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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隰植)


来的路上云颂紧急想了几种不让霍宗池生气的办法,现在停下来连一条也想不起来,这就算了,现在为什么要回嘴呢?云颂自己都想不明白。
霍宗池抬手吸了口烟,侧过身去,眼神里的淡漠让云颂不由跟着冷静。
心能静,身体还热,汗水虽然减少却没完全消失,这时候云颂看见霍宗池掐了烟,丢给他一把车钥匙。
“会开车?”
云颂低头看钥匙,又去观察霍宗池的车,片刻后,说:“不会。”
霍宗池打开后座车门,将云颂推进去。
于是云颂多灾多难的脑袋又被撞了下。
不等他坐稳,霍宗池也跟着钻进来,仰头躺在后座上,闭上了双眼。
云颂后知后觉闻到一些酒气,混着空调凉风钻进鼻腔里。
所以今晚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让他接连遇见两个酒鬼。
“你怎么了?”
“闭嘴。”
霍宗池捏着鼻梁揉,眉头发皱,看起来不大舒服,云颂顺口问他是不是头疼,霍宗池说当然不是头,我脚疼。
“你脚怎么了?”云颂当了真,好奇盯着他的脚尖,“受伤了吗?”
霍宗池忽然睁眼,说:“拜托你,不要问这么蠢的话。”
云颂噎了噎,说:“对不起。”
如果要他跑两公里只是为了骂他,那霍宗池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云颂握住自己右手腕,尴尬又无措地想,不但完成,还超额了。
“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问出口后霍宗池也没拒绝,云颂便凑过去,用着很不方便的姿势替他按摩。
“小少爷会的真多啊。”
云颂闭紧嘴唇什么话都不说,这几年为了生活他做了很多工作,在饭店当服务员,钱太少,又去跑销售,卖不出东西还被骂,尝试投资,合伙人卷了他五万块跑了。又去卖保险,挣了点钱,但是经常被人摸屁股,做不下去了,报名学厨师,因为怎么都不会颠勺被劝退,每样工作时间都不长,更不要说大大小小的兼职。
他会的真的很多,连他自己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了不起,可惜身边再也没有可以分享的朋友了。
姿势不对,云颂只能替他揉半边脑袋,另外一半得换个位置,云颂犹豫要不要告诉霍宗池他的腿太长,挡住了空间。
话刚到嘴边,云颂听见霍宗池手机响了。
霍宗池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号码,在云颂以为他要通话而噤声时,他直接打开车窗将手机扔了出去。
“啊?那是手机诶。”
他是酒喝多了,扔错了吗?
霍宗池说:“没扔你的。”
“但是”
云颂顿了顿,说:“手机里信息挺多的,乱扔不太好,万一被谁捡走就麻烦了。”
霍宗池垂眸看向他,“那你给我捡回来。”
云颂没想太多,当真就去捡了回来。
车门没关,霍宗池盯着云颂递过来的手机,屏幕裂两道纹,云颂的手还在上面擦了擦,确定一番后说:“没关机,还能用。”
霍宗池也没接,只是扫了眼云颂身上那件短袖,浅色衣服也能看出汗水半干涸的印记,这还是当初那个带点洁癖的付云颂吗?
“因为没有了付家做靠山,所以才变得这么听话?”
云颂最不想听他提付家,一听霍宗池这么说,异样的情绪使云颂胆子大了许多,他别过头,“给你手机,我走了。”
霍宗池拽住他,“走什么?让你走了?”
云颂被整个往回拽,一头栽倒在霍宗池身上,他没想到霍宗池胸前这么硬,撞得他想吐,这一天天的,光奔着他脑袋折磨去了。
抬头望进霍宗池那双寒浸的双眼里,窥见他明显的恨意,云颂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再一次被霍宗池用双手禁锢。
又生气了,云颂撇了撇嘴,低头不被察觉地轻叹一口气,其实比起这样不够尖锐的讽刺,他更希望霍宗池在时能给他一个拳头,泄愤解气,好让他能早点回去休息。
“对不起,”云颂说,“我不走了,你不要动气。”
霍宗池又将他甩开,像上次一样。
云颂见他脖子上青筋跳动,像喷了一半被强行扑灭的火山,肯定忍得辛苦。
“你以为你是谁?又不走了,”霍宗池不耐烦的样子让云颂意识到他软硬不吃,“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懂吗?”
“懂。”
云颂想到被他挂断的三次电话,被他当着霍舒玉的面叫滚的一瞬间,恍惚想到点什么,那念头转瞬即逝,未能成型。
不管怎么说,云颂不希望霍宗池在向他复仇的途中被他气死,再给他添一道罪名。
“那你还有什么想吩咐的吗?”云颂问他,“解酒药还是头疼药?我给你买。”
“开车。”
云颂指了下自己,“什么?我吗?”
他再一次重申:“我不会开车。”
霍宗池冷着脸说:“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叫代驾好不好?”
云颂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固执,霍宗池这车一看就很贵,这么晚了,回他家的路况又不是很好,云颂只开过便利店老板送货的二手面包车,高档车没碰过,他不敢包下这个任务。
霍宗池不说话,冷脸看着他,大有你自己估计一下好不好的意思。
“怎么这样呢,”云颂嘟囔一句,“很危险的。”
霍宗池笑了笑,眼睛仍闭着。
“那就一起死。”
天啦今天也是有事耽误,刚到家就马不停蹄改文啦。

云颂没有开玩笑,他真的不太会开霍宗池的车。
在经历两次起步熄火后,云颂双手紧握方向盘,认真地劝霍宗池找个代驾。
但霍宗池好像睡着了,半边脸上看不清表情。
云颂并不想和霍宗池一起死,但如果霍宗池无所谓的话,那么也可以。
他这么想着,再一次起步就较为顺利了。
云颂用自己的手机导航金水湾的地址,车内只听见轻微的空调风响,正是适合睡觉的环境,他开得很慢,时速不超过四十,慢到霍宗池从装睡变为真睡,然后被云颂叫醒起来停车。
“我不会倒车入库。”云颂说,“你的车应该很贵,撞了我赔不起。”
霍宗池抬眼一瞧,到家了。
沉默下车换完位置,停好车,关上门,霍宗池看了云颂一眼,随后转身往他家里走。
云颂呆在原地,有几秒的时间他想了下自己的去留问题,霍宗池的态度让他琢磨不清。
他抬头望了望天,灰暗的厚重云层被风刮散了,云后的月亮露出半边轮廓,即使只有一半,皎洁的月光还是撒了些在云颂身上,也同样照见霍宗池仿佛还在气头上的脸庞。
他五官粗重,浓眉大眼的,身材又高大,也许是曾经常年的体力活让他练就一身粗壮肌肉,月光下走起路来像一个不似常人的怪物。
云颂抬脚往后退几步,离他更远了一点。
“慢吞吞的干什么?”
霍宗池回头看他,本就不爽的脸上像布了层霜一样冷冽,“还要我等你?”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回去,出租太贵他不考虑,云颂犹豫几秒,跟了上去。
霍宗池进了家门以后先是换衣服,手腕处挂起来的西装扔在鞋柜上,云颂自觉地帮他拿起来折叠好。
霍宗池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散漫躺在沙发上。
云颂没有坐,他不确定自己在霍宗池家里能不能获得一个座位,在霍宗池没开口前,他想他还是站着比较好。
“你要生根发芽的话应该选一块光照更好的土地。”
霍宗池瞥了他一眼,“去给我倒杯水,然后坐下。”
云颂根本不知道水在哪里,忙前忙后走错两个地方,才让霍宗池开了尊口指引。
让他送让霍宗池回家,几十分钟的车程他开了快两小时,喝杯水也要等十分钟,云颂不知道霍宗池找他来是为了报复还是给自己找气受。
上午云颂还在这里见到林景声,霍宗池让他滚,现在呢,因为她们不在,霍宗池才让他进门的吗?
云颂忽地燃起奇怪的感觉,他有点不明白霍宗池到底想做什么了。
“别看了,”霍宗池准备上楼,叫上云颂一起,“你该洗洗你身上的味道。”
云颂心里一惊,脸颊蓦地发红,趁霍宗池转身之际他抬手闻了下自己身上想也知道会有,他出了那么多汗。
臊眉耷眼地跟着上楼,这点倒没再表现矜持,云颂借用了他的浴室一幢面积大过头的别墅,怎么都有多余的为客人准备的房间,是霍宗池一定要他留下,云颂也想使自己在必要时候显得体面。
洗完澡后云颂尴尬发现他并没有带可换的衣服,东找西找,只能找到一件味道清香的浴袍披在身上。
霍宗池又抽过了烟,身上的烟味比刚才更重。
他坐在办公椅上欣赏闯入这间卧室后,手足无措的云颂,他那么自然地使用了浴室里唯一一件浴袍,尽管并不合身。
它让云颂的胸脯展露一片,胜雪的白色皮肤晃眼,云颂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正顺着锁骨处往下流。
霍宗池把他从头看到脚,突然嘲弄地一笑,“我真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乡下来的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慨涌上心头,他应该再痛恨一点,让云颂把衣服全部脱光来羞辱,但也许是喝了酒,现在又实在太晚的缘故,他竟只觉得疲惫,和荒唐。
竟然会觉得,暖光灯照下,眼前情景令人生厌的程度被严重削弱。
非要说起来,此时此刻的云颂,也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吗?云颂也不知道。
是在他曾经不论跟霍宗池说什么都不会被打断的包容下喜欢的吗?
他才十八岁,在付家没有一点自由,会喜欢上霍宗池,云颂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云颂也开始动摇了呢。
霍宗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白面对过他的感情。
他知道云颂喜欢他,但给的唯一回应是拒绝。
再将记忆放大,霍宗池曾经的表现明显透出,被云颂喜欢是他人生最大错误。
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云颂这幅样子看起来依旧不值钱,所以拿出他不堪过往里的“喜欢”来嘲笑,也算作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
“谢谢你的浴袍,”思量再三,云颂决定当做没听到,像霍宗池以前做的那样。
这个问题霍宗池早就给出过答案,那不会是喜欢,他自己说的。
“不过,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你可以不穿,”霍宗池说。
云颂裹紧浴袍,又问:“我睡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应,霍宗池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里没有意大利运回的高级软卧,委屈你将就一晚。”
云颂终于忍不住地皱起了眉,问:“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吗?”
霍宗池突然站起身问:“你在生气?”
云颂抬头看他,说:“你看见也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我和付家已经没有关系,从前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像过眼云烟一样全都消失了,如你所说我早就没有挑剔那些的资格……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过眼云烟?”
霍宗池像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好一个过眼云烟,看来这几年,付少爷过得真是不错呀。”
他怒极反笑,道:“我怎么会不愿意见到你?坐牢的几年,我经常想起你。”
这个词一从霍宗池嘴里出来,云颂就像被定住,在霍宗池的视线下无法动弹。
“其实这么多年了,想什么都快想通了,只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当年,明明只要你点头不再纠缠我,付习州就不会让人在霍舒玉的车上做手脚,她们是不会出车祸的。”
“我进监狱的那一年,霍舒玉想帮我疏通关系,她跑了很多个地方,见人,求人,可是呢,没有用,她的孩子也流产了。”
“声声应该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对了,你还应该庆幸声声的右腿手术很成功,让她没有落下终身残疾。”
霍宗池捏紧手里的杯子,他质问云颂:“这些事情,也他妈是你生命中的过眼云烟?”
像往云颂胸口插进一把匕首,霍宗池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作转动匕首的手。
难道他真的能给霍宗池看一眼自己的心吗?
只好说。
“我欠你们的,我还。”
“你拿什么还?”
云颂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
出于他那独有的,不管八年前还是现在,依然天真的想法。
他说你需要什么,就拿走吧。
霍宗池盯了他一眼,问:“拿什么?拿你里面一丝不挂的身体吗?”
云颂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用他的身体做与霍宗池交易的筹码,听见这句话,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没多久,云颂又听见他用不像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说,也可以。
预判错了时间今天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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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宗池愣了很久,才开始做出反应。
眼里闪过一丝愠色,紧绷着的下颌线显露出他咬牙的动作:“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
“是吗?”
云颂听了这话,轻点一下脑袋,仿佛得到了某种安慰,他平静说:“那好吧。”
他料到霍宗池会这么说,霍宗池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有兴趣,估计多看一眼都很厌恶。
云颂愿意为自己过错付出代价,只要是霍宗池的选择。
霍宗池像仍有不满,他转过身,又受不了似的转回来,盯着云颂,语气里带着讽刺:“你欠别人东西,都用这个还?”
云颂愣被这个问题弄得十分困惑。
“当然不是!”
霍宗池听了,半晌,脸色稍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样最好,记得管好你自己,我不希望声声会有品性不端的家庭教师。”
云颂点头说我知道,随即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对不起,”他深吸一口气,由衷地对霍宗池说,“不管你信不信。”
“信,”霍宗池阴沉沉的,“但是你说得太晚了,知道吗?”
察觉气氛再一次变得僵硬,云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眼看着霍宗池放完狠话却没有揍他,云颂试探性问:“那,现在可以给我一件衣服穿吗?”
霍宗池不大耐烦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家里应该专门为你准备一套你穿的衣服?”
云颂低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这样的霍宗池令他陌生。
“随便一件都可以,你的也可以。”
“没有,自己想办法。”
霍宗池离开了房间。
云颂很久没有在这么宽敞,又干净的房间里睡过觉,自从搬离付家他居无定所,先后租了好几处房子,条件有限,自然跟别墅的环境相去甚远。
今天经历那么多云颂实在太累了,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霍宗池一走,他就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地爬到床上,一夜无梦。
他睡下的时候就已经快天亮了,因此睡得再沉也不过只有两个半小时,在闹钟震动下他早早醒来,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想赶最早班的公交车回去。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喝醉酒的朋友,虽然云颂觉得以唐田啸的粗神经来看,他不会太关心云颂去了哪里。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披着浴巾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偌大的别墅静静悄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知道霍宗池睡在那个房间,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睡眠,谁知道他又会怎样发脾气。
没想到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鬼鬼祟祟干什么?”
云颂吓得背脊一紧,差点跳起来。
他转过身去,看见霍宗池站在离他最近那间房的门口。
云颂心脏还留着受惊后的余韵,跳得非常快,“我想找你。”
说完有些懊恼,这话听起来不大正常,霍宗池以前就烦云颂腻歪他,他不喜欢男的,自从知道云颂喜欢他之后就开始回避,更别说现在。
可话已经说了,收也收不回来,担心过多毫无用处,反正和霍宗池的关系已经全坏了,说就说了。
霍宗池意外没什么反应,眼神平淡地像根本不认识自己,让云颂觉得他似乎睡了个好觉。
“有事?”
云颂尴尬点头,问:“我的衣服,你看见了吗?”
霍宗池轻飘飘一句,“扔了。”
“扔了?”云颂一脸震惊,“你怎么会……那我要穿什么呢?”
霍宗池冷声道:“我不知道原来我还要考虑这个。”
“可是我还要回去,”云颂低下头,有些沮丧,那件衣服是他面料最舒服的一件短袖了,是他卖保险挣了六万块一个月的时候奖励给自己的,当时花了三百五,现在让云颂再去买,三十五他都不一定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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