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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这句话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他其实也想知道沈应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朝政下了心思。
是他入内阁的时候?还是他父丧过后重新还朝的时候?还是要更早…早到他接近霍祁的时候。
“若沈卿真的对朝政有兴趣,你可以求求朕。求得朕舒心了,朕可以考虑考虑给你加官晋爵,让你早日有入阁的资格。”
沈应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又低头拿笔纸面上画了几笔。
见沈应不怒不喜也不回答只专心低头画着。霍祁疑惑地走到桌边,探头去看他在画什么。
结果一看霍祁登时哭笑不得。
只见纸面上赫然画着一只大猪头。沈应几笔画完猪头,抬手将毛笔直接扔到了霍祁身上。
墨水粘连下来,在霍祁衣服上留下好大一块墨迹。
霍祁:“……”
这脾气也忒大。
沈应冷笑:“少来试探我,我对朝政没兴趣,留在京城也只为你而已,哪日你惹我不耐烦了,我照样转头就走,别以为你当皇帝就能留下我。”
霍祁闻言一怔,似被人用刀在心头划了个口子。
他还未来得及想明白痛是不痛,就被国舅何荣在太极宫外求见的消息打乱了思绪。
霍祁皱了皱眉头,又笑了一声:“舅舅可算来了。”
罗旭会试作弊本来走的就是何荣的门路,现在他人被抓了,虽供出了一个跟何荣完全无关的同谋,却也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连内阁都搅了进来,何荣才收了两万两,可没打算为这点银子把自己给搭进去。
霍祁早算到他会来找自己,也不多话直接让人把他带到书艺局来。
吩咐完宫人,他看向再度低头作画的沈应。思索半晌,霍祁端着架子慢步走到了书桌后面,趁沈应不注意,他一把搂住沈应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带,随即低头往纸面看去。
很好,这回画的是修竹,不是猪头了。
霍祁满意地点了点头。沈应气呼呼地地扫他一眼,却没把他推开。
霍祁笑起来,抬手捏了捏沈应鼓起的脸颊:“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日常爱发癫,胡言乱语几句讨你一笑而已。”
沈应:你看我现在想笑吗?
“……可能方式有点问题,我以后改正。”
两人正闹着,方才帮沈应找《瑞鹤图》的宫人却回来禀报,说是那图被洒扫的小太监不小心损坏了,请沈应宽恕他们保管不善的罪过。
沈应闻言歪头看着那宫人,只把那宫人看得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片刻后,沈应摇头说道:“算了,不过一幅画而已,我再画一幅就是了。”
“谢沈大人不罚之恩。”
那宫人登时松了口气,跪在地上连连向沈应叩头。沈应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下去,转头就撞进霍祁看戏的眼眸中。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霍祁笑:“没什么,只是看沈卿这般有善心,朕心中感到十分宽慰。若天下人都如你一般,或许这世上会少许多纷争。”
“你……”
沈应欲要回击,却不巧外头传来消息说何荣到了。
霍祁抬手让人唤他进屋,又向沈应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沈应翻了个白眼,在何荣进屋前给了霍祁一个肘击,后又轻飘飘地从霍祁怀中脱身,站到了一旁低头为霍祁磨墨。
两人默契十足,沈应一脱身,霍祁也拿起毛笔装作气势十足地在纸上勾勒。
好一对正气凛然的君臣,半点也看不出他们刚才在这书桌后面打情骂俏的样子。
走进屋中的何荣在心里腹诽,我又不是瞎子,这院中挂的都是竹帘,要是不想让我看,就别让我进院子呗。
非等我进屋再装,真是做作。

何荣俯首跪在书桌前口称拜见万岁。
若不算上前世,霍祁登基后,还是头回见到自己这位舅舅如此恭敬。
可惜他现在怕的是内阁,不是霍祁。
霍祁随手在沈应的修竹旁画了只山猫,眼前又浮现朱泰来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孔。
这位老师,霍祁敬他重他,惧他畏他,却更不满他。
即便霍祁知道,再过两年朱宁死在外放任上,朱泰来就会因难耐丧子之痛辞官归隐,霍祁仍旧觉得不痛快。
他前世与内阁斗了这么多年,从最开始被压得无力还手,到最后稳稳压他们一头,霍祁从来都是斗志满满。
他不畏惧输,他的身体里流着霍家好战的血液,败象越大他越有斗志。
他知道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他赢。
但朱泰来的不战而退,却让这场胜利变得不完美。
世人皆说朱首辅能舍下手中权柄,还政于霍祁,是个难得的忠臣。
好像霍祁最后能赢,全仰赖朱泰来的施舍。
霍祁不喜欢这种说法,他不喜欢不战而胜,他要朱泰来彻底地臣服。
霍祁将笔尖杵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浓重的墨痕。
沈应似乎感受到他身上突然迸发出的斗志,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霍祁迎着沈应的目光,向着他未来的首辅大人微微一笑。
朱首辅又如何?沈首辅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个个被他玩弄在掌心。
霍祁得意地把毛笔扔到桌上,让何荣起身,心知肚明地问道。
“舅舅此来,不知是为何事?”
何荣站起身来,搓着手为难地看了沈应一眼。
霍祁知道何荣觉得沈应是外人,所以想让沈应避开。
但对于此刻志得意满的霍祁来说,眼前的沈应已经是他的囊中物,只有任他搓圆捏扁的份,根本没有叫沈应避开的必要。
霍祁摆手道:“都不是外人,舅舅直接说吧。”
沈应听到那句不是外人,向霍祁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霍祁向他扬了扬眉毛。
何荣内心焦躁,也无暇顾及自家这大外甥‘色令智昏’的表现。见霍祁不让沈应走,何荣也不多言。他走近霍祁,舔着干燥的嘴唇,压低声音向霍祁问道。
“陛下可知道今日贡院外死了个考生?”
何荣话一出口,霍祁当即心头一跳。
他感觉到沈应向他投来的惊讶目光,却强作淡定,向何荣点头道。
“今日朕让余松去贡院传旨,他回来后已经向朕禀报过此事。听说那举子是对会试成绩不满,一时不忿撞了墙,就在余松到贡院前几盏茶的时间……若他再等一等,等到余松到贡院,宣了朕许他们再考一次的旨意,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霍祁未提及那位举子的名字,只感慨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沈应却插嘴问道:“何大人可知那举子的姓名?”
霍祁心底一阵发虚,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打断何荣的回答,却听何荣不耐烦地回道。
“这我哪知道,那些举子跟我又没什么相关。”
跟他有相关的举子一个,现在正关在大牢里等候审判。
霍祁瞬间松了口气,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但他就是不愿意沈应从别处知晓梁彬撞死在贡院外的消息。
沈应的爱恨悲欢,都应是他赋予才对。
除了霍祁,没人有资格让沈应动情。
霍祁恢复轻松的神态:“好端端的舅舅突然提起这件事,怕是有什么深意吧?”
“能有什么深意?”何荣提高声音,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应,又强行压了下来小声说道,“还不是罗旭那件事,我先说清楚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我也没瞒你,但也就这一个了,其余的事我是半点也没掺和,我既不知道罗旭跟朱宁又做了什么交易,更不知道现在外头传的那些其他考生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何荣真是有冤没处喊,他满脸头痛地说道。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朱泰来那老东西为了救他儿子,肯定会让查案的胡乱攀咬,到时候把所有的坏事都推到我头上,我不是百口莫辩?他又是首辅,大权在握,我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能有什么资本跟他抗衡?真到那时恐怕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砍了。”
他长吁短叹,唉声连连。
求着霍祁看在他给沈应求过情的份上,到时候也一定要救他。
霍祁听得好笑,他知何荣是想试探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到现在,他的目的大多已经达成,倒也没什么必要看年近四十的国舅在自己面前唱大戏。
霍祁装作不解地问道:“国舅与罗旭有什么关系,还说朕一开始就知晓?朕却不知,朕知晓什么?”
何荣还当自己这外甥真是傻白甜,当即解释道:“就是那件……”
话刚出口看到霍祁的眼神,何荣明白过来。
“就是……罗屏曾经想让这小罗旭认我做干儿子的事,”何荣改口,“谁知道这小子现在会干出这种事,幸好当时我没同意,不然咱们何家累世的清白名声就被这小兔崽子给毁了。”
何荣痛心疾首。
老谋深算如霍祁也被自家舅舅这厚脸皮噎得不轻,心想何家有你在,还能剩下什么清白名声?
他侧眸瞥到沈应无语抚眉心的动作,心知沈应也跟自己是一个想法。
霍祁勾唇笑了笑,转眸对上何荣的视线,霍祁咳嗽了一声。
“既然这干亲没认上,舅舅也不用担心被牵连了。虽然现在罗旭供出来的只有朱宁一个,但该得罪的人他已经都得罪完了,只要他不傻都该知道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
霍祁向何荣明示了自己的态度,眼见何荣松了一口大气。
霍祁忽然坏心眼起,又道:“不过舅舅既然没认上这门干亲,还是尽早找一找府上有没有罗家来认干亲时送上的礼物?若是有,朕建议你还是别把这些留在府上,免得沾染了晦气。”
“……那、那微臣该如何处理?”
何荣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转眼就听霍祁说:“这朕就不知道了,或者舅舅可以送到宫中,朕来帮你处理。”
“……”
堂堂天子,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向臣子索要贿赂。
何荣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沈应已经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似乎觉得跟堂中的这两人认识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良久,何荣咽了咽口水,向霍祁点头道。
“臣明白了。”
不就是要钱吗?他何荣别的没有,就是钱最多。不过区区两万两,拿出去给他大外甥当零花,他何荣……还真的有点心疼。
他的钱,给他何家人花也就算了,可霍祁血脉中还有一半是霍家的血。
老霍家的人就凭什么花他的钱?
何荣想想就生气,不过暂时也只能咬牙忍下。
毕竟朱泰来不是好惹的,能多拉一个盟友是一个。
何荣合算着,他把钱都送给了霍祁,到时候朱泰来真的逮了他,他就把锅都推到霍祁头上,说是为皇帝收的钱。
朱泰来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皇帝一起关进牢里吧。
何荣算盘打得精,但霍祁又岂会让他用区区两万两就从这个漩涡中逃脱。
“舅舅,朕还有一件事想要劳烦你帮忙。”
何荣警觉:“什么事?”
霍祁笑得和善:“你曾经在礼部任职,想来跟现任礼部尚书郭敏学该有几份交情,朕想请你去问问他,先帝去年冬至前驾崩,至今不过八月,若按孝道朕作为儿子该为父亲守孝三年,这三年期间不该谈婚论嫁,如今内阁强逼朕娶妻,是否有意陷朕于不孝之疚。”
沈应闻言吃惊抬头,望向霍祁的目光中藏着许多难言的深意。
何荣也没想到霍祁是想让自己做这件事,他张了张嘴唇又合上。
实际上按礼法儿子是该为父亲守孝三年,当老霍家皇帝谁管过这些,远的武宗和成宗不说,这两人本来也不是亲生父子,就拿近的霍祁的爷爷仁宗和父亲英宗来说,老霍家难得一对亲生父子,那还不是老父亲仁宗年初死,先帝年底就纳了新妃。
说起来就是陛下一言一行兹事体大,岂能以寻常孝道拘束。
实际上就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要不要守孝?端看龙椅上这位皇帝想不想罢了。
要何荣说,霍祁想守孝就守着,跟他关系也不大。他左右也没女儿要嫁给霍祁,霍延这一脉断子绝孙何荣更是乐见其成,但做这事就相当于要跟内阁杠上。
何荣只想在当官期间捞捞钱、享享乐而已。
跟内阁斗?这事太费神,可饶了他吧。
“陛下……”何荣为难。
霍祁也不勉强:“既然国舅不愿意就算了,只是……朕实在担心那罗旭在牢中会不会忍受不住酷刑,招出一些别的什么。万一……其实这事背后另有主使,是别人帮助罗旭作弊,那朱宁也是那幕后主使逼罗旭胡乱攀咬的,岂不是让朱宁平白受了冤枉还受了那般的苦,怕是首辅大人要心疼死。”
霍祁也长吁短叹起来。
一句话。不帮忙,何荣现在就得跟内阁对上。帮了忙,霍祁还许他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这下,何荣明白自己是已经被彻底拉下水了。他咬着牙同意去找礼部尚书活动活动。
霍祁露出满意的微笑:“如此,朕便先行谢过舅舅。”
“好说好说。”
何荣强撑笑脸向霍祁告辞。霍祁也不多留他,只在何荣走时提醒了一句,让他记得回去找找罗旭的礼物。
何荣忍了半天,才没一口啐到他脸上。
走到门口时,何荣还在不断地心里提醒自己,大外甥已经是皇帝,万万不可放肆万万不可放肆。
谁知还没走出门口,就听霍祁又在他背后高声喊道。
“舅舅水阁里挂的那幅《瑞鹤图》我瞧着很是喜欢,舅舅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送进宫来,让朕品鉴品鉴。”
何荣一个踉跄差点没绊倒在门坎上。
待国舅走后,沈应才幽幽叹息一声。
“你这是何必。”
霍祁假装没听见,拿起桌上的《山猫吃了修竹还落下好大一块墨痕图》问沈应。
“好看吗?我让人裱起来,挂在你的寝殿里。”
沈应看了那惨不忍睹的画一眼,对霍祁这异于常人的审美再度表示无语。
“挂你寝殿里去吧。”
沈应白了霍祁一眼,随手帮霍祁归整好他刚才扔到桌上的毛笔,忽然开口问道。
“陛下可知道那位死去的举子的姓名?”
沈应眼中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是在为那举子惋惜。
他却还不知道死去的那位举子正是他的好友梁彬。
若是他知道,这惋惜是否会变作悲痛?
霍祁心怀恶意地想将梁彬的名字脱口而出,那两个字几乎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口。
但是看到站在他面前可以算得上引颈受戮的沈应,霍祁心头又浮现了几丝不忍。
眼前的沈应引起太多他旧时的情感。
他甚至已经忘记沈应抚琴时的模样。
但是今日在书艺局中,看到那缥缈若仙人的探花郎,霍祁又记起了。
那从云头落到霍祁面前的,鲜活生动的、好似从来没有在霍祁的生活中存在过的沈应。
此时就站在霍祁眼前。
霍祁喉头动了动,他回答沈应:“我亦不知。今因我之祸害那考生怨愤而死,这是我犯下的罪过。”
听到他的话,沈应的眸光有些氤氲。他走到霍祁身边,抬手握住了霍祁的手掌。
“这并非你一人的罪过,亦是我的罪过。”
沈应的眼神坚定,似在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霍祁,我会陪你一起扛下它。”
霍祁差点相信他。

夏日恹恹,沈应着人放了张凉榻在院中的榆树下乘凉。
院中栀子花开得正好,整个院子里荡开宜人的幽香,沈应合眸躺在榻上听着蝉声鸣鸣。
树影斑驳地落在他身上,沈应迷迷糊糊地陷在一场又一场大梦中。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外头传来嘈杂的声响。
是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有个人压低声音让仆从别吵醒沈应。
沈应隐约知道那人是谁,却又一时记不起是谁。他没睁眼,那人蹑手蹑脚坐到凉榻边沿。
沈应感觉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罩住了他。
隐秘的夏日,有人在榆树的树荫遮挡下,俯身用嘴唇在他的脸颊轻轻一点。
猛火自脸颊烧到沈应心尖。
他皱着眉头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耳畔传来那人不怀好意的、低沉的笑。
沈应半是不忿、半是羞恼地睁开双眸。
“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这样随意轻薄百姓,怪不得御史要参你荒唐。”
他靠在凉枕上,斜睨坐在他身旁的霍祁。
霍祁的脸被树荫遮挡,沈应看不真切。
他只看到那人探手到自己颊边轻轻一划。
“怪哉,我还当你是不会出汗的神仙,没成想原来也同我一样,是凡俗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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