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钦站在前男友家门口忆起了往昔,也挺想笑,随后下一刻,他微信语音电话脆生生打断了惆怅。
来电显示林其北,他接了,“喂,北北。”
通话那端的语调很欢快,“钦哥你在哪儿?听着很丧啊,怎么了?”
沈竹钦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没事儿,刚给自己积完德。功德太厚了,需要消化。”
林其北捂嘴笑,他那儿信号挺差,说话滋滋啦啦。
“你在哪儿?”沈竹钦问:“还跟段铖玩儿你逃他追你插翅难飞的游戏吗?”
“我不逃啦,我栽段老师怀里啦,”林其北说:“他太猛!”
沈竹钦不打算接林其北的黄腔,他笑了笑,说:“那恭喜你们了。”
“钦哥,北极圈的夕阳和朝霞是在一起的,很美!下次你可以跟我小叔一起来。”
“我不来,”沈竹钦淡漠地说:“跟他不熟。”
林其北唔一声,软着声劝,“小叔跟内小男模半毛钱关系没有,钦哥你别误会。”
沈竹钦掐了烟,没说话。
林其北继续说:“他想跟你解释来着,但你得先把他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他找你当说客来了?”
林其北一言难尽,“嗯,他老烦我,影响我跟段老师的和谐生活。”
沈竹钦听闻噗嗤一笑。
林其北添油加醋,“小叔知道你去找前男友,他快气疯啦!”
“行,”沈竹钦欢快起来,他气顺了,潇洒走进电梯,“谁让他惹我的,爱疯不疯。”
陆衡没睡,他很清醒,站在卧室门边,听完了陈自原和沈竹钦的所有对话。
他好像是个局外人,又陷在局内的漩涡里转。
水溺进肺里,他出不去了。
陈自原过了很久才进来,他从后环抱陆衡,前额蹭着陆衡的发顶,尾音混着浓重的困意,说:“小穗,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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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给他揉了一会儿,从后颈到太阳穴,把陈自原捏舒服了。
“唔。”陈自原晃悠一下,身体全部重量压在陆衡肩上。
陆衡没什么力气,往后踉跄,腘窝那儿撞到床沿,他不撑了,抱着陈自原向后倒。陈自原怕压着陆衡,手腕稍稍撑起一点儿。
陆衡低声笑,“原哥,我还给你揉吗?”
陈自原掌心贴着陆衡的后背,轻轻抚摸他的脊骨,托带他坐起。陆衡很瘦,陈自原盘腿而坐,把陆衡摁在自己怀里,能完全圈住他。
“嗯,”陈自原闷闷地说:“还疼。”
陆衡指尖微凉,在陈自原的太阳穴打圈。
陈自原舒服了,闭上眼睛,额头抵着陆衡的肩颈,他吐出一口气,全撒在陆衡锁骨上了。
陆衡痒,身体动了一下。
陈自原哼哼唧唧,箍紧他的腰。
“我们刚才算是吵架吗?”
陆衡想了想,说:“不算吧。”
陈自原跟抱毛绒玩具似的着陆衡,脑袋换了个姿势继续挨着他,眉心一直拧着没松开过。
“还疼啊?”陆衡问。
陈自原说嗯,疼。
陆衡指尖顿了顿,说:“你这儿有药吗?吃头疼的药。”
“吃不了,药的副作用会影响我工作。”陈自原说话缓,抓住了陆衡的手,捏两下,“明天就好了。”
陆衡其实想问问沈竹钦说的那些事儿,可陈自原看着实在太累,他心疼,到最后也没把话问出来。
“硬抗吗?”
陈自原有点儿懒,“没事儿,扛得住,我习惯了。”
陆衡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没习惯,“我看冰箱里有菜,我给你去煮碗面,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不饿,不想吃,”陈自原搂着陆衡的腰不肯撒手,“你别走。”
陆衡对球球的撒娇应付自如,但他对付不了陈自原,杀伤力太大。陈自原碰哪儿他哪儿就麻。
“原哥……”这声儿喊出来也像撒娇。
陈自原含糊不清地笑了一声,“我上星期出差了。”
陆衡说嗯。
陈自原的胡茬磨陆衡的脖子,“一个研讨会,进去就得交手机,每天晚上后半夜才结束,”他跟报备行程似的,“没敢跟你发信息。”
陆衡被骚挠得痒,他舔舐着下唇,问:“为什么不敢?”
“怕你还躲我呢,不回我消息。”
陆衡柔声说:“我没躲你。”
陈自原喟叹:“嗯,我知道了。”
他真困得要死,明天早上上班,晚上还要值班,得睡了,迷迷糊糊揽着陆衡躺下。
陆衡被闷出一身汗,他已经不局促了,就是喘不上气,于是扒拉陈自原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给陈自原弄醒了。
陆衡窝在他胸前,抬眼小声说:“原哥,你稍微松开我点儿。”
陈自原被陆衡搞出心理阴影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要跑,“你要走?”
陆衡哭笑不得,“凌晨两三点我走哪儿去?”
陈自原说哦,下巴杵在他头顶上,问:“怎么了?”
“热。”
陈自原听闻,轻蹙一笑,“你现在酒醒了吗?”
于是陆衡心跳又快了起来,说:“还没呢吧。”
陆衡这话说得黏糊,陈自原的比他还黏糊。他把脸挨过去,唇落在陆衡的面颊上,不轻不重地摩挲,最后再缓缓靠近陆衡的唇。
陆衡慌乱起来,掐红了陈自原的手臂。
陈自原特别坦然,最后在陆衡的唇角停留下来,似是而非地表露自己的想法。
“还热吗?”他问。
陆衡快烧起来了,他只能由着酒壮怂人胆的借口,不躲,但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就直愣愣地挺着。最后挺不住了,脊背一软,放弃挣扎了——
陆衡的头稍稍朝里侧一偏,微微开启的唇瓣划过陈自原的唇,蜻蜓点水一下,都能得到满足。
“睡觉。”他说。
陈自原简直能飘起来,说嗯,晚安。
陆衡这一觉睡得挺踏实,被闹钟硬生生吵醒了。他坐起来,神志不太清明,迷茫地望向四周。陌生环境,熟悉的气味,一切不真实,手心下柔软布料传递的温度反复提醒陆衡昨晚发生的事情。
陆衡:“……”
完蛋了。
他唇角烫而不灼,血色蔓延到了耳垂,整个人处在随时能蒸发的状态。
还是太冲动,陆衡心想,舌尖轻舔,也在忍不住回味。
卧室门关着,没留缝,陆衡听见门外脚步声从客厅走过,好像往厨房那儿去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了心态,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
陆衡做足心理准备后出去了。饶是如此,当他跟陈自原四目相对,所有搭建起来的伪装瞬间荡然无存,只有羞涩流露。
陈自原特自然地说:“早上好。”
陆衡眼睛飘走了,觉得太刻意,又飘回来,对陈自原笑了笑,说:“早上好原哥。”
“我煮了面,过来吃点儿。”
“嗯。”
这碗面很简单,一个煎蛋两片青菜,陈自原不常在家吃,食材少,变不出花样。陆衡尝不出什么滋味,心思全放在陈自原那儿了——
他没换衣服,就穿睡衣,前领扣子没搭紧,从胸口露到腹肌,特别敞亮地在陆衡眼前晃。
陆衡口腔有咸湿的海水味,又不知怎么被消毒水浸润了,反正挺复杂,弄到最后食不下咽了。
身体线条真完美,他有腹肌。
陈自原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陆衡自暴自弃,说:“困。”
“那就不去上班了,回卧室继续睡觉,”陈自原笑着说:“我给潘总打个电话。”
陆衡眼皮一跳,说:“别了。”
陈自原挑眉。
陆衡说:“他太烦人。”
“行,”陈自原笑出声了,“你再吃两口,我送你上班。”
陆衡看了眼时间,七点了,他和陈自原其实不顺路,“别送了,你得迟到。我自己过去,没事儿。”
“早上我不出门诊,跟领导汇报研讨会的情况,晚一点儿没关系。”
陆衡眨眨眼,脱口而出,“那你怎么起这么早?”
陈自原摸摸下巴,说:“刮胡子。”
于是陆衡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了,脖颈的皮肤无端又痒了起来,他欲盖弥彰地干咳一声。
正好乔微微来电话,陆衡跟找到救命恩人似的,秒接,“微微。”
“阿衡,”乔微微开车,一边骂几句加塞的是傻逼,一边跟陆衡说话:“小早和球球我都送进学校了。”
“嗯,谢谢。”
“嘿嘿,”乔微微笑得特八卦,“你怎么样啊?人还好吗?”
陆衡看一眼陈自原。
陈自原眼神温和,也看着他。
“好。”陆衡憋不出太多话。
“球球早上还问我呢,舅舅哪儿去了?我也不能说你舅舅去谁谁谁家里过夜啦!啧——”乔微微故意压低声音,“你居然真夜不归宿。”
陈自原好像听见乔微微说什么了,他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也意味深长。
陆衡尴尬了,好像当着人面讨论不该说的事儿,特别心虚,“太晚了,回不来。”
乔微微的音量陡然拔高,“我要俩包!”
“……好。”
陆衡最后满头汗,挂了电话。
陈自原适时开口,“她喜欢什么包?我送她。”
陆衡没反应过来,“啊?”
“乔微微,你不是送她包吗?”
陆衡点点头,说嗯,“什么包都喜欢。”
“你别送了,我送,都一样。”陈自原说:“谢谢她照顾小早和球球。”
这是拿自己当家里人了,在精神层面登堂入室。
陆衡倒是也没拒绝,气氛到这儿了,他也好意思拒,就是顺着这事儿想起昨天晚上给沈竹钦的三十万,突然开口说:“原哥,你像散财童子。”
陈自原抬手伸过去,揉乱了陆衡的头发,他笑得开怀,“我也不是谁都散,看人。”
陆衡懂了,笑着说嗯。
这事儿算过去了,彼此心里都留下很深的痕迹。有些话确实不用太挑明了说,偶尔能想起来就行。
天气逐渐热起来,球球不怎么生病了,陈自原没事儿往陆衡家跑的理由少了一种。但没关系,他可以更直接,就是想见见陆衡。
陆衡还是忙,因为扩展业务,他出差的次数多了。陈自原在滨江海湾的房子装修到了一半,后续材料进场,过程挺顺利,再两个月就能完工,等散味儿,如果陈自原乐意,年底就能住进去。
但陈自原乐不乐意往那儿住,主要在陆衡,反正他现在乐此不疲地往老破小跑,很乐意。
陆衡和陈自原的关系在那晚上之后看似没进展,也不算原地踏步。
陈自原有段时间胃疼,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陆衡心一软,有空就给他送饭。次数多了,陈自原同科室的护士医生也都跟陆衡熟了。陆衡到最后不拘谨,能坐下来跟陈自原吃一顿午饭,不怕被人看。
潘乐每每看到自己锅里少的饭菜,就恨铁不成钢,特惆怅。
“潘总,”有小姑娘问他:“陆工最近都往哪儿跑啊?他不跟我坐一块儿吃饭,我吃不香了!”
“要不说你单身呢,人都不搭理你,”潘乐贱嗖嗖地说:“肥水哗啦啦往外流,你陆工给人送爱心午餐去了!”
爱心午餐送到的时候陈自原正好没在,护士说他去抢救了,去了有段时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陆衡下午有个标要开,待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打算等会儿就走。
桌上的仙人球被陈自原养得很好看,特别饱满,他言行合一,养花和待人都用心。陆衡捏起一旁的小喷壶,给仙人球浇了点儿水。他打算给陈自原发条信息,午餐放在桌上了,自己先走了。
信息没编辑完,陈自原回来了,风尘仆仆地,头发有点儿乱。他习惯性伸手在陆衡的后腰轻轻揽了一下,马上松开,说:“小穗。”
陆衡叫了声原哥,回头看见陈自原手上捧着一束花。
这花很好看,粉白色的。
陈自原把花递给陆衡,“给。”
陆衡眨眨眼,接了,闻了闻,很想,“这什么花?”
“芍药,”陈自原大概挺饿,没有送花的矫情仪式,直接坐下吃饭,“病人送我的,我这儿没地方养。”
芍药的花语很浪漫,所以陆衡觉得奇怪——谁家病人送这个?
陈自原看陆衡的反应特别可爱,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对陆衡说:“来吃饭。”
“不吃了,”陆衡看了眼时间,“我下午要开个标,现在得走。”
“在哪儿?”
陆衡说了个地址。
陈自原又问:“几点结束?”
“不好说,”陆衡整理着芍药的花瓣,他挺喜欢这花的,“得六点了。”
“我今天下班早,过去接你,”陈自原说:“一起回家?”
这家指的是陆衡那儿,他笑着说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衡一直捧着花。陈自原没吃几口饭,病房的患者突发情况,他又被人喊走了。走过陆衡身边,陈自原抬头揉揉他的头发。
这动作其实很亲密,陈自原喜欢。陆衡眯起眼睛跟猫似的,他很享受,也喜欢。
“你怎么过去?”
“坐地铁,直达。”
“嗯,”陈自原看着陆衡的眼睛,没忍住,手指微曲又蹭蹭他的脸,“晚上见。”
“晚上见。”
陆衡捧着花离开,在门口碰到小刘护士,她跟陆衡熟了,说话没遮没拦,尤其看见陆衡手里的花,“哇哦!”
陆衡吓一跳,“怎么了?”
“我们主任的花到你手里啦!”
陆衡想了想,小声问:“病人送他的?”
“哪儿啊!”小刘不留情面地拆穿陈自原,“我亲眼看到医院门口花店老板给他亲自送货上门的!”
陆衡怔忪。
芍药的花语,依依不舍。
-我似乎每天都在见你,却无时无刻不想与你分别。
陆衡在含蓄的浪漫中沉沦。
陈自原成了常客,不止小早和球球习惯了,连何阿姨都习以为常,笑眯眯地看着陈自原换鞋进来。
“小陆,我今天菜买多了,排骨都炖了,正小火收汁儿呢,球球吃一两块就行,其他你和陈医生吃了,别剩!”
“好。”陆衡吃不了这么多,但陈自原能吃,全给他。
陆衡洗手呢,目光往陈自原那儿扫过去,那边已经和球球玩儿起来了,他眼睛弯弯的,说:“何阿姨,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先走,厨房我会收拾——排骨打包点儿回去吗?”
“不用不用,”何阿姨也客气,“你们吃你们的,我今天下馆子!”
陆衡说好。
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只玻璃花瓶出来,小心地拆开花束,再一枝枝插进花瓶里,灌上水,端进房间里。
陆衡捣鼓了好一会儿出来,陈自原已经盯着球球在吃饭了。
陈自原笑着问:“喜欢啊?”
陆衡知道他问的是花,说挺喜欢的,漂亮。
“放不了几天得枯,”陈自原给他夹了块排骨,这排骨炖得很到位,软烂脱骨了,“养花这事儿挺伤感的。”
“没事儿,花最好看的一面展示出来了,世人都知道它美丽热烈,不算遗憾,”陆衡冲陈自原笑,“原哥,还有下一个春天。”
陈自原挑眉,“下个春天没那么快,明天马上就来了。”
陆衡没听懂,“嗯?”
陈自原不喜欢花,扔在那儿碍事又碍眼,枯萎了还得扔,挺麻烦的。但陆衡似乎喜欢,于是陈自原产生了巨大的送花热情。
“我今天在花店看到兰花了,也好看,跟老板定了,”陈自原说:“她明天会送过来。”
“送这儿?”
“对,连盆带花,挺重,”陈自原温润一笑,“送医院再搬回来不方便。”
其实陆衡对花儿的向往也一般,他好像只喜欢陈自原送的。
“好。”
陈自原说:“以后每天一束,行吗?”
陆衡耳朵又红了,他没扫陈自原的兴,说行。
但陆衡还有难言之隐,“我……”
陈自原等了等,不疾不徐地说:“不送玫瑰。”
陆衡眼眶酸涩,他放下筷子,点点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陈自原给的路没有任何障碍物,陆衡如释重负了。
“还有个事儿。”
陆衡给球球擦嘴,捏着纸巾伸手过去,又停住,看陈自原,“什么事儿?”
“管杰这周六生日,邀请我们参加。”
“还有我?”陆衡惊讶,他其实跟管杰不熟。
陈自原接过陆衡手里的纸巾,两个人的指尖轻微摩挲,有电流扎进血液。
陆衡又心猿意马。
那晚上之后,他俩都挺克己复礼的,眼睛对视的时间稍微长一点都得害臊。
陈自原勾了勾唇角,说:“他说想提前超度一下不能考公的35周岁,包了青明山顶的民宿开生日趴,还是般蓝吃饭的人——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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