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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不出再见(陈在舟)


他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手掌在发抖。
周景池像握着一只烫手山芋,晃得越来越厉害,他只好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文字没有跳动了,只剩他的太阳穴在跳。
他好像又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绿色的框很简短,周景池扫过去好几眼都没有看懂,直到赵观棋在里面叫了一声‘找到了’,接着是收拾柜子的声音。
周景池赶紧掐了把大腿,定睛看过去。
赵观棋的回复既陌生又熟悉。
:我对形婚不感兴趣。
那头回复只隔了三分钟。
:你要能做主,你怎么不当爹?
脚步渐近,周景池划到原位置,按了锁屏键。
“错了错了,我错了嘛。”赵观棋在他面前半跪坐在地毯上,牵起他的手,擦了那几滴糊在指间的血珠,将创口贴轻轻贴好,“你打我吧。”
“用另一只手,我不躲。”
“去洗澡。”周景池生硬地抽出手,毫无逻辑地说,“天黑了。”
“还早,乐高还没——”
“去洗澡。”周景池截断他。
赵观棋心知肚明,这是生气了。一下子闭了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周景池开始收拾桌上的乐高,赵观棋莫名觉得死到临头了,早知道就说了啊,这简直比骨折恐怖一百倍……
没人理他,赵观棋觉得空气都快凝固,他无所适从地站起来,从房间里抱出两套干净睡衣:“那,那我先去洗了?”
正要进去,周景池却扯住他,一眼没看,只抱走他怀里的睡衣,走进卧室又出来,睡衣不见了,周景池面无表情地甩一件浴袍在沙发上,胳膊上搭着一件往浴室走。
他板着脸抢先:“我先洗。”
浴室里的热气被扔上接力赛道,镜子模糊得看不清人影,周景池沉默地出来,赵观棋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不动弹。
当然是老婆让穿什么就穿什么,即使不穿内裤空空荡荡的感觉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放好水,忘拿浴袍,出来一眼就看到周景池在窗边撑着手发呆,没吹的头发有些塌,显得他头很圆很圆。
“头发要吹干的。”赵观棋飘到他身后,幽怨又小声,“不然会头痛。”
周景池从外面撤回视线,静静看了他两秒,走回浴室吹头发。
刚吹,赵观棋鬼鬼祟祟地又来了。
周景池埋着头,当没看见。
下一秒,手上一轻,吹风被赵观棋拿过去,替他继续吹头发。镜面雾气蒙蒙,周景池抑制住想擦开水雾看赵观棋表情的冲动。
浴室里的温度比较高,热气还没有消散完全,热风吹得周景池直想缩脖子,感觉到差不多了,淋浴头的洒出的水一股股冒着蒸腾热气,周景池抬手拔了吹风机插头。
转头,平静又自然地对赵观棋说:“我帮你。”
“不用。”
赵观棋觉得笨拙的示好有了一丝成效,更要趁热打铁证明自己这个伤算不得什么。
“淋浴很快的,我几分钟就能洗好,手很方便。”
他笑着,周景池却没有跟着他笑。
反而安静得有些异常,眼底的蓝深究不透,在大亮的浴室里沉出一片灰。
赵观棋看着周景池在视线中矮下去,去解他的裤子。
原来是这个帮。
“不——”
“为什么不要。”周景池问他。
“我还没洗澡,很脏。”
“我不在意。”
赵观棋顿了顿:“我在意。”
你在意什么呢?周景池不解地想,是在意性和爱的杂糅,还是在意我是男生呢?
“你是双吗?”周景池发觉问出这句话出乎意料地自然,“你在喜欢我之前……没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么?”
赵观棋垂头,皱眉皱得很凶,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好像一直挺抵触这个的。”周景池抿唇,改了口,“挺抵触我的。”
赵观棋把人强硬地捞起来,带出水汽氤氲的浴室。天真的黑下去,周景池刚刚发呆望着的那个山头已经辨不清形状了。
他看着赵观棋挡住那座埋着妈妈的山,捏着他肩膀:“生气?”
“就因为我受伤?”
周景池点头又摇头,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情绪:“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周景池不敢看他,实际上也不敢听回答。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像等待行刑的死犯。
“我也不知道。”赵观棋捏得他很痛,说完一句话,又腾出一只手抬周景池的下巴,对视着,才说:“但你很严格,我知道。”
“所以我说实话,我是……我是不确定自己的性向,因为在你之前,我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男人,女人,全都没有。”
赵观棋看着那双眼睛垂下去,突然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该做个实实在在的撒谎精。
“但我喜欢你,我很确定。”
“我没办法向你佐证性向的问题,你是我的启蒙老师,所以我没办法骗你,我更不想……不想你为这个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周景池还是不说话,沉寂得像夜里的一棵树。他迟疑一秒,两秒,缓缓靠近,伸出自己僵硬的枝桠无声地环抱住赵观棋。
赵观棋感受到周景池发凉的掌心从腰游走到他胸前,肋骨,小腹,停留又挑拨。
他握住周景池的手,蓦地笑了:“第一次就想angry sex?”
赵观棋在微风中尝到一缕树木的不安和急切,秋天是收获与期望被收获的季节,自然也是占有与心甘被占有的季节。
“笑一笑。”他按了按周景池梨涡的位置。
周景池配合地微笑,艰涩又勉强:“我没有生气。”
不崇尚暴力,更不崇尚委屈,赵观棋朝他摇头:“也不要upset sex。”
赵观棋深知不能再跟这个脑子不好的笨蛋打哑迷了,于是低下头,按住周景池后颈往自己怀里带,很重很重地去啃咬,去舔舐,去吻他。受伤的手还是灵巧,很轻松就能挑起他粗重的喘息和不自觉的轻颤。
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周景池都有些昏头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地、不害臊地要多问一句:“……是要做吗?”
周景池舔得嘴唇发亮,饱满又香甜,像一只小动物衔着果实般透出一丝希冀。
赵观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拿出那种很久不见的寸寸慢凝意犹未尽地扫过周景池脸庞,伸出右手暧昧地捻他开始发烧的耳垂:“多喝两口水,把桌上的橘子吃了。”
“还有,先不要涂唇膏。”
【作者有话说】
这都要锁我……那下章怎么办(脆弱)(崩溃大哭)(擦干眼泪做铿锵玫瑰)

浴室的水声停了,吹风的声音响起一阵,又在周景池的心跳中恢复平静。
头发只吹了个半干,赵观棋随意地将额前碍事的头发往后撩,系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桌上的橘子已经不见了。
“这么乖?”
赵观棋讶异,一转头,床上鼓起一条痕迹,周景池只露出一个脑袋。
入秋季节交替,月池昼夜温差大得吓人,赵观棋看了看周景池的模样,挥手把空调打高。
继而走过去。
松软的床垫窝下去一半,赵观棋没躺,侧着身子倚靠在周景池身边,伸手摸他额头:“冷?”
刚洗过澡的手还是烫的,摸不出温度,赵观棋直接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周景池的。只靠近一丝,对面带着温度的吐息便跟羽毛一样划过脸颊,赵观棋滞了一下,煎熬地去仔细检查面前这位发烧常客的体温如何。
还没得出结论,颈后便猛地一紧,赵观棋被直接又莽撞地捂住了嘴,得偿所愿的人像吃过熊心豹子胆,一秒不肯分离地伸舌头。
“不冷。”周景池这才回答,稍稍撤开点距离,视线流转在赵观棋眉间和嘴唇。
尝出点其他味道,赵观棋问:“喝酒了?”
“还吃糖了。”
赵观棋目不转睛看着他:“害怕?”
“不是...只是有点,紧张。”周景池买东西的时候不害臊,现在面对面地倒是紧张起来,“果酒而已。”
果酒而已,不会醉,但脸红红的,会很好看。
“壮胆啊?”
赵观棋掀开被子,将周景池不留情地暴露在外,浴袍下摆被掀乱,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赵观棋压过去,顺着脚踝缓慢地往上摸,皮肤光滑,一路无阻,浴袍的白逐渐被排除在外。
“你还胆子小?”他扳正他的脸,“胆子小怎么敢戴这个的?”
爱心镂空的皮质项圈,不是纯黑,是泛着点棕的黑,让赵观棋想到刚认识周景池的时候他鬓边营养不良而泛黄的头发。
此时此刻,这种颜色显然比之前要顺眼得多。
赵观棋从脚踝开始的游走速度比周景池预想中的要快,但更轻。从侧臀穿过失去作用的浴袍腰带拂到小腹的时候,感受到那只手上薄薄的茧,他没忍住抖了一下。
那只手很快停下来,接着是带着热气的吻,赵观棋在他不自觉仰头的间隙问他:“喜欢摸......”
尚且没有精神去回答,周景池紧接着听到另一个选项:“还是舔?”
周景池懵懵地舔了下被吻得比脸还红的唇,赵观棋的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擦过他胸前发痛的两粒,插进他收得很紧的宽带项圈中。
呼吸和活动的空间骤减,喉结刚好顶在一个爱心镂空中,周景池尚且来不及说一句‘喘不过气了’,赵观棋一只手垫在他后脑,偏头咬住了他的喉结。
“等——”
脑子从没这么乱过,身体也从没这么烫过,周景池感觉被越收越紧,脖子项圈的金属挂坠摩擦发出声音,喘得厉害却很难呼吸,他费尽全力用鼻子发出一声咳喘。
快要憋气到临界点,赵观棋未卜先知地放过他,手指抽出的时候拉开点距离看周景池面色潮红地用力喘气。
赵观棋瞧着脸和脖子红成一片的人,看来憋气的功夫还是没有长进。
看人缓过来了,赵观棋擦了擦周景池眼睑边的半点水光,很贴心地问他:“要先玩会儿你买的东西么?”
他拨了下项圈的挂坠:“你喜欢的话。”
周景池摇头,撑着手往上蹭了点,和赵观棋鼻尖对鼻尖,他很轻地刮擦过那颗淡淡的小痣,伸手捻了捻赵观棋露馅的耳垂,他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等不及,只好说:“你耳朵红了。”
衣服早在磨蹭中敞开一半,周景池肌肤白过头顶的灯,赵观棋不介意他笑自己的耳朵,坐起来解开还横在周景池腰上的腰带,利落地从身下抽出来,随手抛到床脚。
“冷就说。”
赵观棋揽他起来,把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帮他脱浴袍。一下子变得赤裸,再没有被子的遮掩和洗澡水的掩饰,紧密相贴之中,周景池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更过火的反应。蹭到赵观棋浴袍面巾的时候,他猛地弓起背往里蜷了一下。
“我去关灯。”察觉到紧张更甚,赵观棋摸了摸周景池头顶。
手却被抓住了。
“不用,不用关灯。”周景池说。
赵观棋起身到一半,转过去看,床上的人明晃晃的羞涩,藏都藏不住。他犹豫一下,很无奈地朝周景池笑:“留床头灯?”
顶灯灭了,夜灯光线柔和似水,周景池盯着视线中的灰朝他压过来。每近一寸,轮廓就更清晰几分,直到看到结实肌肉的纹理和颜色。
湿润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他唇上,又渐渐地挪到喉结,在同样的沐浴露香气中下滑到胸前。赵观棋收敛了力气,却不知道在哪里进修了技巧,以往天互助的噬咬变成舔舐和水声水气的打圈。
温润,吮他的时候又像一捧火。
周景池靠在枕头上,头昂得越来越高,无意识地抬胸往外送。实在受不了,头将将抵住床头,他扬着手去推赵观棋的头。
“你...轻,轻点。”周景池呼吸乱成一团,“右边破掉了……很痛。”
赵观棋抬头,饶有兴致地看他很缓慢很无措的眨巴眼睛。周景池有双甜美的眼睛,咫尺之距更破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欲和情,床头灯从侧边打亮他一半眼睛,晦暗又模糊,赵观棋却觉得从没有这么完整清晰地看过他。
那种不管不顾的占有欲又从背后染上来,赵观棋追着周景池粗重喘息中乱飘的眼睛,用力掐住下巴要一个专心的对视。他问他:“我?”
“我是谁。”
“叫出来。”他像在命令。
语意不明,晕乎乎的周景池不明白是要叫出他的名字亦或者更亲密的称呼,又或者......在接下来密不可分的时刻不要掩藏任何声音。
亲吻如潮水而来,赵观棋一改善解人意,像头深夜阴影里压住周景池的豹子,嘴唇被咬得出乎意料的疼,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发烫发热,臀侧的手掌捏按得比平常更用力。周景池昂着头,赵观棋灼热的气息扑在脸上,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后面去。
拉开抽屉和撕开包装的声音亮耳,周景池在最后一刻撑着坐起来,拿过东西替他戴。经验不足加上手抖,赵观棋很耐心地偏头和他咬耳朵,叫他慢慢来。
面对面的跪坐,赵观棋耳语结束,无师自通地开始亲吻,含吮周景池的耳垂。呼吸加重,耳边的折磨便跟着加重,热气比走到股间的手指还令周景池难耐。
舌头顶进去的瞬间,黏腻的水声骤然变大,周景池没忍住叫出声。
半边脸都麻了,上下都被捉弄,周景池受不住地往外侧头:“观棋......”
“......我,我要听不见了。”
赵观棋听见了,停了耳边的动作,把人往上抱。
周景池身后又痒又疼,眼睛都红起来,撑着赵观棋肩膀配合地往后挪。赵观棋往手上倒油,抛开瓶子转过脸,发现面前趴了个人。
撅得挺标准,只看了一眼,赵观棋把人一把翻过来。
“哪儿学的。”他带着点不解掐了把周景池腰。
“这样会舒服。”周景池实话托出,“我看网上...都这样不是么?”
“喜欢玩点刺激的?”赵观棋问他。
周景池匀着呼吸,看向赵观棋泥泞湿润的手:“都,都可以。”
“开灯不就是想看着脸?”赵观棋扯过一个枕头垫在周景池腰下,见周景池不好意思,直接贴上去,扩张完全后,在他耳畔说:“我想看你的样子。”
话尾伴着一记猝不及防的挺腰,周景池几乎是立马叫了出来,被侵入的异物感一时无法接受,痛感夹杂着各种完全陌生的快感直冲脑门,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上逃。腰肢下一秒就被锢住,赵观棋跪坐着,抬起他一条腿扛到肩上,扶稳后另一只手掌心按到周景池小腹。
太羞耻,太贴合,周景池浑身滚烫,烧得通红,反手去推他的手,还未触及,就被拧着手腕按在下面。赵观棋很好心地俯下身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按好。”
“这样才刺激。”
又是一轮不知收敛的发力,和他身体贴身体的赵观棋进得更深,已经无法去感受吻,周景池感觉外界一切都离他而去,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嗅到赵观棋垂落下来的发丝香。
天花板在摇晃。
周景池死死搂住面前同他一并浮沉的人,跟着心跳和韵律感受从未有过的酥麻和痛痒。肌肤相擦,水晶吊坠在天花板上轻轻摇晃又停滞,他挎住赵观棋宽阔有力的背,像水晶坠子挎住灯架。
他听见赵观棋低声问他疼不疼,他来不及回答,也无暇顾及,感官被剥夺得彻底。
赵观棋直起身子,侧边的额发掉下来两缕,失去支柱的周景池又开始无意识的捂脸,手擅自离岗去抓枕套和被单。
软得像夜里从枝头掉下来的果子,赵观棋看着周景池小猫一样呜咽和攥拳,细细的脖子一会儿转过去,一会儿又带着银色挂坠转过来。
赵观棋看得喉咙发干,径直压下去,双手穿过发烫的脖颈,抱紧,护着周景池的头开始发力。碾着耳朵,蹭着皮肉,巨大的包裹和满足感让赵观棋口无遮拦:“宝贝,叫出来。”
耸动得肆无忌惮,赵观棋彻底抛却一切有的没的。后脖颈的那双手很大,捏得很紧,加上自作聪明的项圈,周景池错觉他似乎要被扼死了,掩不住的黏腻和水声中,他眼前的白点一寸一寸地绽大,忽地迸出弥天的白光剥夺他最后一丝视野和意识。
窒息快感如海啸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周景池失去控制地拱起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腹部传来的湿润暖意伴随着身下剧烈的不可控痉挛,赵观棋停住,按住周景池胡乱上窜的头,护着他不要撞到床头。
“呼吸。”赵观棋稳稳托住周景池,手沿着他下巴伸进嘴里,“不要屏气。”
从无知觉的哼叫中艰难缓过神,周景池腰间的枕头已经滑到一边,视线渐渐清明,呼吸起伏得厉害,他又看见赵观棋的脸和因为担心他屏气微微皱起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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