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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醉灯)


滕时跟着他来到书房:“一收到您的消息我就赶紧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只是按照你的修改意见,我们的推进器第一版本模型已经做好了!”约翰笑的得意又骄傲,调出三维立体悬浮图。
他的书房就像个小型的客厅,周围的书架上全是各种机械物化学的书籍。
“初版模型虽然还很粗糙,但是已经实现了功能的覆盖,”约翰滔滔不绝的向滕时展示最新研究成果。
“以这样的进度,或许真的可以像你说的,在一年内彻底推出这款全新的推进器。”
滕时看着那三维立体图,眉头却皱了起来,听到这个好消息似乎并没有什么喜色。
“时?”
“这个尺寸太大了,”滕时点了点屏幕,“我需要比这个再小百分之十五,而且重量要减轻掉百分之二十。”
约翰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滕时竟然这么苛刻。
“这是为什么?”约翰不解,“现在做的最新款推进器已经足够优秀了,体积和重量都保持着平均线以下很多的水平,这难道还不够吗?”
滕时的表情很遗憾:“还不够。”
约翰深吸一口气:“时,你到底想把我们的推进器用在哪款飞机上,我们的最新版已经几乎可以适用于各种飞机,根本没必要再刻意调小……”
“我要用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上,不是飞机,更类似于汽车,所以必须要更小更轻。”
“汽车?”约翰长大了嘴,不可置信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书,“汽车要推进器做什么?你难道还想让它们飞起来不成?”
滕时浅浅一笑,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转动上方的推进器模型:“我要创造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交通工具,他们可以在天上飞行,速度是普通汽车的5倍以上,而且必须要满足加速快,刹车也快。所以这里,这里,都需要改。”
约翰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一直知道滕时聪明,想法超前,却没想到能超前到这种地步。
说好听是超前,说难听,就是异想天开。
早知道滕时心里有这个算盘,他或许最开始都不会接这个活!
“时,我之前同意参与这款推进器的研发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这个想法,”约翰说的很委婉,却也很尖锐地将问题直接抛了出来。
“我以为你只是想要投资推进器本身而已。说实话,这款推进器除了制作时间紧了点,实际做出来问题不大,但是用在会飞的车上,是不是有点太想化了。”
滕时静静地看着他。
“你说的这种会飞的车,因为本身是车的条件限制,不能像直升飞机一样飞得那么高,那就意味着它必须有一套自己低空航空航空线路,和现有的飞机线路不能通用。”
约翰为难地摊手:“也就是说,除非你就生产几台玩玩,如果想要量产,必须先解决空中线路的问题,这必然要经过政府审批同意,是一项非常巨大的工程,而且政府凭什么要同意?”
“凭飞车带来的巨大效益。”滕时从容而平静地开口。
他那笃定淡然的样子让约翰心头一震,滕时身上似乎有种超脱年龄的成熟,让他下意识顺从的继续仔细听下去。
“约翰,您现在还没有看到这件事的全局影响力,”滕时看着他,“从古至今,人们一直在追求速度,古时候追求最快的马,现在追求最快的车。因为,速度决定了一切。”
约翰:“速度?”
“物料运输的速度决定了企业的生死存亡,试想以前需要三天才能寄送到的材料,现在只需要两个小时,售卖也是同样,几小时内就可以将货品输送到全国各地。这将造成怎样的行业革命?”
“以前为什么越远离市中心的房价越便宜,那是因为来回城市的时间太长,交通成本太高,而如果有了飞车,到哪里都是眨眼间,房价只取决的房子本身。市场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教育资源为什么不均?人们为什么愿意就近找工作?医疗资源怎么分配?如果距离不再是问题,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约翰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未来的图景在滕时的描述下缓缓展开,他似乎逐渐明白了所谓“飞车”能带来的巨大潜力。
如果真的能成,那简直是划时代的巨变。
“飞车不仅仅影响交通,它影响的是地产、金融、医疗、教育、就业,所有和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一切。”滕时轻轻笑了。
“您在H国20年,应该不会想象不到我国在意识到搭建飞车线路可以抢占先机,超越其他大国的时候,政会怎么做?能让经济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飞速前进的诱惑,没有人能拒绝。”
“你真是……”约翰几乎不能言语。
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更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他在心里说。
“我只是提出设想而已,真正落地需要多方的帮助,没有个五到十年,是不行的,”滕时谦逊地回答,继而注视着约翰的眼睛,深深道,“约翰,您是我认定的合作伙伴,请你务必答应我,在一年之内生产出来我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蒋家别墅。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黑暗中蒋洲成哼着某首调子诡异的小曲,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枚大头钉。
光晕笼罩下,四周的墙上贴满了各种照片——细看才能发现,里面的人物全都是滕时。
大多数是在学校抓怕的,有滕时吃饭的、演讲的、上课的,各种神态表情的,也有一少部分出门在外的。
蒋洲成哼唱着,把手里最新的一张盯在了墙上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中,滕时正抱着一个孩子走向夕阳深处的停车场,余晖包裹了他的轮廓,即便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能看出那挺拔的身姿和清俊的少年感。
“啧,”蒋洲成笑起来,舔着嘴唇,仿佛毒蛇吐信子一样露出玩味的表情,手指轻轻划过趴在滕时肩膀上的奚斐然的人影。
“总算是查出来你是谁了。”
照片中的奚斐然冷然和看向虚空,却又仿佛在和镜头沉默对视。
“我当时谁呢,”蒋洲成兴奋得微微发抖,眼底的笑意逐渐疯狂起来,“原来是你啊,奚家的独苗。”

第49章 暴揍
早就知道奚家的那个小东西逃过一劫,自己手下的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被滕时收养了。
蒋洲成笑起来,摩挲着手上那枚黑色尖晶石的戒指。
自己倒是对于杀掉一个年龄只有一位数的小玩意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着滕时对这个小家伙的在意程度……蒋洲成咬着笔杆,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玩味地拿起滕时抱着奚斐然的那张照片。
之后一定会是个不错的消遣。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少爷,您的提琴琴弓从X国寄到了。”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忽的被猛地扯开,蒋洲成扑过去猛地拥抱住侍从,亲昵地在他的肩膀上蹭:
“是我等了两个月的那把ZINTWINTZ琴弓吗?”
十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毛衣,头发蓬松柔软,然而被抱住的侍从却浑身僵直,如同被毒蛇缠住,整个人都发起抖来:“是……是……”
“真是辛苦你了。”蒋洲成微笑着抬头,温柔地抚摸上侍从苍白如纸的脸,“你怎么了?”
“没……没事少爷,弓在楼下。”
蒋洲成眼底的笑意加深,他的容貌其实非常俊美,眼睛是那种微微上挑的凤眼,鼻梁高挺,嘴角含笑的时候让人的心都要被勾起来。
“看起来很害怕我?”蒋洲成委屈起来,缓缓松开他,“我好伤心。”
侍从几乎瘫坐到地上,哭着抓住蒋洲成的裤脚:“少爷!少爷我错了!我没有怕您!我没有……”
蒋洲成低头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侍从,眸色深黑,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忽的他像是恍然想起来,一脚踢开侍从,激动地跑下楼:“啊我的琴弓!”
一楼的客厅的桌子上,精致的琴弓静静地躺在绒布盒子里。
蒋洲成快步上前把琴弓拿起来,修长的手指抚摸过昂贵的巴西红木,继而又轻轻掠过弹性十足的马鬃,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小提琴早就被提前摆在一旁,蒋洲成一手拿琴,一手拿弓,闭上眼睛拉动起来。
柔和的小提琴曲在别墅中环绕,楼上的侍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脚抖得不成样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乱滚带爬地跑远了。
象牙弓根、蒙古马鬃……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完美,蒋洲成沉浸在优美的曲调中,手中的速度微微加快。
轻缓的音乐逐渐变的急促,仿佛被催响了焦急的鼓点,蒋洲成闭着眼睛拉奏着,在原地旋转起来。
曲调从急促到扭曲,再到疯狂,乐符仿佛能从琴上跳出来,变成尖叫的嘶喊,那声音几乎开始刺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飞快地回旋。
蒋洲成沉醉得几乎疯魔,手中越拉越快,直到快到不能再快,琴音在极点的速度中瞬间飙升到极致的音高。
啪!——
琴弓崩断,音乐戛然而止。
蒋洲成微微喘息着睁开眼,低头看向手中的断弓,顿了两秒,像是丢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啧。”
太脆弱了。
身体里的躁动逐渐安静下来,在极致的疯癫中他有那么一刻到达了顶峰,但是太短了。
蒋洲成的眼神阴鸷冷淡,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只觉得血管里的余韵还在翻滚着,渴求着更多的刺激。
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一种更加坚韧的东西,能够被他撕扯到极致还不会摧毁的完美的、美丽的东西。
忽的,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蒋洲成微微一愣,今天父亲不在,应该没有客人会忽然拜访。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
不知道为什么,蒋洲成的眼底轻微的一抽,仿佛感知到了某种预兆。
侍从从远处跑过来,蒋洲成一摆手:“你离开这里,我去开。”
侍从求之不得,赶紧跑了。
蒋洲成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向门口,在手指握到门把手的一刹那,脸上瞬间露出了阳光的笑意,拉开门:“哪位?”
门外,滕时站在台阶下,抬起头。
蒋洲成整个人瞬间呆住,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滕时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暖白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仿佛初冬的雪一样白,眉眼仿佛墨色晕开,乌黑浓长的睫毛上仿佛还带着被哈气蒸熏的湿润,看人的时候却淡漠得像是冬日冰封的湖,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我可以进来吗?”滕时看着蒋洲成淡淡地问。
蒋洲成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蛋砸中了,又像是一只黄鼠狼看着小鸡来到了自家门前,心想事成的激动感让他从后脊梁冒起一股战栗。
“可以可以,请进吧滕少。”蒋洲成微笑着拉开门,“外面冷,想喝什么,热茶还是咖啡?”
滕时走了进来,摘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蒋少爷还记得我?”
“虽然咱们只在温泉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毕竟我父亲和令尊有生意上的往来,”蒋洲成微笑着递给他一杯茶,“自然是认得的。”
滕时微微一笑:“认得就好。”
下一秒,滕时猛地挥起一拳,把蒋洲成揍翻在地!
蒋洲成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他震惊地翻过身,然而还没等爬起来,滕时又一脚踹在他胸口!
这一脚真的是极重,蒋洲成整个人被踹得往后滑了好远。
“滕少爷……”蒋洲成感觉自己胸口的骨头都要被踢断了,脸色煞白地捂住剧痛的胸口艰难地想要爬起来,面露惊恐,“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滕时走过去,重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我有个有意思的东西,想要请蒋少爷看看。”
蒋洲成被滕时死死踩在地上,看着滕时从怀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那是在滕家的工厂里,一个员工打扮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飞快地打开了热反应仪器的侧面开口,向里面看了看,又飞快的关上了。
“这是什么?”蒋洲成喘息着问,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解和委屈,“他干什么了?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如果是上一世,滕时一定会因为蒋洲成那精湛的演技而对自己产生动摇和怀疑,但是现在的他只觉得可笑,真想把蒋洲成那张虚伪的面皮撕碎。
“你想办法删掉了你的手下往祁家的热反应仪器里加料的那部分监控,”滕时弯下腰,语气平缓,容颜冰冷,脚尖微微用力,“但是却忘了删掉他在作案之前,踩点时候的监控。”
蒋洲成的瞳孔终于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滕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这个时候的你,还是太嫩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时候?
蒋洲成摇头,慌乱又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少,能不能先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唔!”
他话音未落,滕时的脚尖已经狠狠在他的肋骨上碾了下去。
蒋洲成闷哼一声,痛苦地抓住了滕时的脚腕,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
“通过挑拨我和周围人的关系,让我成为一座孤岛,”滕时眯起眼睛。
“让我猜猜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装作偶遇,或者干脆和我上同一个学校,逐渐接近我,在我一个个失去所有的朋友之后,出现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在最脆弱的时候失去戒心,然后你再彻底掌控我,对吗?”
蒋洲成的眼底猛然一缩,一种暗色阴鸷甚至来不及藏,猛然盖住了那些伪装出来的惊恐,死死地盯着滕时。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超自然的事情存在,蒋洲成几乎以为滕时会读心!
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这些想法都只是雏形的时候,他竟然找上了门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少等等……”那阴鸷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蒋洲成哭笑不得地笑了起来,“你难道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不成,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做出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滕时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蒋洲成忽的感觉一股恶寒自骨头缝里而起,那是一种被看透的恐慌感,滕时那双冰湖一样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凝视。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滕时一字一顿地说,“你自己也知道。”
上辈子自己就是太善良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蒋洲成这种变态。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蒋洲成真的是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对自己的占有欲。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解。
自己上辈子起初对蒋洲成完全没有戒心,就算是后期察觉到他不对劲,也因为家教和顾及他的面子而没有跟蒋洲成撕破脸。
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坚定地让他“滚”,一味的容忍和友好,才让蒋洲成一步步得寸进尺,直到最后几乎将自己吞噬掉。
这辈子不可能了。
滕时微微眯起眼睛。
这次他要让少年蒋洲成从一开始就吓破胆,死了这条心。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今天就把蒋洲成打废。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滕时一字一顿地说,“你自己也知道。”
蒋洲成躺在地上喘息着,他的胸口被滕时重重地踩着,狼狈得毫无颜面。
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的看到滕时鄙夷又淡漠的眼神,那下颌的线条而流畅,再向下,突出的喉结清晰而脆弱,颈部的皮肤因为过分白皙,甚至能看到颈部的静脉血管泛出的微蓝。
不知道为什么,蒋洲成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从身体最深处翻涌起来。
从未有过的莫大的刺激从被踩住的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兴奋得几乎发颤。
“哈。”他忽的笑出了了声。
滕时的眉头皱起来。
仿佛一层面具被撕碎,蒋洲成的眼睛发亮,紧紧盯着滕时:“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既然知道了也好,我就不用藏了。”
滕时的脚尖狠狠往下一碾:“老实点,别犯-贱。”
蒋洲成忽的用力攥住了滕时的脚腕。
滕时一惊,猛地抽脚却发现蒋洲成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抽不出来。
滕时还以为他要反击,正要做出反应,下一秒,蒋洲成却吻上了他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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