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过于激动伤了曲旷豕,醒来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曲旷豕甚至没收住心里话,直接骂了他一句疯马。
墨兰看着三人奇怪的氛围,上前打破巫马暝的尴尬处境。
“老爷、夫人、小姐,午膳好了。”
曲旷豕本想抱起巫马清去吃饭,可惜身体不允许。
曲旷豕只能坐在凳子上,轻咳了一声。
巫马暝立马会意,把巫马清抱到自已怀里,对墨兰说。
“把膳摆到房里来。”
墨兰压下嘴角的笑意。
‘原来公子和小朱成婚了是这般景象啊!’
“是,老爷!”
曲旷豕见巫马暝那么上道,心情好了些。
巫马暝看曲旷豕不自觉的扶腰,悄悄把手伸了过去,暗中为他揉按着。
曲旷豕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巫马暝的按摩,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巫马暝低头看自已碗里的鸡腿,咧开嘴傻笑。
‘他这是原谅我了,小神仙真好!’
巫马清坐在巫马暝怀里,满足的吃着午膳。
曲旷豕感觉自已很撑,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
因着巫马暝成亲,一连放了九天婚假。
在这九天里,巫马暝时时刻刻黏着曲旷豕。
九天过后再上朝时,巫马暝可谓精神气爽。
一是因为有曲旷豕的陪伴,二是因为距离报仇又进了一步。
三皇子林康斌去年救灾遇险,其功绩便也无疾而终了。
天灾过后,四处休养生息。
三皇子却因为没办成事,被皇帝放逐出了权力中心。
黎国自开朝以来,封王后便无缘帝位。
三皇子一直无大作为,自一年前还隐隐传出了滥杀的名声。
皇帝不是不知道三皇子府的情况,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已经有人向上递了折子,皇帝装模作样的让人查一查。
偏生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虞方是个刚直性子,还真被他查出了点东西。
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也对这个没藏好尾巴的儿子失了耐心。
一封诏书下去,三皇子便成了康王。
曲旷豕知道消息十分满意,没白费自已这一年散布消息、暗中扶持虞方。
三皇子被这一封诏书打得措手不及,手底下支持的官员都跑了好几个。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用巫马暝,现在是半点不敢耽搁了。
“巫马将军!”
林康斌看见巫马暝主动上前打招呼。
巫马暝眼底嗤笑,面上恭敬行礼。
“下官见过三皇子!”
看着巫马暝比之前周全的礼数,听着他口中的三皇子心里舒畅了不少。
这段时间人人见了林康斌都叫康王,他听得脑袋都大了。
林康斌被封王后,在府中地牢发泄。
却不料三皇子府失火,禁军赶来帮忙救火时,把地牢中的尸体抬了出去。
有好事者见死尸生前遭受虐待,去衙门报了案。
刑部刚接手此事,虞方又来凑了热闹。
这下好了,林康斌的名声一落千丈,还被罚了俸禄禁了足。
当然三皇子府的火是天外楼放的,人是自由人抬的,案是天涯村民报的。
曲旷豕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林康斌二十几年积累的名声毁于一旦。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林康斌现在就很疯狂的拉拢朝臣,暗中谋划着起兵造反。
带兵打仗多年,手握兵权的巫马暝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如今巫马暝主动示好,林康斌十分受用。
“巫马将军不必多礼!”
林康斌凑近巫马暝,单手手扶住他行礼的手臂,低声笑着说。
“你我也就差了八岁,私下可以兄弟相称。”
“暝弟以为如何?”
巫马暝皮笑肉不笑的回话,顺势避开了林康斌的触碰。
“林兄所言极是!”
林康斌并未察觉巫马暝的小动作,拍着他的肩膀说。
“暝弟是个妙人,谦逊有礼又性情洒脱。”
“本殿听闻贵夫人喜食好食居的饭菜,正巧昨日好食居出了新菜品。”
“不如我们午间到好食居一叙,暝弟也给夫人带些新菜回去尝尝!”
林康斌虽然在帝位的事情上有些疯了,可还是那个精于算计的玉面狐狸。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是夸赞巫马暝。
而后又以巫马暝的新婚夫人为由,邀他密谈。
同时也是对巫马暝的警告,表明了自已知道他的软肋。
巫马暝在林康斌说到曲旷豕时,暗中咬牙。
随即笑着点头附和,应下林康斌的邀约。
“夫人昨夜还在念叨好食居的新菜呢,那下官就有劳殿下破费了!”
巫马暝心中恨恨,既然暂时奈何不了他,便多坑他些钱财。
林康斌对于巫马暝的回答十分满意,他就喜欢有所求的人。
这样的人最好拉拢,只要你能给他想要的,他便会为你卖命。
所以林康斌重用纪羽客,现在也看好巫马暝。
“皇上驾到!”
站在一起的林康斌和巫马暝,随着御前太监的这一声喊,回到了自已的站位。
巫马暝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再和林康斌聊下去,按捺不住自已当场报仇雪恨。
刺杀皇亲国戚可是重罪,更何况是在金銮殿上。
巫马暝如果敢做,绝对会被当场斩杀,然后株连九族。
巫马暝握紧了拳头,在心中默念。
‘克制、克制,来日方长,不可冲动!’
下了早朝,巫马暝先是装模作样的去了城外军营。
然后换了一身装束,悄然进了好食居后门。
林康斌见巫马暝如此谨慎,便觉得他也有意搏一个从龙之功。
巫马暝就是故意的,只有让林康斌认为自已贪图权势,他才会对自已完全放心。
“定边将军巫马暝,参见殿下!”
巫马暝‘参加’一词用的绝妙,让林康斌幻视了自已登上帝位的场景。
林康斌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单膝跪地行礼的巫马暝。
“暝弟折煞我了!”
林康斌嘴里说着歉语,脸上却满是笑意。
“暝弟一路辛苦,快请入座!”
在两人说话间,纪羽客一直在旁边站着。
纪羽客看着谄媚的巫马暝,无声冷哼。
‘堂堂将军也这般小人做派,实在是蠢!’
‘贪慕权势,丝毫没继承到他父亲的半点骨气。’
‘不过作为手中利刃,最合适不过了!’
“殿下曾与家父同生共死,下官实在钦佩!”
“比起殿下救灾之路途,暝此行不过尔尔。”
巫马暝这次的话说完,林康斌的脸色都黑了一个度。
纪羽客心中嗤笑。
‘巫马暝还真是武将典范,如此木讷,这马屁都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谁不知道,林康斌被率先踢出帝位争夺,有救灾的一笔败绩。
巫马暝今日还敢提,当真是愚不可及。
巫马暝就是故意的,他看不惯林康斌小人得志的样子,特意说来给他添堵的。
林康斌果然没了客套的心思,转而为他介绍起纪羽客来。
“将军谬赞,这位是本殿府上门客,足智多谋精通道术。”
“末将久闻翰川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惊为天人!”
纪羽客听了巫马暝的吹捧,自得间展扇轻摇安然入座。
林康斌看着纪羽客未得准许,便翩然坐下略有不满。
巫马暝看纪羽客姿态,观林康斌面色,心中了然。
‘看来林康斌失势以后,他手底下的人也放肆了许多!’
‘如此一来便更好逐个击破了!’
“将军谬赞了,贫道此身全靠殿下提携!”
纪羽客反应过来,立马补救的恭维林康斌。
林康斌面色好了许多,心里却埋下了芥蒂。
“殿下如此惜才爱民,实乃众望所归!”
巫马暝这话说到了林康斌的心坎上,他面色复霁。
“翰川先生、巫马将军过誉了,本殿不过尽职而已。”
“已是午时,巫马将军先请用膳!”
林康斌说完抬手击掌,外间侍者便鱼贯而入。
玲珑美食摆了一桌,皆是御膳菜品。
巫马暝手指微抽,心中暗骂林康斌的做派。
‘还没当上皇帝呢,就摆皇帝的谱,真不怕被皇上知道!’
林康斌看着巫马暝微瞪的双眼,以为他被珍馐佳肴晃了眼。
笑着倒了一杯蒲桃酒,递给巫马暝。
“此为西域贡品,将军请用!”
巫马暝双手接下,看着酒杯中的琼浆玉液道。
“谢殿下赏赐!”
纪羽客看着巫马暝喝蒲桃酒,如喝浊酒一般牛饮,眼底鄙夷。
‘果然是个糙人,竟是连品酒都不会!’
不同于纪羽客的嫌弃,林康斌看着巫马暝的动作却十分满意。
如此愚蠢没见识的刀最是好用,不需要他付出太大的代价就能达成目的。
这一顿伪御膳,在巫马暝有意之下吃得宾主尽欢。
撤了残羹冷炙,又上了紫笋茶。
巫马暝喝着御用贡茶,心里有了思量。
‘林康斌如此做派,怕是迫不及待坐上那个位置了吧!’
“此茶甚好!”
巫马暝说着好却不慢品,林康斌和纪羽客都以为他在无脑吹捧。
“可惜父亲没能喝上,皇上当年指派实在……”
看着巫马暝眼中对皇帝怨恨,听着他嘴里的埋怨。
林康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巫马暝这是因为巫马葛身死,所以怨上了下令的父皇!’
林康斌的眼底都是兴奋,像是找到了知已。
“暝弟节哀,父皇年事已高难免胡涂!”
林康斌是真觉得皇帝胡涂,同时怨恨着他。
只因为自已杀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奴才,就如此严惩自已,又是罚俸又是禁足的。
林康斌从不觉得自已虐杀有错,毕竟他是皇子,是掌权者。
巫马暝听了林康斌的话,忍不住眼皮一抽。
‘这林康斌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话都敢说!’
‘当今皇上身体康健,对于觊觎龙椅的人可不会手软!’
巫马暝不敢回话,纪羽客装模作样的劝道。
“殿下慎言!”
林康斌知道自已急躁了,举起茶杯朝皇宫方向一拜。
“儿臣失言,请父皇勿怪!”
林康斌和纪羽客装模作样,看得巫马暝眼睛疼。
“殿下何错之有,不过是忧心皇上龙体罢了。”
“皇上操劳国事如此伤身劳心,殿下应早日为皇上分忧才是!”
林康斌在茶杯乎的嘴角忍不住勾起,面上却哀愁道。
“可父皇执拗,而本殿实在……”
巫马暝立即恭敬接上,陪着林康斌演戏。
“殿下良苦用心,皇上日后自会知晓!”
“今日末将到营中瞧过,将土皆已休养良久,可供殿下调遣。”
土兵们跟着将军打仗,在将军的带领下活下来。
在军队之中,一个土兵们熟悉的将军,可比虎符军令好使。
林康斌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眼馋巫马暝手下的兵马。
才会迫不及待的,把人拉到自已的阵营中来。
如今巫马暝主动提起,让林康斌更加满意了。
“将军辛苦了,本殿无以为报,事成之后愿以国公之礼相待!”
许诺官位与财宝,这是林康斌常用的拉拢手段。
巫马暝听了,自然乖乖上钩。
巫马暝笑着接过林康斌手里的茶,一口喝下。
眼里是对权力的贪婪,嘴上是对林康斌的恭敬。
“得殿下一诺堪比万金,末将但听殿下差遣!”
林康斌扶起巫马暝,亲自为他斟茶。
“将军大智大义,本殿佩服!”
“幸得将军相助,一月后本殿定成大事!”
巫马暝举杯,与林康斌对饮。
纪羽客看着和林康斌相谈甚欢的巫马暝,心底涌出怀疑。
‘巫马暝对派出巫马葛的皇帝如此怨恨,难道对与巫马葛同行的三皇子就没有芥蒂了?!’
林康斌送走巫马暝后,纪羽客便将自已的疑虑说出。
林康斌摆手,不以为意道。
“当年救灾之行,本殿也折损颇大。”
“计策乃出自你手,巫马暝怎会怀疑。”
“莫非翰川先生有了私心,留了什么证据?”
纪羽客被林康斌锐利的眼神一瞧,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
‘难道三皇子发现了什么!’
“主上明鉴,属下绝无私心。”
“只是巫马葛确为属下所杀,难免多想!”
林康斌眼神恢复柔和,笑看着纪羽客说。
“翰川先生多虑了,我们三人不说谁会知晓。”
“若是翰川先生忧心,一月后用完巫马暝杀了便是。”
纪羽客欣然应下。
“主上所言甚是,属下愚钝了!”
林康斌放下茶杯,起身回府。
纪羽客紧随其后,看着林康斌的背影沉思。
‘三皇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就能做出来。’
‘当初拉拢巫马葛不成要杀,如今用完巫马暝也要杀。’
‘若是有一天我没用了,是不是也会被杀?’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纪羽客的担忧不无道理,林康斌的性情也确实值得他早做打算。
巫马暝不知道因为林康斌对他最后的处置,让纪羽客有了二心。
此时正带着美食美酒,高兴的和曲旷豕、巫马清品尝。
“哥哥,这个真好看!我能尝尝吗?”
巫马清渴望的看着白瓷杯里的瑰丽的蒲桃酒,期待的问巫马暝。
巫马暝看向曲旷豕,试探的给巫马清倒了一杯。
巫马清正要伸手去拿,酒杯却被曲旷豕移走。
“小清儿,你还小,不宜饮酒。”
巫马清小嘴一瘪,端起自已的碗埋头苦吃。
“知道了,哥哥。”
曲旷豕见巫马清郁闷,却也没有松口。
反而招手叫了墨兰过来,曲旷豕低声吩咐了什么。
曲旷豕把巫马暝倒给巫马清的蒲桃酒给了她,不一会儿墨兰就提了一篮子水果进来。
曲旷豕拿着樱桃和杨梅在巫马清眼前晃,轻声哄她。
“小清儿,你虽然不能喝酒,但这些含桃和圣生梅随意吃。”
巫马清看着颜色和蒲桃酒极为相似的水果,喝不上好看酒水的小难过一下就没了。
“谢谢哥哥!”
巫马清拿起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又继续低头吃饭。
巫马清不能喝酒,曲旷豕也就没动酒水,怕她看见了馋。
巫马暝见两人都不喝,便也没心思喝了。
巫马暝带着膳食回来时,只留下几道喜欢的菜,其他的都分了下去。
为了坑林康斌,巫马暝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
这一日巫马宅邸所有人吃得比过年都好,林康斌知道巫马暝的小动作后,一边嘲笑他没见识一边肉痛自已银子。
当夜巫马清睡下后,曲旷豕想起了白日的蒲桃酒,慕然有些嘴馋。
穿越前曲旷豕就喜欢喝点小麦果汁,穿越后怎么也喝不惯粮食酒。
连带着粮食酒泡的果酒、药酒也喝不下,如今遇上了葡萄酒就想尝尝。
巫马暝虽然是武官,但也要处理一些军务文书。
等他从书房回屋里时,便看见了一个喝得满脸红晕的曲旷豕。
巫马暝上前抱住满身酒香的曲旷豕,低头啄吻他的嘴唇。
“夫人,小神仙,怎么喝得这般醉?”
曲旷豕抱着白瓷酒壶,迷迷糊糊的笑着。
“暝儿,小疯马,我……我没醉!”
巫马暝无奈的叹气,抱着已经瘫软在贵妃榻上的曲旷豕,轻笑着应他。
“嗯,夫人没醉,我们去歇息了好不好?”
曲旷豕直愣愣的看着巫马暝,过了一会儿伸手推他的脸。
“不要,我不和你睡,你别勾引我!”
曲旷豕说得义正辞严,手却没什么自制力。
巫马暝小时候是个和巫马清差不多的小肉团子,现在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还是曲旷豕喜欢的那一款,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他着迷的气息。
清醒的曲旷豕,抵抗不了巫马暝的撒娇。
醉了的曲旷豕,就连巫马暝的脸也抵抗不了了。
只是被巫马暝注视着,就觉得他在勾引自已。
手也不听使唤的,去解巫马暝的衣带。
巫马暝笑看着曲旷豕对自已上下其手,在两人坦诚相待时俯身上去。
“小神仙,真可爱!”
曲旷豕一直抱着的白瓷酒壶滚落下榻,咕噜咕噜的撞到桌脚才停下来。
“夫人,你好烫啊!”
曲旷豕被巫马暝抱着,也还是不太清醒,手软腿软的推着他。
“小疯马,放开我!”
感受着曲旷豕软绵绵的力道,巫马暝把这当成了他的欲拒还迎。
“小神仙,你今晚真好!”
喝醉了的曲旷豕放得更开,整个人也软软的任巫马暝摆布。
声音更是越发娇俏起来,巫马暝第一次见这样的曲旷豕,不由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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