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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反正搞砸了场子,也是李木担着。他慌什么?
霍祁抬手,外头立即抬进来个衣衫褴褛的瘦高个,那瘦高个两颊无肉、贼眉鼠眼,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已经在别处受过刑。
众人知叛军这是要杀鸡给猴看,那所谓的‘自愿捐款赈灾’等到今日,只怕已经耗尽了叛军头子的耐心,今日他们若不表态只怕难善了。
霍祁让人把瘦高个扔在院子中央,指着那人向众人说道。
“诸位怕是不知,这人名叫齐旺,过去数月间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在灾民中间是作威作福,害死不少人命。”
屏风后面,听到齐旺的名字,何缙不由吓得一抽。
别人或许不知齐旺是谁,但何缙可太知道齐旺是谁了。这人从前在乡里就是恶霸,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事没少做过,因家乡受灾流落到金陵后又做了何缙的狗腿。
他的日常任务就是混在灾民中,帮何缙打压当朝皇帝霍祁的,鼓吹何缙的名声。
——别误会,他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他只是看不惯别人吹捧霍祁。
那个处处都不如他的人,只是因为出身好些,就能一辈子将他踩在脚下。
何缙不甘心!他总想着要在别处胜过霍祁,这想法在何缙脑中愈演愈烈,到最后变成处处都要与霍祁比肩,连做好事也要做那个被人夸赞最多的那个。
这才有了齐旺这种人的可用之处。
只是自从那姓文的领兵去过城外以后,齐旺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是落到了叛军手中。
何缙听到外面那人说齐旺是有人在背后撑腰,才在城外为非作歹时,不禁浑身一激灵。
齐旺在城外的事,何缙亦有所耳闻,不过一来齐旺差事办得不错,二来他确实不在乎,所以从来也没管过,没想到现在却遗祸到自己身上。
何缙此时生怕外头那人处置完齐旺,又转过头来处置他。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一个玉玺还不足以买他的命吗?何缙惊恐。
外面的霍祁在何缙惊恐期间也将齐旺的罪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院中众人。说完后,没见有人吭声,从众人的表情上来看,也能看出他们对齐旺害死的多条人命并不怎么在乎。
在他们眼里,城外灾民的性命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廉价的、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跟他们一比,霍祁都觉得自己算有人情味了。
霍祁走到趴在地面上的齐旺跟前,扫视着院中诸人。
“这人罪无可赦、死有余辜。李木大王特意叫来刽子手,叫当着我们的面对他行千刀万剐之刑,就是想警醒我们,万万不可为祸百姓,还请诸位睁大眼看仔细了。”
说着他一挥手,暗卫之前找来的那两位刽子手便上前先将齐旺绑起来,捆上木架,然后拿出几把精细小刀放到齐旺脚边,刀虽小却光亮,散发出森森冷气,一看就是取过不少人命的刀具。
众人心中不寒而栗。
千刀万剐,只听名字就足够吓人。
妇人们纷纷搂紧了身前的孩子,想要尽力给子女最后一丝庇佑。
第一刀自双乳剜下,原本昏迷中的齐旺高声痛呼着醒来,大叫了几声,又昏死过去。行刑的两位师傅手下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地继续下手开始剜第二刀、第三刀……
“啊——”
沈应听到前院传来的痛呼,心头一惊。他从何国公的床前站起,向门口走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走到门口就被叛军守卫拦下。
霍祁不过是把他换到了一间更豪华些的牢房罢了,他在这里仍旧不自由。
外头不断传来痛呼声,沈应心中忐忑难安,生怕是那群叛军发了疯在外面屠杀百姓,但他相信霍祁不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压抑住心中的忧虑在屋中来回踱步。
多听几声,沈应终于发现,这痛呼声都来自一人,且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像是那人已经支撑不住,生命渐渐在消亡中。
沈应再按捺不住,再度打开房门,想要前去探明情况。
门口的两个守卫抬手拦住他:“你不能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沈应问他们。
两个守卫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大概他们也没见过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囚徒。
“你是阶下囚,当然不能随意走动。”
“阶下囚?”沈应又问,“这里可是大牢?”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然后老实地向他摇头:“不是。”
“那我身上可有镣铐?”
守卫确认性地上下看了他一眼,悻悻摇头:“没有。”
“那两位总可以告诉我,我是因犯了何罪被关。”
两个守卫都张了张嘴,结果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们这类小人物,到现在甚至都没弄清楚沈应是谁,哪里又会知道他的罪名。
何况他们又不是朝廷,能定什么罪名?
沈应:“如此说来,我既没有被关在牢中也没有镣铐加身,甚至连罪名都没有,怎么能算得上阶下囚?”
他说得理直气壮,那两个守卫被他绕了进去。
“好、好像……他说得也有点道理。”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
另一人皱眉,连连摆手道:“不对,不对。”
但他不对了半天,也说不出不对在哪里。沈应趁他们纠结时,一矮身逃了出去,边逃边说道:“哪里不对?你看我住的这房间,一看就知道我是你们大王的上宾,我现在正要去感谢他,你若觉得不对跟我一起去你们大王面前分说个清楚如何?”
他这样一说,原本跟着跑在他身后想要抓住他的两个守卫也犹豫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好像问个清楚也是好事。
万一这人真是大王的上宾,那他们关着这人,不是给大王没脸吗?
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的工夫,三人已经跑过西厢的小门。沈应大步跑过游廊,径直闯进院中,第一眼便看到院子中央那血淋淋的一团团物体。
沈应停下脚步,视线与站在堂前的霍祁对上。
那人站在正大光明牌匾下看着这一幕,见到沈应后原本意兴盎然的视线,登时变了变。
沈应几乎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句‘不好’与‘麻烦’。
而沈应眼前闪过的却是梁彬的棺木,他的好友,自愿为另一位好友献出生命,霍祁在其中扮演实在是一个不重要的角色,所以沈应当时并未过多迁怒于他。
但如今他忍不住想。
梁彬死时,霍祁是觉得惋惜,还是觉得麻烦……或是觉得有趣。
拿人命当玩笑,即便是那人真的该死,霍祁也太过了。
即便他是皇帝……他是皇帝难道就能这样轻贱人命,拿万民当玩物?
院中笼罩着浓郁的血腥味,沈应听到旁侧传来呕吐声和关切声。声音虽小却熟悉得足以引起他的注意,沈应心头一寒,向声音源头看去。
墙角处,小周兴正扶着墙壁呕吐,眼睛完全不敢往院子中央看一眼。
这小孩胆子最小了,怎么能看得这种场面?他的母亲在旁边拍着周兴的背,同样面色惨白。
他的父母与弟弟居然也在这里。
沈应的胃翻腾起来。
日光照在他的身上,沈应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应想他一定是生病了,若能就这样一病不起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必去面对他的愤怒、恶心与恐惧。
他曾经以为他与霍祁心意相通,到今日他才发觉原来那些所谓的心意相通不过是他的错觉。
他沈应只是霍祁人生中的一个丑角罢了。
他真的了解过霍祁吗?霍祁又真的了解过他吗?
他们连彼此的为人都弄不清楚,居然敢轻谈相爱,实在是太可笑了。
堂前的霍祁看着沈应的脸色,不由啧了一声。
完蛋,又要挨骂。

霍祁视线所及,院中血肉横飞。
齐旺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不过片刻他绑在架子上的右手就只剩下挂着血肉的森森白骨,齐旺翻来覆去地被吓死又痛醒又痛晕。
其场面惨不忍睹,叫屏风后面的齐旺同盟何缙,都幻视自己的右手在痛。
金陵城中那些娇生惯养的勋贵世族,向来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他们哪里直面过这样血肉模糊的场面。
不少人如小周兴一般被吓到呕吐,更有人害怕下一刀就会割到他身上,眼见李木自己这边扫了一眼,就立即吓到跪地求饶。
有一个人跪下,离其他人跪下也不远了。
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看清,眼前站着的不是他们可以犹豫的对象,是会杀人的恶匪。
李木满意地跟霍祁对视一眼,起身走上前来。霍祁退后一步为他让出中间的位置,同时视线向已经走到潘小钗身边的沈应望去。
方才沈应闯了进来,本该被罚,幸而李木念及他是霍祁的情人,他如今重用霍祁,便也给了霍祁些许面子,没有处罚沈应,只让他去找自己的家人。
沈应也还有些理智,知道这会儿闹起来无济于事,匆匆到父母身边,将小弟周兴搂进了怀中。
他一心只挂记着抚慰家人,根本没有再往霍祁身上再看一眼。
霍祁笑了一下,收回视线。
他身前李木弯腰扶起离他最近的一人,霍祁认得那人。罗顺,金陵罗家的族长,也是霍祁的次辅罗屏的堂兄。
罗屏这家里人的胆子看来都不大,儿子罗旭是个鼠辈,堂兄罗顺看上去也不大行,跟朱首辅家里人可是比起来差远了。
不过见到这群勋贵世家害怕的神情,霍祁不禁兴奋起来,人这一生总要有点害怕的东西才是,若是太无畏,心就野了,皇帝看不住,朝廷管不住,就会生起些要造反的心思。
霍祁知道这群老东西,在他登基前谋划过什么。
想把他拉下去,换李傲上台?
霍祁冷冷一笑,如他父皇所言,李傲那个蠢货也配当皇帝?
霍祁已经开始为之后的乐子兴奋,只是眼前总是闪过沈应闯进这院中时骤然变冷的神情。
不安的情感涌上霍祁的心头。
他有些心虚。
纵然他知道他没什么可心虚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这不是一件好事,太被一个人的情绪所影响,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那个人是沈应。
霍祁又往沈应的方向看了一眼,沈应低头拍着周兴的后背,轻声在周小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仍旧没有看霍祁。
霍祁的心情烦躁起来,他捏了捏手指,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人身上。
他的前方,李木已经弯腰扶起罗顺,转身向着院中众人说道。
“原本请诸位前来,是因为李某想着这齐旺虽罪大恶极,但始终是不是我玄武军的人,若直接以我们的规矩处置,始终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但这金陵城中的官府又……”
说到金陵官府,李木停顿了一下。
他向众人笑了几声,笑得院中人头皮发麻。谁能猜不出他是在暗示,金陵城内的官兵已经被他们的人马杀完了?
众人的视线向李木身后的‘谢挚’扫了一眼,他们都知道要是再不像这位谢家少爷一样向叛军投降,恐怕他们的下场也不会比齐旺好到哪里去,只是心中仍在迟疑。
是做忠臣还是做死人?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当今圣上……
——他们本来也不认可,为了他去死还真不值当。
而且这玄武军说是叛军,但人家认自己是昭惠太子的人,说到昭惠太子,他们支持的也是昭惠太子,这样算起来大家也算是一家。
若是大家结盟,一起打进京城,换个皇帝好像也……
院中的世家们面面相觑,李木哪里知道他们心中已经怀了鬼胎,还在继续说着。
“……没办法,我等今日只能代为执刑,又请诸位来监刑,才好不叫别人挑出我们的错处来。只是李某却忘了,诸位都是显贵人家,只怕没见过这样吓人的事,今日贸然将诸位喊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众人连道不敢不敢,只是仍在不断交换着视线,似在打量这叛军的实力究竟如何,有没有与皇帝一争的力量?
霍祁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同时将他们心底的想法猜得七七八八。
只能说李傲的盟臣,也同他一样的蠢。
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霍祁也在这院中,并且对架在他们脖子上那把属于叛军的刀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时。
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也是像现在一样,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上,心里还在不停地打着鬼主意。
霍祁让李木捏住这群人把柄,此时正是时候。他们二人弄出个捐款簿来,最上面便落着玄武军和李木的大名,李木温声询问着院中众人考虑了几日,可考虑好了向灾民捐款之事。
霍祁当仁不让:“如此利国利民的大事,谢某怎能错过。”
他高声喊道。
众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向他望去。
——沈应仍旧没有看他。
霍祁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幸而有个面罩挡着,没人能看得见。
他一面留意着沈应,一面继续自己的计划,上前在那捐款簿上写下了‘谢挚’二字——当然他更想落‘霍祁’两个字,因为那样更好玩,只是他真的写了,其他人看见可能就不敢写了——这世间好玩的事,与更好玩的事,总是不能兼得。
霍祁写下名字后,李木双眸发亮地望向众人。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院中众人:“……”
哪敢有意下?不答应就是死,答应了就得在那个什么什么簿上写下名字。
那就是实打实造反的罪证!
看到霍祁毫不犹豫地提笔,众人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
他是早早就投靠了叛军,签不签字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当然不畏惧把自己的名字落在造反簿上。
他们可还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叛军头上。
万一这姓李的到时候拼不赢皇帝,他们可就没回头路了。众人纵然也想过反皇帝,他们心里想的是走和平政变的路子,匡扶正统。
起兵造反这条路……
——终究是有点太超过了。
李木让人把‘捐款簿’拿到他们面前,请他们挨个签字。气氛凝固起来,李木的表情也渐渐沉了下来,霍祁适时地向行刑的两位师傅递了个眼神。
两人会意,手下刀一动,齐旺登时痛醒大呼‘饶命’。
听到这叫声,众人一个激灵,身子也软了一软。
李木满眼期待地看向刚才第一个向他下跪的罗顺:“请吧,罗老爷。”
执簿的小喽啰将盛着毛笔和‘捐款簿’的木盘递到罗顺,目光森森,大有‘你不签老子打死你’的威慑之感。
“我愿、我愿捐一百两,助李兄赈济灾民。”
罗顺躲了躲这小喽啰的目光,又向旁边等待的李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最后硬着头皮颤抖着拿起那支毛笔,闭眼在簿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喽啰嘲讽:“还是个有钱有势的人物,就一百两,打发叫花子吗?”
罗顺怒不敢怒,只能僵着脸不说话。
李木立即制止那小喽啰:“不准说这种话,心意到就可以了,何必在乎钱多钱少。”
霍祁闻言差点喷笑出声。
这可是没跟霍祁商议过的戏码,他是没想到李木原来还真指望靠这件事挣钱,也算是他小瞧李木的胆量了。
被李木训斥后,那小喽啰丧气地低下头,将木盘端到下一个人面前。
还是那句话,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前面都有人带头了,后面的人也被吓破了胆,没心思顽抗。原本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李木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不对他本身也没藏,那张看起来真心实意的笑脸独属于李木的面罩——只是那小喽啰走到周远和潘小钗面前时,出了点岔子。
小喽啰‘请’周远在簿子上签字,周远犹豫了片刻,拿起了那支毛笔。
笔有千斤重,周远的手颤抖着,移向木盘上的簿子。
将要落笔时,潘小钗垂下眼眸,别过头去。
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周远立即停下写字的动作,簿子上留下一块墨迹。
眼见要沾染一大片,小喽啰忙叫道:“诶你干什么——”
霍祁一看是周远和潘小钗那里出了问题,不禁闭上眼眸,暗叫了一声要糟。
周远看向潘小钗,咬了咬嘴唇扔下毛笔将妻子护到身后,带着两个儿子一起退到墙角。
周远:“江南水灾,我家早已经捐款捐粮,今日就不图这个虚名了。”
小喽啰:“你找死是吧!”
周远高声喊道:“宁死不从。”
周远是个商人,见利忘义、两面三刀才该是他的代名词,对于他来说忍辱偷生并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但他要做潘家的女婿,那骨气和爱国之心就得刻在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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