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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不出再见(陈在舟)


“赵总。”
赵观棋喝完一口水转头。
目睹赵观棋大手一挥将韩冀抛出一米五,马钊讪讪开口:“您下手轻点。”
赵观棋以为他忌惮职位上下,拍上肩膀鼓励道:“别放水,好好玩。”
两人开始绕着唯一一张凳子转圈,眼神坚定,十五秒后,音乐戛然而止,赵观棋顿住步子往板凳上坐去,分秒之争,马钊落后一瞬,最后关头占据面积过小,一屁股坐到地上。
“哇——!”
最受追捧的赵观棋胜出,教室里伸出无数双小手为他欢呼鼓掌,一时间人声鼎沸,不像赢了一个小游戏,像打下了一片江山。
作为战利品的最后一瓶葡萄味RIO被颁给赵观棋。
无数双眼睛都还盯着,蹦蹦跳跳的小朋友都还围在赵观棋身边夸赞,捧着RIO的人却飞速跑下讲台,跨过凳子,在众目睽睽下边走边撬开瓶盖子。
下一秒,稳稳当当放到周景池面前。
赵观棋变得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满面红光,幼稚又骄傲:“尝尝。”
存在感如登月火箭般光速攀升,周景池瞬间变成教室里最扎眼的中心人物。他不受控地开始紧张起来,脸颊两边最没骨气地烧红。
明明只是一个小游戏,明明只是一瓶RIO,但赵观棋像挂着告捷帅旗的将军,直奔他而来,让人奇异的同时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昭然偏爱。
都看着,周景池心猿意马地喝下一口,对上笑得灿烂的脸,觉得好似一个圈套。
回到车里,只剩两个人的世界安静到无以复加。
周景池喝了酒,赵观棋有正当理由把他安置到舒适的副驾,替他调整好颈枕位置,才启动车辆。
身下振动,周景池瞥了眼扶手箱里还剩下的半瓶RIO,心里憋闷,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似的。
“你手机上的提醒是这个意思。”他无征兆出声。
赵观棋顿了一下,问:“什么提醒。”
“抢凳子ready。”周景池记忆力又好得出奇。
一下子把人拉到并不美好的派出所夜晚,赵观棋迟疑两秒,愤愤道:“上次入职晚会也有的,奖品比今天的好多了,我想着给你抢个,结果被那死东西耽搁了......”
周景池问:“为什么要抢给我?”
“买给你,你只会跟我算账。”赵观棋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抢来的不花钱。”
看着周景池又拿起那瓶RIO喝起来,赵观棋没忘了邀功:“你老婆我还是有点本事的吧?”
周景池盯着瓶子:“可我没说想喝。”
“你现在不喝得挺开心的?”
“可我没说我想要啊。”周景池固执。
我没要,你还是给我,为什么?
矛盾又割裂,他总是在得到一些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的时候怀疑,怀疑其真实性,怀疑自己是否配得。赵观棋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不会问你要不要,你想不想要。
赵观棋只会微笑,去做,最后在面前慷慨地再次微笑,给予。
就像现在,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面对二次追问,赵观棋怡然自得,莞尔道:“那又怎样。”
“我想赢给你喝。”
自然坦荡,轻轻松松就能说出周景池从来没听过的话。
这句话像把钥匙,周景池毫无征兆地从自己的怪圈里兜兜转转走出来,意识到,似乎这就是爱?
是慷慨,是想你不费吹灰之力得第一名,是别人有的,你也应该拥有。
也许价不高,但情高擎天。
见他不作声,赵观棋担心起来:“不好喝?”
面对问句,周景池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说不出话了。他静静看着赵观棋,看他细碎的发,看他微微蹙起的眉眼,像第一次见他一样一丝不苟地打量。
“不好喝。”
话音未落,周景池擅作主张地靠近,整个人快要腾空而起地靠近。生疏而郑重地捧住赵观棋的脸,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散发出葡萄的香甜。
急速缩减距离,周景池闭上眼睛吻住赵观棋。
接吻是考经验的东西,周景池很努力地学着赵观棋吻自己的技法,去舔他的上颚,去含吮他的唇瓣。毫不吝啬地与他分享薄荷唇膏和两个人赢来的RIO。
“哥。”赵观棋飘飘然,喘着气,像青天白日的梦。
周景池不放过,胡乱吻着,还要难为他:“不要喊我哥。”
赵观棋犯难了:“那,景池?”
周景池半跪在副驾上,舔吻得尽兴:“再想。”
“......小池?”赵观棋被吻得七荤八素,有点喘不过气来地说,“我想不出来。”
周景池堪堪结束这个吻,慢慢又凑近,抵住赵观棋的额头。
“你知道的。”他像引导一个学生,捉住赵观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分明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赵观棋的心却跳得比在大庭广众下亲吻更厉害一百倍,掌心微微发汗,周景池每一拍心跳都顺着肌肤纹理与他的脉搏共鸣。
“你知道的。”周景池紧紧让赵观棋的手掌贴在胸前,话到嘴边像引诱:“你可以......”
“可以喊我老婆。”周景池语出惊人,重复道:“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做老婆。”
赵观棋觉得自己融化了,从按着周景池心脏的手开始,跟一支冰淇淋一样滴滴答答地往下坠,末了,融化得乱七八糟,又被周景池毫不留情的第二个吻抛进云里。
气息蔓延,交缠,把两个人都渍成晚熟的葡萄。
秋天的阳光并不热烈,透过车窗照到头上,像一个暖黄色的滤镜,过滤掉一切顾虑,忧愁与鸡毛狗碎,只留下一个融为一体的灰色影子。
二十一岁就拥有漂亮老婆的冰淇淋艰难协调上扬的嘴角和密不透风的甜吻,再也顾不上自己是否仍在融化。
而冰淇淋老婆突然发现,之前的太阳都是假的,没有温度,没有味道,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而现在,他终于明了。
太阳,原来是葡萄味的。
【作者有话说】
设置错时间,半夜爬上来发现没更新...啊啊啊啊
btw,这几天在想微博可不可以停车,他们第一次不想意识流,想好好写...
不过有人看吗关键是(我真的好凉)(夏天不用买空调)(用扇子盖住脸哭泣)(十分欢迎大家发言)(请求状)
Ps: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赵观棋最近有点藏不住地开心。
起初是韩冀眼睁睁看着赵观棋在萃咖啡的时候把咖啡扔垃圾桶里,再然后两手空空回到办公桌上,把电脑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朝着手机屏幕傻笑。
等韩冀探头过去,赵观棋又小气地把屏幕按熄。
“你这么小气小心讨不到老婆啊!”
韩冀气盛,本来就没寻思周景池是同性恋,谁知道不单是,还让赵观棋吃到嘴里了。这一来,他瞬间成了整个世界最孤单的自封美男子,一边要枯燥地应付工作,一边还得忍受来自好朋友无时无刻散发的恋爱气息。
“哦。”赵观棋了然韩冀的心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为他出谋划策:“韩叔叔喊你好几回,回去看看呗,指不定就对上眼了,总比你在我这怨天怨地,成天骚扰我好吧?”
“哦?你自己自由恋爱甜蜜了,反手要将我一军是吧?”韩冀心内不平,“你爹是没撵到这儿来,我看要是来了,你别找我帮腔哈。”
韩冀大摇大摆地在赵观棋办公室点燃一支烟,半坐在他办公桌上开始双眼忧郁地吞云吐雾。
“要装伤感别在我这儿演。”赵观棋嫌弃地用手扇烟气,吼他:“出去抽!”
“憋坏了别。”韩冀散一支烟给他,贼兮兮地说,“好烟,偷摸儿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抽。”赵观棋斩钉截铁。
“你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韩冀讽刺他,又神经兮兮地抬头搜索一番天花板,“周顾这么变态,监视你啊?”
“啧。”赵观棋一直觉得韩冀的想象力不应该在这当老板,应该去应聘联想,“都跟你说多少次戒了,戒了。”
“妻管严啊你?”韩冀扼腕痛惜,“你们老赵家怎么出你个你这样的情种,家门——”
赵观棋剜他一眼,韩冀立即改口:“家门好幸啊。”
“你今天没事做吗?”赵观棋问。
“撵我走啊?”韩冀偏坐得更近,咂咂嘴说,“要不你跟我爸说说情,就说你喜欢我,这样多半就消停了。”
“消停?”赵观棋真觉得韩冀脑子是不是骑摩托在哪摔坏了,“把咱俩消灭了还差不多。”
韩冀挠挠脖子,苦恼地把头发抓成鸡窝:“你说我要不要赶紧谈个恋爱啥的?”
赵观棋忙着看电脑,随口道:“看你自己。”
“嘶。”韩冀若有所思,“你别说之前还真有个英国同学喜欢我,只不过是男的,你说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么?”
“今天晚上的机票,可行。”
“不过我没和男人谈过恋爱啊。”韩冀往烟灰缸里杵烟头,好奇地问:“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爽炸了。”赵观棋头也没抬。
韩冀老脸一红,点第二支烟的时候掩饰不住地咳嗽一声,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很真挚地问:“做了?什么姿势?”
“......”赵观棋无语,“今天没吃药?”
韩冀急忙打圆场:“这不是问问嘛,关心则乱。”
“有你这么关心别人床上事儿的?”赵观棋斜他一眼,毫不留情道:“秋天了你知道发春了。”
“你——!”韩冀戳破的心思没处逃,倒是想到赵观棋的境地,抓住机会反击:“你还真觉得你老子能饶过你?”
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偏偏是横亘在眼前的最大关卡,赵观棋愣了一下,正要说点什么,韩冀看出他的心思,直接抢在他前头打断他。
“别跟我说什么你哥已经做了。”韩冀在烟雾里像个运筹帷幄窥探人心的半仙,扒了口烟,才缓缓说:“以我从小对你老子的了解,你以为他会留着你在这安逸一辈子?什么长大了,自由了,都是放屁。上面牵头的项目,领导,哪个不是从你老子眼皮子底下过的?”
“他要是觉得周照能代劳,当时怎么不让他替你去爬墙,去竞赛?”
赵观棋在键盘上回复消息的手凝住,心里跟着韩冀的声音把这几个字揣了又揣,寻不出个出口来。尽管这些话在他脑子里自顾自过了很多遍,但实实在在从人的嘴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事态严重几分,肩膀都开始隐隐作痛。
韩冀与他同龄,又是世交发小,面对的烦恼难免有相同之处。圈子里的人遇到家里催着结婚,没有感情,甚至连接触都没有,就可以在媒体镜头前笑得无懈可击,西装革履携手礼堂。
赵蕴和是这样,姐姐是这样,连重组家庭之后的周照也没逃过。
赵观棋参加过太多冠冕堂皇,面和心不和的洁白婚礼。烟花、羽毛雨、香槟塔、高朋满座的宾客席,欢呼下的喜结连理和亲吻,像一场傀儡的无助献祭。
他听很多所谓的亲戚说这是个天大的喜事,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双赢的戏码。就连姐姐的婚礼也是这样,挂着笑敬酒之后重归井水不犯河水,那个男人在急救室外的表情甚至没有处理一份文件时的起伏变化。
要不是电子产品更新迭代日新月异,赵观棋简直要怀疑他们这种人是不是活在封建时代,做最后一批裹小脚的烂俗簇拥者。
他无声叹口气,觉得这好像冠在名字上的牢笼。他和韩冀只是其中之二,逃了,但又被千丝万缕牵挂着。
“法治社会了。”赵观棋安慰自己,也像宽慰韩冀,“限制人身自由我帮你报警。”
“是我帮你报警吧?”韩冀觉得赵观棋把自己想得太软弱,“反正我要自由恋爱,你都自由恋爱,我凭啥要回去。”
他扬起手掌,像惊堂木一样拍在桌面上:“老子不回去!”
赵观棋笑笑:“那就熬呗。”
“也不是呛你,话是这么说,还是早做打算。”韩冀看赵观棋没有表情,懒懒散散扯了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信口道:“实在不行就把他带回去。”
“法治社会了嘛。”韩冀好心肠,“我随时可以帮你俩报警。”
烟香气飘得散,韩冀又坐得近,绕着扑到脸上,赵观棋瘾憋得像把火在烧,他戒烟戒得太断崖式,瘾还能压得住,头疼倒成片地泛,扯着太阳穴那根筋不消停。
看他难受得紧,韩冀又开始试探撺掇,像是博弈似地问:“来一根?”
韩冀递出去,赵观棋没吭声,盯着空气中那杆烟不动。
就在韩冀以为他要动摇的时候,赵观棋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玩意,一口气叼在嘴边,不服道:“谁还没有了。”
韩冀花了几秒看清,是根透明的戒烟棒。
“不是。”韩冀被这操作看蒙了,但也没忘了实话实说:“你这像狗叼了根骨头似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赵观棋忍无可忍,啪一声合上笔电,连踢带骂地把人赶出去,反手给门落了锁。
“切。”韩冀夹着半支烟不服气哼一声,转头掏出手机挑挑拣拣一张照片点开对话框发过去。
:训狗一流(大拇指.jpg)
手机振动,炖汤的周景池甩了手,拿起手机看,照片上赵观棋衔着戒烟棒垂眸翻文件,之前理过的额发稍稍长了些,稍微俯拍的视角,看不出神色。
他打字回过去。
:辛苦辛苦,改天请你吃饭
韩冀叼着烟进电梯,只觉得自己成了两人之间那条名副其实的狗,但也没忘了邀功,顺便转移这个可悲的称谓。
:我可引诱他了的哈,那叫个顽强不屈,接着就掏出你买的狗骨头来了。
周景池发了个捧腹大笑的表情,又在对话框里抱拳道谢。
退出韩冀的聊天页面,周景池往顶栏上的头像点进去。
:老房子,吃饭了
发完往阳台上去,路过对着花盆发呆的汤圆,周景池拿起撑衣杆,取了件薄外套套在身上。天才刚虚虚黑下去一点,外面的世界还很热闹,蒙着一层纱似的柔和有烟火气。
月池天际边爆出一缕红橙的霞光,把世界的边界拉得太长,长到周景池觉得恍惚,微弱的霞光把外套染成粉红,剩下的洒在他眼睫,衬得眼睛像含着水分的某种宝石。
饭菜香从缝隙中挤出一丝,周景池抬起手臂嗅了嗅,皂香清新,不算浓重,但他赌赵观棋不是鼻子灵敏的警犬。
门响了,闷闷的,周景池快步去开。
打开,赵观棋举起一个粉色蛋糕,自带开屏音效:“铛铛铛——”
周景池有点吃惊:“怎么这么快。”
“路上人少啊,有一截路测速坏了你不知道?”赵观棋显摆似的。
“你超速来的?”周景池杵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没有啊。”赵观棋当机立断,改口道:“纯靠车技。”
赵观棋从缝隙里挤进屋,这才发现空了不少,他愣一下,问:“要出租啊?”
周景池解释:“东西太多了,有客人来不好看。”
“这样。”赵观棋点着头,把蛋糕规规矩矩摆到餐桌旁,“还没到么?”
“要不要我开车去迎一迎?”
“刚发的消息,就快到了。”周景池说,“你去冰箱里把饮料拿出来倒好吧,小云知道路。”
“不喝酒?”赵观棋看着冰箱里清一色的饮料,好奇道:“生日不喝点?”
“她酒精过敏的。”周景池在桌旁抽纸杯,“你也不许喝,晚上还得开车。”
“老公,你好大的官威啊。”赵观棋往外拿饮料,语气很欠地说:“非得撵我回娘家睡?”
纸杯掉一个到地上,周景池还没来得及批斗胆大的人,门又在身后响起来。
周景池摆好纸杯开门,绅士地提了东西,侧身让今晚上的主人公进屋。
看着往外冒着热气的一大桌子硬菜,余小云睁大眼睛:“哇,好丰盛,你俩上新东方进修去了啊?”
“快坐快坐。”赵观棋没做饭,却贤惠起来,开始招呼人。
冰镇饮料喝上两口,倒比啤酒爽口得多,余小云一筷子接一筷子往嘴里送,捧场得很。
“前两天还说只吃过你妈妈带的糍粑,今天就吃上你的了,看来还是得多许愿啊。”余小云对每个菜都赞不绝口,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朝着周景池问:“说的满汉全席不会就是这个吧?”
“娶老婆这么寒碜?”
赵观棋听不明白,追问:“什么娶老婆?”
“景池不是说要娶你嘛?”余小云费力地夹走赵观棋跟前的排骨,塞到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看不出来你俩还喜欢玩点另类play啊。”
赵观棋不知道周景池怎么和余小云聊的天,有点难为情地朝周景池看,好像在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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