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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硝烟(江棠不姓江)


“我再也不会打你,”庄星辰声音很轻,盯着秦萧的眼睛:“现在,我们一起放松,对,就是这样,闭起眼睛……”
秦萧安静下来,跟随庄星辰清透的嗓音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秦萧就呼吸均匀,安静睡去。
庄星辰在催眠秦萧。
庄星辰问:“你第一次挨打是什么时候?”
“八岁。我刚上一年级。”
“他为什么打你?”
“打破了水杯,掉了筷子,丢了书……很多很多。”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儒雅,诚实。”
“你觉得这是他吗?”
“是他。”
“你爱他吗?”
“爱。”
“他暴力吗?”
“他总打我。”
“那你也爱他?”
“爱他,恨他。”
一个人在催眠的状态下说出的话都是真实的。催眠,可以进入病人的内心深处,了解病人最真实的心理和情感状态。
“他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怕他了。”
“他死了。”
“他在你十五岁那年就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有。”
“还有谁?”
“他。爸爸。”
“可是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
“他死了。”
“我看见他了,就在商场里面,他在对我笑。”
“你看见他了?”
“他……”
秦萧的眼珠动得飞快,眼皮也疯狂眨动,他开始浑身颤抖,挣扎起来,同时眼角也流下眼泪,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痛……”
庄星辰十分震惊——秦萧在抗拒他的催眠。
“星辰,”秦萧醒来后,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歇斯底里,他期艾地望着庄星辰:“我又病了,这次很严重,送我去医院吧,我怕我会伤害你……”
庄星辰先是没作声,他拨了拨秦萧凌乱的刘海,然后微笑道:“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其实很强,就像坚强的生命力,我们慢慢来,好好治疗,总会好的。”
秦萧轻点了下头,旋即陷入了迷茫,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又病了。
同时,庄星辰也在思考,秦萧为什么在抗拒自已的催眠?!

第37章 意外?
清晨八点,刑侦大办公室里忙成一片,原昕一把推开队长办公室的门,他脸色显得有些冷肃,几起案件的线索也不算少,可就是差那么一点,这种感觉比雾里看花还缥缈。
原昕靠在桌沿,两条长腿交叠地自然伸张,天快亮的时候,他硬是被邱山按倒在行军床上,强行让他休息了三个小时。
不到七点,他又爬起来,把那些乱如麻线的案卷材料从头整理一遍:具当年的犯罪画像以及庄星辰对凶手的画像,凶手在二十年前应该是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之间,但现在考虑任家栋如果就是凶手的话,他当年是四十岁,这与犯罪画像相悖;根据犯罪地理画像,任家栋把江晴杀害后埋尸木屋,他肯定熟知附近的周围环境,也就是说他当年可能就住在那附近,到了后面的几起案件时,他也许是搬了家,所以,现在最好还是从秋水山附近查起。
原昕拿起桌上的手机,犹豫片刻后拨通个号码,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候音。
“喂……”原昕刚出声,那边却挂断了电话,他纳闷怎么不接电话,然后抬眼望向窗外。
停车场,庄星辰正把手机揣进衣兜,他微低着头,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窥见他高挺的鼻梁与凸起的唇峰构成的流畅线条,衣角被风牵起漂亮的弧度,他正大步朝刑侦大楼走来。
原昕:“……”
几分钟后,原昕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赶紧胡噜下头发,原本整齐的头发顿时凌乱,又搓搓脸,眼睛用力一闭一睁,原本深陷的眼窝与宽大的双眼皮变得更加明显,现在他有种疲劳过度的颓废感。
“进来,”原昕埋在厚厚的卷宗后,见门打开,他大尾巴狼似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狐,其实更多的是惊喜,“刚给你打电话没接,怎么这么早?”
庄星辰的脸色本就白皙,连日的疲倦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他一进门,看见原昕一副恹恹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揪,但他脸上仍旧平静,说话也很沉稳:“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进门,你脸色有些不好,别太劳累。”
原昕暗自窃喜,卖惨成功,他轻咳两声,冲庄星辰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本来打电话是想叫你好好休息的,目前的情况就是查找任家栋的下落,趁这空档你好好养养伤,没想到却一大早的跑来了……”说着他这才发现庄星辰手里拎着的食物袋,他忽然高兴地扬起眉毛:“这是特地给我带的?”
“……”庄星辰不能承认,他把食物袋放在桌面,然后退后一步:“早上吃剩,打包的。”
原昕:“……”嘴硬。
大奔比警车舒服太多,原昕将最后一口虾饺咽下去:“我跟你想的一样,江晴被埋尸在秋水山,犯案讲究安全与效率,凶手肯定会选择在自已熟悉的环境处理尸体,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对他们有印象。”
庄星辰手里握着原昕递给他的热牛奶,盯着前方道路,“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任家栋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现在有个更坏的猜测。”
原昕双手握着方向盘,一挑眉梢:“嗯哼?”
“他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路牌提示,前方两百米进入秋水山匝道。原昕拨动方向盘,冲下匝道。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路口飞驰而来一辆货车,原昕见状赶紧踩刹车,猛地一打方向盘,大奔的车身晃了下,然后朝着旁边的护栏冲去。
“原昕,小心!”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内,原昕再次拨动方向盘,大奔以一个急速漂移的动作,最后惯性地横向马路中央,拖行十几米后停下。
“原昕,原昕!”
“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
原昕被安全带束缚,然后重重砸在椅背上,他目光呆滞,涣散地盯着挡风玻璃,对于外界的刺激全无反应,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些模糊的画面——
几个模糊人影从车上下来,看样子手里拿着枪,血液从原昕的鼻腔流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胸腔积血上涌导致的,他看见越来越近的人影,嘴里低声喃语:“别……别过来,住手……”
他竭力地挣扎起身,可刚一动作,浑身的疼痛让他呻吟起来,缓了两秒,他再度用力,将血淋淋的手伸向副驾,“你怎么样?睁开眼睛……”
副驾驶上的人一动不动,他顿时心里一紧,这时车外的人影早已临近,只见那人抬手举起枪,枪口抵在副驾驶上人的太阳穴。
“别……住手!”原昕声嘶力竭的呐喊。
震天的巨响传来,原昕条件反射般闭上双眼,他能明显感觉到旁边人的鲜血溅落在他脸庞的温度,他全身脱力地靠在椅背,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嘴里发出悲哀的哭声。
“救命……救救他……”
“来人呐,你不能死……”
“原昕,原昕!”
“你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昕痛苦地睁开双眼,他环顾四周,入目一片白,是医院。
“庄星辰!”他一把掀开被子,蓦地起身,试图下床。
“我在,我在这。”庄星辰眼疾手快地拉住原昕。
原昕的动作一滞,缓缓回过头,在看到庄星辰无恙地站在身后时,他悬着的一颗心忽地落下。
他也不知为何,自已总是莫名地对庄星辰上心,想靠近,想触摸,在最危急的时刻护着他。
他知道这就是心动。但同时他也害怕,他怕自已把庄星辰当做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庄星辰安静地回视着他,只见原昕的眉心一皱,看似在确认着现实与梦境。
“我没事,”庄星辰的眼神堪称温柔,他把原昕重新拉回床上,“你也没事,就是受了点刺激,晕过去了。”
原昕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分明在庄星辰的眼睛里看到了难过,甚至是一丝微不可查的……眷恋,他唯恐自作多情,遂低下头,闷声道:“……没事就好。”
此时,他没看到庄星辰紧攥的手心,以及悲戚的脸。
原昕拢着衣服靠在床头,目光呆呆地盯着某处,他刚刚又看见那副场景了,同样是车祸,但是场景却迥然不同,开枪的人是谁?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了副驾驶的人?副驾驶的人又是谁?他与自已到底有着怎样的羁绊?
不知过了多久,原昕听见衣料窸窣的动静,随即身侧传来温热的重量。
原昕一惊,他抬眼望向身侧,庄星辰正张开手臂,环抱住他。
“……”
原昕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犹豫了几次,最后慢慢抬起来,小心地抱住了庄星辰的腰。
“谢谢你。”头顶传来庄星辰平静的声线。
刺耳的刹车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原昕双手抱着庄星辰,用身体护住了他,一切如历史再度重演。
原昕动了下,他声音闷闷的:“你这是在抱我吗?”
“对。”
“这会让我浮想联翩,得寸进尺的。”
窗外的城市夜色看不到尽头,万家灯火中缥缈着人间烟火,他们早已脱离危险,却不知早已陷入了另一场诡谲的阴谋。静默的房间内,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庄星辰微微俯身,将嘴唇贴在原昕的头顶,一碰即离。
“……”原昕瞬间石化,待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吊桥效应。”庄星辰头也不回,说完推开门走了。
“……”原昕望着紧闭的房门,良久,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手背——
他抬起手,是眼泪。
你看,海马体记不住的过往,但爱的本能从未遗忘。

“我的天爷!”
孟媛听说原昕进了医院,下班时间一到,她就像盼着放学铃声已久的学生,一溜烟跑出去,到了医院,她一把推开门,看见床上的原昕一下就扑了上去。
“原副你没事吧?”
孟媛急得大哭,原昕吓得躲了下,没躲开,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尝试着把人推了几次,可孟媛却像块橡皮糖,摘都摘不掉,他眼神示意韩栋把人拉走。
“我没事,你起来说话……”
孟媛两个大眼睛哭得水汪汪的,她双手捧着原昕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全然忘了上下级的位份,“你看,这黑眼圈多严重,跟杰克似的,还说不严重!”
韩栋看不下去了:“原副没伤着,那黑眼圈是熬夜办案累得!”
“……”
“杰……杰克是谁?”原昕一阵头疼。
“加勒比海盗……”孟媛小声道。
“……”
“都什么玩意儿,你给我好好坐那!”原昕佯装怒意,吓得孟媛赶紧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床边,他整了整被弄皱的衬衫,问道:“秋水山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韩栋靠着孟媛坐下:“有个老铁匠说,任家栋一家二十年前的确住在那里,不过后来搬家了,之后的行踪他就不太清楚了。”
“任家栋没有其他的家人了吗?”
“没有,”孟媛憋着嘴,摇摇头:“他是个孤儿,没有家人了。”
“老张还在南城区那边查着呢,根据庄顾问的那套什么画像,他后来可能在南城区一带生活,我想过不了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原昕点点头,他思忖了半晌,然后问道:“你们……看见庄顾问了吗?”
夜晚的医院马路上车辆和行人不断,庄星辰从一家营养粥铺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他一手拢着风衣,脸色萧然,低着头,大步穿过马路。
刚一拐过医院走廊的拐角,他就看见前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庄星辰顿住脚步,脸上并无惊讶,但手里攥着的保温桶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抬脚走过去,轻声叫了句“伯母”。
唐婉一身黑色小香风连衣裙,手里提着两盒餐食,她闻声望过去,先是一愣,然后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远方是看不到边际的夜幕天穹,整个辽海市灯火辉煌,夜间的风将庄星辰的头发吹得微微飘动,他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窗台上,这时,唐婉转过头,上下打量庄星辰,但没作声,他们一起望向浩瀚的灯海。
不知过了多久,庄星辰低声道:“伯母,对不起。”xl
“对不起什么呢?”唐婉的声音是那种细而软的,听起来一点也不严厉,但她说出的话却有些冷硬:“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原昕,你觉得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这就是你们相爱的结果?”
庄星辰低着头,浓密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悲哀,他安静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鼻间翳动,气息微微有些快而粗。
他在隐忍。
“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婉缓了下情绪问道。
“没多久……”
“没多久?”唐婉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一截,她看了一眼值班的护土,然后压低声音:“没多久,你们就又在一起了?你觉得原昕的命够大,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当年那场车祸有多严重,我差点就失去他了!”
唐婉的声声质问宛如根根尖刺,它们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庄星辰的心脏,同时也让他有种钝刀锉肉的疼痛。
庄星辰当然知道,但他还是回来了,重新出现在原昕的面前,当他发现对方失去了那段记忆之后,他高兴:原昕终于把那段痛苦的过去忘了,这样他就远离了危险。
可是,谁能控制住自已的心呢。庄星辰在刚刚那场意外中,他也终于明白:只要自已在,原昕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伯母,请你放心,”庄星辰低着头,这是他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过的谦卑:“现在原昕不记得我了,我……在这里只会停留一小段时间,等事情了解了,我就会离开,从此以后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你……”唐婉的心忽地软下来,她从来都不是个恶人,她只是个害怕失去儿子的母亲,“我知道你也苦,伯母也年轻过,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们更应该为对方多考虑一点,星辰,答应伯母,离开这,去个安全的地方,这样对你们谁都好。”
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庄星辰掏出来,接通:“喂。”
“你在哪?”原昕在那头问。
“我回家了。”庄星辰把保温桶丢进路过的垃圾桶里,他闭上眼睛,知道自已心中那份早该割舍的东西正在萌芽,其实用“春风吹又生”更合适,他早该清醒一点的,现在就要在它还未茂盛的时候拔除掉。
再次睁开眼睛,他眼里多了几分冷静与决绝,“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有点别的事,等忙完了……我们市局再见。”说完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原昕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觉得刚刚那一吻,似乎是自已的黄粱一梦,他嘴里不满地嘀咕道:“亲完就跑了,我还能找你负责是怎么地?”
“谁啊,”唐婉把带来的鱼汤盛出来,吹了几下递过去,“喝点汤,吴妈炖了好几个钟头的,快点。”
将近凌晨两点,曹忠被窗户的拍打声惊醒,他撑着床,动作缓慢地来到窗边,探出头环顾了周围,不知何时起了风,眼看着就要下雨,他刚想关上窗户,却恍惚地见院墙边上站着个人。
曹忠抬起他枯槁的老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已眼花,待再睁开眼,那个人影却来到了面前。
曹忠吓了一跳,嘴里喊着“谁啊”就要打开灯,这时,天边亮起了几道闪电,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你?”
暴雨下了一夜,将一切罪恶洗刷一空,有人说过:凌晨两点,地狱的大门开启,而暴雨却是合格的帮凶。

一大清早,似水流年古玩铺就被明晃晃的警戒线包围。
原昕的目光从街头一边扫到另一边,疲态明显的脸上更是掩不住的愤懑,他眉头微皱:“人呢?”
南城辖区的派出所民警赶紧一溜烟跑过来,替原昕抬起警戒带,“人在后院呢。”
“死者名叫曹忠,七十岁,是这家古玩铺的主人……”
原昕抬手制止了民警的汇报,这些情况他早已清楚。一大早就接到南城区的上报警情,法医在勘查现场后,对于死者的死因有些模棱两可,原昕一听死者是曹忠,他总感觉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原昕走到后院,三间平房,平时曹忠就生活在这里。前不久还见过面,此时却躺在冰凉的地面,这不免叫人唏嘘。
“人是您发现的?”原昕指着一旁站着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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