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厌旧山)

他也看向舒雁，舒雁靠着椅背，举着手机，拇指滑动，脸色冷漠。
另外一只手抱在胸前，是一种拒绝的姿势。
冷栖寒除了睡衣，并没有用其他衣服包装过舒雁，他为舒雁的这种“不要求”感到满意。
冷栖寒解读：这就是朴实，不浮夸又最纯真模样，自已什么能力，买什么样的单，不奢望，不轻浮，也乖……
也不嫉妒，不符合自已能力而虚荣的欲望往往会让人面目全非。
真实的舒雁：买不起嘛，了解它干什么！？
对面男孩儿的粉和香水的味道让他不适应，他挨着冷栖寒更近了一点。
大家介绍寒暄了几句，入座，服务生陆续上菜。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们单独点。”冷栖寒问。
“这些够啦。”舒雁喝着酸酸甜甜的酱汤，满足了。
冷栖寒给他夹菜，剥螃蟹，舒雁埋头吃。
“让你查的结果呢？”冷栖寒开口。
江荻办事效率不错，就是爱玩儿，完全管不住风流劲儿。
“啊，喜剧，这孙子去年以招工为由，私下招了个男孩儿，在家里待了一个月，后来人家爹妈找上门来，才发现。”
冷栖寒皱眉，舒雁抬头，又一脸疑惑地看冷栖寒。
这会辛维突然说：“我去接个电话。”
“倒是有眼力劲儿。”冷栖寒“嗤”了一声：“下次再带这种货色来，咱们就别见了。”
江荻讪讪：“人非跟着，嗨！”两人打得火热，就宠了点，那还能怎么办？
刚说完，赶紧转移话题：“这事儿私了，给了三十万，那男孩儿后来进了一家传媒公司干起了直播，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啧……”冷栖寒挑眉。
“大概尝到了甜头，那个男孩儿跟榜上大哥也打得火热，出价让他爆出真相，他拒绝了！”
“这会又有骨气了？”冷栖寒不信一个为了钱的人有一天会改邪归正。
“人家不同意揭露呀，没办法。”江荻耸耸肩。
其实他没说对方的条件，那男孩儿要两千万，江荻觉得不值，要搞一个人哪里那么费劲。
冷栖寒就是死脑筋。
“没别的漏洞？”冷栖寒不太相信，审视着江荻问。
“大学那会好像谈了个朋友，不过没承认过，外面都是兄弟相称，事情过去十多年了，比较难取证。”
舒雁听得云里雾里，在江荻跟冷栖寒之间来回打量。
“小笨蛋！”冷栖寒抽了纸巾替他擦掉了嘴角的咖喱，接着道：“这些事都是步行天所为……”
“去年招聘了刚毕业的大学生，招聘到自已家里，把身份证扣押留了一个月，人家父母上门，男孩儿拿了三十多万。”
这样道德底下的人，看你还敢在跟他吃饭？还去他们公司应聘？
舒雁嘴巴成o形，今日份三观炸裂，明明是违法的，不道德的，但是钱掩盖了一切。
没了惩罚！???
所以……步行天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欲望膨胀。
好可怕，舒雁打了个寒颤。
冷栖寒意在让舒雁看清对方的本性，以后不再跟这样的人接触，说完叮嘱道：“以后别跟这种人接触，你们公司那点破生意用得上你？”
“对啊，以后我这边多下两个单给你就完事了。”江荻仗义道。
“倒也不用，我也没多少提成，还是按照公司流程来吧。”舒雁不乐意拉单。
自已愿意站在冷栖寒这边的。
江荻看傻子一样看他。
冷栖寒侧头勾唇，傻人会有傻福的，舒雁的福报就是他。
后面的话就成了冷栖寒的说教：“你看你刚毕业，社会不复杂，复杂的是人的多样性，不是不让你交朋友，而是怕你看不清楚……”
辛维进来听了一耳朵，疑惑地看了几人的表情，江荻笑嘻嘻，舒雁没表情，偶尔“哦，嗯！”并不影响干饭。
冷栖寒老父亲的语重心长，最后道：“别吃太撑了，喜欢下次咱们还来。”
辛维不得不重新定义了两人的关系：即使是金钱，这个“大扑棱蛾子”目前很得宠。
辛维主动加了舒雁微信，舒雁没道理拒绝，加了后才知道：人家原来是dgk辛维，不是dkg，擅长舞蹈，唱歌……
辛维也才知道，人家是：大鹅，不是飞娥。
舒雁还专门搜索了dgk了解，行吧……好像跟他挺遥远的。
饭后分开，冷栖寒带舒雁回。
“困困的。”舒雁懒散得魂魄都飞走了，他眯着眼睛看冷栖寒。
人帅，钱多……别以为他只顾吃饭，那个男的老偷看，眼睛灵活得很。
“你什么时候不困困？”冷栖寒笑他。
“刚睡醒的时候。”那时候电量刚满，只是他容易掉电，没一会就陷入迷离。
“我看你刚睡醒的时候也犯困，懒虫。”冷栖寒视线在后视镜，前方切换。
舒雁不反驳，看着倒退的树木花草“嘿嘿”笑。
“那个谁是不是加了你？”冷栖寒瞟了舒雁一眼，对方侧着脸，光影交织中，这是年轻唯美的画卷。
大概，这样看一辈子也不会烦腻？冷栖寒不自觉地微笑。
“啊，我还搜了他们那个什么团，好像不太有名，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
谁要听你对他们的看法，冷栖寒说：“那种圈子的人都复杂，找个机会删了吧。”
他说找个机会，而不是直接，冷栖寒仿佛能明白舒雁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也没什么话题，过一阵吧，刚加了删，挺尴尬。”万一下次又因为江荻碰到。
冷栖寒在心里想：有什么尴尬的，既不认识，也不熟……这类人以后他都不打算让舒雁来往的。???

晚上还接到了：明天苗以苏一家过来玩的消息。
想到能见到可爱的七图儿，舒雁好激动，睡不着继续看“离婚节目”，一共三季，他才看到第一季末尾。
报复夜晚也是一种快乐，他又要熬夜了。
凌晨三点多，突然敲响的门声吓了他一跳。
冷栖寒进门黑着脸：“昨晚熬夜，你今天又熬夜？”
“看综艺呢！”
“又看这个！”冷栖寒边说，掀开被子躺了上来，客卧的床没有升降，两人垫着枕头靠着。
“挺好看的，还有心理专家解读。”舒雁有点推荐的意思。
因为舒雁认为，看别人吵架也好，偶尔的“恩爱”也好，总能让他学一些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毕竟他这将近二十年的人生太过单薄了，除了学习，发呆的时候总让他陷入过去并不开心的童年时光。
里面都是谩骂和母亲对父亲的蔑视，辱骂，父亲对母亲的羞辱……
“有什么收获？”冷栖寒问。
“恩！”舒雁想了想老实道：“自已好像也没那么不幸，我看好些人都有不太好的童年。”
而这些过去塑造了如今的成年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以家庭为背景的故事，或幸运，或者悲伤。
“也有人跳出原生家庭过得很好。”也有人陷入困境……
冷栖寒自负地认为：“这些情节真真假假，故事跌宕起伏才有意义，人不爱困难又爱看困难。”
舒雁……
他还补充：“人家做节目都有钱拿。”
舒雁……
而这时节目里刚巧有个问答环节，问题：另外一半该不该有可以崇拜的异性朋友。
爱情都是自私的，舒雁心想，他可不想他喜欢的人有关系好的异性朋友，这个朋友还要承担起“被崇拜”的角色。
那种欣赏在婚姻的困境里不是很容易出事儿吗？！
冷栖寒更直接，他皱眉道：“什么玩意儿，感情中喜欢的因素里面就有‘崇拜，仰慕，欣赏。’一部分转移到这上面不出事才怪。”
“我就说这类节目容易把你带坏，别看了。”
舒雁服他了，拍开伸过来的手道：“但是你看人家夫妻也不同意这种看法了呀，理论跟个人观点也会有区别。”
“那你同意？”冷栖寒靠近了问。
舒雁总感觉他要开始玩：咱们来找茬。
“我不同意呀，可是专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无敌到什么都会，如果不把‘崇拜’分散出去，都指望自已老公，有一天应该会失望。”
“还分散出去，这种事怎么分散？你还挺有想法，这不是出轨吗？”
舒雁……
“这叫精神出轨！”冷栖寒斩钉截铁。
“也不能这么说吧，比如对明星偶像那一类？”舒雁试图理解和说明。
“明星？那个圈子乱七八糟的，还偶像，别给我搞这个啊你。”
舒雁：“你好激动，我不会的，我是老实人，不会凌晨四点还跟别人在酒店门口拉扯。”
冷栖寒惊讶一瞬突然爆笑：“吃醋了？是不是步行天那个煞笔嚼舌根？”
那个时间，监控里面他确实看到了几辆车，江荻核实过，那就是姓步的车，一辆破x5。
舒雁撅着嘴，他那天忘记问了，心里一直记着呢。
“一个客户，也算场面上的朋友，就喜欢组局的时候带一堆男孩儿女孩儿，个别没脸没皮的往前凑！”冷栖寒伸手捏人脸。
想引起他注意，除了想睡他，还想从他口袋里掏钱，他可不乐意，这不是恶心他呐！
舒雁拍他，冷栖寒也不恼：“就吃了饭，聊了点事，那么多人，我一个没记住。”
舒雁听着这过程，啧！怎么那么不信！
“江荻也在，聊了点别的事。”关于他便宜弟弟下个月出海的事。
江荻办事吧，有些方面心还挺黑的，他得拉着点儿，不让人犯法呐。
只是晚上结束，江荻楼上睡了，没下来。
“所以我不乐意让你认识这个圈子无关紧要的人。”乱着呢。
舒雁还能说什么，人家有意瞒你，你能知道什么，人类又没有进化出：干了那事有什么明显标记判断。
“哦！我接着看节目，憋打扰我。”尤其“憋”字上加强了音调，像方言又不像的。
“不能再看了，明天他们中午要过来吃饭的，咱们得起来去买菜做饭呢，到时候你又起不来。”冷栖寒去拿他手里的平板。
舒雁觉得也是，突然想到平时，又皱眉道：“刘阿姨不是送菜吗？”
“咱们去体验超市生活，你不想跟我一起去购物？”冷栖寒认真道。
当然行啊，以前舒雁都是事事亲力亲为。
“你要在这儿睡？”舒雁闭着眼问。
两人相对而卧，冷栖寒看他睫毛，鼻头，嘴唇，手伸到一半又退了回去。
关了夜灯，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看到了隐秘的轮廓。
“恩，懒得过去了，睡吧，晚安。”
早上又是困难起床日！
“让你熬夜，我发现你的自控能力并不强。”冷栖寒托舒雁的时候说。
舒雁承认，以前世界里只有书本，别的都被他隔绝了，所以沉迷得不多。
艰难起床，吃了早餐，两人出门。
“好热。”舒雁看到外面的太阳皱眉。
“空调太冷对身体不好。”冷栖寒说。
舒雁不是说车里热，只是看到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就觉得热，之前每天一早出门，在办公室里，日落才出门，所以感觉不明显。
距离家里的超市不远，停好车两人从地下停车场上去。
“买什么菜呢？他们有忌口的吗？”
“一家子肉食动物。”冷栖寒说。
“可是我看苏哥好养生。”
“恩，因为人的身体需要均衡嘛。”
舒雁总觉得他的话有那么点奇怪之处，他们是在讨论同一个物种的朋友？
“那团儿呢？”舒雁抓抓头。
“反正咱们去了就……就鱼类，牛肉，猪肉，羊肉，兔肉……都拿一些。”
舒雁……
“会不会太多，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啊！哎，要不要买猫粮？”
冷栖寒……顿了顿才道：“七团儿是只猫形老虎性格孩子。”
舒雁欲言又止，疑惑一瞬妥协道：“好吧，听你的，如果……如果苏哥吐槽，我就说是你的决定。”
“夫妻之间不是同甘共苦，共患难，共进退，共挨骂？”冷栖寒说得很自然。
舒雁听得涨红了脸。

苗以苏带着七团儿十点的时候来了，带来的还有它的饭盆。
“啊，这还是团团的专属碗呀，我上次以为是饭店的。”舒雁觉得好欢乐。
“他的，一饿就叼过来。”苗以苏说。
也太可爱了吧，舒雁抱着七团儿揉搓，忍不住低头“啾啾”两口。
小猫咪很配合，还舔了他，爪垫粉粉的，耳朵也粉的，粉粉嫩嫩的小鼻子，没有一处不可爱。
舒雁要被萌化了，他抱着小猫进进出出。
“过来帮忙打下手，让苏哥歇歇。”冷栖寒喊他。
舒雁恋恋不舍放下小猫道：“你自已玩儿会，我去做饭饭，一会给你把大饭盆装满。”
说着还比划了个圆。
小猫咪似乎能听懂，认真点头，跺了跺小脚脚：“哇呜”了几声。
可爱进心房啦。
“那我去等着，你俩到底能不能行？”苗以苏不信任地问。
“舒雁做饭还可以，虽然卖相不咋滴，我嘛，也可以的。”冷栖寒说。
“我把米煮上再来洗菜。”舒雁有信心得很。
“虾和螃蟹我先处理，这东西蒸上就行。”
两人分工明确，很快忙碌起来。
这种充实感让舒雁满足，他笑着说：“我们还是第一次一起做饭呢。”
“高兴？”
“恩！”挺高兴的，有种家的感觉，柴米油盐，都是琐事，这才是日子里的烟火气。
这是夫妻之间有的生活之一，舒雁害羞地想。
“你真厉害，会的东西好多啊。”舒雁觉得这样的男人真全能。
长得好，也高，工作能力强，家务还不错，哇……
“平时忙，做的机会少，像我这种人，要花了心思时间，大厨级别指日可待。”冷栖寒飘了。
客厅里传来苗以苏的声音：“儿啊，能不能不蹦哒，弄坏了你有钱陪你寒叔叔家？”
家里的东西时常在“丁零当啷”里稀碎。
“等你爸爸来让他驮着你去玩儿呐，乖一点。”苦口婆心。
舒雁偷偷探头，只见那只猫咪跑出残影，顺着玄关，天花板的灯，壁架……
弹跳到沙发后面后，从苗以苏后脑勺处探了头。
舒雁目瞪口呆，客厅里的旋转大灯在它离开后晃荡得厉害。
“团好调皮。”舒雁小声道，要是自已养了估计摁不住，更赔不起冷栖寒。
“讨人嫌的年纪。”
舒雁笑起来，又想这也不像老虎，也不像猫咪，都能飞檐走壁了。
七团儿又跃上阳台，它适合山里，适合旷阔的地带。
它控制不住自已啦，跑起来好快乐，再说这里的气味好新鲜，它还没闻过呢！
舒雁洗了水果出来，看到七团儿钻出窗外猛然一跃……“哎呀，危险！”
水果盘差点吓掉，冷栖寒听到声音，出来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吓坏了？团团……”苗以苏扯着嗓子喊。
听到爸爸声音，七团儿贼兮兮露出小脑袋。
“啊……”舒雁紧张的心看到小东西那一刻缓了过来，看到苗以苏跟冷栖寒二人冷静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了，团团从小就调皮，他也很聪明的，好了，把水果给苏哥，咱们继续做饭。”冷栖寒摸摸他头。
苗以苏走过去提着儿子后颈的毛，把小家伙提溜去客厅坐着。
七团儿好喜欢被这样搬来搬去，特别在老父亲白丰年嘴里的时候，它可以全身心放松。
“刚……我可能眼花，我看着团团跳窗，就……直接往外跳。”外面没有任何支撑点。
这里又是十几楼的高度，那种心慌这会还在脑子里没有完全退去，怪吓人的。
“它不会的，在家也经常这样，到处窜。”冷栖寒剥着大蒜，跨了一步侧身低头，嘴唇碰了碰舒雁脸颊。
舒雁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看厨房门口，接着脸颊发烫，害羞道：“你……你干嘛呀！”
这是距离上次亲他眼角的第二吻。
“哇呜，哇唔，啊……”七团儿蹲在门口摇尾巴。
舒雁……
“小屁孩儿。”冷栖寒居高临下地用下巴点着团儿说话。
七团儿在地上打两个转，跳到冷栖寒肩膀上去了。
“啊……好厉害……”舒雁傻乎乎道。
冷栖寒抖肩膀逗它，舒雁用干的手背蹭它，两人一猫在厨房里乐得不行。
“好喜欢你呀，团团，团团好可爱……”
菜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白丰年到了，依旧借助了手杖，不过在舒雁看来，那手杖有没有也不影响，因为行走并没什么异常。
“白哥，你来啦，坐会儿，饭菜快好了。”舒雅端过去一杯水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