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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病吧(你爸爸)


他百无聊赖地站在行驶的地铁上,突然有些茫然,自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本来也没想重生,见到过去自己想着对人好些,算自我弥补童年了,结果这个过去的自己当他是暗恋在心口难开,单奇鹤想到这儿,又没忍住笑了声——还挺自恋的。
笑完又反省了下——还是自己做得太过了,太想当然也太不把薛非当成独立的个体了。
现在怎么办?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用他擅长的、非常低素质的方法,来进行冷处理了。
薛非……
他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下,他眯着眼睛去看:【买了今晚的车票回江水。】
单奇鹤眉头一皱。
下一条信息就发来:【你冷静你的,我回去看我爷奶。】
单奇鹤嗤笑了声——过去也没听你说过要看自己爷奶。他没回话,手机在手指里转动一圈,又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手机又震了几下,他没再看,随意找了个地铁站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他站在公园喝着豆浆看人下棋,还讨人厌地非说别的老头下错了,老头被他瞎指挥导致兵败如山倒,掏出口袋两张一元纸币扔到桌上,普通话夹杂着方言要把胡乱指挥的单奇鹤赶走。
单奇鹤笑眯眯地,举着双手后退:“行我不说了,您这也是自己技术不过关啊,怎么我说哪儿你就往哪儿下,我以为下五子棋呢。”
老头呿,让讨人厌的小鬼走开。
单奇鹤犯完贱走开,背着书包踩在落满了落叶的地上,有清洁工拿着大扫把清扫落叶,满地的落叶被堆到一起,他一脚踩上去,脚底咯吱响。
午餐的时候,他找了家专门做海鲜的餐厅,点了一桌子过去从来不会吃的海鲜。
因为海鲜过敏严重,第一次过敏后就再没有碰过,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
薛非元旦海鲜过敏住院时,他去医院测过自己过敏源,这个身体海鲜不过敏,但后来也一直没有吃过,像是一种习惯。
有点像是走路在冰面滑到过,往后走冰面都小心翼翼,游泳溺过水后,就很少再去水边,大概属于应激反应的一种。
如果不是薛非突然跟他搞了个这么惊悚的事故,他也实在没有发现,自己重生过来的一年中,从来没有哪怕一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叫单奇鹤的人了。
他出门碰见人,自我介绍时,第一反应仍旧管自己叫薛非。
单奇鹤自己一个人坐在别人饭店吃了整整两个小时,十月份正是吃螃蟹的季节,他剥开刻,剔出蟹黄蟹肉放进饭碗里,专心致志地把蟹腿里的肉也剥出来放进碗里,一连剥了三个螃蟹,他盖上米饭,搅拌,不急不缓地吃了口。
他眯了眯眼睛。
不当薛非也挺好。
螃蟹挺好吃的。
点的菜一个人吃有些多了,有些浪费,但晚上的火车,也没法打包带走,临走时倒还有些依依不舍。
后来他背着书包路过了个琴行,门口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在吹葫芦丝,他停住,看了会儿,冲小孩摇头,恶毒点评:“好难听。”
小孩内核稳定,没有被他败坏心情,还白了他一眼,会反驳:“你懂什么,葫芦丝就是这么个声音。”
单奇鹤噗嗤笑了声:“行。”他说着往琴行里走:“你好,我想报个葫芦丝课,请问怎么报名啊?”
有教课老师走过来,单奇鹤又看了一眼:“钢琴小提琴可以一起报么,我先付钱,明年再来学。”
“……”教课老师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这客人做慈善么,鬼知道明年琴行会不会倒闭。
这个男生下一刻笑说:“我明年来的时候可别倒闭啊,至少坚持到那时候吧?”
琴行老板很有道德,没有见到一个无知的小男孩就下手宰他,非常好心地让他报了一节试课,知道他还没高考,还祝他高考成功,明年再来学琴,会给他打折。
单奇鹤在琴行试了一节葫芦丝课,又试了一节钢琴和小提琴课,还蹭了琴行一顿下午茶,才慢悠悠地往火车站走。
他拿出一直没看的手机,薛非最后一条是:【到车站了。】
他唉了声:【坐那等着。】

第54章
薛非跟单奇鹤在车站见面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他还挺沉默,手里拎了袋零食,见面往前一递,说给单奇鹤坐火车路上吃。
单奇鹤没接,问他到底是真的回去看爷奶,还是干什么?
薛非看了他一会儿,一脸死像:“你跑什么?”
单奇鹤不承认:“我跑什么了?”
“大早上就走了,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薛非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塞到单奇鹤手里,他慢腾腾地说,“我早上睁开眼睛,就听见你关门声,人都傻了。”
单奇鹤看他两眼。
也没人问他什么,他就嗯了声:“躲被子里哭了半个小时。”
单奇鹤脸上表情又微微一变,也不知道是这个人一脸死人表情说出这种鬼话让人痛苦,还是他这副表情却语气淡淡、带着一丝诡异幽默感,让人感觉好笑,单奇鹤情绪古怪,不适中有带着点好笑,最后没忍住骂了句:“你别犯病。”
薛非哦了一声,他观察了一会儿单奇鹤的表情,诚实:“我没买到回江水的票,骗你的。”他顿了顿,补充解释,“我心里不踏实,你还不理我,我就骗你了,想看来火车站能不能碰到你。”
结果碰了一个大半个个上午加一个下午,车站加起来就三个厅,这么大点地方,从一号口走到二十一号口,也没看到这么个眼熟的人。
他看了单奇鹤一会儿,突然伸手去摸单奇鹤的脸,单奇鹤偏头躲开,薛非顿了下,两只手伸过去,直接捧到他的脸,他看见单奇鹤眼睛惊讶睁开,手指轻轻捏了下单奇鹤的脸颊,松开后往后伸过去搂住单奇鹤后背:“回我信息,好不好?”
单奇鹤深呼吸了一口气:“换脾气差点的,你这叫性/骚扰了,学点好的薛非。”
薛非没撒手,还嗯了一声:“允许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接我电话啊。”薛非手掌在他后背摸了几下,低声说,“你刚刚脸上有根头发,我想帮你拿掉。”谁让你躲开了,本来我不想这样的。
单奇鹤说:“行了,松开,我赶火车,你想打电话就打吧。”
得到承诺的薛非松开了手,他嘴唇微不可见翘了下,被单奇鹤一秒捕捉:“心情好了?你有点出息么?”
薛非哦了一声,又凑过去用力抱了下单奇鹤:“下次见!”
下次见的时间也不是很久,火车行驶大半个小时后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牛皮糖的人,突然出现在单奇鹤的车厢,单奇鹤当时还没爬上卧铺,正坐长廊上和同车厢的人聊天。
刚聊到对方儿媳生了个孙子,准备找算命大师给小孩取名,两人聊起名字的重要性,薛非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边走边看往床铺上看。
单奇鹤和人说到自己名字里带“鹤”字,长了翅膀的鸟,太自由了,鸣于九皋,声闻于天,太大了,压不住,而且‘奇鹤’不是通“骑鹤”么,寓意不太好,爸妈没文化还非得取名字就这样,自己回头得去派出所改名,改成鸡或者鸭之类的。
胡编乱造得正开心,薛非走过来,喊了声“单奇鹤”。
单奇鹤一看这熟人,有些诧异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怀疑是车没动,还是陷入了时间循环。
发现火车确实在正常行驶,就没忍住抬手一根根按响了自己指节——终于理解过去自己招人烦是什么感觉了。
“你怎么上车的?”他凶了句。
旁边正想孙子名的乘客早不想听单奇鹤胡说八道,见他朋友来,两人间氛围还有些奇怪,赶紧起身让了个位置,找旁边床的人聊起自己八斤的大胖孙子。
薛非不客气往单奇鹤旁边一座,张嘴就说:“逃票。”
单奇鹤眉头一跳,薛非见状赶紧道:“买了最近一站的车票,两个小时车程,一会儿就下去了,我陪你待会儿。”
“我看起来要你陪么?”
“要。”薛非立刻道。
单奇鹤看了他一眼,伸手:“车票我看一眼。”
薛非乖乖把车票给他看,确实是下一站的车票,单奇鹤还给他:“回程的票呢?”
薛非摸了摸鼻子:“还没买。”他在单奇鹤眯起的眼睛中,又道,“这趟班次很多,我到站直接买就行,实在不行我上车后再补票。”
单奇鹤叹气,手指在两人中间的小桌板上点了点,旁边传来聊天的哈哈大笑声,单奇鹤沉静地注视薛非:“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抽时间自己想一想,我们俩要真恋爱,肯定很奇怪。”
薛非认真询问:“奇怪在哪?”
单奇鹤思索了片刻,神情古怪:“你懂吧,人谈恋爱呢,就得做/爱……”
薛非表情一顿,冷静:“然后?”
单奇鹤转头看薛非,抬起手比了下,诚实:“而我呢,对你没有丝毫邪念。”
“?”薛非眉头动了下。
单奇鹤掰着手指头给他算:“正常两个人恋爱、甚至暧昧期,都会忍不住亲一亲抱一抱,但你看我俩,一张床上躺了一年,抱了不下几百次了,我对你有过邪念么?”
“……”薛非眯了下眼睛,“早让你去医院看了。”他顿了顿又补充,“没关系,我对你有邪念。”
单奇鹤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只有一方对一方有想法,这玩意叫性/骚扰,严重点叫强/奸,你自己掂量下。”
薛非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违法乱纪知识:“做着做着就有感觉了,下次我们可以试一试。”
单奇鹤没忍住抬手,一巴掌“啪”得拍在了他后脑勺上:“你什么思想觉悟?”
薛非伸手揉揉自己后脑勺,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上次给我看得黄/文里写的,每一篇都这么写。”他还讲起内容,“有一个被强迫后,还患上了性/瘾,爱上了这事儿,你可以尝试一下。”
“……”单奇鹤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给人随意看黄/文,是他重生后做的第二错误的事,他面无表情,“把你手机里那些玩意删了,多看点马哲毛选之类的东西,思考下什么是辩证的唯物主义。”
薛非偏头笑了下,他伸手抓到单奇鹤的手,还挺会自说自话的:“我下次去网吧搜下影片,学习一下。”
“……学点好的。”
这话题实在无法进行下去,单奇鹤转移话题,生硬地问起薛非学校发生的事,还问到桑扬。
薛非也没在乎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配合说桑扬最近在搞一个游戏引擎,他之前玩过桑扬高中时候做的几款网页游戏,觉得还挺有意思。
话题成功从违法乱纪的地方,转到健康积极的方向,两人从游戏聊到现在的手机。他们用的都是诺基亚手机,随着安卓机的面世,称霸了手机市场很多年的塞班系统要开始逐步退出历史舞台了。
这个世界更新迭代得很快,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薛非把自己蓝白色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我现在攒钱,等你明年上大学给你换新手机。”
单奇鹤瞥他一眼:“你管好自己,不用攒钱。”说完也没等薛非回话,把自己手机往他面前一放,笑道,“今天下午听到个小孩吹葫芦丝,我说难听,他还冲我翻白眼。”
薛非看他手机。
单奇鹤喏了声:“我就给他演奏了一曲,让琴行老师录了十几秒。”
薛非盯着手机屏幕里吹葫芦丝的单奇鹤看了会儿,好笑:“你怎么跟小孩子斗气。”笑完伸手去拿单奇鹤手机,“这个视频可以传给我吗?”
“干吗?”
“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单奇鹤好笑:“干脆我下次学个唢呐,录下来给你当起床闹铃。”
薛非哦了声:“要带画面的。”
单奇鹤扯嘴角:“中间放个我的黑白照。”
薛非眉头一皱,脸都沉了:“你能别胡说八道么?”
单奇鹤笑了声:“信这玩意。”
薛非不搭腔,又看了会儿单奇鹤的手机,坚持:“我给你换个新手机,这个拍照录像不清晰。”
换什么手机,现在的手机像素也没多好。单奇鹤伸手拿回自己手机,火车外正好提示了车即将到站的信息。
薛非蔫吧了,坐着不动弹。
单奇鹤手指在桌上拍了拍,卧铺车厢没什么人要在这站爱车,大多数人都躺在床铺上休息或者聊天,聊大胖孙子的大哥去了卫生间,隔壁座有一对中年夫妻在用方言聊听不懂的话。
火车行驶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住,提示音提示乘客下车。
单奇鹤转头:“你赶紧……”
话没说出来,这人双手突然一捧他的脸颊,快速地在他唇上亲了下,抬腿就往车门方向走:“我走了!”声音之后才传回来。
单奇鹤伸手搓了把脸,瞥了一眼周围人,好在没人关注他俩。
他转头透过透明车窗看外面,亮着明亮大灯的站台上,有人拖着行礼往出站口走,薛非显眼地逆着人群跑回来,找到他的位置后站住,定定地看着窗户里的他看了会儿。
单奇鹤挥了两下手,外面那人又拿起手机,下一秒单奇鹤手里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叹气,接通:“好,走吧。”
薛非嗯了声:“好想你。”
单奇鹤的手指在玻璃上弹了下:“不要说鬼话,你站在火车外面看着我想我?”
薛非笑了声:“对啊,我站在你面前也想你。”
单奇鹤说去:“快走,听不了你说这些话。”
“那你习惯习惯。”薛非还站着不动,外面到站的旅客都走了,火车呜呜要启动,有铁路工作人员以为他是下车溜达的乘客,告诉他车要开了,让他赶紧上车,他摇了下头,问单奇鹤,“下次要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单奇鹤又挥了两下手:“行了,回去吧,到了个我发信息。”
薛非说好,又说:“真的好想你。”
没脸没皮又奇怪粘人的薛非,在火车动了后,甚至还跟着走了好几步,直到被工作人员赶走,他还唉了一声:“我去问有没有回滨海的车票。”
单奇鹤说去吧。
回滨海的车票最近有票的也得到零点之后了,薛非没有任何办法,坐在车站等时间过去。
他只能等待时间过去。

第55章
十一月的江水已经降温,薛非突发奇想给他寄了几条丑得要死的围巾,而且每一条都丑得各不相同,有的漏针有洞,有的又紧得感觉上吊时候用挺好,他打开看见差点想直接扔垃圾桶当废物去回收。
——这辈子都无法想象,薛非会自己织毛线。太蠢了。
戴是没法戴了,但还是收拾好放衣柜里存着了,准备以后拿给薛非看他自己能戴出门么?
单奇鹤此刻正坐在病房里给病患削苹果,病患是夏天喝大了帮他和高岭年打了一架的大哥,大哥叫程拱,把高岭年扭送警局后,后续再没多让他这个高考生操心。
单奇鹤高考完来医院看过他,买了还几个果篮,大哥那时已差不多恢复,说小刀割的都是皮外伤,问到他高考没考好还扼腕,说他真是个倒霉孩子,成绩差就别读书了吧,到大哥承包给别人的工地上去搬砖,反正爹不疼娘不爱的,趁早自己养活自己。
知道单奇鹤又回去复读了,他话风又一转,说读书挺好,学习是个出路,让他好好加油。
非常灵活多变的思想。
国庆假单奇鹤从滨海回来,被薛非搞得头疼,在画室静心画了几天画,有些出窍的灵魂养回来了,想到这个挺热心的大哥,心思活络起来,摸了手机,给大哥打了个电话问问好。
一问大哥又喝多了,路上遇到点不平事情,情绪一激动,把自己给弄骨折住院了,他买了两个果篮来看程拱。
程拱吊着脚躺在床上老神在在,见他进门,就喊小兄弟,来帮哥削个苹果。
单奇鹤洗洗手坐下给他削苹果,程拱今年三十五六,结过一次婚没多久就离了,单奇鹤点评说是因为阳/痿了,程拱一脸不耻:“你小小年纪讲的什么东西。”
程拱问他不好好在学校学习,跑医院来干什么,是不是又学不下去了,想出来找点活干?
单奇鹤给他削完苹果,切成块放在旁边放水果的盆里,体贴地插了根牙签,问他:“你那有什么活干?”
程拱咬口苹果:“最近准备搞个五星级酒店项目,回头建好了,让你小子去当前台,你长得不错。”
单奇鹤看了一眼自己削好的苹果,好笑:“你整天就这点活能给人干?”
程拱吃口苹果:“那不然呢,你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又不想好好读书,能有事做就不错了,也是哥看在跟你认识一场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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