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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椰已)


话说到一半,他停下了筷箸,看向对面的人。
阉党就算要扶持新帝登位,眼下顾万崇势弱的外戚压根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
真正忌惮这种事情的,从来只有皇帝。
皇帝担心外戚涉政,担心顾万崇登基后大力扶持外戚,重蹈今朝覆辙。不若趁着还未成气候之时,直接将这种可能绞杀。
“五殿下的外戚,一定要死吗?”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棠溪追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笑了起来,“一定。”
只是这抹笑,多了几分注定的酸楚悲凉。
能思虑至此的前提是,皇帝心里早就选好了下一任继承人——顾万崇。
他让棠溪追暗中保驾护航,收拢朝臣部下,除掉将来可能牵制皇族决断的外戚,又明面上让顾九倾担任太子,与顾万崇打擂台,磨练心性与帝王之术。
郑党,阉党,棠溪追,顾九倾,三省六部,全朝廷的老狐狸们,不管现在斗得有多激烈,他们最后的结局,早就被当今天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死无葬身之地!
一切只为顾万崇开路!
他们都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棋子罢了。
裴厌辞被这种想法滑稽到笑出了声。
“我的意思,从来都是陛下的意思。”棠溪追又重复了一句,手里优雅地拿着汤匙,舀了一口杏奶酥酪,轻轻含进带笑的嘴里,又往碗里舀了一口,吃进嘴里。
他在笑。
他仿佛在谈论今日秋阳的好天气,仿佛在笑看别人的生死。
他穿着黑绸袍服,边角袖口绣着金丝,在阳光下璀目辉煌,食指戴着的红宝石宽戒更让人觉得刺眼,那双修长的手,堪比世间最上等的玉器,却透着一股死气。
满目繁华,一身枯骨。
这么聪明的人,即使皇帝从未透露过任何心思,他也早就从往日那些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了。
他花了七年时间,从冷宫走到督主府,以为终于出人头地,可最终,还是可笑地被人玩弄着命运。
既然早就注定是死亡的结局,他又何必拘泥于世人条框的约束呢?
他要享受世间最好的东西,过最肆意的生活,至少在现在,他有皇帝的庇护。天下人的命,除了最高掌权者,他可以将任何人践踏在脚下,狠狠地碾压。
“你说,陛下现在会不会终于舍得治我的罪了?”棠溪追笑看他,轻声问。
他已经累了。
裴厌辞轻轻摇了摇头,“还早着呢。”
他那么明目张胆、旁若无人地犯下这一切罪行,因为他深知,有人坐在至高位子上,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他这样的权利。
只要顾万崇还未成气候,他永远不可能倒下。
封建王朝,以法治天下,但有一人,能凌驾于万法之上,那就是天子。
所以永远存在不公平。
“看来担心你压根就是多余的事情。”裴厌辞道,摇摇头,重新夹菜,吃得欢快。
“那不一样,”棠溪追收敛神绪,立刻不答应了,“没有小裴儿的担心,我是会伤心的。”
“……以前也没担心过你,你不也好端端的,现在怎么越发矫情起来了?”裴厌辞哭笑不得。
“这不晓得你会担心人了,”棠溪追剥了只虾放进他的碗里,擦净手给他分烤羊排,“若还是和以前那般,不晓得冷热,我可算白疼你了。”
“你又没亲自进来过,哪里算疼我?”裴厌辞忍俊不禁,差点把自己呛到。
这话听着不就是刚才他回怼这少年的么。
棠溪追嗔了他一眼,“好好吃饭,别多嘴。你戏院挣的那点子钱,还要养着好些游手好闲的人,能给自己吃着甚好东西。”
裴厌辞夹了碗里的烤羊排放进嘴里磨牙,看着对面的脸,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瞧着我一个劲儿地笑做甚?”他佯怒道。
裴厌摇摇头,又夹起了碗里挑净了刺的鱼肉。
他只是想起了一个词:贤惠。
父皇对他说,娶妻娶贤,这话没毛病。
“棠溪追。”他把嘴里的菜咽下肚,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正色看着他。
“大宇官场不止顾九倾和顾万崇这两条路。”
“你要不要选择支持我?”
棠溪追一愣。
“第一次见面时,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但我是认真的。”
“我要这万里江山,都姓裴。”
“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太平安康的未来。”
他朝对面伸出油乎乎的手。
“你信我吗?”

过了许久许久, 久到裴厌辞的手有点酸了,心中浮起了几分疑惑。
这有甚好犹豫的,跟注定死路一条比, 难道他这未知的结果不是更加诱人吗?
他自讨没趣, 怏怏地正准备放下手,手腕被人慌忙抓住。
“收回去做甚, 还想反悔不成?”
“我还以为……”
“这么脏, 本座琢磨半天都不晓得该如何下手。”棠溪追拿了块新的丝帕帮他擦手。
裴厌辞嘴角抽了抽, “你碰一下是会死吗, 就一点油花而已。”
“不要。”
“……”
“你该干干净净的。”棠溪追垂眸道。
“你见过朝中哪个人是干净的?”
“别人我又管不着。”棠溪追将他的手细细擦拭, 突然另外一只手伸过来, 早有预谋地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摸了一把, 糊得油光一片, 又赶紧缩手。
“要死了你!”九千岁嫌弃地惊叫起来, 把裴厌辞逗得哈哈大笑。
“幼不幼稚!”棠溪追瞪了他一眼。
“那就撒手。”裴厌辞得意地仰起脸回瞪他。
“不撒。”
瞪着瞪着,两人望入对方的眼。
莫名的情愫在眼里丝丝浮起, 互相纠缠, 分不清你我,从对方的眼到自己的眼, 再入心, 细细缠绕, 暖洋洋地裹住。
心如擂鼓。
裴厌辞眼神飘忽了下,别开脸,局促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棠溪追也将脸撇到一边, 手虚虚环着,掩在嘴边干咳了一声。
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变成一桌之隔,中间塞满了各式酒菜, 被切成一片片薄片的猪肉还好好地摆着,猪头上的嘴咧开,眼睛半眯,总有种说不出的和蔼意味。
“你莫不会又醉傻了吧?”棠溪追看他盯着那只猪头左瞧右瞧,又自顾自在那傻笑起来,不禁抚额。
裴厌辞是有些醉意,但好歹也被官场酒气熏了一段时日,酒力见长,意识清醒的很,只是比平时更兴奋了些许。
此刻他一手指着它,一手竖起指头对着天,清了清嗓子,收了笑容,认真地发誓,“今日厚土在下,卤猪头在桌上,我裴厌辞在此立誓,以后跟九千岁棠溪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当皇帝,棠溪追就是我的御前总管。我保证,对他不离不弃,护他一世周全安康,永享太平。”
“这回你该信我了吧,怎么样,心里踏实点没。”放下手,裴厌辞笑嘻嘻道。
这张明朗纯净的笑靥沐浴在阳光下,每一寸都在闪着稀碎的金光。
棠溪追被那光芒逼得无法直视,偏开了头,眼角余光却仍忍不住追随地而去,不想错过这样的他。
好想、好想将他私藏。
“谁信你才是猪头。”他冷哼了声,到底谁保护谁,心里没点数吗。
“都要准备重新当皇帝的人了,也不晓得给人升个官。”
“你嘀咕甚呢?”裴厌辞朝他歪了歪脑袋。
“没有。”
棠溪追面容惨淡地笑了笑,像个毫无生气的纸扎人。
他会帮他坐上那个位子的。
只是有些话,听个趣儿就好了。
至少这一刻,他得到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感动和舒畅愉悦。
这已经足够他付出下半辈子和这条贱命了。
————
两人这饭从午前吃到了傍晚,半个月未见,好似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从朝堂政事聊到熙宇格局,从大宇开国历史聊到安京的公子美人、塞北的风光、江南的烟雨、西南的刁蛮,以及南邦小国的奇葩风俗。
直到酒楼的人开始敲门说宵禁时间快到了,不是本坊的最好快些回去,裴厌辞这才伸了个懒腰,见棠溪追重新戴好帷帽,与他一同下楼。
无疏坐在大堂桌子上,望着二楼都快睡过去了,冷不丁一个激灵,瞧见了裴厌辞站在眼前,埋怨道:“大哥,你可算下来了,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自个儿回去了呢。”
“走吧。”裴厌辞揉揉他的脑袋,与棠溪追点点头,错身分别。
回家的马车驶得飞快,他总觉得今日缺了点甚。
撩开帘子,他看到夜色中一盏盏檐下灯笼泛着暖黄的光在眼前疾驰而过,街上的行人和房屋都成为了一道道朦胧而扭曲的黑影,成了一个个象征,从未为他而停留过。
他的心仿佛也破了个口子,温度随着这些人和物飞快地流失,被黑暗吞噬。
到了平康坊,他撩开帘子,对无疏道:“去督主府。”
“啊?这么迟了?”
无疏只是诧异了下,还是二话不说掉头往督主府而去。
约莫不到一刻钟,裴厌辞下了马车,看到督主府外重重把守的禁军,思绪这才冷静了下来。
他在做甚?
“回去吧。”裴厌辞揉揉眉心。
无疏看着那些禁军心里也发怵,奇怪大哥今晚的态度,不敢多问,“哦”了一声,又慢慢调转马头,将马车赶回自己府上。
“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裴厌辞道。
“晓得了。娘今日找了薛府上的奶娘的活儿,毋离哥也要值班,王大哥说大寺那边有事,也不知是在做甚。”无疏絮絮叨叨道,“他们都有活儿,忙的很,我明日也得好好用功读书才成,以后可能不能时常帮大哥赶马车了。”
这些话裴厌辞往日还会应和两声,但今日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直接吩咐下人备好热水,打发他们下去休息。
打开门,屋内昏暗,锐利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突然充盈起来。
棠溪追慢慢从夜色深处走出,门外檐廊下昏黄的灯光从敞开的门透进了一方斜影,两头的终点连接着他们。
他缓慢踱步走近,那张夺魂摄魄的脸庞从黑暗中蛰伏而出,直至身影悉数落进裴厌辞的眼。
裴厌辞的心反而跳得越发迅速起来。
抓着门框边缘的手攥得更紧。
枯白的手绕过他身侧,不容拒绝地将身后的门缓缓掩上。
屋内只余白纱糊就的窗子透进暧昧的浅黄,勾勒出一道危险的轮廓。
从始至终,幽渊似的漆瞳都未曾离开眼前的人。
两扇门还差几指宽的缝隙时,棠溪追已经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人。
随着门彻底合上,将最后一丝稍亮的光源挡在门外,裴厌辞后背抵在了门板上,被迫仰头,艰难而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
原来他和棠溪追有一样的想法。
他想去督主府,想要找他。
棠溪追原来和他也有一样的想法。
于是,他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一声裂帛从胸前传来,往日令人恼烦的噪音此刻变成了助兴,一条舌头从他的唇舔沿着下巴,脖颈沿路舔舐着,温热地含着他的喉结,细细吸/允。
裴厌辞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下,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
“棠溪……”
更加疯狂的吻落在他的喉结,后颈,一路舐过圆润温软的肩头,啃啮着他脆弱细直的锁骨,在细薄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绯红。
这是独属于他的人。
裴厌辞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再睁眼时,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眼尾下垂,眼里的光细碎成一片,委屈地哭红了眼。
这怎么能不让人为之疯狂。
肌分明的手臂一捞,他被横抱着放到榻上。
棠溪追柔顺的乌发只在脑后低低挽了个发髻,用一根双枝梅花簪固定,上身衣襟纷乱敞开个口子,下身的黑色纱裙敞开,腰间姑娘爱挂的环佩叮当,随着裙摆张开也落在裴厌辞的腰间。
他心里浮起一丝被一个姑娘压下身下的屈辱感。
“脱了,不许穿这个。”他手背遮盖在发烫的眼皮上,脸上又羞又恼。
“劳烦陛下为奴婢宽衣解带。”棠溪追轻琢他的耳垂。
裴厌辞被耳后鬓前的热息乱迷糊了,酥软的手只能胡乱摸着。
迷迷瞪瞪间,裴厌辞听到自己榻边的暗格响了一下,两个陌生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一盒胖肚圆瓶脂膏,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玩意儿。
“晓得这是甚吗?”棠溪追的唇贴着他的耳朵,往耳洞吹气。
那话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手下却更加发狠地揉捏。
“角………等等,我房里何时有这东西了?”裴厌辞有些发怵,又觉得奇怪。
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督公大人心虚地别开眼。
“你才搬过来,你何时潜进我屋里的?”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无趣问题的时候。”棠溪追撒娇道。
“要我教你吗?”
颈侧的轻笑撩人得紧,裴厌辞小声嗫/啜一声,“谁要用这东西。”
说是这么说,脚趾还是下意识地蜷缩。
那东西通体乌紫,似是兽角制作而成,前端还带着一小撮不软不硬的兽毛。
“这、这……”裴厌辞手指碰了碰,直接摇头,往后躲去。
后边刚好是一个冰凉的怀抱。
瞧见自投罗网的人,九千岁也不客气了。
“啊呜……棠溪追!你个……”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厌辞惊叫了声,发出困兽的呜咽,五指掐进了棠溪追的后背肌肉里。
乌黑的睫羽被打湿成一簇一簇的,坠着晶莹的泪珠,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到棠溪追冷白的皮肤早变得通红滚烫,浮起一层细密薄汗。
“嗯,我的错。”
棠溪追将他双手反剪至身后,手臂拦腰将滑下的人往上提了提。
他在急促地粗喘着,又努力控制着,智依然占据主导。
“难受么?”裴厌辞得了一遍滋味,手指颤颤巍巍地抚过他的眉。
棠溪追摇摇头,眼里只有兴奋的满足。

贪欢半夜, 裴厌辞惬意地躺在棠溪追的臂弯里,合上眼慵懒假寐。
筋酥骨软,连手指头都不想多动弹一下。
思绪正放空着, 嘴角贴上了冰凉的唇, 软软韧韧,若有似无地轻蹭, 一下又一下, 时而轻啄唇珠, 时而浅尝唇角, 舌尖舔了舔, 试探地想要钻进去。
裴厌辞紧闭的眼皮颤了颤, 笑了起来, 手捏了把腰间柔韧结实的肌肉, “别闹, 快睡,明日还有事。”
“明日休沐, 能有何事。”
骗谁呢, 大小朝会后的第二天百官能休沐一日。
裴厌辞侧躺着,棠溪追揽着他, 手臂刚好嵌在塌陷的侧腰腰窝上, 手指忍不住在后面使坏。
“唔……”裴厌辞呜咽一声, 只觉一股酥麻沿着尾椎骨往脊椎直窜而上,身子狠狠战栗了下,皮肤忍不住绷紧起来。
体内深处方才食髓知味的痒意又开始瘾动起来。
棠溪追低低笑了起来, 接着胸口就挨了一拳。
“撕——”他不得不收了笑容,委屈地揉着被揍疼的地方。
“再放肆,我把你裤子给扒了。”裴厌辞食指钻进他的裤头, 虚虚地勾着,嘴里威胁地哼哼。
棠溪追深色稍顿,接着,主动解开了裤绳。
“你这是作甚?”裴厌辞吓了一跳,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我开玩笑的。”
“你不想瞧瞧吗?”
“这有甚好瞧的。”
“天气热,我想脱。”
“都入秋的天儿了,能热到哪去,好好穿着。”裴厌辞板起脸,在他的手背拍了拍,“小心着凉。”
棠溪追笑了一声,用小被将他后背裹好,防着没穿衣服的身子着凉,一手利落地解开带子。
裴厌辞听着耳边传来的衣带窸窣声,问:“我若瞧了,你莫不会杀了我吧?”
“你是酒醉还未醒吗?”
“……”
棠溪追褪下了里裤,平躺在床上,犹豫了下,缓缓张开腿。
这是一个屈辱的姿势,代表着别人的视线可以任意打量他身上任意一寸皮肤,同时也意味着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对自己做任何事。
裴厌辞睁开眼睛,抬眸见棠溪追神色平静,忍了忍,还是没止住好奇心,偷偷抬头往他身下瞄。
跟内侍打了将近二十年交道,他都没瞧过人家那里长的甚样。
“想看就看。”棠溪追被他偷瞄的小表情给逗乐了。
“我看了你可不许反悔。”自己现在还暂时打不过他,“我都不爱看,是你要求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九千岁嗤笑,也不介意。
裴厌辞裹着小被坐了起来。
棠溪追的腿长而匀称,肌流畅,皮肤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死白,没有一点毛发,除了中间蛰伏低垂的物件儿头部带了点鲜嫩的粉色,完全没有一点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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