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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这批人中大多数都是受这次科举舞弊案牵连被拉往官衙发卖,其中有亲属朋友的,都已经被买走,只剩下些签了死契买到那些高官家中的仆从。
钱牙婆猜测这少年约莫是哪家高官子弟,今日就是为这拨人来的。
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钱牙婆向四周看了一眼,特意压低声音问道。
“这位少爷,其中有些犯妇、罪人与那案子没甚牵连,可要我把这些人去掉?”
沈应向广场上望去,密密麻麻地站了一排排被绑着的人。他们神情麻木地立在原地,像牲口一样被人相看。
这场景看得沈应不寒而栗。
他慢慢摇头:“不必,全部一起。”
钱牙婆当即乐得笑逐颜开,这可是一大笔佣金。
她当即翻开册子要为沈应写契约。
跟在沈应身后的武柳,脸上罕见地没摆出那张厌世脸,反而露出些许诧色。
“你……还真是个大好人。”
沈应本以为他嘲讽自己,谁知竟听到一句夸赞,倒是真的诧异起来。
“你居然没嘲讽我伪善?你刚才出宫门时撞到头了?”
“管他伪善还是真善,总归做比不做好。”
说着武柳也跃跃欲试起来,他掏出几张银票和三四粒碎银,一并递给沈应。
“我也来凑个数。”
碎银不多,但银票足有七八百两。侍卫的年俸是一百两,这可是武柳七八年的身家。
沈应都吃惊:“你随身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钱不带身上,那应该放哪里?”
理直气壮地,把沈应问得语塞。钱不带身上,那该放……钱庄?还是家里?
沈应嘀咕:“你也不怕被人抢了。”
武柳抱剑看他。沈应笑起来。行吧,是他多虑了,以这人的武功,他抢别人的可能要大一点。
沈应把银票还给武柳。
“暂且不必劳烦你,这钱你留着去做其他好事吧。”
正巧这时钱牙婆来问沈应用什么付账。
沈应摇头说道:“我没钱。”
正把银票往怀里塞的武柳:“……”
已经开始研磨写契约的钱牙婆:“……”
合着你还真是来消遣人的。
“你这小娃娃——”
钱牙婆气到说不出话,沈应忙安抚她:“但是我在城南有所三进的宅院,购入时花了两万贯,我照原价抵给你。”
“三进的宅院,在城南?”
钱牙婆缓过气来,满脸狐疑地向着沈应重复了一遍。
沈应向她点头。
钱牙婆心里又打起算盘来,这世道人命越来越贱,京里的房子却是越来越贵,城南三进的宅院现在市价最少五万贯,若是这小娃娃真按五万贯抵给她,那她可是大大地帮官府赚了一笔。
钱牙婆犹豫了片刻:“我得先验货。”
“自然。”
两人也不啰唆,一路直奔城南。赶到沈府时,皇帝已经撤了沈府外的禁军,钱牙婆没看出异样,只以为是座富贵人家的大宅。
她双眼放光地摸着沈府的门楣,倒是跟沈应透了句实话。
“少爷你这宅子现在京中少了十万贯,绝对拿不下来。你两万抵给我,亏了。”
沈应知道她是瞧见这宅子地势,以为他身份不俗,怕真唬得他两万贯出了这宅子,他日后知晓价格反过来报复她。
“我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沈应淡淡笑道,“做好事嘛,不必在意那么多,全当积阴德了。”
闻讯赶来的管事,先是因他脸上的伤吃了一惊,而后听到他要卖这宅子,整个人都傻了。
“少、少爷,这宅子——”
沈应向来极有主见,连周远、潘小钗都管不住他,管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但是这宅子不能卖吧!这可是皇帝的私产!
当年沈应之所以只用了两万贯就买进了这所宅院,全因卖家姓霍名祁字沈应的情郎。
这事府上一应不知,只有当时陪沈应进京赶考的管事知道内情。
这皇帝的地方,沈应可以不住,但不能说卖就卖吧?!
管事心里着急,沈应却主意已定。他让账房拿着房契、地契跟着钱牙婆回去签契约,顺便把人领回周家铺子安置了。
只是房子一时腾不出来。
沈应同钱牙婆说了声抱歉,请她宽限几日,他们会尽快搬走。
这么好一座宅院,钱牙婆不知能赚多少佣金,她早就笑得都合不拢嘴,哪里还在意这点小事。
“不急不急,少爷你们慢慢搬,咱们先去官衙把契约签了才是正事。”
见那牙婆迫不及待地拉着账房跑了,管事在旁边急得差点跺脚。
“少爷——”
管事还待再劝,却被沈应抬手拦住。
沈应说道:“林管事,去马市帮我买一辆马车吧。”
管事愣住,以为他又要再逃。
“少爷……”
沈应回首向他一笑:“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准许我回乡。去帮我买一辆马车吧。”
“我要回金陵了。”
说完沈应便进了大门,管事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哎呀一声转身向马市跑去。
沈应一路走到后院,迎面遇上正因为重获自由到处疯跑的周兴。
周兴兴奋地围着沈应转圈。
“大哥我听他们说你把房子卖了,我们是不是要回金陵了?”
“是。”
沈应答了一声,周兴开心地叫了起来。
“太好了,京城我早就待够了。这里所有人看上去都趾高气昂的,真叫人看不惯,还是我们金陵人和善,这次回去我绝对再也不走了。”
沈应笑了一声:“在金陵你是周家公子,谁敢待你不和善?”
他走到后院交缠生长的两棵榆树下停住脚步。
这两棵树是当年沈应搬进来,霍祁让人移植来。他说这是鸳鸯树,生来就长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
其实所谓的鸳鸯树不过是花草商搞出来的噱头。
周家也做花草生意,沈应知道其中的门道,只是见霍祁兴致高昂,他也没有出言扫兴,反而乐呵呵陪着霍祁在后院种下这两棵树。
沈应抬手抚上其中一棵榆树的树身。
他也曾经……真的想过永不分离。
只是时移世易,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沈应握紧拳头,转身大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他跨步走进厨房的院中,从柴火堆里捡出一把斧头,回到榆树前奋力对着树身劈下。
“大哥——”
周兴人也傻了。
众人忙来劝沈应。沈应是听也不听,仍旧用力地向着榆树挥动斧头,只用十几斧头便砍断了其中一棵。
树木倒下的那一刻,沈应心中的重负终于飞走。
沈应扔下斧头。
只听‘哐当’一声,院中其余人都咽着口水不敢再说话。
山溪跑进院中,向沈应马车说起管事已经买好马车,问他这车暂时要如何安置。
沈应说:“不用安置。”
山溪不解:“少爷说的不用安置是指……”
“直接套车我们今日就回金陵。”他又转头问周兴,“你是今日跟我走,还是之后跟其他人一起回去。”
周兴觉得他现在有点疯,完全不敢反驳他,只得弱弱说道。
“……跟你一起。”
“行。”沈应点头,“那就走吧。”
他转身就往院外走去,小厮们忙叫住他问道:“少爷这树怎么办?”
沈应用眼角扫了那树一眼。
“烧了吧。”
远在宫墙内的皇帝正在边喝酒边听人汇报沈应今日做的事。
听到沈应去官媒人处买下了科举舞弊案牵连的人。
霍祁还扯着嘴角嘲笑他:“烂好人。”
转头听到沈应把城南的宅子卖了,霍祁沉默下来。
最后听到沈应已经离京,霍祁彻底不说话了。
他让所有人离去,独自坐在太极宫冰冷的台阶上,想起前世沈应是在冬日里离世的。
“冬天?”
霍祁捂着脸:“这不是还没到冬天吗?”

事情尘埃落定,霍祁也不想一味陷在儿女私情中。
他这次能震慑群臣,全靠太后把号令禁卫军的金牌借给了他。不过是借,就要归还。现在事情解决了,霍祁当然就得去德寿宫,亲手奉还这道金牌。
禁卫军是先帝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霍祁知道太后不可能轻易放过这把刀。
不过去德寿宫时,他心里还是存了点妄想,期待太后可能会把这金牌直接留给他。
毕竟母子情深嘛,霍祁好端端地当着皇帝,自然会孝顺太后。
太后总想着从权势方面压霍祁一筹,那就没意思了。
纵然霍祁相信太后不会害自己,但是护卫京城的军队握在别人手里,霍祁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是他老娘也不行。
前世为了把禁卫军从他老娘手里拿回来,霍祁与太后闹了挺多的不愉快。
这辈子他想和平解决,最好的方法就是太后主动奉还。
霍祁边走边琢磨着自己进德寿宫以后,拿着金牌直接扑到太后怀里,哭诉‘他手中无刀,就只能任人欺凌’惨状,能不能把他老娘唬住。
谁知到了德寿宫以后,却连太后的面都没见着。
太后的贴身婢女说:“回陛下的话,太后午后神思困倦,刚才已经歇下。”
婢女收下了金牌,客客气气地请霍祁离去。
霍祁讨了好大个没趣,知道是太后不想见自己,也没强求。
他向那婢女点了点头,视线在那金牌停了片刻,转身走了。
在恭送他离去后,婢女握着那方金牌,快步走进太后寝殿。
她进来时,太后正在窗前侍弄花草。见她来了,太后向她投去一眼,见到她手中金牌,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放回原位吧。”
婢女领命,忙走进内殿将金牌放到太后枕边的一个小盒中,又出来服侍。
太后向她嘲讽起霍祁:“我还当他会直接昧下,没想到也就这点胆量。”
前几日太后看霍祁二话不说杀了二十四个大臣,还以为她的这个儿子终于长了点胆量,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怂货。
看来前些日子的威风,不过是仗着手里的刀在狐假虎威。
跟他老子比差远了,太后有些不悦。
几剪刀把花枝剪碎,太后忽然问起。
“他没说要进来看我?”
婢女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陛下听到您歇下了。临走前,陛下还特意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娘娘。陛下心里还是孝顺您的。”
“真孝顺,就不会有求于我才登门。”太后嗤笑,“像缙儿那般,即便不在京城也总是送上奇珍异宝来讨我欢心,才是真孝顺。像皇帝这般,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是讨债鬼才是。”
她指着桌上的牡丹说着。
秋日里的牡丹难得,太后的宫中却有许多。这些都是她的侄儿何缙为讨她欢心,千里迢迢送来的。
在她眼里,何缙可要比霍祁贴心得多。
太后说,若生孩子的时候能选,她肯定选何缙做她的儿子。
婢女不敢接这话。
太后又问起:“听说沈应今日离京了?”
婢女忙应了,说是何荣传进来的消息,他已经派人亲眼盯着沈应出了城门。
太后听了,沉默片刻。
“罢了,皇帝今日不开心,也怨不得他不想见本宫。”
她剪下一朵牡丹别在侍婢的鬓边。望着娇艳欲滴的红色牡丹,太后叹息道。
“只望他以后改了这臭毛病,不然以后还有大把苦头要吃。”
霍祁出了德寿宫,一时无处可去,逛着逛着就溜达到了书艺局。
从前沈应在宫中,最喜欢的便是在这书艺局中消磨时光。
霍祁定定望了书艺局大门许久。
“陛下,要不还是回去吧?”
跟在他身后的余松出言相劝,霍祁回头望着余松轻笑一声。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朕的主了?”
“小人不敢!”
余松慌忙请罪,霍祁哼了一声没叫他起身,自个儿抬步走进了书艺局中。
沈应留下的琴还摆琴台之上,霍祁俯身摸了摸琴弦,随手在弦上拨弄两下。
屋中断断续续响几声音律,连起来正是沈应当日弹奏的。
没弹了多久,霍祁突然用力将琴弦扯断。
“知音少,弦断有谁知?”
霍祁嘲讽一笑,又抬头望向墙壁上悬挂的一幅花鸟图,霍祁忽而想起了什么,让人还在外面跪着的余松叫了进来。
“朕那幅《瑞鹤图》呢?”
余松愣了愣,下意识装傻:“不知陛下问的是哪幅《瑞鹤图》?”
霍祁哼笑一声:“余大伴这是在跟我装傻?”
余松忙跪下道不敢。
他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霍祁一眼,见霍祁不是真生气才出声提醒。
“那幅画……陛下不是让臣烧了?”
霍祁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霍祁登时不说话了。
好半晌他才抬手让余松起身,霍祁抬眸向沈应常用的书案方向望去,似又见到那个伏案作画的少年。太子霍祁愁眉苦脸地撑着脑袋坐在他面前,沈应提着笔笑盈盈地向他望来。
‘你别烦心了,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陛下岂会真的动怒。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再帮你画一幅,你拿去重新献给陛下?’
‘不一样,我弄坏的那幅《瑞鹤图》是母后画给父皇的定情画,我这回死定了。’
‘不然……’
沈应凝神想了半晌,似在认真帮小太子想补救之法。太子屏住呼吸等他。沈应却突然凑到太子面前,搂着太子的颈脖亲了他的脸一下。
‘不然我们私奔好了?’
他的眸中闪着某种亮晶晶的情感,像是收纳了天地间所有的温柔。
霍祁望着那一幕愣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去查一查。”
霍祁没头没脑地说出这话,余松再会揣摩圣心也猜不出他在说什么,只能犹豫着问道。
“陛下是让查什么?”
“去查一查……为何本该保存在朕的书艺局中的《瑞鹤图》,会无端地出现在国舅府中。”
霍祁看向余松,他的目光幽深,像是已经看透了余松和何荣的勾当。
余松心跳如鼓。
他侍奉霍祁多年,与沈应也颇有几分交情,早在何荣把那幅《瑞鹤图》送进宫中时,他就认出了那幅画是沈应闲暇时、在书艺局画下的戏作。
至于这画为何会流出书艺局,跑到霍祁府上,余松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只是这七七八八中,能跟皇帝说的,连一一二二都没有。
“陛、陛下……”
余松正犹豫着要如何糊弄霍祁,霍祁突然又笑了一声。
“余大伴,”霍祁叫停了余松的解释,“朕其实一直很好奇,何缙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照顾朕长大的总领太监,偷朕的东西……给他赚钱。”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轻,砸在余松耳朵里,却如同一道惊雷。
“陛下,小人冤枉!”
“冤枉!冤枉!”
尘烟滚滚的官道上隐隐传来喊冤声,惊动了正停在路边休息的沈应、周兴两兄弟,两人齐齐抬头向声音处望去。
却见官道上行来一人,颈戴行枷、身穿囚服,身后跟着两个防送官差,看上去是流放的人犯。
怪就怪在这‘冤’不是这人犯喊的。
而是人犯旁边跟了辆马车,那马车有位富贵公子哥撩着车帘一路对着那人犯在喊。
周兴瞧得稀奇,拉着沈应问:“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一对兄弟,兄弟情深,那戴着行枷的受了冤,马车上的那个在一路为他喊冤。”
他有所带入,说得真情实感。
沈应听得好笑:“兄弟情深?你难道听不出马车上那个是在故意气人?而且我要是受了冤,你肯定是哭哭啼啼地去找人救命,哪有那么傻跟在路上喊冤。”
“大哥——”周兴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沈应笑了一声,那人犯和官差渐渐走近,沈应又向他们看了一眼,才认出这瘦骨嶙峋之人,竟是当日天香楼上张扬跋扈的罗旭。
沈应愣了愣,反应过来罗旭应是被判了流放之刑,此时正是在流放的途中。
他不禁想起自己与罗旭还曾经是同场举子。
那场考试后,罗旭落榜误入歧途,而他高中探花自以为前途无量。
如今却是一个流放千里,一个狼狈回乡,想来也是令人唏嘘。
官道上的罗旭显然也瞧见了沈应。
他的脚步停了停。那马车上的富贵公子注意到他不自然的停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到沈应的脸上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大美人!”
富贵公子哥急忙叫人停下马车,一瘸一拐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走到沈应近前,他才想起这人好像是自己不能招惹的。
公子哥老实在兄弟俩的马车前停下,露出一个颇为羞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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