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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行(伸爪摘星辰)


“陛下尝尝味道可还行?”
萧俞坐下,拿瓷勺喝了一口,连声夸赞:“婉儿的手艺果然还是那么好。”
“陛下喜欢便好。”刘婉站在桌旁,又问,“方才那就是静皇叔吗?”
“嗯,”听她提起萧子衿,萧俞叮嘱,“如今朝中局势有些乱,婉儿你避着他些。”
“陛下是怕他……?”
萧俞拿着汤勺的手一顿:“不是朕多疑,只是前有先太子规之事,他又手握重兵……朕不得不防。”
刘婉怜惜地注视着他渐显苍老的面容,好一会儿上前两步将已经贵为天子的丈夫的头搂在自己胸前。
“不论如何,婉儿都陪在陛下身侧。”
【作者有话说】
(鞠躬)感谢宝贝们的一路陪伴,第一篇文,文笔拙劣且不是很成熟,能被你们喜欢很荣幸,啵啵~
要准备25章入v了,前面的抓紧看!(悄咪咪)
提一嘴,嘴上风流本质纯爱护犊子的爹系徒弟攻X天然呆但超强的师门团宠大猫猫美人师父受的无限流小说《无尽梦魇》预收ing(小期待.jpg)

王府的车架刚在门口停下,甚至滚动的车轮子还没稳好,车帘就被赵岭掀开。
他略微后仰,偏着头低声同车厢里的萧子衿说:“王爷,有人求见。”
裹在黑色披风中的女子格外纤瘦,在月光下能看到她上了精致妆容的小脸,细长的柳叶眉轻蹙着,带着几分郁郁,眼睛里也没了萧子衿当初在潮州见她那会儿的天真灵动。
——是白馨语。
白馨语福了下身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萧子衿。
若是叫静王,又太显生分,可若是叫表哥,两人又除了血缘外委实算不上熟悉。
“……”白馨语迟疑片刻,垂下眼,“王爷,姑娘有难,还请王爷施以援手。”
萧子衿一怔:“文绮?”
“是。文姑娘身份暴露,如今已落到彭家手中。”
萧子衿又问:“席书呢?”
白馨语一摇头:“不知所踪。”
赵岭并不清楚事情内情,只是作为下属低声提醒萧子衿:“王爷,若是彭家的话我们府中直接派人怕是有些不妥。”
这点不必他讲萧子衿其实也清楚。
彭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在朝中可是有自己派别,能说得上话的。何况那当家的彭氏老祖母也不是好相与的,若他径直派人过去,怕是会吃个闭门羹。
白馨语听他这么说,萧子衿又一时没吭声有些着急。
离文绮被抓已有两日,这两日她一到夜里就来蹲守在静王府前,就为了能见萧子衿一面,让他去救人。
她并不清楚太多内情,只是替文绮做事的时候能大致感觉出对方的目的——文绮是想扶萧子衿上位。
白馨语脱口而出:“表哥,我不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可、可她如今挑起刘家同世家内斗却是为了你。”
“她告诉我西北粮草军用不足,按照幼帝处事习惯大概率会割地求和,而世家大族大抵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幼帝一边,你若是想要破局,只能从世家下手。她入刘府后就遭了软禁,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提前告诉我如何做才能帮到你的。”
“你当真要看着她死于世家之手吗?”
赵岭目瞪口呆,看看白馨语又看看自家王爷,短时间没整明白这又是王爷哪来的表妹。
萧子衿沉默无言,白馨语刚要跪下,就被从车架上下来的他一把扶住了小臂。
“赵岭。”萧子衿道,“带人,同本王去彭家救人。”
他既然已有决断,赵岭便不再多想,板正地站好:“是,王爷。”
萧子衿刚要让白馨语去王府内休息,扭头就见季远之正站在门口冲他微笑,倏然便没了音,皱眉问:“你怎么还没休息?”
白馨语还以为他在同自己说话,疑惑地“啊”了一声,刚眼睛一红有些委屈地要回答,就听旁侧传来了声音。
“一个人睡不着。”季远之温柔道,“出来等你。”
白馨语:“……”
她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
“刘家知道你出来了吗?”萧子衿扭头问白馨语,看着她许久未见,已然瘦削不少的脸,眼中带着几乎藏不住的怜惜和追忆。
白馨语摇摇头:“我同萍儿换了装扮,她留在屋里,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还没人发现。”
“你要回去吗?”萧子衿又问。
白馨语毫无犹豫:“萍儿还在刘府,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况且,如今刘府还未发现我的身份,我应当还能蛰伏一段时日,暗中帮你。”
短短数月,那个当初在潮州哭着喊着不要嫁入刘家的少女已然褪去了青涩,尤其是当她说“萍儿还在刘府”时目光坚毅,萧子衿恍惚似乎看到了陈诺。
突如其来的太子谋逆案顷刻让他失去了兄长,当看到母亲悬在房梁上晃动的尸身时,神经紧绷的他溃不成军。
是当时恰好来宫里小住的陈诺拖走了呆楞在原地不动的他,流着泪咬着牙在他耳畔喃喃:“活下去!表哥,活下去!”
宫内守卫要去抓她时,她一把掐住萧子衿的脖子,冲着守卫色厉内荏地呵斥:“让开!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全然不知道内情的六殿下!”
她声音大且凶,像是走投无路濒临绝境的雌虎。
被她扣住脖子的萧子衿却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只是强忍着。
案子还没查完,对于萧子衿的处理也没下来,侍卫们不敢同他为难,急急去将此事禀报了武帝。
武帝自然没顾忌萧子衿的安危,只让侍卫将人抓住。
陈诺到底年纪小,很快就被侍卫摁住了手脚,侧脸贴在地上,暂且没人敢同萧子衿动手,放轻了声儿让他回宫等陛下彻查此案。
萧子衿表情木然,陈诺被拉走之前,在他耳侧留了一句话。
“只有你能出去,表哥。”
这也是她留给萧子衿的最后一句话。
在朝中因为太子谋逆案六殿下到底知不知晓争吵不休的时候,也是这件事情的传出才让萧子衿一脚踏出了鬼门关。
他的母亲和兄长,还有四百多个族人在里头,陈诺却在死到临头前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只是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当初连个人都保不下来的无用六殿下了。
“不必,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更加重要。”萧子衿冷声道,“我带你直接去刘家,接出你的侍女。”
季远之眼底含笑,看着萧子衿的目光越发热切:“两边不可兼顾,阿楠,不如由我带白姑娘去?”
萧子衿也清楚文绮那边事态紧急,确实不好耽误太久,越早去越好,可只让下人去又怕镇不住刘府的人。
只是药谷如今已与朝廷闹翻,再让季远之去也不大合适。
“可药谷……”
季远之款款道:“不是以药谷谷主的身份,而是作为静王府的小王妃,白姑娘既是你表妹……作为王妃的在下接她叙旧,很合理吧。”
白馨语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看出他是个女儿家,脑子里布满了疑惑。
萧子衿默然片刻,有些无奈:“不到万不得已,别杀人。”
季远之眉眼弯弯:“好,相公。”
有幸听到了他最后一句的赵岭:“……”
他来得可能不大是时候。
季远之微笑着看向白馨语,和善又温柔的模样:“表妹,请吧。”
愣是听得白馨语一哆嗦。
正值亥时,彭家一片寂静,也不见隐约的烛火,只有挂在门口两侧的大红灯笼还亮着,发出并不算明亮的光。
寒夜中不见扑火的飞蛾,只有几只寒鸦站在大门口的枯树枝上,正用喙梳理着覆在身上的黑羽,偶尔用黑豆眼看看昏昏欲睡的彭家侍卫,直到静王府的车架到了门口,才哑声一叫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被这声鸟叫惊醒,彭家一个侍卫睡眼朦胧地抱着长枪,迷茫地看看从车架上下来的萧子衿,起初还没认出人,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同伴的手臂:“谁来了?”
同伴揉揉眼,随意道:“这不是静王爷吗?”话刚一说完,他整个人就僵住了,小心翼翼地定睛一看,眼前果然是鄢都里人见人畏的静王萧子衿。
……这可是活阎王啊。
“王爷?!”彭家俩侍卫盹醒了大半,连忙端正站好,声音都放低了。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僵硬的笑,诚惶诚恐地弯着腰问:“王爷深夜来访,是有何贵干?”
萧子衿站在王府的车架前,赵岭站在他左后侧,两人身后还跟着王府看家护院的侍卫,总计二十来个。
他随意地扫了眼两人,直吓得两人腿肚子发抖,脸上的笑都险些没挂住。
“寻人。”萧子衿答。
彭家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说话那个倒还算是机灵,率先道:“得劳烦王爷去大堂里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禀告家主。”
说完他用手肘一怼自己的同伴,用眼神示意对方赶紧带着静王爷先去大堂坐会儿,反正别让这尊杀神再杵在府邸门口就对了。
最好对方就是来喝个茶,聊个天,过不了一会儿就自己走人,也免得他们担惊受怕。
“不必了。”萧子衿下巴一抬,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给本王搜。”
两个彭家侍卫压根拦不住他,也不敢真的拦,一个连忙去禀告彭家家主,一个留在原地追在萧子衿身后,急得满头是汗。
“王爷!您这是要找谁啊?!”
不消片刻,原本寂静无声的彭府就全亮起了灯,不少丫鬟仆从好奇地往外张望,低声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用暗道连着的刑室里昏暗一片,声音却顺着石缝传了进去。
原先趴在凌乱的草垛上半靠着石壁睡觉的人影动了动,随后踉跄爬起来,手上和脚上的粗大铁链发出当啷碰撞的声响。她贴着石壁听了会儿,苍白瘦削的脸上刚露出点笑意,原本上了锁的刑室门就被人自外一脚踹开了。
彭家家主彭闻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胸脯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贱人!”
“嗤——”人影笑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彭家家主,你还当他是当年懵懂不知事儿的六皇子?如今的萧子衿,可不是当初那个萧子衿了。”
不远处的外头,已然年迈的彭家老祖母拄着拐,虽两鬓斑白,声音却依旧非常洪亮:“静王爷!我彭府如何得罪了你,才让你夜半来扰?!”
【作者有话说】
早上叫相公,晚上相公叫(划掉)
啵啵宝贝们!(爱bb的爪比心心)

第85章
岁月从不败美人,哪怕如今耄耋之年垂垂老矣,乍然一瞧依旧能从彭家老夫人的脸上看出几分她年轻时的容姿。
到底是能狠得下心用亲生子保府中小主子性命的人物,这两年虽已不如何管事儿,家中的重担也逐渐转移到了她儿子彭闻肩上,可家中真出了事儿,所有彭家人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她——光是往那一站的气势便凛然不可侵犯,若是个胆子小些的能直接当场被她吓退。
即便是此刻面对萧子衿,彭老祖母也丝毫不虚,连如今偌大的彭家都是她一手撑起来的,更别说萧子衿这个才回来不过几年的黄毛小儿。
她自信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对方。
何况当年的陈家旧案除去药谷之外,各世家大族皆有在暗中推波助澜——萧子规既不结党营私,又不同他们沆瀣一气,为人坦荡两袖清风,平生唯一的爱好便是收集些寻常人家的首饰送给妻子,对百姓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未来明君,却不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看好的君主——若萧子衿要以那事儿为借口处置彭家,其他两家也不会答应。
水至清则无鱼,君至明则难贪。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就如同依附着王朝命脉的水蛭,若是君主不下水田,他们如何存活?
所以要怪也只能怪萧子规挡了太多人的路。
彭老夫人盯着萧子衿,微微抬起下巴,肃然道:“若王爷不给老身一个理由,明日早朝,彭家定然要参王爷一本。”
萧子衿抱着手臂一一扫过彭老夫人身后的彭家诸位,百孔千面尽被他收于眼底:“我皇嫂呢?”
彭老夫人煞有其事地露出几分不解和疑惑:“皇嫂?静王你吃醉了?”
萧子衿毫不意外地嗤笑一声,也并不打算和她浪费时间掰扯这些,径直下令:“既然彭老夫人并不准备同本王说实话,那就得罪了。”
“给本王搜!”
彭老夫人上前两步拦住还要往里搜寻的王府侍卫,爬上皱纹的眼角吊起,用拐杖在地上一敲,厉声大呵:“我看谁敢!今夜谁想搜我彭家,就从老身的尸体上跨过去!”
她年事已高又作为先帝乳母地位超然,寻常人动她不得,便是王府侍卫都犹豫了,下意识看向赵岭。
赵岭附在萧子衿的耳侧也挺为难:“王爷……?”
萧子衿一抬手制止了他,顺手从他腰侧拔出了携带的佩剑。
彭家侍卫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见那吹毛可断的剑锋已经抵在了自家老夫人的脖子上。
“……”彭老夫人瞬间哑炮。
周围传出几声彭家人的惊呼,有女眷着急地就要上前:“祖母!”
一旁的人急急拉住了她,生怕萧子衿喜怒无常顺带着把她也杀了。
“别动。”站在彭老夫人身后,右手持剑的萧子衿挑起眉,剑锋又贴近了彭老夫人的脖颈几分,“彭老夫人方才不是说要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吗?”
他贴近对方的耳侧,声音放低:“不如现在就如老夫人所愿?”
方才还在慷慨激昂的彭老夫人整个人僵住,木头一般愣在了原地,脖子下意识往上抬了抬,离那剑锋远了些,也让自己多点安全感。
除去年轻那会儿吃过一些苦,后来的她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即便是武帝也要因为她是自己的乳母而给她几分薄面。
她高高在上了太久,早已忘记命有时是由不得自己的。
直至这会儿,她才恍惚意识到,是了,如今的萧子衿早已不是当年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兄母枉死的那个六殿下。
他如今是元国说一不二的静王,手握西北虎符,更与北境方家有着密切往来,元国的半壁江山都被他握在手心里。
他是真的有底气杀了她的。
须臾之间,彭老夫人心里就下了某种决断——萧子衿此人断然不能再留。
西北如今战事焦灼,分身乏术,他们得趁着这时候除掉萧子衿,否则后患无穷。
场面正尴尬地僵持着,萧子衿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抵是通向后门的小道上传来的,时而夹杂着几声不甚明显的“丁零当啷”声。他顿时警觉,将钳制着的彭老夫人往外一推,随即觅声寻去,也不顾自己身后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少有狼狈模样的彭老夫人。
彭家几个女眷大呼小叫地往上扑,急急地扶起了自家老祖宗,迭声问“还好吗”。
彭老夫人脸气得青黑。
铺着青石板砖的羊肠小道上,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推着最前方的人往外走,时不时回头警戒地看看身后。
其中一个眼尖,一看到身后有一道人影越来越近就连忙加快了速度,重重把前面被摁着肩膀的那人往前推搡。
“快走,”他低声和另一边的同伴说,“有人来了!”
然而萧子衿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余光处只人影一晃,下一瞬,萧子衿就挡在了他们俩的最前面。
“去哪呢?”萧子衿问。
两人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直打颤:“王爷。”
萧子衿光看他们的反应就猜到了什么。
他将最前面被扣押着的人用于罩头的麻布袋一解,果不其然露出了文绮那张清秀熟悉的面容,左脸上还带着清晰明显的巴掌印子,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
突然看到萧子衿出现在彭府,文绮却没有任何意外,含笑道:“阿楠,许久不见。”
即便此刻手上脚上都带着腕粗的镣铐,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衣物,露出来的手臂上更是布满见血的鞭痕,文绮依旧游刃有余,仿佛她不是被抓进彭府的,而是自己来的,就为了等萧子衿过来一般。
萧子衿避开文绮的目光,即便知道叶舟的死无法全然怪在她的身上,可是看到她一时间依旧复杂难言,转不过弯。
他曾无数次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柔知性的嫂嫂,然而看到她似乎有些冷,在微微发抖时依旧选择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丢了过去。
被搀扶着的彭老夫人赶在萧子衿后面过来,握着拐杖的手发紧,眼底有警告:“静王爷,十多年过去,有些事儿和人,该让它埋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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