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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亲爹(泽达)


村子的人被哄得团团转,要不是顾江雪他们使了法子当众拆穿,村民还要继续拜贼为仙。
“看样子,这就是传闻里鬼市的入口,居然藏在此处。”顾江雪抱臂打量着狮子和乌鸦,“进不进?”
关于鬼市的传闻乱七八糟,家中长辈也提过,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么刺激的地方,那当然是——
“进。”薛风竹把折扇一拍,当即做主。
他和顾江雪对视,皆是跃跃欲试。
唯有楼映台拿出传音玉牌,先给附近奉神司司驿传了个话。
不愧是他们三人最后的良心,稳妥靠谱。
顾江雪扬眉:“不能给他机会藏好,咱们先进!”
他学着方才那人的样子,在石狮子脑袋上敲了敲,一下给一块牌子,于是他敲了三下。
顾江雪先把腰牌拎起来查验,没看出什么问题,才把牌子分给同伴,而到了楼映台眼前,楼映台却死死盯着腰牌,居然不肯伸手接。
薛风竹警惕:“怎么,腰牌有问题?”
楼映台不答。
倒是顾江雪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楼映台眸子里藏不住的一点退避,恍然大悟,不禁笑出声:“哎哟不是吧,你洁癖又犯了?”
楼映台没吭声。
薛风竹也乐死了:“就是个机关,又不是真兽嘴里吐出来的!你这洁癖真够怪的,杀敌时染了血溅了灰也能忍,平时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肯沾手。”
“谁说不是呢。”顾江雪把干净的腰牌用灵光一擦,“喏,这回干净了,请吧少爷。”
楼少爷这才肯纡尊降贵,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接了。
薛风竹摇着扇子啧啧有声:“上回你灰头土脸,楼映台提着你奔行,握了一手泥,我当时疑心他回头怕不是得把弄脏的爪子剁了,可他居然忍了,你说奇不奇?”
“不奇。”顾江雪一搭楼映台的肩,少年人神采飞扬,还有些小炫耀,“我们是未婚道侣,跟旁人自然不同。”
“哟,”薛风竹看他得瑟,玩味一笑,“你俩懂未婚道侣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顾江雪:“不就是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我可以。”
楼映台沉静的眸子轻动,他侧头看向顾江雪,清冷的眼底泛起一点波澜,如风过,又重又轻,薛风竹把他俩扫过,拿折扇掩住半张脸,笑得更狡黠了。
“道侣之间还要做什么,你们不懂吧。”
顾江雪听出他不怀好意,警惕:“什么意思?”
“要么说我是你哥哥呢,之后回去给你看点好东西,据说是红袖招流出来的上等春风秘戏图,一般人瞧不着。”
顾江雪一呆。
他是没正经看过什么春风图,但要说完全不明白意思,那也不可能,况且红袖招是什么地方,秦楼楚馆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据、据说道侣之间的确会做些更亲近的事,虽然不明白该怎么做,可提起这个话题,似乎就已经让人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
再怎么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
顾少爷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爆红,手跟烫了似的从楼映台肩上缩回,完全不敢再看楼小仙俊美的脸。
他强撑着神情先对薛风竹义正言辞:“好啊,你背着我们去了红袖招!?”
“没去,”薛风竹理直气壮,“别人给我的,我看了,画挺美的。”
顾江雪俏脸红晕未消:“那什么——”
楼映台冷冰冰的声音在这时候泼进两人中间:“还追不追人?”
两人登时被冻得一个激灵:“追追追,走!”
还是楼少爷能治他俩。
门口的乌鸦盯了他们半晌,突然嘎嘎笑道:“毛没长齐的小子还敢进鬼市,嘎嘎嘎——噶!?”
薛风竹一扇子把它扇下,顾江雪掐住它脖颈:“你毛挺齐整,拔了做毽子刚好。”
乌鸦笑声戛然而止:“饶命饶命!”
“心不够诚,”顾江雪不吃这套,“拿点有用东西来换。”
乌鸦不大的小脑袋瓜疯狂转动,嘴巴为了保命开阖飞快,扯着破锣嗓子:“三位初来乍到,不知道鬼市里人人爱在自己地盘定规矩,但其实只要你拳头够硬,你就是新的规矩!”
薛风竹拿扇子敲它脑袋,一下一下,敲木鱼似的:“再来点。”
乌鸦被敲得头晕眼花:“入门后走完通道会遇上分汤的老翁,但他就是个守在门口打劫的,专宰愣头青!大爷饶命,饶命!”
三人对视,顾江雪松手,乌鸦头晕脑胀飞回屋檐上,半点神气都没了,脑袋埋进翅膀里,战战兢兢,不敢再露头。
三位煞神带着腰牌穿过乌黑大门,走完一条通道,果然见着个老翁,身边锅子里煮着咕噜噜冒泡的汤。
那味道,别说洁癖的楼映台,就是顾江雪和薛风竹也被熏得后仰,退了半步。
泔水加臭鱼,还得塞点泥,整个通道都是臭气。
楼映台看着那漆黑粘腻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锅灰,觉得自己要死了。
老翁悄悄打量他们,在奉神司的獬豸纹上顿了顿,又在他们过于年轻的面孔上滴溜溜转,似乎在估量着究竟能不能宰。
片刻后,贪婪心胜出,他咧开一嘴黄牙,笑:“三位是第一次来吧?来一碗老头的汤,可抵御鬼市中浊气。”
顾江雪盖着口鼻,在手掌底下瓮声瓮气:“如若不喝会怎样?”
老头儿的笑愈发大了,一张老脸沟壑纵深,在漆黑甬道的尽头诡异非常:“那就……由不得你们了!”
——仅仅两息后,三人全须全尾踏出通道,后边一片寂静。
顾江雪弹了弹腰间剑柄:“由不得我们……就这?”
薛风竹扇风啊扇风:“看我们年纪小,当我们是待宰羔羊呢。”
楼映台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呼吸,活过来了。
鬼市里根本没有特别重的浊气,那老头果然是诓人的。
此地并非传言中那般百鬼夜行,街上没什么魑魅魍魉,天色与外边一致,人来人往的,竟十分热闹,就像个普通集市。
街边什么茶楼酒馆应有尽有,人们面上带笑,普通得让他们差点以为来错了地方。
但三人并没有因为肉眼所见的“普通”就放下警惕。
漱玉道尊放心让他们出门办事,除了修为,也是对他们聪慧小脑袋瓜的肯定。
这街道看着普通,但在他们现身后,分明人群中有不少人装作不经意朝他们投来了打量的视线。
这一双双活人的眼睛,却如鬼魅一般幽幽盯着他们呢。
三个少年不动声色,假装没发现有人在看。
虽然不露家世,但奉神司的衣服本身就够显眼了。
步入街道,顾江雪扫视一圈,选了个看着面善的摊主,上前搭话:“姐姐,方便打听个事儿吗?”
獬豸劲装束着顾江雪一把柳腰,少年人虽尚未完全张开,但出众的面容已经让人移不开眼,见之难忘。
他天生就容易讨人喜欢。
女子掩唇轻笑:“好弟弟,在鬼市要打听事,光靠嘴可不方便。”
她话音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移开时,有金珠落在她摊上。
是楼映台掏了钱。
女子眉开眼笑:“不愧是奉神司的大人,出手阔绰。”
她伸手要拿,一把折扇却突然抵在了金珠上,那圆滚滚的珠子被扇尖按着,竟纹丝不动,晃也不晃。
薛风竹悠悠道:“好姐姐,你得跟我们先聊聊,我们才知道这金子你方不方便拿啊。”
扇上的灵力不容小觑,是个好法器,女子心里盘算着,笑容里的故作高深少了许多,正了正神情:“你们问。”
顾江雪就问了:“有一人刚好在我们之前进了鬼市,贼眉鼠眼,左脸上一道长长新伤,还在渗血,姐姐可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顾江雪不问“见没见到”,问“知不知道”,几字之差,却大有不同。
年纪这么小,做事倒老道。
女子理了理鬓发:“知道,去了西市方向。”她还好心抬手指明方向,诚意给足了,“那里聚集了最贪心的人,钱给够,什么要命的活儿都敢接,你们要找的那人,说不定求庇护去了。”
薛风竹松开折扇,金珠滚过,顾江雪还挺有礼貌:“多谢。”
女子拈起金珠:“客气。”
三个人顺着她指路的方向追,鬼市分东南西北中五个市,每个地界都立了牌子,顾江雪刚跨过西市的界牌,一把屠刀带着浓重的腥气,当头劈下。
顾江雪眼没眨,居然也没任何动作,他身侧一道剑光比那刀快上数十倍,“当”地一声,将那把沉重的屠刀稳稳架住。
屠刀不知杀了多少人,还不洗,腥臭味要命,但楼映台用自己爱惜的剑架着刀,半步没退。
果然,打架的时候,楼少爷的洁癖暂时能好。
使刀子的屠户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毛头挡住了,面上横肉抖动,呵道:“今日爷爷心情好,你们左脚先进西市,各自留下一条腿,我饶你们一命!”
放屁,顾江雪是左脚,可楼映台分明是右脚先进来的。
顾江雪拔剑,逍遥游寒光凛凛,他冷笑:“少爷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两条腿。”
屠户抽刀要再砍,他身形肥胖,个子高得离谱,力大非常,然后就在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刀背逐渐往自己身前压来,手上仿佛压了座山。
屠户瞳孔一缩:眼前的小鬼力气比他大,怎么可能!?
楼映台眼瞳隐隐泛蓝,同尘剑灵光大涨,压得屠户根本无力变招,屠户当下大骇,明白遇到了硬茬,他也干脆,直接脱手,想趁着刀落下的空隙换个架势。
可松了手,刀却没往下落,薛风竹先天灵宝玉骨扇一扇,风起,直接把他的刀卷上半空。
屠户下意识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身形一矮。
“噗通”一声。
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双腿剧痛,他惊恐低头,就看到自己断了的双膝砸在地上,而他的小腿已经断在旁边。
他砍了无数人的腿,要了不知多少条命,却是第一次被别人斩了腿。
顾江雪一甩剑上的血:“怎么跪下了,也不必行此大礼。”
屠户痛叫:“啊啊啊!”
西市旁边的店铺又扑出几个人,招招要命,这里都是亡命徒,一旦动了手,要么杀,要么死。
世家名门培养孩子,要教君子之风,也讲世道人心,若是因为顾江雪三人年纪小就轻视他们,那是自寻死路。
店铺里扑出来的几人都折在了顾江雪他们手里,街上有人见状不再近前,掉头就跑,慌道:“拿了钱的都出来办事啊,呸,就让我们当出头鸟,快把西市的人都叫出来——啊!”
他话没说完,被人一脚从背后踹倒,顾江雪将他踩在长靴下,噢了一声:“西市那么多人帮他,这么有钱?”
顾江雪的腿很漂亮,笔直修长,踩着人也别有风姿,但被踩的人面朝大地看不见,只觉得疼。
旁边二楼上冒出个脑袋,滴溜溜转着眼珠:“我没收钱,你们别动我铺子。”
顾江雪偏头,上下把他一打量,忽然笑了:“真的?我不信。”
他收剑归鞘,手重重按在剑柄上,呼吸轻了,而后倏地睁眼,剑如破竹,惊鸿而出!
碧水剑法第三式:惊涛!
灵光呼啸,剑气层层叠叠,惊涛骇浪拍岸,只听得轰隆声响,那幢二楼铺子竟就这么炸开了!
木屑霎时乱飞,顾江雪劈一层,留一层,还特别风雅地炸了朵莲花形。
薛风竹啪啪鼓掌:“美!”
楼映台躲开木屑尘埃:“脏。”
顾江雪轻狂执剑:“想骗少爷我,你还嫩了一百年!”
方才好几人都是他店里出来的,他还帮人掠了招,真以为他们没看见?
店主咕噜噜滚下来,看着自己被劈毁的店,目瞪口呆,身体抖若筛糠:“你、你……”
他的店啊!
顾江雪运足灵力,将声音震荡开来:“奉神司缉拿恶徒,尔等速速避让,不得包庇!各位都在鬼市做生意了,身上想来干净不到哪儿去,不夹着尾巴好好做人,是想与这位同生共死,一起去奉神司揭自己老底吗?”
这里的人敢接了刀疤脸的钱庇护他,无非是看三人虽然是奉神司的,但区区小鬼,不足为惧,虽然有被他们出手震慑到,可念着自己人多,一起上未必打不过。
怎么能在小鬼面前退缩,上!
更多的人窜了出来,然后——
然后他们发现退缩一下也不是不行。
在大半条街被拆后,众人终于受不住,把刀疤脸推了出来。
钱够是能买命,但为着这么点钱,犯不着跟三个煞神继续死磕。
求饶后,第一个被拆店的看三人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心里滴血,愤怒之下怒了一下:“你、你砸我的店,有本事报上名来!”
顾江雪剑花一挽,潇洒至极:“好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顾小雪是也!”
楼映台:“。”
薛风竹:“哈!哈!哈!”
小小年纪就能给奉神司办事,用的是云天碧水川的剑法,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还姓顾,众人再傻也猜到了,什么顾小雪,分明就是顾江雪!
而他身边,清冷俊美那个肯定是楼映台,拿扇子的就是薛家少主薛风竹。
顾江雪在鬼市一战成名,后来被拆掉的铺子重修后,一半十分硬气,立上牌子“顾江雪与狗不得入内”;
一半很识时务,上书“顾少爷里面请”。
顾江雪上次来打探幽鬼的消息,还在重生前,是魔身,为了不引起麻烦,做了伪装,路过西市,看到这些牌子,饶是邪魔,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楼依依听着他们的丰功伟绩,津津有味,通道走完,没看见卖汤的,她还多往角落瞧了一眼。
“不用看,没了,当年他想宰了我们做汤,你哥嫌他脏,”顾江雪对角落一划,“连人带锅子一起扬了,灰都没剩。”
楼依依故事听得满足:“可以,这很楼家,很兄长。”
三人踏入鬼市街道,照样明里暗里无数目光投了过来。
鬼市只能在街面摆摊的,大多处在底层,与五年前相比,摆摊的人不知换了几茬,但如今的顾江雪和楼映台已经鼎鼎有名,甭管是哪种名声,反正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有人心头一惊,撒腿就跑,看方向,是西市。
给西市的老板报信,赶紧关门关门。
五年前的顾江雪就不好惹,如今半魔半道,不知道是更厉害还是不厉害,总之先躲着这位大爷走准没错。
所以一行三人顺畅走进街道,没碰上半个不长眼的。
顾江雪:“先去聚宝庄,这里所有赌场都是鬼主的生意,去那儿碰碰运气。”
他说完这句,不知是不是今儿天阴,感受到指尖又窜起点寒,这一次顾江雪却不能再像早上那般视若无睹。
接二连三冒头的寒意让顾江雪心里咯噔一声。
……寒症?
不能吧,他先前鬼哭崖伤成那样,寒症都没发作,在楼家好吃好喝养全了,怎么会这种时候发作?
而且与以往寒症发作总是急迅,顾江雪心说,或许是他想多了,只是体内一点寒气扰动。
他按下不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在去聚宝庄的路上,顾江雪顺路先到了个不起眼的破屋子前。
夹在两幢屋楼之间,一扇窗户大小的木门又当门又做窗,顾江雪在门上敲了敲,那门吱呀咧开条缝。
顾江雪与里面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回身走到楼家兄妹身边。
“上次给卖给我幽鬼消息的人无影踪了。”顾江雪说。
他就是从那人手上得了消息,才到了柳家附近。
楼依依:“以你的聪慧,消息若太假,肯定骗不住你。”
“是阳谋,他画出了幽鬼的面具,跟顾迟画的一模一样。”顾江雪道,“幽鬼的消息太少了,而且这名号也很常见,用这个假名行走还干了恶事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所以终于跟他要找的幽鬼有点关联,面具一出,无论真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都得去一探究竟。
鬼市有些买卖只做一次,回头找不到人的情况可太多了。
顾江雪就是知道如此,所以先前不急着回鬼市,没想到这次不得不来,是为了小倒霉蛋儿。
好在聚宝庄仍在继续开,门前宾客络绎不绝,生意看着就十分兴隆。
三人顺着人流进去,才发现里面玩的不只是赌局。
聚宝庄是个五层阁楼,接客的尽是俊男美女,穿着也露骨风尘,只要跟客人看对眼了,就会主动蹭上去。
这手臂一揽人一带,上楼关了门可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楼映台看着不算隐蔽的角落里有两人竟衣袍散乱,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做起下流难堪的事,他问顾江雪:“你先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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