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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戛然而)


“五!”
“什么?”桃城双手笼在嘴边冲着葵喊,“听!不!见!”
“四!”人们纷纷掏出了相机,把取景框对准即将被映亮的夜空。
“我说!”葵也用手作扩音器,众人结合着他的嘴型才勉强听清,“数到零的时候,大家一起开汽水吧!”
“三!”
“幼稚。”海堂不屑,手上却很诚实地准备好了开瓶器。
“啊啊,那再给我一瓶!”桃城自己的那瓶已经喝得见底,松田从善如流地递上一瓶新的。
“二!”松田环顾四周,就连看起来最沉稳的前辈此刻都蓄势待发,开瓶器虚虚地搁在弹珠上,手掌悬空,只待一声令下……
“一!”人声鼎沸间,有人按捺不住地欢呼了起来。
“零!”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砰!”第一束花火在夜空绽开,像金色的彼岸花,放射状的焰尾拖得长长,上升下落,如同流星过境,银光漫天。
“拍!”少年们齐刷刷地拍下手中的开瓶器。
“哧——”弹珠应声而落,汽水的气泡顺着豁开的瓶口朝外喷发而出,冰凉的水汽迷了他们的眼。
第二发焰火点亮了夜空。像三条游弋的银龙,蹿上天空后炸开橙黄紫蓝的小团彩弹,如同少女们浴衣上的花纹。光屑飘摇下落,滋啦滋啦的。
身边的海堂前辈骂了句脏话,松田低头一看,他被汽水从裤子喷湿到头巾。
河村好心地给他递纸巾,才递了两张就见第三丛焰火接踵而至,干脆把一包纸都胡乱扔了过来:“你自己擦擦!”连余光都舍不得从天空分开一点。
河岸边还有及地的短程烟火,白亮的碎光闪闪着映亮了穿平原而过的小河,与小河倒影中的坠落的烟花短暂地重合相接。
松田目不转睛地看着,想把这一切都刻进心里。
人群随着每一次焰闪惊呼。花团锦簇的焰火纷至沓来,有细长的流光,也有短促的火点,焰火的花瓣交叉辉映,没入天际线。上空是大朵的金白色的蒲公英似的焰团,下方浅绿色的光束追着花,又齐齐黯淡下去,将舞台交给紫红色的后绽。
光线下坠的时候,松田眨眼,想起属于自己的那枚发球也是如此,稳稳当当,漂亮地划出弧线,落进长筒里的。
他摸了一下脸侧,湿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泪,好美的夏夜。松田想。
他觉得他永远都忘不掉了。
24|狼人杀王子
流光的凋谢速度只需眨眼。
烟火落幕前,簇簇烟花不再是一支支分别发射上天空,而是俱在那一刻,那短刹的毫分,齐齐涌上天际,绚烂地诧然盛开。大的笼罩住小的,看起来好像大水母吃掉了小水母。才有一处的烟花抢先黯淡,又会被接下来怒放的花枝迅速填补上。天空中银亮的团团花束铺得几无空隙,地上仰望天空的人们也仿佛被攫取了呼吸,不忍眨眼,不敢错过一秒。
松田心想,如果是这样同台竞相谢幕的话,留给每一束烟花的注意就不会有那么多了,烟花会不会失落呢?可是烟花的寿命那么短暂,它在飞入夜空的时候,一定来不及惆怅这些听起来有些多余的事情吧。它们在燃烧自我之前,完全不会犹豫,也不会在乎。
就算是再普通的烟花,也奋力地绽放,全然不作他想呢。
“要走啦,五毛君在发什么呆呢?”松田忽然醒过神来。葵在几步以外的地方唤他,招手让他跟上:“我可以这么叫你的吧,五毛君?别忘了把剩下的汽水带上,浪费就可惜啦。”
松田甩了甩头,挥散头脑中那些物哀的想法,又觉得自己揣测烟花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自作多情得不得了的事。
他回答道:“好啊,叫我五毛就可以。”
六角中的人之前提过他们准备了留宿的地方。所以青学的一行人不必急着在夜色中匆匆返家。
“也是在山上哦,”佐伯介绍,他指向灯光点点掩映着的另一处山脚,“那边其实是有村镇的,这次参与祭典的摆摊人好多都是从那边镇子里来的。”
众人听佐伯的解释才明白,这是一处在千叶小有名气的旅游风景地。
“可惜多是本地人来,客流量有限,所以景点才和县政交涉,争取把花火大会举办在这里。”
山间有摆渡车相送,六角中选的民宿在矮山的接近峰顶的一处隘口。说这是山其实有些勉为其难,它海拔不高,起伏也很平缓,故而村镇才得以在此繁衍而生。这个地方的人为了振兴旅游业,都在相当努力地生活和布置。
“别小看这里啊,尤其是这个民宿,”葵着重强调,“快到红枫季了,那时候整座山都会像烧着一把橙红的火一样,来休闲的人预定好久都抢不到位置呢。”
“虽然现在还没到枫叶红起来的时候……”夜色中车窗外恰巧闪过一抹不同于绿色的浓重颜色,葵嘴上急刹车,连忙找补,“啊,有那么一两棵红得比较着急吧。但是!重点在但是哦!越前你有在听吗?”
越前困倦地靠着窗玻璃,头一点一点,眼皮都快粘在了下眼睑上。
葵从后排捉着越前的肩硬生生把他晃醒了。越前迷迷瞪瞪地听到他说——“重点是,这个地方可以看到日出哦!”
越前「哦」了一声倒头继续睡。
葵失落道:“啊,怎么连看日出这样的事情他都没兴趣啊。”
松田看着满车睡得东倒西歪的人,还有双眼熠熠生亮的葵,发自内心地感叹:“剑太郎同学的精力还真是好啊。”
摆渡车开得平稳又缓慢,许是平日里主要作观光用途。可惜夜色中能见的风景不多,倒是月亮又大又圆。奔波兴奋了一天的少年们被困倦席卷,就连松田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摆渡车到达目的地时,他在司机的吆喝声中骤然醒来,抬头便越过睡姿万千的前辈们,望见了那座静静深山中,等待着他们下榻的小山庄,山庄门口点着两盏温暖的灯。
下车的时候葵神神秘秘地把食指竖在唇前:“嘘,听说山上有熊哦。”
桃城也睡得不甚清醒,颠三倒四地讲:“假的吧!有熊我不信,闹鬼还差不多。”闻言的海堂背上一毛。
民宿前后通透,地方也宽敞。庭院打理得很漂亮,有无花果还有菖蒲。飘满荷叶的小池塘通着淙淙活水,他们顺着檐廊向里走时,能看到粼粼水面上一抹通红的鲤鱼的脊背。
许是车上的小憩给少年们充了电,又或许是民宿的灯光过于明亮,本该是歇息的辰光,少年们盘膝凑在一团,困意又一扫而空了。
“那正好,”佐伯在手袋里翻了翻,掏出一副牌,“来玩游戏吧?”
不二一眼扫到牌盒:“人狼游戏?”
佐伯颔首,将牌摊开给众人看:“大家都玩过吧?”
六角中齐齐点头,青学有点头有摇头的。
佐伯想了想,抽走几张复杂的身份牌:“也没关系,从简单的模式玩起就行,你们有谁是第一次玩?”
越前举手,松田举手,乾举手,至于海堂……
“海堂?”佐伯疑惑地偏头看了看,还是不理解海堂的意思,“你是举手了还是没举?”
“嗤,”海堂耸了耸肩,悬在半空的手古怪地绕了一圈落在头上,扯了扯本来就没乱的头巾,“无聊,我不玩。”
桃城听闻夸张地「哦」了声,扬起语调问:“那你是要一个人睡觉去吗?在空无一人的黢黑的房间里?”
海堂背对着他的身影看起来很是僵硬。
“海堂,”乾搭住他的肩膀,“参与这样高强度交流的游戏有助于促进双打搭档之间的互相了解。”
话音落下片刻,海堂颤颤巍巍举起了手。
最简单的模式规则好懂。佐伯简略地介绍完大致玩法,指了指那颗下午硕果独存、被他们一路抱到民宿里来的西瓜:“这样吧,光是玩没有彩头也没意思,不如统计一下每个人的获胜次数,最终胜出最多的那个人可以独享这枚西瓜。”
“哇塞,”菊丸暗暗握拳,“那我要……”
“不止如此,落后的人也应该接受惩罚,”乾扶着眼镜环顾了眼全场,“正好我带了……”
“住嘴!”他身边几人异口同声。
“改良蔬菜汁,”他自顾自接上了被打断的话,“总成绩最差的人要喝完一大杯。”
六角的人糊里糊涂,听起来感觉没什么大毛病,但青学的人反应很怪。于是佐伯征求了他最熟悉的青学人的意见:“不二你觉得呢?”
不二爽快:“那个没问题的哦。”
佐伯看了眼噤若寒蝉的青学其他人,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理解透彻的地方。于是又挑了看起来最弱鸡的一年级小同学来双重确认:“松田对你学长提的那个什么……呃蔬菜汁,可以吗?”
松田沉思了会儿,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回答:“也行。”
于是佐伯放下心一挥手:“就这么定了吧。”
青学其他人:“……”
总之人狼游戏就在六角的一无所知和青学的愁云惨雾之中开始了。
当头第一局便是——
不二:“我是平民。”
所有人齐齐摇头:“看起来不像。”
佐伯:“我信,他是。”
然后佐伯不二两个平民齐齐被票出局。
众人在「人不可貌相,看着心思深沉不代表真的是狼」的忏悔中开了第二局:
河村:“我是平民。”
不二:“我信,我也是。”
结果吸取了教训,对不二满心信任的众人,硬生生把河村和不二两只狼保到了最后。
第三局大家总算摆脱了开局就被不二唬住的阴影,因为越前率先自曝身份了。
越前信誓旦旦:“我是预言家,昨晚验了松田的身份,他是好人。”
菊丸:“松田一看就是好人,对对。”
木更津拍案而起,在越前和松田头上指来指去:“放屁!我才是预言家!这俩狼抱团了!”
他痛彻心扉:“菊丸你不要被骗了!”
大石咳了咳,安抚下木更津,说他有自己的判断,接着开始振振有词:“因为A所以B然后C于是D……所以木更津你是狼!”
木更津转眼一看锅反手就被扣在了自己头上,语无伦次奋起反驳:“你你你平白污蔑!你血口喷人!你空口无凭!你……”
菊丸拍掌:“恼羞成怒了吧!投他!”
乾推眼镜:“木更津是狼的概率为87.1872615443%。”
木更津一人力战群雄:“怎么还带小数点后那么多位!假的吧!”
然而木更津终究独木难支。
投票前众人还是保守起见征求了不二的意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二微笑:“我觉得木更津是好人。”
众人:“算了,不二的话不能当真。”齐齐送走了木更津。
剩下的人不幸地发现,这局越前、松田、菊丸、大石、乾是场上有且仅有的五只狼。
复盘的时候不二难得遗憾叹了声:“我都说了,你们不信。”
向来少言的木更津此时话多得像给自己击鼓鸣冤来了:“天根黑羽葵还有树你们几个人都是死的吗,明明都是平民,还都是一个学校的为什么不保我啊!”
树希彦:“可是大石说的ABCD好有道理啊。虽然没听懂为什么A能到B,B能到C,C能到D,但听起来好有道理所以我信了。”
木更津更生气了:“你是弱智吗,推不出来的逻辑还能被说服!”
天根摇头叹息:“Silly。”
树希彦:“天根你在说我吗?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骂我蠢。”
于此同时天根的Siri发出机械女声:“我在,什么事?”
黑羽:……不准玩英文谐音梗!
葵趁乱为自己解释:“困了所以乱投,懒得想了,前辈别放在心上。”
木更津:“现在你开始困了啊!大家坐车补觉的时候你怎么不困呢!”
队友阋墙只是人狼游戏的副产品之一罢了,游戏再往后走,就连双打都几乎走到了割袍断义的地步。
长久的并肩作战培养出来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然而在赛场之外的地方,这种默契似乎也有并非优势的一面。
大石在拿到牌的首夜与其他狼人队友确认身份时,看到菊丸闭着的眼睛,心下暗道糟糕。
25|不愿说的事
阵营相同时,两人可以打出绝佳的配合,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人哄得晕头转向,就如同刚才木更津那局一样。然而阵营不同时……
“天亮了请睁眼。”刚刚喊困的葵被六角的人嫌弃影响游戏体验,于是被发配去当主持人。明明嘴上说着睁眼,主持人连自己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大石一抬头对上菊丸炯炯的眼神,菊丸就神色一凛。
“大石……”菊丸捏紧了手中的牌,“你该不会是?”
“哈哈,”大石强颜欢笑,“我当然不会是!”
菊丸舒了口气,放松地笑起来:“那就太好了!我最信任你了大石!”
“我也最信任你了英二!”大石习惯性地和菊丸碰了碰拳。
好一对知根知底的兄弟,两个互相「最信任」的宣誓跟纸一样薄。
葵一宣布投票,场上两派泾渭分明立显。
大石要刀菊丸,菊丸要刀大石,两根手指毅然决然地相对。他们如同千钧一发时刻走出来大义灭亲的证人,如同一锤定音的大法官,如同在潮水两岸道别的密友,洪流滚滚向前,两者间的距离一步天堑。其他两拨人跟着他俩投,局势针锋相对。
佐伯一手托腮,玩味地看着场上局面:“嘴上海誓山盟矢志不渝,到了关键时刻就拔剑相向呢。”
菊丸气哼哼的,原本笃定的指认里此时还带上了点难以置信的委屈:“大石,你居然骗我。”
大石硬着头皮当面投菊丸,本来还十分心虚,被菊丸一通指责肚子里也来了气:“你不还说最信任我了吗,英二!”
越前趴在桌上喃喃:“这是什么苦情戏码。”
场上的票数对半开,刀大石还是刀菊丸,是个问题。
葵伸出手指点了点,点到最远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点漏了一票。投票的松田因为坐在乾身边而显得毫不起眼,以至于他第一轮数票的时候都忘了那里还有个人。
葵抻长脖子定睛分辨松田手指的方向,是大石。
大石这局的游戏之旅在满嘴的冤枉之中猝然结束。
上天似乎并不眷顾这对黄金双打,接下来几局的抽牌都没有给他俩和好的机会。
大石和菊丸如同那什么中华传说中相隔天堑的牛郎织女,你是狼我就是民,你好我就坏,你正我便邪。偏偏这两个人甚至无需多言便能一眼看出对方的身份,于是后面便发展成了——
大石拿到狼时,心知菊丸一定能立刻看穿自己的阵营。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首夜便跟其他狼人队友打手势要求刀了菊丸。
葵对昔日背靠背作战的双打队友发展到如此绝情的地步啧啧称奇,遗憾地看着拿到猫又(日本狼人杀里特殊身份,被狼袭击时会带走场上另一个人)的菊丸被宣告去世后,悍然带走了大石同归于尽。
“不让我玩儿是吧,”菊丸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哪只狼主谋害了自己,忿忿地冲着大石磨牙,“来啊来啊,都别玩了!”
大石被他的气话怼得心里很不舒坦,跟着翻旧账:“上局你不也是先害死了我!”
乾:“在同归于尽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人还挺有默契的。”
树希彦默默听了半程,奇妙地领悟到了什么:“好感人啊。”
越前:“你在感动什么啊?”
“咳咳,提醒一下,”乾看着剑拔弩张的大石和菊丸,不,看气氛来说其实更像闹了矛盾互相揭短的怨侣,“大石,英二,你们俩的胜率现在并列垫底。如果到最后胜率还是如此,那么……”
乾可惜地看着背包中的保温大缸,一升装的饮料缸子里饱含世间混沌、稠浊、辛酸与苦涩:“只能一人一半了。”
葵冲过去围观了一下,悄悄问松田——“那个蔬菜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五毛?”
松田告诉他自己的理解:“一款用料丰富的健康营养饮品。”
葵:“哦哦,那我还挺期待的。”
大石和菊丸异口同声:“你期待个什么劲啊!”
越前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一件东西上。
那张被乾的两指捏住一角,稳当地悬在空中的硬壳纸张上。除了记录着大石和菊丸共赴黄泉太多次而产生的累累败绩之外,自然还有其他人的战绩记录。
胜出记录最多的人,名字后面画的正字如同一条长长长长的尾巴。而名字的主人正是……
“看不出来啊松田!”菊丸注意到越前的目光,也眼尖地看到了松田的赫赫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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