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交合的动作逐渐停下来，黎枫怔怔地望着那缕缓缓向下流的红色血液，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上去。
是他父亲的脖子后侧，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处，忽然有血流了出来。
一道细小的血流，快速流到脖子前面，沾到枕头上。
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忽然觉得有点渴。
“流血了？”
“嗯。”黎枫咽了口唾沫，眼中渐渐浮现出懵懂而又痴迷的神色，“爸爸，我想……”
俯下身，起伏的胸膛贴上身下人微微汗湿的后背，他将自己的头缓缓埋入眼前那片温热的颈窝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像后背某个地方也跟着发痒起来，双眼眼尾处也跟着传来一片灼热。
“好香……好香的血……”
“香的？”流血的黎刻清轻声地问，他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眼皮垂着，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嗯，”青年乖巧地回答，“我好想喝……”
交合的速度渐渐停止下来，像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
体内的性器挤压在湿热紧致的甬道内，时不时仿佛抽搐般摩擦蠕动一下，黎刻清蹙眉忍耐，微微仰起脖子，让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得以尽情地吮吸着从颈间流出的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忽然，他的儿子紧紧搂住了他。
漂亮青年抬起迷离的双眼，两侧蔓延开来的血丝红纹妖娆成片，他的眼中混杂着剧烈的破碎之色，死死咬住的唇瓣嫣红。
黎刻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小枫，我知道你的不安，我在这里，爸爸在这。”他吃力地转过身子，安抚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没有人会伤害我们了，对吗？”
“小枫，爸爸的宝贝，你不会再痛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身上的青年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他：“爸爸……”不稳的呼吸喷洒在黎刻清的颈间。
“乖，我没事的。”
“……”
“你一直都相信爸爸的话，不是吗？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真的吗？”
“嗯。爸爸发誓。”男人蹙着眉，在青年的视线下，颤抖着将自己的双腿又张开了些，“继、继续吧……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溺爱着他唯一的孩子。
不安，强烈的不安，分离的不安，在这一年间被黎枫多次用具体行动近乎激烈地展示着。
尽管已经被黎刻清竭尽所能地给予着最浓烈的爱抚，可这不安几乎已经成为本能融入他的神经之中，时不时威胁着黎枫。
他无数次鲜明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孩子样，然后又被自己的父亲温柔化开。
只是一不小心还是爆发了，在这一天。总要迈过去的，他要彻底拥有他的父亲。
之前他已经在父子之间的爱抚后暗暗模拟过很多次了，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这样对父亲，也不至于太生涩。
床上的事，父亲总是有经验的，他不要被嘲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深入。他没有遭到抗拒。黎枫获得了令他更加满足的安全感。
只是他察觉到自己似乎还是会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
爸爸为什么会流血？他迷迷瞪瞪后知后觉地想着，那个地方，到底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红色的圆点呢？平常亲昵时总能看到，但也总是忘记去问。
以及爸爸的血为什么会这么香，诱惑着他将嘴唇覆盖上去——
吮吸。血液充盈整个口腔，再流入食道之中，最后被安置在胃里，这真是……
太安心了。
奇妙的血液，他甚至能够通过这血液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源自于身下的这个男人，黎刻清，他的父亲，自己是他的骨肉。他们有着极为相似面容，尤其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他简直引以为傲。
此刻被传递到大脑中的一切，几乎无法描述，黎枫一边感觉自己晕晕的，一边却又感到这血液带给他的是那么的鲜明，而又细致，仿佛被放在了显微镜之下……
他属于他的父亲。
他好像在这血液的味道中找到了爱上父亲的最根本的原因。
而恰恰此刻，他就在他的身体之中，他被紧密温暖地包裹着。他再也不想出来了。
以前的自己怎么会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安心的时候呢？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啊。
太幸福了。好喜欢，好喜欢。
“父亲……父亲……”青年忽然换了个称呼，撒娇意味更浓。
然而这个很少会听到的称呼却让黎刻清身体中似有电流窜过，下体几乎是同时跟着紧缩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喘息。
“啊……”黎枫差点被这阵收缩弄得直接射出来，“爸爸？”
“……”男人却忽地将手臂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身体发颤。
美艳的青年发现自己父亲的耳根红了，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父亲是在害羞吗？可是他也觉得有些害羞呀。
唔，不过他现在要长得比父亲还高了。
如果认真思考的话，面对眼下这一幕黎枫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只能闭上眼，自动地遵循雄性本能——腰身紧绷，再次加深了动作。
黎刻清忽然喃喃地说他想吃点心。
黎枫从他胸口抬起头来，望了他一会，说：“好，我去给爸爸买。爸爸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吗？”
黎刻清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应该已经没有卖的了吧……？”他只是看了到角落里的一个原本装点心的袋子，就这么突然说出了口。
自从跟小枫一起回来这里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换句话说，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过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了。只是尽管如此，外面想来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吧。
“我先去外面看看。”黎枫说，“那爸爸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吗？”
黎刻清无力地摇摇头。又说：“别去了。”
黎枫：“我不会和爸爸分开的。”
四目相对，黎刻清的脸忽然有点发热。片刻后，他移开视线“嗯”了一声。
不过黎枫并未起身，只是仍旧注视着他，就好像黎刻清还忘记了什么。
“……”张了张口，“注意安全，小枫。”
青年笑了，蹭了蹭他的脖子：“嗯，我会的，爸爸。”
第10章
“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吗？”
被从那个村庄带回这个家中时，黎刻清昏迷了整整三天，他醒来后，在少年开口前，说“小枫，你又救了爸爸一次”。
“又？”
“嗯，爸爸梦到你为了救爸爸，被丧尸咬了。只是你变成了丧尸，却没有吃了我，后来你又被另一个丧尸杀死……”眼珠微微转动，他继续讲述自己的梦，“……天气太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腐烂的身体，所以把你埋了。”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爸爸。”
“是，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黎刻清喃喃道，“爸爸好像做了好几个噩梦……小枫，你知道吗，爸爸已经不想再做这样的噩梦了。”
“小枫，告诉爸爸，你的身体是发生了什么变异了吗？”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转瞬间竟长到比他还要高，甚至连力气也大得连常年健身的他都抵不过，明明四肢看起来仍旧是少年的白皙纤细。
然而他的那张脸却也越发得不像一个正常人类的面孔了。
精致得仿佛一个假人。
假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死，醒来后发现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爸爸，我都快被吓坏了！以为爸爸不要我了。”
“爸爸不可能不要你。”你是爸爸的命啊，小枫。
“我快要被吓死了，真的。”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黎刻清一边说一边捏着儿子有些单薄的肩颈和手臂。
“我现在感觉很好。”黎枫开心地说，“我好像变强壮了，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很有能量。”
“是吗。”
确实，他的儿子在那之后好像再也没有生过病了。
黎刻清盯着自己的儿子，仿佛在细细描绘着，手指颤抖。
“爸爸，也许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怎么可能……”
“万一呢。难道爸爸你还想再结一次婚吗？”
“不。我说过的，小枫，那只是一次意外。我不会再让别的什么人把你给弄丢了。你只会待在爸爸的身边。”
那一天，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起喝酒。
黎刻清醉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是那个在他高中刚毕业，遇到的一个比他大了7岁的姐姐。
他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同对方发生关系的了，那时的他才十七八岁，巨大的学习压力在六月的某一天突然消失后，他跟着其他人一块胡乱玩闹了一阵，结果是连续几天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当初的那个姐姐让他拥有了人生第一次性体验，但那时的记忆也早已模糊不清。
然而在几年后的某一天，她突然出现，带着几道刻在脸上的皱纹，和一个小小的孩子。
她将那个小小的孩子交给他，让还在上大学的他手足无措。
“这是……我的孩子？”
“我要结婚了，对方的条件是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对不起，想了很久，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了。我知道你还在上学，如果你不想要他的话……”
孩子很漂亮，两颗大大的瞳仁澄澈明亮，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宝宝。
他没有听清那个女人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也没空问她当初为什么不打掉而是选择生下，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这个孩子吸过去了。
这是我的孩子。
稚嫩的孩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凝视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去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然而嘴唇上的触感却是另外两片唇的柔软温热。
氤氲的雾气渐渐被吹开，他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儿子的脸。
不，已经十七岁了。
不，不对，那张脸，分明是一张二十岁左右男性的脸。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的儿子就已经从少年成长为一个成年人了吗？
那、生日礼物——
这一年，他的生日礼物是……
是他自己。
黎刻清承认自己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在一个那样的年纪，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啻于一个噩梦，可对他来说，却好像上天提前替他实现了一个他还未曾想到的愿望。
又在床上休息了五分钟，他勉强撑起身子下床，拉开紧闭的窗帘，黎刻清被外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汪洋的红色，仿佛血液的凝固，在遥远的天际，一轮硕大的黑色太阳悄无声息地挂着，看起来恐怖又邪恶。它散射下来的白色光线是高温的，蒸烤着所能看到的一切。
而在这之下，无数变异的植物藤蔓拔地而起，牢牢捆束着一栋又一栋的楼房；在远处的一个位置，丧尸攒动，黎刻清却注意到它们在走到一定距离后会自动转向其他方向，极目望去，似是以他所在的这栋楼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而这一切……都宛如地狱！
这个词突然跳入他的脑海，像是一道无情的理性下的强制措施。
然而——
不，他从未想过离开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只是在三十多年的规训下，他们如今的关系还让他感到些许的痛苦。
虽然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他沉默着面对这畸形的关系。
只是，他想，也许他需要到外面看看。
他没想到原来外面的温度会那么高，刚刚在窗边照射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几缕阳光简直堪称温暖。
没走几步，已经大汗淋漓。一滴泪水滚进眼眶，视野中的景物因高温而抖动起来。
仰起头，他在惨绿的藤蔓之间隐约看到了白色的人骨，头颅微微向下，两个漆黑的洞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他继续往前走，直至离开小区。他没有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向远处望去，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点。在半空中不规律的晃动着。
等那个小黑点进了才看清原来是一只蝴蝶。
黎刻清停下脚步凝视着，只可惜没一会那蝴蝶就不见了。
黑日当空，惨白的射线持续喷薄着高温，他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就像装了一嘴的沙漠，但他想让自己尽量往前多走走，多看看。
他走得歪歪斜斜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有一根藤蔓突然自一侧出现，缠上了他的手臂，接着藤蔓高高扬起，露出里面沾满碎肉和鲜血的细密牙齿，同时传出血肉被撕裂的声音，黎刻清的手臂上，被缠过的地方已经没了皮肉，爆出一片飞血的惨红。
他痛苦地叫出了声，栽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衣服。
那藤蔓还要往他的脖颈上缠，忽然一连声的“砰砰砰”响起，是枪响。
藤蔓似乎发出了一声尖叫，抽搐着正要后退，忽又被一把锋利的刀砍断，一道带有腐蚀性的绿色黏液喷射出来，只见藤蔓宛如章鱼的触手般在地上翻腾了几下，很快不动了。
“我操，原来还真的不是丧尸啊！”一个男人的声音。
“说你眼瞎你还不信。”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嘲讽。
“柳亭你找死呢？我刚让你先过去你怎么不去？”
“别bb了二位，咱们快过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吧！”
脚步声从三处不同的地方靠近过来，只见侧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咦，”叫柳亭的女人走到男人脸前的位置，蹲下身，轻轻惊讶着，“这男的长得还挺帅。”
“帅个屁啊，穿成这样，我看他就是不想活了，搁这找死呢。”男人拿枪戳了戳地上痛的还在呻吟的人，扫了一眼这人身上的白色半袖和黑色长裤，他就好像刚从家里出来的一样。
“真奇怪，这个人是从哪出现的？”说着，他又拿枪口戳了下地上男人的脸，“喂，问你话呢，你从哪来的？”
地上的人没有理他，身体微微抽搐着，显然已经疼得快要昏过去了。
“要救吗？”柳亭问，她看了眼地上男人的手臂，血肉模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们刚才已经救过他了！”男人不耐烦道，“赶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还目标是十颗黄晶呢，现在连丧尸的影儿都没见到！”
“王子阳你闭嘴，我没问你！”说着，她扭头面向另一个男人，“陈辰，你说呢？”
“……”被无视的人磨了磨牙。
“有点困难，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而我们还差一半的黄晶。”看了眼手表，陈辰回答道，说着，他又抬头打量了眼四周，“话说这里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柳亭站起来：“这里好像是一个老式小区，我们之前没有来过。”
陈辰：“很安静。”
“你们是谁……”粗喘一口气，黎刻清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有三个人站在他周围。
这三人一听到他的声音，齐刷刷将视线移向了他。
他们将自己包裹得非常严实，一张脸上也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两男一女，手里都有枪。
“哇，你还能说话啊，”站在中间的女人一脸惊叹，“我刚想说长得这么帅，可惜了呢。”
他们把黎刻清扶到一个阴暗处。
“我们是来搜集丧尸晶核的，你呢？”柳亭笑眯眯地问，抬手就摸了一把眼前男人的脸。
“我只是想出门看看……”黎刻清痛苦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还在拼命支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原来外面还有人……”
柳亭一愣：“啥意思啊，你以为外面没人？”
陈辰：“请问你一直生活在哪里？”
“这……”黎刻清虚弱地回答道。
“这？喂，你没骗我们吧？”一旁的王子阳蹲踞在一个圆形石球上，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烟，熟练地点上火，把口罩往下一拉，抽了起来。
吐出的白烟在血红色的天空下无所知地飘荡着，那姿态仿佛在竭力挣扎一般变幻无穷。
又吸了一口，他说：“别的不说，这他妈可都一年了，哪里还有东西让你吃？”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黎刻清问，“我想……”
陈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凛，他猛地将枪对准了身侧的某个方向：“谁？”
那里正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
“把我父亲还给我。”来人语气轻得仿佛一片叶子坠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