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旷豕后肩没有伤及骨头,但也要好好养着。
巫马暝轻巧的给曲旷豕换下血衣,睡在了他的外侧。
皇宫里的事太子自会解决,没什么需要巫马暝操心的。
此后巫马暝每日陪着曲旷豕养伤,为他换药包扎。
应付来找哥哥的巫马清,不让她知道曲旷豕受伤了伤心。
曲旷豕的伤养了几日,开始愈合时瘙痒难忍。
曲旷豕忍不住伸手去碰,觉得还不如像之前那样痛着。
“夫人,别碰!”
巫马暝给曲旷豕端药拿蜜饯,回来便看见他发狠似的按压自已的伤口。
看着白布上的点点鲜血,巫马暝又急又气。
“小神仙,你忍一忍,待伤口结痂就好了!”
曲旷豕被巫马暝抓住了双手,心虚的点头。
‘我真是的,竟然还要小疯马看着!’
“我知道了。”
巫马暝端起药碗,舀了一勺药喂到曲旷豕嘴边。
“夫人,喝药了!”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这副样子,总有一种潘金莲喂武大郎喝药的既视感。
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把自已伤口笑痛了。
“嘶!”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莫名发笑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但十分心疼他扯到了伤口。
“夫人,你怎么总这样!”
曲旷豕被巫马暝捂住了嘴,按住了身体。
笑不出来、也动不了,只能乖乖喝药。
曲旷豕被巫马暝喂了几日,如今实在受不了了。
中药那么苦,还要一勺一勺的喝。
对曲旷豕来说,简直就是在给他上刑。
前几日曲旷豕的手臂也伤着,巫马暝不许他拿任何东西。
这几天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巫马暝也还是事事亲力亲为。
每日喂曲旷豕吃饭喝水,帮他沐浴更衣。
就连曲旷豕出恭,巫马暝也是跟着去的。
曲旷豕从排斥到习惯,如今已经能安然享受了。
可这药还是一口闷了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暝儿,你别喂了,我自已喝!”
曲旷豕拿过巫马暝手上的药碗,一抬手把药都倒进了自已嘴里。
药汁被熬得浓稠,几十种味道混在一起。
入口的感觉实在过于美妙,曲旷豕喝完没忍住干呕起来。
“ue~”
巫马暝被曲旷豕这动静吓了一跳,害怕他真吐了出来。
连忙给他倒清水漱口,往曲旷豕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夫人下次还是慢慢喝吧,别逞强了!”
曲旷豕嘴里含着蜜饯,苦味一点点随着甜水被咽了下去。
“暝儿,你不知道,实在太苦了,这样能好些!”
巫马暝心疼的把曲旷豕抱进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他消瘦了些许的脸颊。
“夫人,都怪我,要是……”
曲旷豕抬头亲上巫马暝,堵住了他的嘴。
亲吻了一会儿,曲旷豕与巫马暝嘴对着嘴说。
“暝儿,已经过去了,我这伤再过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曲旷豕说着,手已经悄悄探入了巫马暝里衣之中。
巫马暝呼吸一滞,压住曲旷豕的后颈狂亲。
却在曲旷豕想要更进一步时,抓住了他的手。
“小神仙,你还伤着,别勾我了!”
巫马暝把脸埋在曲旷豕的颈窝,心疼又无奈。
曲旷豕抬手给巫马暝顺毛,小口的缓着气。
“暝儿,没事的,只要你小心些……”
巫马暝松开了曲旷豕,慌忙的出了房门。
“夫人,你先歇着,我去看看晚膳如何了!”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的背影,好笑的叹气。
“哎!小疯马也有这么克制的时候!”
“哪有现在去看晚膳的,这才吃过午膳多久。”
巫马暝自知拒绝不了曲旷豕,出了房门便去书房抄佛经。
身上的火气慢慢消了下去,巫马暝又忍不住想去陪着曲旷豕。
刚打开书房门,便看见推门进去的巫马清。
巫马暝来不及阻止,只能快步也跟了进去。
“呜呜呜~哥哥,你怎么了!哥哥!”l
巫马清一看见趴在床上,还被包扎过的曲旷豕就哭。
曲旷豕心疼的看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巫马清。
拉着她的手,轻拍巫马清的背,柔声安慰道。
“小清儿别哭,哥哥只是不小心摔着了,过几日便好了!”
曲旷豕庆幸巫马清不是在换药的时候进来,不然看见了伤口还真不好解释。
巫马清泪眼朦胧的看向曲旷豕,担心的问他。
“哥哥,真的几日就能好吗?”
曲旷豕轻柔的拿着手帕给巫马清擦眼泪,捏了捏她的小脸。
“真的!”
巫马暝看着巫马清被哄好,走到床边把她抱了起来。
“小清儿,让哥哥好好养伤,我们出去好不好?”
巫马清看见巫马暝还有点生气,但看着虚弱的曲旷豕,她乖乖点头被抱了出去。
曲旷豕看着巫马清出门,有些困顿的趴下睡着了。
巫马暝刚把门关上,巫马清就拍了他一下。
“将军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受伤了!”|
巫马清的话说完,巫马暝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打了自已一下。
巫马暝把巫马清放下,蹲下身认真给她道歉。
“抱歉,小清儿,因为怕你知道了伤心才没和你说的。”
巫马清皱着眉头,小声的说。
“以前生病都是哥哥照顾我的,现在我也能照顾哥哥!”
巫马暝揉了揉巫马清的头,笑着夸她。
“小清儿真厉害,过几日我们便要去边疆了。”
“我要带军领路,就辛苦你在马车上照顾哥哥了!”
巫马清得到了肯定,对着巫马暝严肃点头。
“哥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哥哥的!”
巫马暝和巫马清笑着达成协议,自此便成了巫马清看着曲旷豕喝药。
巫马暝去变卖田地铺子,遣散家丁奴仆。
林康邦登基后,巫马暝拿着诏令便立马启程了。
巫马暝看过马车之后,又看一眼流放队伍。
纪羽客也被巫马暝塞了进去,此时正与林康斌互相仇视。
巫马暝视若无睹,一声令下,军队向边疆而行。
朱广元单膝跪地,抱拳朝着巫马暝行礼。
“禀告将军,那纪羽客病得走不了路了,请将军定夺!”
巫马暝往流放的队伍看去,本想下令拖行纪羽客。
但又不想让他死得太早,于是对着朱广元吩咐道。
“关进囚车,任他自生自灭。”
朱广元低头受令,起身回去。
“是,将军!”
朱广元骂骂咧咧的往回走,他不敢对巫马暝有意见,就把气撒在纪羽客身上。
“我都还没坐上车呢,他倒不用走路了!”
正值行军队伍休息,流放队伍也停在后面。
几个押送的小兵见朱广元回来,立马上前问道。
“头儿,怎么样了?将军是不是让我们把那个黄鼠狼扔了?”
“是呀,头儿,将军怎么说!”
“那黄鼠狼走得那么慢,每次都要抽了才走,我手都酸了!”
“头儿……”
朱广元挥开围着自已的几人,颇为恼怒的说。
“扔个屁扔,将军要我把他放囚车上去!”
几个小兵面面相觑,立马乖巧去做,或为朱广元捏肩捶背。
“头儿,别气了,弟兄们已经去做了!”
“是呀,头儿,别气了!”
朱广元喝着水,吃着饼子。
被自已手底下的几个小兵伺候舒服了,心情好了些。
“走,咱们去找找乐子!”
小兵们跟在朱广元身后,朝着囚车走去。
此时纪羽客已经疼痛交加,烧得迷迷糊糊。
他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囚车里,头发躁乱、皮肤蜡黄。
身上穿着被鞭打得破破烂烂的血衣,鞋子与裤腿沾上了许多尘土血渍。
比起往日飘飘欲仙的翰川先生,现在确实像一只偷鸡被抓住虐打的黄鼠狼。
“哗啦!”
水直淋淋的浇在纪羽客的身上、脸上,他勉强清醒过来。
却顾不得伤口的刺痛,艰难的动着嘴唇去够泼洒在车上的水。
此时正处午时,烈日炎炎。
纪羽客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全无形象的舔舐着身下的木板。
“哈哈哈!”
“你看,他多像一只快被晒死的黄鼠狼啊!”
“是呀,头儿,多像啊!”
朱广元与几个小兵围着纪羽客嘲笑,最后甚至解开裤腰尿在了他身上。
“既然那么渴,爷在给你补点!哈哈哈!”
纪羽客无法反抗,只能咬牙受着。
他在巫马暝庄子里的时候,受不了刑罚几度自杀都被救了回来。
当再次见到日光的那一刻,纪羽客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但是押送的人看得严,还时不时被抽打,纪羽客没找到逃命的机会。
现在更是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人侮辱。
纪羽客满腔恨意,一身腥臭的蜷缩在囚车里。
军队启程,流放的队伍也动了起来。
纪羽客被关上了囚车后,每次遇到百姓都会被唾骂打砸。
“呸!都是这些贪官害得我们不得安生!”
“你怎么知道他是贪官?”
“都被关进囚车流放了能是什么好人,快和我一起扔石头!”
“你说得对,呸!”
纪羽客的囚车被百姓围住,小兵早就跑远了。
留下纪羽客承受百姓的口水和石头,或者更愤怒的撕扯殴打。
纪羽客想躲,却只能在小小的囚车里任人泄愤。
再次上路时,纪羽客身上的伤更多了。
还被人浇了粪水,恶臭无比。
百姓嫉恶如仇,流放的林康斌也不会放过他。
“纪羽客,你怎么还没死!”
“不过没死也好,看你现在这样应该比死了还难受吧!”
“纪羽客,这就是背叛本殿的下场!”
不管林康斌如何叫嚣唾骂,纪羽客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纪羽客,林康斌捂着鼻子转身走了。
纪羽客本就生着病,无人医治还一直继续受伤。
不过半月便全身发脓生蛆,恶臭腐烂的死在了路上。
“报!将军,纪羽客死了!”
巫马暝随朱广元去看了纪羽客一眼,面露厌恶的说。
“随意找个地方丢了,这囚车也不能要了。”
巫马暝说完便走,朱广元按照他的吩咐,把囚车和尸体一起丢在了山林中。
“终于丢了,实在是太臭了!”
朱广元对着纪羽客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带着手下的小兵快速离开。
最后纪羽客的尸体是被虎狼吃掉,还是糜烂成泥无人在意。
林康斌确实如太子所说一般娇贵,一路上吵吵嚷嚷摆着皇子的谱。
“放开本殿,谁让你们绑吾的!”
“本殿有父皇御赐的免死金牌,还不放开!”
“一群蝼蚁,小心本殿治你们的罪!”
巫马暝领着大军走在前面,听不到林康斌闹出的动静。
押送流放的兵土也有怨气,怪这些人害自已走那么远的路。
平日便是拿着鞭子,看谁不顺眼便抬手抽下去。
林康斌都被新皇下旨贬为庶人了,谁还会怕他。
“啪!”
朱广元实在受不了林康斌的吵闹,一鞭子下去把他抽得皮开肉绽。
“啊!尔敢!”
林康斌惨叫,颤抖着身子怒视朱广元。
朱广元见多了被下狱或是流放的官员,压根没把林康斌放在眼里。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不过是个被流放的庶民,打的就是你!”
朱广元说完,又甩了林康斌一鞭子。
“啪!”
“啊!去死,去死!”
林康斌被嘲讽抽打,疯了一般捡起石头砸向朱广元。
林康斌此时哪里还有一点皇子仪态,怕是连流浪的乞丐都不如。
“还敢反抗,不知所谓!”
朱广元躲开林康斌扔来的石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来人,给我打!”
林康斌被小兵和其他流放的罪犯一起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蜷缩在地上呻吟。
只是一次打不足以让林康斌屈服,但是两次、三次、无数次被打后。
他彻底认清了自已的身份,浑浑噩噩走在流放队伍之中。
林康斌不再说话,被抽打了也不敢吭声。
他终于活着走到了边疆,但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进了边城,林康斌和所有流放的人,一起被送进了一个屋子里。
看着眼前的大通铺,他丝毫不嫌弃的躺了上去。
这是他被流放一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有保暖的被褥。
一个月的鞭打赶路,磨平了林康斌的棱角。
他已经打算好了,安心做一个平头百姓。
可他的愿望终究不会实现,因为林康斌现在不仅是一个庶人,更是一个流放犯。
第二天一早,屋里的所有人被鞭子抽了起来。
“快起来,都给我干活去!”
林康斌换上了统一的粗布麻衣,和其他人一起去开荒修墙。
被流放的人哪里有自由可言,都是被官府管制着的。
林康斌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数不尽的活,只有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边疆苦寒风沙漫天,流放犯们吃的是最下等的杂糠团子。
林康斌不敢嫌弃,他在流放路上已经被饿够了。
林康斌甚至学会了抢食,他努力的保证自已每顿都能吃饱。
否则没有力气干活,迎来的只会是毒辣的鞭子。
祸不及家人,曲旷豕是这么想的。
可林康邦讲究一个斩草除根,林康斌的妻儿被关进了宗人府。
可在宗人府里的人又能活多久呢?最多不过三年罢了!
林康斌的老丈人没有跟着他冲进皇宫,得知他被活捉的消息早早跑了。
林康斌现在还奢望着,他会来救自已。
却不知道自已的老丈人,早就被林康邦派暗卫杀了。
林康斌顽强的干了半个月的活,巫马暝终于想起来收拾他了。
这一天有两大好事,一个是给巫马清补过生辰。
林康斌七月十五夜袭皇宫,林康邦忙了一个月。
在八月十五这天登基,并大办中秋夜宴。
宴会第二天,巫马暝便带着曲旷豕、巫马清前往边疆。
八月廿九这天是巫马清生辰,当时正在行军路上。
巫马清一路上都在很认真的照顾曲旷豕,忘记了自已的生辰。
曲旷豕看着那么懂事的巫马清,深觉亏欠。
曲旷豕趁着午时军队休息,巫马暝来找自已用膳时对他说。
“暝儿,今日是小清儿的生辰。”
巫马暝听曲旷豕说完,也是才反应过来。
有些懊恼自已这个哥哥如此失职,连亲生妹妹的生辰也没记住。
“夫人,如今行军路上多有不便。”
“等到了边疆,我们再为小清儿大办一场,你以为如何?”
曲旷豕拉着巫马暝的手,摩挲他虎口的茧子。
“听你的,可今日也不能没有表示,我们先把生辰礼送给小清儿!”
巫马暝心虚的瞥着曲旷豕,嚅嗫着小声说。
“小神仙,对不起,我忘记给小清儿准备生辰礼了。”
曲旷豕疑惑的看着巫马暝,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了什么。
自从巫马清出生,巫马暝一次礼都没落下。
不管是生辰礼,还是节日礼,总是备好寄回都城的。
哪怕巫马清失踪后,巫马暝也仔细的准备着每一份礼物。
在巫马清回到巫马宅邸时,一股脑的送给她。
如今巫马暝说,忘了准备巫马清的生辰礼,令曲旷豕大吃一惊。
曲旷豕惊讶过后,很快就想明白巫马暝为什么会忘了。
因为忙着和三皇子周旋报仇,忙着照顾受伤的自已。
巫马暝一个人承担了太多,忙得自已都顾不上了。
他却还是会因为,自已没做好所有事而愧疚,曲旷豕十分心疼他。
曲旷豕捧住巫马暝的脸,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亲了上去。
“暝儿不要自责,今天我们一起先送我准备的,到了边疆再一起送你准备的。”
巫马暝在曲旷豕亲上来时,脑子懵了一瞬。
羞涩的低着头,挡住周围窥探的视线。
‘小神仙怎么这样,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竟然亲我!’
巫马暝自已都没意识到,他现在有多高兴。
听了曲旷豕的话,巫马暝回神抱着他轻声应道。
“嗯,好!”
几个看见两人亲近的土兵,揶揄的笑看着巫马暝和曲旷豕。
“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两人看着真是般配!”
“呵!也不知道将军看上那个寡妇什么了!”
“闭嘴吧你,小心我告诉将军打你军棍!”
“你……你,我说的是实话!”
“将军和夫人可是先皇赐婚,你敢小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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