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自母亲走后她不在自己还能活多久,骗过丫鬟从令府一下一下的爬到了这城桥之上,桥底黑耀的河水显得冰冷刺骨,不知最终会流向何处。
令心柔闭上眼挪动着身体,朝桥下倒去。
“姑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只强而有力的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那股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猛地往后一拽。
由于惯性的作用,两人瞬间失去平衡,双双跌倒在地。
倒地之后,令心柔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很快便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在摔倒的瞬间,那个出手相救之人竟顺势将她牢牢地搂在了怀中,仿佛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令心柔懵的很,不知所措的呆愣住了,“没事吧。”周成安沉稳的声音将令心柔的心魂唤回。
他紧张的神情,关心的眼眸,让令心柔再也忍不住,从低声的抽泣到嚎啕大哭,她紧攥着周成安的衣衫,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周成安看着怀中如此美人落泪,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痛心。
“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周成安轻声安慰着,“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周成安抱起令心柔往令府走去。
“小姐,是小姐!”
“快!快啊!”
令府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打着灯笼四处寻找,终于一个眼尖的下人,发现周成安怀里抱着的便是她家小姐。
仆人急忙接过令家小姐,令心柔受惊严重,急需医治。
“我的女儿,你没事吧。”令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自己女儿身上如此凌乱,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声音都带着颤音,“你!你是谁。”
“尚书大人,小人名叫周成安,路过桥下时见令小姐独坐桥头,似是要自缢急忙将她救下,”周成安又道,“当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还望大人海涵。”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令老爷哽咽一声又道:“你认识我?”
周成安作了个揖,道:“那日殿选我与令尊有一面之缘。”
“好,今日你救了我女儿,我必会回报于你,先于我进府吧。”
令心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个人不断的发抖,丫鬟给她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也不能缓解。
“尚书大人,令爱受此惊吓,又感染风寒,幸好及时找回,不然恐难受过。”
令老爷:“秦太医,请您用尽全力救我女儿,我就这一个命根了。”
“您放心,待我写下药方,尽快给小姐服下。”太医作了个揖,匆匆离去。
“女儿啊,你怎能如此之傻,你出事了,为父可怎么办啊。”令老爷满脸愁容,心痛不已。
周成安站在一旁,心中大憾,没想到自己一个善举,竟然带来如此大的回报,阴差阳错救了尚书府的千金。
自此之后周成安随意出入令府,与令心柔越走越近,早已对她芳心暗许,令老爷也是对周成安期待颇高,明里暗里的给予帮助。
窗外偷听的时阡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他喜欢令心柔直接与清涟说清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骗她呢?”
顾辞年耸一耸肩,表示谁知道呐。
“后来我与成安哥哥互相爱慕,我与他非娶不嫁…”
清涟对着令心柔怒吼,“够了!不要再说了!”
令心柔吓了一跳,不明白莲儿这是怎么了,“莲儿你怎么了?”
“莲儿,你看好了,我可不是什么莲儿。”
令心柔抬眼看去,入目的是那日庙宇中所见的姑娘,“清涟…花,姑娘?”
“哈哈哈…花什么,你想说花魁对嘛,哈哈哈哈!!!”清涟发疯似的大笑,“啪”的一巴掌,扇到了令心柔那精致的脸上,“可笑,讽刺至极。”
令心柔被这一巴掌打的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疼,脾气再好的她也忍不住生气质问,“清涟姑娘,你是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都是你,是你抢走了成安哥哥,”清涟抓着令心柔的胳膊,死死的用力,若不是隔着衣衫,指甲都要嵌进血肉里。
令心柔痛呼出声,挣扎道:“好痛,放开我,这里是令府,你岂敢伤我。”
“我为什不敢,你抢走我心爱之人,今日与他定亲的本该是我,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他。”清涟眼神逐渐癫狂,她伸手在令心柔的脸上抚摸着,“是你这张脸勾引的他,对嘛?”
令心柔有些害怕,后背浸上冷汗,“你…你想干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认识成安哥哥?”
清涟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帕,“闭嘴!我不许你这么叫他。”
“唔……不要!”
清涟毫不犹豫地将手帕捂在了令心柔的口鼻处,令心柔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
不一会儿,令心柔就完全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出现在门口,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当看到昏倒在地的令心柔时,蒙面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令心柔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将她拖出了房间。
随着蒙面男子和令心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清涟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块已经用过的手帕,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
她将手帕扔到地上,随即离开。
嗯…女人狠起来,时阡不由得想起打起架来的时杏,几个自己都不够打的。
顾辞年:“想什么呢?不跟上去?”
时阡:“没什么,走吧。”
俩人跟着清涟从后门离开。
街道上热闹非凡,人群涌动,男男女女互生爱意,结伴而行。
万花楼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可以一览个街道,平时供达官贵人观赏玩乐。
令心柔被人放在这平台之上,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个万花楼今夜人声鼎沸,男女欢愉快乐。
迎着这不堪入耳的嬉笑声,清涟赤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平台上走去,她把所有的积蓄给了老鸨换了今夜的自由。
手中拿着一把刀和一瓶白色药水,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散落,只剩下里衣。
看着平台上躺着的令心柔,如同花苞中的芯蕊,让人忍不住观赏。
“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啊,你就是靠这张脸勾引的成安哥哥。”清涟手指轻轻划过她脸颊的边缘,语气中温柔却如蛇蝎,“那你将她送给我好不好。”
时阡本想上前,却被顾辞年一把拉住,“这是之前所发生的,即便你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死!”
清涟拿出药水倒在了令心柔的脸上,白烟顺起在脸皮上咕嘟两下,瞬间便被吸收,她拿起刀从边缘处一点一点的慢慢划开,生怕一不小心便出差错。
刀插进皮肉里,血顺着边缘立马流出,滴落在地绽放出一朵朵的红色血花。
一下,一下的划过。
血喷涌而出,流满全身。
时阡偏过头去不忍再看,难以想象这女人竟能如此之狠。
顾辞年面色平常淡淡的看着,也不知道那老头跟她说了什么。
这也没管用啊。
清涟眼底的癫狂愈演愈烈,直到刀子划过张脸,她才停下手,红唇张启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她双手将令心柔的脸皮扯下,张的脸皮完美的呈现面前。
接着她又将药水倒在自己的脸上,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脸生生划去,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
随着刀锋的移动,皮肤被一点点剥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原本隐藏在皮下的细胞组织竟然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这些细胞像是拥有自己独立的生命一般,它们疯狂地颤抖、扭动着,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暴露在外的血肉则呈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猩红的血液与惨白的肌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度血腥和恐怖的画面。
如此惨不忍睹的场景,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足以让人胃部翻涌,产生强烈的呕吐欲望。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令心柔那薄如蝉翼、光滑细腻的脸皮,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然后,她轻轻地将这张脸皮贴合到了自己的面庞之上。
就在下一瞬间,那张原本属于令心柔的脸皮竟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地与她自身的皮肤和血肉相互交融起来。
眨眼之间,两者便已完美无瑕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或瑕疵。远远望去,就好像这张脸天生就是长在她身上似的,浑然天成。
这是怎么回事?时阡疑问难以置信,两者之间竟然相互不排斥,反而融合的完美。
难道?是刚才的那瓶药水?
“啊啊啊!!好疼,好疼。”
躺在地上的令心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的疼的疯狂大叫,“我的脸,啊啊啊!!!”本能的上手摸去,一手的血肉模糊,“救命,我的脸,我的脸!”
剧烈的疼痛从脸上蔓延到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刺进了她的每一寸皮肉,疼痛将她吞没在无尽的深渊中。
“哼~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死过去,你还真是顽强啊,”清涟走近令心柔的身前,望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里三分讥讽,七分嫌弃。
令心柔趴在地上哭嚎着,看着面前的清涟,不可置信,“你!是你,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在你的脸上。”
“成安哥哥喜欢你这张脸,那我就代替你好了。”
“不要,还给我,我的脸,还给我!”令心柔双臂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血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不明白今日本来是她大喜之日,而她如今在这高台之上人不人鬼不鬼,她好恨啊!
清涟一步一步的后退,引着她往边缘爬去,“你的脸?你与成安哥哥夜夜寻欢时,他可能想过我?你夺我爱人,你根本不要脸。”
“我没有,我与成安两情相悦,他早就说过不过是拿你当妹妹,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令心柔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哪怕疼的要死,也要阐述事实。
风吹乱清涟的长发,她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这是他说的?”
“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上的妓女,你以为成安哥哥会娶你,他对着你的脸就会觉得恶心,”令心柔五官扭曲丑陋,血肉跟着破裂,“哈哈哈…!哪怕你夺走我的脸,他也不会娶你,你的身子肮脏至极。”
“他永远都不会碰你!哈哈哈哈。”
清涟无声的瘫倒在地,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
“清涟,你真是可怜,得到我的脸,又能如何,你一辈子到死也摆脱不了身上的脏。”
令心柔笑着从平台之上纵身跃下,她笑着张开手迎接自己的死亡。
“砰!”的一声身躯砸在地上,血浸满一地。
“啊!死人了。”
“死人了!有人从高台之上跳下来了。”
地上人们散落一团,慌忙大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个花面节。
这一夜注定是悲惨的。
“心柔!”
周成安匆匆赶来,一路的马不停蹄,让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望着女人孤寂的背影,脚步顿住。
探身询问:“清涟?”
清涟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周成安一喜,立马上前将清涟搂进怀里,“心柔,你没事吧?”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令府上下找你都找疯了。”
清涟双眼赤红,故作受惊的不敢看他,“成安哥哥,我好怕啊,清涟妹妹从这高台之上掉了下去,呜呜~”
周成安神情一顿,错愕的问道:“掉下去了?死了?”
清涟死死盯着他,不敢错过他的一丝神情,“是啊,死了,她死了,我将她推了下去。”
周成安面色苍白一瞬,闭了闭眼睛,“没关系,心柔,我来解决,”缓了口气又道:“别怕,我先带你离开这。”
清涟:“我说她死了,清涟死了?你不心疼吗?”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怕心柔,会没事的。”
周成安作势就要将清涟抱起,清涟反手推开了他,在他震惊的神情中慢慢站起,“心柔你的腿…你的腿好了?”
周成安喜出望外,简直不可置信,伸出的手又突然钝住,随即面色一沉,“不对,你不是心柔,你是…清涟??”
时阡在帘子后面白了他一眼,无声的说了两个字:“S…B”
顾辞年:“…”
“成安哥哥,我的脸美嘛?”清涟双眼流着泪,嘴唇颤抖的问向他。
周成安抓着清涟的肩膀,大声质问,“心柔呢,我问你令心柔那!!”
“呐,从高台上摔下去,啪,摔死了…哈哈哈哈。”清涟用手给他比划着,笑的痴狂,“成安哥哥,我用这张脸陪着你,好不好,今日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周成安甩开她,跑到高台边上向下望,底下人群攒动,令老爷抱着女儿哭的泣不成声,令心柔的脸被帕子盖住,但是血液却早已侵透。
周成安跪坐在地,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嘴里自言自语,“完了,全完了。”
“成安哥哥。”清涟轻唤一声,道:“成安哥哥,我们离开这里,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我就当…”
“是你!”周成安愤怒而起一把抓住青莲的脖子,“都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成…安哥哥。”清涟被掐的呼吸急促,口语不清,“你…说什么?”
周成安松开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怒骂道:“我大好的前程富贵,都他妈的被你给毁了,你这个贱货。”
清涟捂着受伤的脸不可置信,脸皮刚刚融合,被周成安一巴掌扇的出现裂痕。
“不是她勾引的你嘛,你什么意思?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周成安向藐视垃圾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清涟的心,“你不过是一个万人上的婊子,你以为我会娶你,我不过是需要你往上爬,要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好你这口,你以为我会搭你。”
“不!不可能,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她呜咽着,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周成安,你怎能负我!”
清涟的脑海中闪过俩人相识相爱,相知的片段,再到那些贪婪淫荡的,肆意妄为的男人们,在自己身躯上蠕动的画面。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她心心念念深爱的人啊,原来一直在嫌弃她利用她。
“为了你,我日夜受此折辱,为了你,我辗转于那些老男人之间,被人羞辱,折磨,玩乐。”清涟一步步的逼近他,她还抱有一丝幻想,试图从周成安的脸上找寻一豪的愧疚,又道:“而你,却花言巧语哄骗我,利用我,我等来的却是你定亲的消息,成安哥哥,你可曾真心爱我。”
“我从未,爱过你。”周成安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反而更加嫌弃厌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将心柔害死,就算换了她的脸,你也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他又忽的伸手替她擦干嘴角的血,又道:“你不就喜欢承欢于男人胯下么,从你第一次清白给了你表哥。”
清涟还以为周成安抚上她唇是有所动摇,没想到在她耳边的一字一句,将她彻底捶进万丈深渊。
时阡和顾辞年对视一眼,表哥,什么表哥?这里还有别的内情。
“所以,你一直都在记恨与我?”清涟面色惨白,当年的那一夜如同恶鬼一般将她吞噬殆尽,“我说了,我是被强迫的,他强奸了我,为何你不信我!”
周成安冷眼瞧得着她,手摸上她的眼,声音带上哭腔,“心柔第一次的清白给了我,干干净净的给了我,你却杀了她,将她的脸皮剥下,她该有多疼啊。”
“你去给令老爷赔罪好不好,说不定我还有一丝转机。”说着周成安的手再次掐上清涟的脖子,力气大到挣脱不开,要将她置于死地。
清涟拼命的挣扎,脸憋的通红,眼睛睁的老大,脸皮裂痕的血往外丝丝渗出。
“啊!”
清涟从衣袖中将那把刀摸出,一把扎进了周成安的心脏上,周成安立马松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清涟大口喘着气,眼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情意,癫狂的神情抑制不住的散出。
周成安就这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的喉咙被血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半点朱唇万人尝…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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