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观在楼下,沈辞肯定不愿意再上楼,好在家里的沙发够大,再躺下他一个也绝对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沈辞是被热醒的,一向怕冷的他睡觉都会缩成一团,这还是头一次热的他想掀被。
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沈辞只觉得里里外外都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他烦躁的睁开眼睛,想爬起来换个地方睡,结果竟然没坐起来。
沈辞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转动眼珠。
“我操?”
要不怎么说起不来呢,身上盖着个又厚又重的羊绒被谁能起来啊!
可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是拿了两条毯子啊?
“一大清早的骂人可不是好孩子。”
沈辞掀开被子,没好气的道:“你在哪找的被子?想压死我吗?害的我都没睡好!”
沈辞张牙舞爪的瞪着傅砚观,在起床气面前,傅总那张好看的脸也不顶用了。
他看见傅砚观又把手放到腰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怼道:“怎么?睡衣上也有皮带?”
听了这话的人瞬间笑了,看向沈辞,慢悠悠的道:“不用皮带我也能打哭你。”
昨天的记忆瞬间回笼,沈辞夹紧屁股,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手劲是真的大,一巴掌都差点把他打的跳起来骂娘。
沈辞想着反驳的话,但又猜不透傅砚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都过去一晚上了还没放弃揍他的念头?
“起来把早饭吃了,带你出去。”
傅砚观突然开口,沈辞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个时间了,这人竟然还在家。
“你今天不上班吗?良心发现准备在家陪我一天了?”
“下午去。”
沈辞瞬间垮了脸,他就知道在傅砚观心里,他根本比不过工作!
不过话虽如此,沈辞也加快了吃饭的动作,又从衣柜里挑了件最显眼的衣服。
彩色扎染上衣和黑色紧身裤子,又配了个浅蓝色棒球帽。原本普通的衣服穿在沈辞身上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而这一身搭配,再加上沈辞的那张脸,活脱脱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只是还没等出衣帽间,就被门口的傅砚观堵了个正着。
“两个选择,找套冬装换上,或者先挨揍再找套冬装换上。”
沈辞垮了脸,嘴噘的能挂两瓶酱油了,他试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结果傅砚观根本不吃这一套。
沈辞无奈,重新走回衣柜前,心情不佳的翻着里面的衣服:“你根本就不懂年轻人的审美,我这身衣服多好看,你带我出去我好看你,你难道没有面子吗?”
傅砚观靠着门框,漫不经心的道:“我只知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去酒吧那次我告诉过你,昨天在公司我也告诉过你,今天还这么穿就是欠揍。”
“可是这种裤子只有贴身穿才好看……”
沈辞试图反驳,但最后还是迫于傅总的威胁下成功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虽然穿的没有那么拉风了,但是也确实保暖了。
这一路沈辞都没怎么说话,显然是还在跟傅砚观怄气,直到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沈辞才被别的东西吸引,从而忘了早上的不愉快。
“好酷啊!!”
傅砚观带沈辞来的也是一家车场,相比于上次去的只大不小。
车场门口停了一辆浅绿色大摩托,摩托做工精美,每一处的细节都处理的十分妥帖,看起来就是定制款且独一无二的那种。
沈辞没忍住摸了一下,眼里不知不觉就只剩下渴望了。眼前这辆摩托处处透露着野性,若是骑着它跑在路上一定是最拉风的那个。
“傅砚观!”沈辞实在喜欢的不得了,连忙回头去看真正有钱的那个,“这是你的车场吗?能不能……”
把它买下来这几个字已经到嘴边了,可沈辞却没敢往出说,毕竟他昨天才保证过再也不玩儿这种危险的运动了。
张呈山都不准他再骑摩托了,更何况是傅砚观了。
看到沈辞从高兴到失落,傅砚观立刻上前,把一串挂着小猪吊坠的钥匙递给沈辞。
“啊!!!给我的吗?傅砚观,是给我的吗?!”
沈辞抓着钥匙激动的跳来跳去,一会儿摸摸大摩托,一会儿又抱抱傅砚观。
直到车场里面走出来个中年男人。
傅砚观道:“车是给你的,但是现在不能骑。”
傅砚观抓住跳来跳去的沈辞,让人冷静下来,先开口介绍了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然后又嘱咐了一通。
“这位是这车场的主人,也是驾校教练,姓李,你喊他李叔就行。你先跟着他把证考下来,然后让他教你这种车应该怎么骑。”
沈辞点头如捣蒜,虽然被命令禁止现在不能骑,但也越听越兴奋。
激动的跟李叔握了手后,就又跑回大摩托旁边,小心翼翼的摸着。
李叔还有事要忙,跟傅砚观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沈辞虽然怎么也摸不够,但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摔伤那天张呈山和赵阳都不让我再骑车了,我以为你也会这样,你就不怕我再出事吗?”
傅砚观道:“我当然怕,但是总不能因为我不想你出事就抹杀你的爱好。喜欢极限运动没有什么,只要做好保护措施。”
沈辞突然背过身,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怎么也不肯让傅砚观靠近。
“沈辞?”
大概僵持了十分钟左右,沈辞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听就是刚哭过了。
“傅砚观,我其实之前一直都以为你不喜欢我。”
这心里话来的实在突然,傅砚观没做准备,只能在沈辞说话时去替他擦还在往下掉的眼泪。
“你身边的朋友不认可我,我们在一起六年,但好像没有人祝福我们。上次张叔说你从来没带我回过家,你的父母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以为你只是想跟我玩玩,可是你又对我实在太好了,总让我误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傅砚观脱口而出:“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可偏偏沈辞却更委屈了:“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抱歉。”傅砚观把沈辞揉到怀里,轻轻拍着背。
他好像确实应该好好考虑和沈辞的关系了。
他包养沈辞六年,确实从来没想过和沈辞发展成其他关系。
大学时,他其实有过一个喜欢的人,那人很文静,长的也很好看,只可惜后来出国了。
第一次见沈辞时,他就觉得沈辞和那人的气质很像,并且那时的沈辞是真的很可怜,他动了恻隐之心。
若是问他喜欢沈辞吗?他只能说之前确实不喜欢。
他是个实打实的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所以给了沈辞钱后,他要了他。
那时候他正是事业上升期,每天都很忙,压力很大,和沈辞做成为了他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不得不说,沈辞跟着他六年,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他亏欠沈辞许多,如果不是这人突然失忆,换了个作精性格磨他,恐怕他到现在也还是在忽略他。
“傅砚观。”沈辞抬起头,疑惑的道,“你在想什么?”
傅砚观回过神来:“没什么。我没有不想带你回家,只是之前一直忙,也没往这方面考虑。”
沈辞闷声道:“那现在呢?”
傅砚观吻了下沈辞发顶,道:“如果你想,我随时带你回家见父母。”
他三十一岁了,该折腾的也都折腾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心里的疙瘩解开后,沈辞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不过能有傅砚观这句话他就是开心的,至于回家见父母还是要等等。
之前的记忆他忘的一干二净,并且现在还在让傅砚观养着他,用这样的状况去见傅砚观的父母,能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怎么也要等他回复记忆,把他和傅砚观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都想起来才能正式见父母。
打定主意后,沈辞开口问道:“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才十八岁吧,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啊?”
“……”
怎么认识的?在会所里,花钱包养然后买卖来的第一次。这种极其不美好的初遇怎么讲给沈辞听?
这个问题傅砚观最终也没有回答,公司那边打电话过来催,傅砚观没办法继续拖着,只能把沈辞送回家后直奔公司。
不过也算是避开了那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傅砚观又忙了起来,不仅没时间回家,连在微信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连午饭都要沈辞打电话过去提醒他吃。
两人又一个多星期没见面,沈辞每天练车到也过的充实,只是一切都在接到秦溯电话后变了样。
傅砚观进医院了,且情况很不乐观。
祈江市中心医院。
沈辞在接到电话后脑袋就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状态。秦溯电话里没说太多,只告诉了沈辞傅砚观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让沈辞着急,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总之在挂了电话后,沈辞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甚至最后已经想到了傅砚观要是得了癌症怎么办,他还跟自己承诺了一遍,要是到时候化疗,他肯定不嫌弃他秃头。
赶到病房时,傅砚观正坐在病床上喝粥,秦溯靠在窗边,好像在给谁打电话,应该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傅砚观喝粥的动作很慢,每喝一口就要停顿一会儿,不知是不喜欢这碗粥,还是因为身体原因实在咽不下去。
沈辞推门进去,刚走两步才发现傅砚观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都已经严重到需要医生在这看护了吗?
傅砚观原本盯着粥的目光瞬间移到沈辞身上,眼里还有几分错愕,显然没想到沈辞会来,但他没看几眼就又把目光挪到了医生身上。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沈辞也注意到了傅砚观的反常,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那医生几眼。
那人是个女医生,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五官长相偏大气,是个很好看的人。此时站在床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沈辞总感觉傅砚观比她矮一头。
沈辞打量她的同时,那女医生也在看他,而那种目光并非好奇,更像是审视。
沈辞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但这个时候重点自然不能放在一个外人身上。他重新把视线放回傅砚观身上,担心的问道:“检查完了吗?医生怎么说?是什么病因?要住多久的院,会不会很严重?”
沈辞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过去,倒是让傅砚观心情好了一些,他顺手把粥放到桌子上,给沈辞喂了颗定心丸。
“没事,就是这几天作息不规律,有些贫血……”
“是有些吗?”一旁的女医生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血清铁蛋白最低值11.8,你3,你觉得这是有些贫血?”
按理说医生关心病人自然是好的,可是女医生说话的口气更像是指责和训斥。
沈辞有些不满。
虽然他也觉得傅砚观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整天拼命熬夜工作确实欠教训,但是一个医生上来指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沈辞瞬间开始护犊子,盯着医生的目光变的有些不善,未等傅砚观开口,就道:“你们医院不就是负责治疗病人的吗,他已经很难受了,麻烦你态度好点。”
原本正在打电话的秦溯看了过来,挑起半边眉,意外于沈辞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样子,同时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沈辞。”
傅砚观张了张嘴,开口唤人,想阻止人继续说下去,但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沈辞推开傅砚观拽他衣服的手,依旧盯着女医生,而对方却没再看他,只是眼里责怪的意思又多了几分。
她对着傅砚观道:“好好休息,但我想你应该尽快给我个解释。”
女医生说完没等沈辞反应过来就直接走了,态度和做法都让沈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看向傅砚观,想询问,可对方看起来又累极了,好多问题也就问不出口了。
秦溯挂了电话,走上前道:“既然该来的已经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眼下这种情况,即便傅砚观想反驳也说不出什么了。他是在试游戏的时候昏过去的,并且整整昏迷了一个多小时才被人发现。
当时所有部门经理都吓坏了,据说秦溯把人送到医院时有几个经理直接腿软的跪下了。
对于他们来说,傅砚观可是他们的饭碗,如果傅砚观出事,他们也就面临着失业。
而傅砚观也明白自己现在确实不在理,这么多年对于工作他一直都很拼命,早期失业上升期的时候为了拉投资陪着甲方喝酒,一天一夜最后直接喝进医院,结果第二天还照常上班,硬是把合同签了才算完。
但今天他确实有些害怕了,意识昏沉的那几秒他满脑子都是沈辞,他想,如果他真的出点什么事,那沈辞怎么办?
甚至在昏过去时,他最后想的还是,还好他的钱应该够沈辞花一段时间了。
秦溯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二人,沈辞先是给傅砚观倒了杯水,又掀开被子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外伤后便开始询问。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沈辞坐在床边,问问题的时候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傅砚观认真的听着沈辞说话,等到对方全部说完后,才道:“你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回答哪一个啊?”
沈辞眉头皱的更深:“全部回答。”
傅砚观嘴角上扬,靠着床头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开口时带着几分耍赖的意思。
“那我没力气全部回答,要不你凑近点,我声音小些。”
沈辞不想和傅砚观闹,也没接茬,听见他说没力气后干脆直接把床放了下去,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力气就好好休息。”
见傅砚观配合着躺下,沈辞松了口气,只是还是有几分生气的道:“从今天开始,我说七点回家就必须七点回家,不然你就别进家门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应酬,要不要加班,总之七点我要在家里看见你。”
沈辞生气的时候嘴角会向下,看起来也有几分唬人,傅砚观不想应,可又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
他敢肯定,要是现在和沈辞讨价还价,这人绝对会气的和他大吵一顿。
权衡利弊下,傅砚观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人在身体极度透支的情况下总会触发身体的保护机制,而这个保护机制的时效过去后,就什么毛病都找上来了。
当沈辞拿到检查报告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十项检查,至少有九项都是不合格的。除了严重贫血外,还有些胃病,医生甚至在上面特意标注了‘因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
沈辞深吸了口气,再看向傅砚观时眼睛里都在冒火,说话也是咬牙切齿的。
“是不是十个总裁九个胃病?你就不能打消这种传统?”
傅砚观此时还很虚弱,一天不到被沈辞训斥好几遍了,也有些烦躁,再加上胃里确实疼的厉害,不舒服的情况下开口就是埋怨:“那你怎么不说给我做点养胃的药膳?”
沈辞微证,捏着检查报告站在病床旁。
第11章 不听话不能抱老婆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沈辞站在床边久久未语,而傅砚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他确实是被问烦了,脱口而出的话也没过大脑,埋怨的意思实在明显,过后不免有些后悔。
但其实也怪不得傅砚观,他和沈辞相处六年,还是习惯了对方的乖顺。从前只要他回家,沈辞必定会在家里等他,还会做好他喜欢的饭菜。
有时他没心情吃,或者酒喝多了,沈辞总会劝着他吃几口,然后第二天再准备一份合他口味的药膳。
只要他吃了,哪怕只有一口,沈辞就会高兴很久很久。
而现在相比于以前,沈辞确实变了很多,说是换了个人都不为过。
两人僵持下来,傅砚观眉头皱的很紧,足以看出身体的主人真的很难受。
沈辞放下检查单,瞥了眼桌子上没动几口的粥,怎么都是心疼占了上风。
“那……我出去给你买份药膳?”
傅砚观没说话。
沈辞咬了下嘴唇,拽了个椅子过来。在傅砚观眉头越皱越紧的情况下搓热了手伸进被子里,几乎瞬间,傅砚观顿了一下,随即眉头舒展几分。
沈辞抬头,与傅砚观四目相对:“这样揉会不会好一些?”
傅砚观“嗯”了声,但其实在不舒服的情况下是不喜欢别人碰的,尤其沈辞还非专业人士,按摩的手法非但不能缓解,还更加剧了胃里的疼痛。
沈辞没注意到这些,心思全在傅砚观肚子上,直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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