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如果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说不定舒雁会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
 “嗯,我会考虑我自已的。”舒雁说。
 有一段时间他很焦躁,焦虑,其实也是因为冷栖寒的态度,他又想得多,总觉得万一哪天寒哥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工作要重新找,住处也是,借寒哥的几十万也要还。
 那时候真的难过得很。
 但是!事情不会因为他的焦心而有任何改变。
 “笨死了。”张坚说。
 “寒哥说年后带我去y国。”舒雁提了一嘴。
 “去干什么?你外语又不好。”张坚皱眉。
 人在国内还好,出去了找谁去?
 “喔,他带我旅游。”舒雁没提别的,因为他也不确定寒哥会带他干嘛。
 “多联系,有什么不对劲的给我说声,嗨,能感觉到啥是不对劲吗?”张坚愁死。
 “哈哈。”舒雁一团傻气,笑了会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吧,他朋友苏哥一家也都是正经人,我也没什么可剥削的价值。”
 “哼!”张坚不赞同哦。
 “反正你注意点儿。”
 路上张坚接了好几个电话,下午一点到了车站,张坚帮忙把东西都拎下来道:“带书包,一共五件东西,别落下了,到了给我个消息。”
 “嗯,谢谢坚哥,我走啦。”
 “来。”张坚张开胳膊。
 舒雁走过去跟他拥抱,心里有点酸酸的,他说:“坚哥,祝一切都好。”
 “傻蛋,照顾好自已,常联系。”
 舒雁进了车站,一回头看到张坚在外面挥手。
 舒雁举着东西跟他再见。
 又是离别时,舒雁没回头地往里面走,再回头,人群里已经找不到张坚的身影了。
 舒雁吐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拿手机给寒哥消息:“我到车站了,傍晚点儿应该就能到家了。”
 “到了报平安,路上买吃的没有?自已的行李记好,别落下。”
 “买了,记得的。”舒雁回。
 舒作纶和舒母杨小兰依旧等在路口。
 舒雁下车看到二老心里酸酸的,父母这么多年的辱骂,小时候的体罚在这一刻成为过往云烟。
 舒作纶看到小儿子下车,赶紧迎过来帮他拎东西,杨小兰亦然。
 一家三口往家里走,遇到邻居,舒雁礼貌地喊人。
 “呦喂,小伙子挣钱回来了啊?”
 “这么早就放假了?”
 “休了年假。”舒雁胡乱应付。
 “哎,还是读书好啊,不像我们整一身泥巴,你看穿得干干净净的。”
 终于进屋。
 “你嫂子没了。”杨小兰说的是邻居同姓家族分支的舒鹏的老婆。
 “才四十多吧。”舒雁有点惊讶。
 “去地里干活儿,好几个人呢,突然栽倒在地上就喊不醒,后来说是脑梗。”
 “救护车来就没气了,早个十几分钟都还能救。”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刚回来。”舒作纶瞪舒母。
 “聊天都不能聊了?”杨小兰不想理他。
 舒雁把东西放下。??|
 “吃饭吧,赶紧吃饭,今天炒了小炒肉。”舒雁跟着去了厨房。
 一眼看到另外一侧起的新厨房问:“之前建的灶房没好?”
 “呸,问你爸。”
 “范强说要打个瓷砖的橱柜,整了一半又说材料不够。”
 “没钱了?”舒雁饭也没端,跑过去一看,柴火灶是起来了,里面碗柜和水缸的位置都没个全乎样。
 这都多久了啊,天!
 “我手上可没钱弄,你爸的钱都给你大哥了,他跟人家说卖了猪再说。”
 范强就说:“年底我工多,等明年过来帮你们整,反正也不是等着用。”
 就搞成这样。
 舒雁那个大无语啊,哎!
 “这有什么说头?”舒作纶跟着出来,背着手一脸不高兴。
 “吃饭吧。”舒雁说。
 看到桌子上的一荤一素,舒雁拿出手机发给寒哥。
 “到了,吃饭。”
 冷栖寒发来视频,舒雁一紧张,马上摁了手机。
 “谁打的?”舒作纶问。
 “同事,估计是问工作上的事。”
 “那赶紧去接,别耽误事儿。”
 “都七点多了,算加班,我吃了饭吧。”舒雁说。
 “你工作那么好,人家怕有急事呢。”舒作纶皱眉。
 “你爸这人,别人的事儿永远比谁的事儿都重要。”杨小兰嘲讽道。
 “嗨,你怎么这么说,工作的事,老板不喜欢就给你少发钱呢,你以为开玩笑。”
 舒雁起身说:“那我去回,你们吃。”
 “一会冷了啊。”杨小兰皱眉。
 怎么做都不得劲,舒雁起身去了屋里,他的房间乱糟糟的,脏兮兮的,也没收拾,他又出来站在侧面院墙。
 “嗯?”冷栖寒脑袋露出来,寒哥最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睡的,他说:“怎么那么黑?”
 舒雁又进了屋说:“刚我爸说好好对老板,要不你不高兴了,扣我钱。”
 冷栖寒咧嘴笑,说:“这事儿你爸还说对了,对我好点儿,上心点吧小舒。”
 “行,冷总,您这几点?”
 “十二点多,怎么饭菜那么少,够不够?”
 “能吃饱啊。”够不够的也没多的了,乡下哪里那么讲究。
 “你营养片儿还有的吧?”
 “有,带着呢,我先去吃饭吧,这天冷得慌。”
 “穿厚点,那你去,我一会睡了。”
 挂了电话回厨房,舒作纶问:“啥事儿啊,处理好没有?”
 “好了,问我个资料。”
 “那行,赶紧吃饭,今天才炒的肉,跟你天云哥家买的,我们年猪还没杀。”
 嗯,舒雁应着,家里的肉还是很香的。
 洗脸,洗脚,接着他自已去收拾房间。
 “被范强睡得乱七八糟的,还在房间里抽烟,哼。”杨小兰站在门口气愤道。
 舒雁也是服了,他两天前给他妈说要回来,杨小兰也不给他收拾出来。
 清扫,换被套,舒雁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搞好。
 “回来的时候买了点年货,对联什么的,我拿出来搁外面。”
 “吃的放我屋里去,你嫂子那家人来,吃什么都跟猪一样,一天就没了。”
 舒雁不喜欢他大嫂家,也没说什么。
 睡前舒雁去问舒作纶户口本。
 “干啥呢?”
 “公司今年要去国外旅游,我明天去县城办个护照。”
 “你们还出国呢,这待遇好的,你这工作可比你哥的强。”舒作纶面带喜色。
 “爸,你手指怎么样了?”
 “不怎么使得上劲,别的都好。”
 舒雁想了想说:“我跟大哥也不用你们供了,以后少干点儿农活吧。”
 舒作纶把户口本找了给他道:“知道的,别管。”
 舒雁也不想管,就什么都没说,接了户口本合着身份证一块儿放书包里。
 家里好冷,舒雁把整颗脑袋埋在被子里看手机,捂了一会又觉得闷。
 脑袋漏出来呼气一会又觉得鼻子凉。
 折腾了一会,干脆睡觉,睡着了啥也不知道。
 清晨的霜铺满了一地,满房。
 舒雁翻了件旧袄子穿上,跑去坐在厨房跟老妈一块做饭。
 “妈,我爸呢?”
 “山上去了,说能找到冬菇,你哥这个星期要回来。”
 “啊,回来干啥啊。”
 舒雁问完就后悔,这是他哥家,人家回来怎么了,他又说“哦。”
 “你昨天回来也没去你哥家。”舒母说。
 “不想去,我今天去县城也不想去,我去趟出入境管理就回。”
 “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那我去干啥,呆一晚上,他家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去睡哪儿?”舒雁想着以前的事儿就气呼呼的。
 平时没地方吐槽就算了,在家里,老妈给他抱怨,他现在也给老妈抱怨。
 没毛病!
 “上次他跟我嫂子打电话问我借钱,给我爸看手的钱还是我借的。”
 “他借什么钱?”杨小兰炸毛了,把水瓢一扔。
 舒雁絮絮叨叨说了,杨小兰脏话十级开骂。
 “什么钱都往她妈家抠,我那天说你爸,你结婚他能拿出多少钱?”
 舒雁想制止这个话题,但是舒母气疯了,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破房子,你嫂子说他们住得少,我们住得多,破水泥房子,硬生生让我们拿钱修,我跟你爸统共掏了五万。”
 舒雁默了,他回来住的地方都没有,心塞。
 他本来也挺气的,想加点油一起快乐的烧,不过气的还是他跟他妈,算了吧。
 他说:“都花了钱就别说了,气得慌。”
 “哎,也就是咱俩这里聊起来。”
 母亲其实算好了,家里是穷,也没亏待过舒鸿。
 这些年舒鸿跟他老婆一分一厘地想从家里挖钱,舒母是生气,但是也没明面上闹过。
 舒作纶给了也就给了。
 “你爸说,以后结婚你自已挣,最多给你准备一万块。”舒母又把水瓢扔了。
 舒雁听了静默了几秒,笑道:“到时候再说吧,我还小呢,现在穷得叮当响,哪个姑娘看得上。”
 舒母不赞同道:“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好姑娘,看人不看家世的。”
 舒雁想,这样的好姑娘也只有寒哥了。
 给寒哥拍家里的饭菜,视频家里的破房子,寒哥也没嫌弃。
 “你吃了早饭就去吧,别等人家下班了,你又等到下午去。”
 “嗯,成,要不要买点什么回来,反正都去县城了。”舒雁问。
 “买什么,家里都有菜的,要买让你爸去,他钱多啊。”舒母讽刺道。
 舒雁笑笑。
 吃过早饭,舒作纶还没回,舒母送他去搭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到县城,舒雁走路过去,他哥家的房子在城西街,天冷风大,舒雁两手揣了兜里,手机响了,他乐得嘴巴咧开多大。
 以为是寒哥,原来是苏哥。
 “苏哥。”舒雁看到视频里自已的毛被吹起来了,伸手摁摁。
 “雁叔叔,想你啦,你回家去了啊。”小山君甜甜的声音。
 想到冷栖寒说的话,舒雁摁了摁脖子上的珠珠,他快乐道:“山君宝宝,我也好想你哦,在干嘛呀。”
 “我在跟爸爸建城堡,以后我跟鱼鱼住里面。”
 “哈哈,鱼鱼应该很高兴,谢谢山君哦,也辛苦山君啦。”
 白丰年声音低低地在跟儿子说话,白山君唔唔两声又嘻嘻笑。
 “爸爸说我把城堡的柱子放反了。”
 “是吗,反了会发生什么事呀?”
 “轰隆隆,倒掉,垮掉。”白山君脸戳在屏幕上了快。
 “让爸爸也说两句呗。”苗以苏说。
 “苏哥,苏哥,我在县城。”
 “家里好玩儿不好玩儿?”
 “还行吧,贼冷,今天我去申请护照去。”
 “去y国啊,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苗以苏说。
 “真的啊,天,太好啦,山君你们都去吗?”
 “白山君留在家里看家。”
 “才不要,坏爸爸,我要去哦。”白山君挤着他爸爸撒娇。
 超级可爱,舒雁开始幻想了,他的鱼儿子。
 “一起一起,到时候山君带叔叔玩儿呀,我不会外语呢。”
 “我带你玩儿,我会。”白山君怡里哇啦开始表演。
 几个人笑成一团。
 “天冷,你赶紧办完进屋里去吧,晚点联系。”
 两人挂了视频,舒雁手好冷,应该带手套。
 在s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好像厚装备都快找不见了。
 出入境管理大厅人不多,舒雁申请得很快,弄好以后在椅子上坐着给冷栖寒汇报:“寒哥,今天来县城办理了,顺利。”
 冷栖寒立马弹了个视频。
 舒雁接了后给他看了一遍位置。
 冷栖寒自从舒雁说回就回了朋友婚礼后,每天都要确认下舒雁所在。
 “人挺少。”
 “嗯,地方小嘛,快过年了人少吧。”
 小城的人很少,风却很大啊!
第101章 看望大哥!
 舒雁从大厅出来,还不到十一点,溜达了两圈,买了点糖果,水果带去舒鸿家。
 不想来是不想来,看还是要去看的。
 大嫂之前在超市收银,那会手机支付没这么普及,她总收错钱就没干了,后来二胎出生,干脆职业带娃。
 “哎,这谁,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说声。”范敏开门见着舒雁说。
 “嫂,昨天回的,今天过来县城了。”
 “坐,我正做饭呢,你哥也快下班了。”
 “给你们带点水果,糖果给小朋友。”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范敏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又问:“你现在的公司能挣钱啊?”
 “没多少钱,吃饭还得自已。”
 “一个月能有多少?”
 舒雁想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说个数吧:“没转正的时候三千五,现在四千,包住。”
 “那也不高。”范敏说。
 “愁的慌,不知道啥时候能还清钱,每个月发四千老板先扣了两千去。”舒雁恼火道。
 “嗨,你还年轻,不比我跟你哥,一把年纪,一个人挣钱一家人吃饭,还养两个儿子呢,你慢慢换。”
 舒雁就不再提了,之前说让他哥一起还钱的事呢,这还没开口先哭穷,大家先抱头彼此哭会。
 “要去接大只,小只不?”舒雁问。
 “他们自已回,小只都二年级了。”
 “那挺好,这天越来越冷。”
 “前一阵还下了雪。”范敏说。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我吃了午饭回。”
 “就这儿玩呗,等礼拜天我们一起回。”
 “让我家里烧饭,两老人去挖地呢。”说雁说。
 “做不够活路。”范敏吐槽了一句。
 舒雁撇嘴,不干活儿你们也不拿一分钱回家,还天天抠两老人的。
 中午饭后,舒雁要走,舒鸿送他出门。
 “你公司经营情况咋样,工资高不高?”
 舒雁把跟范敏说的说了一遍,舒鸿叹气说:“大家都不容易。”
 “钱我尽量明年先还你,大哥。”舒雁说。
 “行,明年大只初中毕业,估计得用钱了。”
 “高中?”
 “总分二百不到,什么高中要他,我准备让他读技校去。”
 舒雁欲言又止,大概他们家的基因就不适合读书。
 “行了哥,你下午还上班呢,回去休息吧,我自个儿走了。”
 舒雁从舒鸿家出来,跑去菜市场挑了点家里没有的菜,又买了点水果,放书包里搭车回家。
 邻居见了又说:“嚯,小子去赶场了呢!现在还哭不哭?”
 舒雁“嘿嘿”干笑两声,小时候那点事儿过不去了。
 只是心境有些不同,在此一刻,对过往也没那么执着了。
 舒母在家洗衣服,听到动静站直了腰笑着看门口,等到儿子露脸高兴道:“回来了啊,事情都顺利?”
 “顺利。”
 “见你哥嫂,他们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两口子都问了我工资。”
 舒母又炸了:“自已没本事挣钱,就知道盯着别人的荷包,你嫂子收个钱还能看错,打个工人家都不要,窝里横……”
 “行了妈,小声点吧,邻居听了翻是非,我嫂子那人嘴上不饶人。”
 本来关系不好,到时候一家子受气,舒雁懊恼,有些话不说吧,好像心里不舒服。
 说出来了呢,大家一起不舒服,可是她妈不舒服,大家就一起不舒服。
 怎么总是处理不好事情,舒雁丧丧地从书包里掏东西:“街上买的。”
 “又花钱做什么?你那一个月几个钱?还是得攒钱,以后娶老婆呀。”
 其实舒母唠叨得也有道理,如果没有大的开源,那就只能节流。
 舒雁上学的学费,也是父母这么一分一分节省下来的。
 “行,妈我省着点。”
 “你看你哥,一个月六千,养一家子,还能省下钱来。”舒母说。
 舒雁看母亲冻红了的双手,脸上的沧桑,突然忍不住问:“妈,你之前怎么就嫁给了我爸。”
 舒作纶是个固执又不讨喜的老头,结过婚,有孩子,比母亲大上许多岁,婚后还骂人,两人吵的很厉害的时候甚至上手打架。
 “你外婆说这里有田,能吃饱饭,那时候我还上吊呢,没勒死自已,稀里糊涂的呗,就嫁过来了。”
 舒雁并不知道这段过去,一时语塞。
 舒雁自已很难过的幼年时期,他埋怨母亲的懦弱,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带他走,为什么不离婚?
 父母辈的婚姻被很多东西束缚住了,舒雁理解不了,好像又能理解一点。
 “你小时候问:‘为什么不离婚’。”
 舒雁微张开了嘴,他都不记得自已问过了,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开口问吗?
 大概舒雁也反抗叛逆过吧。
 “我就想,我要是离了,带你回去也生活不下去,你妈我也没本事,可是不带你,我怕你爸给你找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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