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雪妖见自己同伴被烧死,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变得愈加兴奋起来,撕烂自己胸前的衣物,朝着洛书贴了过去。几番折腾下来,靠牺牲同伴得来机会的那只雪妖,竟然用自己的凶器,在洛书的后背上蹭来蹭去。
洛书久久见不到沈雁行,本就心急,这下直接被雪妖搞得怒火攻了心,整个人变得像灯芯一样,身上燃烧起熊熊烈火,但凡敢来揩油的雪妖,就全都被烧成了灰烬。
可只要他烧掉一只雪妖,就会有一只新的雪妖从沟壑里爬出来补给。真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雪妖们将洛书成功困住后,珈蓝收起长鞭,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型,缓步朝着沈雁行走去。他每走出一步,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副沈雁行如何死去的画面,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故而走得慢而悠闲。
包裹住沈雁行的积雪,已经全部变成了透明的冰,如此看过去,就像是从永冻层里凿出来的活体标本,他沉睡的模样,美得毫无攻击性。
珈蓝指尖轻点冰球,冰球顿时四分五裂,破碎的冰片很是锋利,在沈雁行脸上割出了几道血痕。他用指腹划过沈雁行的每一道伤口,再将沾染的血液涂抹在自己的下唇上,伸出舌尖舔舐品尝。
珈蓝并不温柔地捏起沈雁行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生得这副模样,轻易就让你死了,倒当真有些可以,还是细水长流的死法,才最配得上你。”
沈雁行的眉毛和睫毛上,都结满了冰霜,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毫无生气。无论珈蓝如何摆弄他,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好似已经冻死在这漫天风雪之中,只要珈蓝一松开手,他就会软倒在地。
珈蓝握住沈雁行头顶的一缕长发,将其提溜起来。几百根头发承受着几十公斤的重量,竟是一根没掉,某些有脱发烦恼的人见了,必定是要羡慕嫉妒死。模样生得好看的人,一般会格外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打算先扯掉沈雁行的一块头皮,让鲜红的血液,流过雪白的皮肤,勾勒出一副昳丽山水图。
不过,珈蓝并不打算亲自动手,而是想借用沈雁行的手,来完成这副绝美的创作。他捏起沈雁行的手抬到头顶,将那缕长发放到沈雁行的手中,握住沈雁行的拳头,只要他用力往上一提,这块头皮就会被扯下来。
珈蓝短暂地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美妙乐曲一般地笑了笑,然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扯掉了沈雁行的一块头皮。
被人扯掉一根头发就会很痛,更何况是被扯掉了一块鲜血淋漓的头皮,这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疼痛,竟也没能将沈雁行给唤醒。
头皮被扯下的瞬间,有两滴血液飞溅到了珈蓝的嘴唇上,他垂着眼舔了舔嘴唇,腥甜的味道让他变得更加兴奋。
“啧啧,不知洛书见了你这般模样,还能不能下得嘴去亲。如此之丑,怕是跑都来不及。”
秃顶的战损美人,也还是个美人,只是看起来血腥些罢了。
珈蓝掐住沈雁行的脖颈,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地说道:“接下来从哪里下手,才能让你变得更加赏心悦目呢?”
这时,沈雁行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地看着珈蓝。似是在看着珈蓝,但视线并没有聚焦,就跟突然诈尸了差不多。
“这双眼睛生得不错,但却是个无用的摆设,不如就剜了它吧。”
第125章
珈蓝准备将挖下的两个眼球,一个做成人眼宝石,镶嵌在自己地宫的宝座上,另一个则做成琥珀项链,送给洛书做个留恋。
想到洛书收到琥珀项链时,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珈蓝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兴奋起来,脑子里萌生出了更多变态的法子。
他要砍下沈雁行的指骨,拔下沈雁行的睫毛,做成一支供他驱使的鬼笔,写下一道道杀人夺命的阴符。他要砍下沈雁行的双腿,将四节腿骨做成凳子,送给他的宝贝秋洵,将腿肉切片晒成干,送给刑侦队的那群蠢货。神明的肉可补着嘞,说不定那群蠢货吃了之后,就能变得长生不老了,他这是在行善积德。
“你活着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死了反倒可以造福人类,还留着这条烂命做什么,不如就给了我吧。”珈蓝看着沈雁行的眼睛,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正当珈蓝准备出手挖眼之时,突然有一股强大的灵气涌出地面,将沈雁行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如月色般柔和的流光,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攻击性,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珈蓝触碰到灵气保护罩的一瞬间,他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弹开,在冰面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灵气保护罩缓慢飘向空中,沈雁行重新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向后仰倒。月色流光如水般倾泻,萦绕于他的全身,又似银河中的星点坠入凡尘,在雪地上下了一场绚丽夺目的流星雨。他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因柔光的抚摸而愈合,头顶的发丝也长回了原本的模样。
珈蓝召出长鞭圈在手中,负于身后,站在方才停下的地方,有些惊喜地看着这一系列变化。确实,若是这人死得太容易,就变得没那么有趣了。游戏就是要具有挑战性,才能令人玩得更加尽兴。
他又整了个冰椅出来,坐下来慢慢欣赏。
可这流星雨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沈雁行醒转过来,珈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随手薅过来一只雪妖,朝着沈雁行砸了过去。这倒霉催的雪妖瞪大着双眼,尚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被一阵极为刺眼的强光烧成了齑粉。
那雪妖随风飘散之后,强光并未跟着一起消失,而是变得更加耀眼,迸射出的光束,足以穿透整片雪域。若是在此时直视这些光束,必定会落得个双目失明的下场。
珈蓝虽是神明,但早已是半魔之身,由最为纯正的天地灵气所化成的光束,会令他的双目感到极度不适,尽管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得不再覆上一道屏障。
在珈蓝双目不能视物之时,一缕灵气如轻烟般飘然而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腕间的银铃中,又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沈雁行的元神。
天地灵气洗净元神所沾染的魇气,从沈雁行的额心送入他的内府,令两半元神合而为一。他半睁开了眼睛,意识仍旧处于混沌之中,一个颜色极浅的图案出现在他脖颈间,若隐若现的,辨认不出形状,待他彻底恢复意识之后,这图案便消失不见了。
沈雁行恢复如初后,灵气保护罩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变成了一件透明长衫,罩在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天地灵气,以此来为他御寒保暖。
“哟,战神大人醒了呀。”珈蓝歪了歪头,笑得有些挑衅,视线在沈雁行身上扫了一圈,似是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摇着头“啧”了一声,“这真不怎么样,还是方才那样更好看些。”
沈雁行冷漠地看着珈蓝,并未理会这厮无聊的发言。
他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焦急万分。方才他醒来之时,没能感应到属于洛书的气息,茫茫雪地里只有他和珈蓝的身影了。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晓洛书现下可还安好。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洛书,害怕他的洛书受到伤害。
只是不知为何,珈蓝腕间的银铃,突然对他产生了极强的吸引力,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抢过来。与此同时,识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枚银铃里有他丢失许久的东西,这东西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务必一定要拿回来。
沈雁行压制住内心强烈的冲动,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并未弄丢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一定是珈蓝为他设下的陷阱,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他的洛书。
沈雁行召出秋风隽,并指注入大量真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珈蓝袭去,并同时释放出自己的一缕神识,去寻找洛书的踪影。
珈蓝飞身躲开,冰椅承受了秋风隽带来的全部伤害,在沈雁行面前炸成了粉渣。这些粉渣随风而走,险些迷了沈雁行的眼,珈蓝趁机挥鞭打人,但鞭子并未落到沈雁行身上,反而被他拽住了鞭鞘。
珈蓝向长鞭内注入自己的真气,鞭子上瞬间就布满了尖利的倒刺,将沈雁行的手心割得鲜血淋漓。这真气每混有寒冰之力,顺着伤口进入了沈雁行的体内,为那寒毒添砖加瓦。
打了强效兴奋剂的寒毒,开始在沈雁行体内乱窜,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布满全身,但他并未选择放手,而是强忍着有些难以承受的剧痛,拽着鞭鞘将珈蓝扯了下来。
“既然你如此喜欢找罪受,那本座便遂了你的愿。”珈蓝顺势一记掌风劈向沈雁行,再趁沈雁行躲闪之际,将大量寒冰之力注入长鞭。
在寒冰之力的加持作用下,鞭子上的那些倒刺,全都变得跟钢锥一样的形状,直接扎穿了沈雁行的手掌。若是沈雁行想要在此时松开鞭鞘,就会造成更加严重的二次伤害。
沈雁行释放出的那一缕神识,在雪地里游荡了一圈,被珈蓝设下的屏障挡住了去路。过于强烈的魇气,让他有些犯恶心,甚至会有种想要直接一巴掌扇死珈蓝的冲动。
沈雁行紧咬着后槽牙,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因此而凸显了出来,他猛地一下将珈蓝拽向自己,再一巴掌呼向珈蓝的右脸。他这一系列动作的速度极快,珈蓝并未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这一记力道十足的耳光。
还没等珈蓝缓过劲儿来,沈雁行又朝着他的左脸,来了重重的一巴掌。
沈雁行身为战神,这力气自然是异于常人的,珈蓝被扇得脑袋嗡嗡响,双眼冒金星,腮肉内侧皮开肉绽。他若是个普通的人类,现下轻则耳膜穿孔,重则颅内出血。此时此刻他的感觉,就好似有人在他头上罩了个钟,然后用铁锤猛地敲了一下,脑仁跟随着声波来回振荡。
珈蓝没兴趣再挨第三个巴掌,向后退去拉开距离,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扯着唇笑了笑,决定羞辱沈雁行一番:“想必,你同洛书行房之时,也是这般声响吧?找不到自己的情夫,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纾解自己的欲/望,啧啧啧,当真是可怜得很啦。”
被释放出去的那缕神识,一直在尝试着冲破屏障,沈雁行就一直在承受着魇气的迫害,他也就变得愈加的暴躁了起来。珈蓝如此之做,无疑是在往他的怒火里边添柴。他现在看珈蓝尤其得不顺眼,想要将其大卸八块,拿来烩饼喂那喜欢掏肛的鬣狗吃。
“既然你喜欢用嘴喷粪,那我便来帮你换换位置。”
沈雁行紧紧握着鞭鞘,用力震断上面的尖刺,再往这些尖刺中注入真气,连同鞭鞘一起朝着珈蓝的双目掷去。趁着珈蓝偏头躲避攻击之时,他反手握剑,以能狗产生残影的速度,朝着珈蓝的身后袭去,准备剌了珈蓝的皮炎,安到那张招人嫌的脸上去。
可惜珈蓝躲闪及时,只是被划破了长袍,内里并位受到伤害。
珈蓝一脚踹向沈雁行,但未能踢中,他再一个后空翻,飞身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雁行,讥讽道:“怎么,难不成洛书满足不了你,就想来同我行那鱼水之欢?但实在抱歉,本座可不好你这一口。”
沈雁行嗤笑一声,回讽道:“我就算再荤素不忌,也不可能看得上你这般磕碜的。”
沈雁行挽指掐了个手诀,月白色流光如潺潺水流,萦绕他的整个手掌,抚平所有鲜血淋漓的窟窿。
他将秋风隽悬空于身前,并在在上面画下一道符文,随着一阵阵铮鸣声响起,剑身变得越来越大,再分化出一道道有形剑意。他双手并指一转,数道剑意蓄势待发,再反手握住剑柄凌空一劈,这些有形剑意便齐刷刷朝着珈蓝刺去。
秋风隽分化出的有形剑意,就如同安装了追踪系统的导弹,无论珈蓝人在哪儿,它们都能做到如影随形,除非珈蓝破了这剑阵,否则,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有形剑意的追杀。
以秋风隽为阵心而起的剑阵,向来都是沈雁行引以为傲的阵法,任由珈蓝再强大,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其破解。
沈雁行在秋风隽上另画了一道符文,所有剑意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将珈蓝团团围住。见珈蓝确实无法脱身,他则飞身来到屏障之前,只要破了这道屏障,便一定能够找到洛书。
而已经解决完所有雪妖的洛书,也在另一头进行着破除屏障。只是,他尝试了多种术法,都未能成功,总感觉差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在两人同时触碰到屏障的那一刻,缠绕在他们无名指上的绳结戒指,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然后变得十分滚烫。
沈雁行看着烫得发红的绳结戒指,弯起双眸笑得格外的明艳动人。虽然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但他很清楚,在自己手掌所触碰到的另一端,就是他的洛书。
“哥哥,再等等我,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第126章
沈雁行左手并指控制秋风隽,调整剑阵的形态与方位,右手放在魇气屏障上,通过改变经脉内真气的走势,在手背上画下一道符文,此符文可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己用。
弑神者乃是为应劫而生,专克同混沌相关的所有事物,只要他释放出的真气足够,就能消除掉这道由魇气砌起的屏障。
沈雁行身上充斥着凌厉的真气,与周遭的冷空气形成对流,以他为中心刮起局部大风,衣袂蹁跹,三千青丝似碧波荡漾。随着大量灵气涌入他的掌心,手背上的符文变得愈加明亮,如天上圆月坠落大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耀着目所能及的整片雪域。
剑阵能限制住珈蓝这个人,但限制不住他那张钟爱挑事的嘴:“本座奉劝你最好不要打破这道屏障,除非,你想看到洛书同他人共赴春山的美景。本座知道你不肯相信这一事实,但你仔细想想,一个浑身硬邦邦的男人,哪能比得上一群身娇体软的女人?”
洛书是个什么样的人,沈雁行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找来一群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挨个脱光了衣服站他面前搔首弄姿,他都不会为之所动。
听珈蓝如此诋毁洛书,沈雁行心里很不高兴,冷着脸剜了珈蓝一记眼刀,操控秋风隽分化出更多有形剑意,势必要让这崽种体会一下万箭穿心的感觉。同时,他所释放出来消除屏障的真气,随之变得更加雄厚。
珈蓝好歹是个能毁天灭地的魔神,又怎会轻易被人万箭穿心,饶是有再多把剑将他困住,他也能对付得游刃有余。
这有形剑意到达了一定境界,就同千锤百炼出来的真剑别无二般,虽不能真将珈蓝大卸八块,但在他身上划出几道口子,还是不难办到的。秋风隽天克魇行者,珈蓝也算在这一范畴之内,他被剑气所划伤的地方,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的。只要这些伤口一刻不愈合,就会一直血流不止,他体内的真气也会随之外泄。
珈蓝很清楚这些,但他丝毫不在意,继续挑事道:“哟,战神大人怎的就生气了,是因为本座戳中你的痛处了吗?可事实就是事实,你再痛心疾首也是无用的。”
拱火的从不会嫌事儿大,珈蓝就爱看沈雁行生气,那模样属实是太有趣了。
往人心窝里捅刀子这种事,沈雁行也很擅长,珈蓝能疯成现如今这副模样,秋洵移情别恋功不可没,他讥笑一声,转过头对珈蓝说道:“我想,应该痛心疾首的人是你才对。亲眼目睹心上人娶他人为妻,这滋味一定特别令人难以忘怀吧?”
被人戳中了痛处,自然要反击回去,珈蓝盯着沈雁行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即装作恍然大悟道:“你同那个人生得有七八成像,就连名字都如此相似,怪不得洛书会喜欢上你。无论有多么相似,但终归只是一个赝品,做了他人替身却不自知,当真可怜。”
听了珈蓝的这番话,再联想起某些关于洛书的传言,沈雁行不禁皱起了眉头,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口:“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雁行喜欢了洛书这么多年,最介怀的事情,就是传言他曾有过念念不忘的白月光,那个据说跟自己很相像的人,可又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倘若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就只能是洛书年少时遇见的,而洛书年少时的过往,就只有珈蓝知晓。
看着沈雁行神色上的细微变化,由怒意转变为不可置信,再由不可置信转变为自我怀疑,珈蓝感到甚是满意,没有直接回答沈雁行的问题,而是继续添油加醋道:“你难道就从未想过,每当洛书用爱意绵绵的眼神看着你时,其实都是在透过你看着另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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