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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阿笙的双手被握住,没法再去扣喉咙的那片肌肤,抬起脸,眼神控诉地瞧着二爷,透着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劲。
谢放险些心软,他轻捏了捏阿笙的手,陪他说话,转移注意力,“等去医院瞧过,没什么事,我们便去添置年货。阿笙想买些什么?”
阿笙的手都被二爷握着呢,比划不了,眼神幽幽的,瞧着更委屈了。
谢放这会儿也意识到了,握住阿笙的手,等于阿笙便没法“聊天”,心里头就跟针扎似地疼了疼。
他同阿笙打着商量,“你应承我,不再去抓自己,我就将你的手给松开?”
阿笙点了点脑袋。
谢放缓缓松开了手。
手被放开,阿笙便抬手去抓。
对上二爷不赞同的神色,阿笙手中的动作一顿,忍住了,没当真去抓。
他咬着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忍不住。
总觉着喉咙不是很舒服,有点疼,还很痒,就不自觉地伸手去抓。
阿笙强迫自己忽略喉咙的不适,他微仰着脸,问二爷,“二爷可有想买的东西?”
谢放原先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现在倒是有了。
瞧出阿笙方才是因为自己,才忍耐着,在心里头浅叹了口气。
知晓他现在身子多半还是不大舒服,他抬手,轻摸了下阿笙的脑袋,“求个平安符吧。祈求你新的一年,能够平平安安,吉祥顺遂。”
阿笙眼睛亮了亮,平安符好!
阿笙比划着,“到时候,我也给二爷求个平安符,再给老师、小石头,还有爹爹、师父他们也求一个。”
谢放顺着他,往下说,“好。你想求几个,便求几个。除了这平安符,还有么,还想添置些什么?比如吃的,玩的,或者是用的。”
阿笙歪着着脑袋,开始琢磨,究竟添置些什么好。
一会儿觉着好像没什么缺的,什么都有了。一会儿又觉着,小石头的冬衣似乎有些小了,可以去订做一套,当送给小石头的新衣。还有老师的画笔、颜料,也该添置了。
对了,北城的药铺大,他可以去买一些上等的人参,给爹爹跟师父寄回符城去。
心里头有了计划,阿笙便比划给二爷瞧。
“行,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都陪你去。”
“二爷呢?二爷还有什么想买的么?”
两人讨论着一时间,阿笙倒是当忘了喉咙的舒服。
“二位爷,圣心到了。”
阿笙还在问二爷,往年他在北城,二爷都是怎么的过的年。
听见前头车夫的声音,他微微一愣。
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还要进去看大夫么?
谢放付过车资,扶阿笙从车上下来。
以往,阿笙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摔倒烫伤,都是爹爹或者是他自己去医馆、药铺抓几帖药,若实在严重,就是请大夫上门,就没进医院看过病。
阿笙瞧见,这医院的大厅里头,还能瞧见好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穿着白大褂。
该不会等会儿人给他看病的医生,也是洋人吧?
那岂不是要看西医?
爹爹说,西医都是洋鬼子骗人的把戏,说是好好一个人,拉过去开膛破肚的,人就没了。阿笙喜欢看报,他知道西医不是爹爹说得那样邪乎,人家那叫外科手术。
只是开膛剖腹这事儿,听起来确实吓人。
医生万一要划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才能给治病怎么办?
想到这儿,阿笙的双腿有些发软,他轻拽了下走在前头的,二爷的袖子。
谢放回过头,阿笙松开了衣袖,比划着,“二爷,我现在好多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阿笙现在的脸色瞧着,确实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即便如此,谢放仍旧是不大放心。
谢放:“既是到了,不妨进去瞧瞧?检查一下,如此也放心一些。放心,如果没事,很快就会出来的。不耽误事。”
阿笙再次往医院大厅里头瞧了瞧。
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洋人医生只零星几个。
行,行吧。
总不至于轮到他,就刚好是个洋人医生。
阿笙便随二爷一同迈上医院的台阶。
谢家同圣心医院的院长约翰关系匪浅。
约翰医术高明,谢家人生病,除却有几房姨太太坚持看中医,其他人若是生病,都是请的院长约翰上门,为谢家人看病。
谢放问过医院里的值班护士,得知约翰就在办公室,便直接带阿笙去了楼上的院长公室。
“叩叩——”
谢放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头传来别扭,带着口音的北城话。
谢放推门进去。
阿笙还在奇怪,这院长的口音怎么这么奇怪,待瞧见办公桌后头,一头卷发,眼睛蓝得吓人,鼻子高得吓人的洋人时,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二爷怎,怎的没告诉他,今日要带他来看洋大夫呐?
“谢,怎么是你?好久不见!”
原本在低头看病例的约翰,瞧见来人,顿时高兴地从办公桌后头走出。
他走上前,热情地拥抱住谢放,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上帝,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谢放微笑着道:“是有段时间不见,您瞧着同过去一样,先生近来可都还好?”
约翰大力地点头,“好,都很好。”
阿笙听见洋人大夫笑呵呵的声音,心里头还是紧张的要命。
可,可不可以不看病了?
忽然想到一般人可不会轻易上医院来,约翰皱起了眉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
谢放摇了摇头,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拉过后头阿笙的手,“是我的家人。”
约翰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谢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家伙。
约翰将视线移到阿笙的身上,他眨着眼,微微弯了弯腰,同阿笙平视道:“小家伙,你怎么了?”
阿笙微张着嘴。
这位洋人大夫,好,好高!
二爷已是较大多数人都要高了,这位洋大夫竟比二爷还高!
谢放代为回答;“我们在不久前,路过一条巷子,有一户人家忽然放起了炮仗,我已经拉着阿笙快速跑过去,只是之后,阿笙就总是伸手去挠他的喉咙,脸色也很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被炮仗溅起的东西蹦到了,受了伤,还是哪里烫到了,想请您详细地给他做个检查。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
“原来是这样。好的,没问题。来,小家伙,你先去那边的检查台坐着。”
约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办公室后头,从抽屉里取出医用手套。
阿笙顺着洋大夫的视线,瞧见办公室里的那张蓝色躺椅,心里头顿时一提。
他紧张地去看二爷。
“没事,我陪你一块过去。”谢放便牵着阿笙的手,一块过去。
约翰戴上手套,瞧见谢放同阿笙两人牵着的手,笑着问了一句,“谢,你弟弟很紧张?”
阿笙方才只顾着紧张,也没想到这一层。
见医生俨然误会了他同二爷的关系,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
又不敢贸然甩开二爷的手,担心此地无银。
谢放揉了揉阿笙的头发,眉眼温柔,“嗯,他可能有点害怕看医生。”
大夫还在看着他们呢!
阿笙的脸更红了。
约翰微笑地看着阿笙,“放心,小家伙,检查不会疼的。是哪里不舒服?”
全然是哄小孩儿的语气。
阿笙脸颊发烫。
谢放将阿笙的衣领拉低了一些,“似乎很是脖子这一片,您瞧,他几条抓痕,都是他抓的。”
约翰凑近,一只手按住阿笙的衣领,另一只手拿了医用灯去照阿笙脖颈上的那片肌肤,“暂时未发现有烫伤或者是除抓伤以外的外伤。”
没有被溅起的炮仗伤到吗?
那阿笙为何会表现得那样难受?
约翰关了医用灯,温和地问道,“小家伙,你的身体还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么?”
阿笙握着二爷的那只手紧了紧,摇了摇头。
约翰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些,“小家伙,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我没有帮到你,知道吗?。
阿笙犹豫着,指着自己的喉咙部位,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谢放眉心微拧,“可是喉咙不舒服?”
阿笙迟疑着,点了点头。
约翰再次打开医用灯,“啊,张开嘴,我看看。”
阿笙看了二爷一眼,见二爷朝自己点点头,阿笙轻咬了下唇,将嘴张大。
约翰将灯开移开,“喉咙看起来,并没有问题,没有发炎,也没有肿。”
他关了灯,“小家伙,你能告诉我,具体是喉咙怎么不舒服吗?”
阿笙比划着,“疼,还有点痒。”
约翰见阿笙用手势跟他交流,他当即变得严肃了起来,“是疼得发不出声音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得用仪器具体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不是。约翰先生,阿笙是因为小时候一次生病,才导致不能开口说话,同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
约翰一愣,看向阿笙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只是这份同情里头,全是一位医者对病人的惋惜,而不是来自健全者的傲慢。
“初步诊断上来看,你所认为的患处,阿笙的确没有任何外伤。谢,你是否介意,我用仪器设备,给小家伙做一个具体的检查?
不会有任何的风险,上仪器只是为了检查结果能更全面跟精准而已。”

怎,怎的还要检查,还要上,什么设备?
谢放轻捏了下阿笙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借助仪器设备检查或者是治疗,都是西医很寻常的治疗方式之一,别害怕。”
阿笙还是害怕。
他怕回头真检查出什么毛病,回头他也要喉咙划一刀,被缝针。
虽说知晓这是手术治疗的必要手段,可要是当真轮到他,还是很难不慌。
约翰和蔼地笑着道:“来吧,小家伙,请跟我来。”
院长办公室自然做不了具体的器械检查,得去别的科室。
谢放扶阿笙起身,“放心,我跟你一块过去。”
有二爷陪着,阿笙心里头多少安心了一些。
阿笙同二爷一起,跟在洋大夫的后面。
检查室门口,约翰推开门,他转过身,对一直陪着阿笙的谢放道:“谢,你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阿笙当即紧张地去看二爷,手心都险些要发汗。
二,二爷不跟着他一块进去么?
“好。”
谢放朝约翰先生礼貌地微一点头,他停下步子,抬手揉了揉阿笙的脑袋,“我就在这里等着,在外面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嗯?”
阿笙不想看病了,他现在只想拔腿就跑。
可二爷同这位约翰先生显然私交颇好,二爷又是为的他特意来的医院。
他不能叫二爷难做。
阿笙只好僵硬地点了点脑袋。
约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呵呵地道:“谢,你弟弟很依赖你。”
谢放眼神温柔。
阿笙耳尖通红。
不安地扣着手指头,阿笙垂着脑袋,跟着洋大夫进检查室。
没忍住,转过了头。
二爷就站在原地,也在看着他。
二爷果然如同应承他的那样,哪儿都没去,甚至视线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心里头暖洋洋的,便是心都安定了不少。
“谢,请你将房门关一下。”
里头传来约翰的声音。
听说要“关门”,阿笙心里头再次紧张了起来。
谢放,“我就在外面等你。”
阿笙抿起唇,深深地瞧了二爷一眼,点了点头。
阿笙转身进去,谢放这才将房门轻声关上。
可能是过了几分钟,也有可能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谢,你可以进来了。”
约翰的声音终于响起。
谢放推门进去。
阿笙还坐在检查台上,有一台仪器,刚从他的身边移开。
谢放大步地走上前,问阿笙,“怎么样?可都还好?”
阿笙点了点头。
就是医生不知道将什么东西给伸进他喉咙里的时候,有些想吐,更多的是害怕。
但只要一想到二爷就站在外头陪着他,顿时就没那么心慌了。
没多久,他便听见这位洋大夫说,可以了,还给他递了一杯水,说是让他漱口用的。
之后,还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给出反应就可以。
说是做什么测试。
没多久,二爷便进来了。
关心过阿笙,谢放抬起头,看向约翰,“约翰先生,阿笙的情况怎么样?”
约翰在瞧仪器上的数据,闻言,他“噢”了一声,视线从仪器上移开,他摘下手中的医用手套,“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他的声带并没有任何病理上的问题,也没有发生病变。”
什么病理上的问题,病变这种词,阿笙没听懂。
只是两个“没有”应当便是没有问题了吧?
阿笙高兴地从检查台上起身,他现在是不是总算可以走了?
谢放却从约翰的那一句“没什么问题”,以及后者脸上有所犹豫的神情猜出一些不对劲,他沉声问道:“约翰先生,可是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闻言,阿笙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方才医生不是都说了没什么问题吗?
约翰摇了摇头,他笑着对谢放道,“谢,你不必紧张。你的弟弟很健康,只是我在检查的时候发现……”
阿笙小脸紧绷,莫不是他的身体当真出了什么问题?
瞧出阿笙的害怕,谢放手揽在阿笙的肩上,轻拥着他以示安抚,“约翰先生请说。”
“我们坐下来说吧。”
检查室里有一张办公桌,约翰坐到办公桌的后头,示意谢放同阿笙两人坐办公桌前的凳子。
谢放同阿笙两人相继坐下后,约翰便开口道:“我发现,小家伙的声带确实没有任何病理上的问题,只是,有些退化……但总体还是健康的。
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的声带是完全具有正常的发声功能的。并且,他的听力也是OK的,说明他是具备听说条件的。”
但事实上,他方才对患者进行了语言测试,患者确实不能够开口说话。
阿笙尚且听得云里雾里,谢放在听了约翰的话之后,心尖却不由地跳了跳,他的眼神热切地望着约翰,“约翰先生,可以请您说得再稍详细一点吗?具备听说的条件的意思是,阿笙将来还有可能可以开口说话是吗?”
阿笙听后更茫然了。
什,什么意思?
方才大夫说他以后有可能可以讲话了?
约翰双手十指交叉地至于身前的办公桌,“不,我不能向你保证,你弟弟将来一定可以说话。因为目前为止,我暂时不知道,他会丧失语言功能的原因。
“事实上,我请你进来,就是想全面地向你了解一下,小家伙是从几岁开始丧失了语言的功能,以及具体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将来是不是可以开口说话,还需要具体的病因。”
病因不明,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也无能无力。
谢放:“是因为小时候发烧,一连烧了好几天,醒来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开口说话了。”
“是因为发烧吗?这太奇怪了。当时的医生给出的诊断你们还记得吗?”约翰进一步解释道:“通常,如果在声带相对健康,然而患者却失去了语言功能功能,那么是多半事病人的大脑神经因为受损。但是很显然,小家伙不属于这种情况。”
阿笙小时候生病的事,谢放只是听阿笙提过,但是具体情况他并不太了解。
只是当时阿笙年纪尚小,只怕未必记得。
果然,谢放去看阿笙,阿笙也是茫然地摇头,他当时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大夫是怎么说的。“待我写信回去问爹爹?爹爹应当是记得的。”
谢放将阿笙的意思,转达给约翰。
听说阿笙要写信回去问自己的父亲,约翰并没有目露惊讶,身为医者,他认识不少同母异父或者同父异母,但关系亲近的兄弟。
“可以的,最好再详细问一问,看看家里的长辈是不是还记得当时都用了哪些治疗的手段,总之,当年发病的症状,治疗的过程,了解得越详细越好。到时候,你再带着小家伙来医院一趟。只不过,到时候应该会是新年以后了,对不对?
在这里,我先提前祝你跟小家伙新年快乐。”
“谢谢约翰先生,也提前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吉祥如意。”
到,到时候竟然还,还要来一趟么?
阿笙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二爷已然答应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同这个洋大夫拜上年了,只觉欲哭无泪。
既然阿笙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谢放也便带着阿笙先行告辞。
“今日的事情,麻烦您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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