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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还有救吗?(切尔)


谢泉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的光对准陆南扬。然而光刚照上去,陆南扬已经动作利落地落在地上了,还顺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
在手电微弱的光线里,陆南扬的衣角上下翻飞,唇角勾着一抹张扬的笑。
好幼稚。
但又莫名有点帅。
陆南扬的手伸出围栏跟谢泉要手机,谢泉把手机放在他掌心里,后者把手机靠在一个刚好能照亮四周的角度。
然后他踩在围栏下方的平台上,探着身子把手从上面伸出去,冲谢泉勾了勾手指。
谢泉的喉结在微光下摇摆不定地游移,“我还是绕路走南门……”
“来。”陆南扬坚持地伸着手,“我拉你,没事。”
谢泉毫不怀疑他今天要是不翻这个墙,陆南扬能一直在这趴下去。
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踩上了栏杆,并暗暗祈祷这一幕千万不要被认识的人看见。
所幸四周很黑,连一个路过的都没有。手机的光只能照亮脚下一小片地方,再往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就在他伸手在一片黑暗里乱摸的时候,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他,把他使劲往上一带。谢泉的脚有些跟不上这个力道,翻上来的时候不知被哪里的铁条绊了一下,当即失去平衡往前摔去。
谢泉心里顿时一凉,下意识伸手去护自己的脸。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砸向冷硬地面的感觉,而是撞进一个结实温暖的胸口。
陆南扬向后踉跄了几步,还是站稳了身体,一抬头,就对上谢泉惊魂未定的眼睛。
陆南扬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映着手电那一点破碎的微光,“看,我说了没事吧?”
那一点光不知怎的刺痛了谢泉的眼睛,他一下把陆南扬推开,皱着眉掸了掸身上的土,“别再干这种事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陆南扬笑着后退了两步。
谢泉没再说话,一语不发地朝医学院的方向走去。过了十来秒陆南扬才意识到两人已经分道扬镳,没有任何信号,但就这么相行渐远了。
陆南扬从围栏下拿回手机,关上手电筒,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谢泉的背影,才把手插进口袋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宿舍,大泽他们正在打游戏,闻飞已经睡了,这人睡着的时候半分优雅都没有,呼噜声响得能盖过贾荣的骂声。
“这么晚,又上哪浪去了?”钟泽宇抽空回了个头,瞥了陆南扬一眼,笑道,“哟,看来是有艳遇。”
“瞎说什么呢。”陆南扬一屁股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下。
“装吧。”钟泽宇啧了两声,“瞅你笑的那个德行。”
陆南扬立马垮下嘴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真的在笑。
“我觉得陆哥也该交女朋友了。”贾荣在旁边插嘴,“前阵子天天魂不守舍的都寡成什么样了。”
“我那是被孟和志折磨的,谢谢。”陆南扬随口回怼。
好在这个案子也快要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只要抽时间去开个庭就大功告成了。
陆南扬在这时候才忽然想起吃饭的时候他应该留个谢泉的联系方式的。
正想着这件事,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陆南扬拿出手机,发现居然是那个鲸鱼头像的账号给他回了一条消息。
也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不客气。
陆南扬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坐在边上打游戏的大泽余光正好瞥见了。
嘁,虚伪。大泽很是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18章 成交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一直阴沉着,天气预报说是有雨,但却迟迟没有下,空气中潮湿的雾气已经快凝结成水了。
谢泉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抖了抖外套,总觉得面料已经被浓重的水雾打透了。
这样的天气,打伞都没什么用。
刚走了没两步路,就看见陆南扬站在前面的方砖上,热情洋溢地朝他招了招手。
然后他注意到了陆南扬身后的建筑:云城区人民法院。
谢泉转身就走。
“哎!谢泉,谢泉!”陆南扬急忙追上来,他的腿够长,三步并作两步就拉住了谢泉的胳膊,“回来回来!”
谢泉甩开他的手,拧起眉头,“你说的是让我来奶茶店跟李鑫聊一聊。”
“没错啊,先聊聊,然后再顺便去对面的法庭开个庭嘛。”陆南扬再度拽住谢泉的胳膊,一本正经地胡扯,“反正也不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谢泉更用力地把陆南扬的手甩开,陆南扬能从那双凛冽的灰眸里看出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陆南扬,你这是在骗人。”谢泉用手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过你最讨厌别人骗你,那你骗别人就无所谓了是吗?”
这句话刺痛了陆南扬,陆南扬第三次抓住谢泉的胳膊,按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往下压,“我没骗你,李鑫现在就在对面奶茶店坐着等咱们。是,我确实希望一会开庭的时候你能出庭帮忙做个证,会让审理简单很多。但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现在就离开,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说完这句,陆南扬压低了声音,“这就是我跟你之间的区别,懂了吗?”
谢泉的手腕被陆南扬钳得生疼,他挣扎了两下,陆南扬才总算松了手。
力气是真的大,谢泉抽回手时手腕上红了一圈。
“这案子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谢泉揉了揉手腕,压着怒火问,“不就是你们老师扔给你的一个烂摊子,你还要上赶着替他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陆南扬沉默了一会,就在谢泉以为他说不出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让李鑫借住在那栋房子里?”
谢泉一怔,皱了皱眉,“跟你有关系吗?”
陆南扬没理他,继续说:“李鑫有一个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为了给她母亲治病,她还变卖了家里的房产。她说如果当时不是你及时伸出援手,他们娘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陆南扬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
在问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就判断,或许谢泉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李鑫毕竟是他的亲人,既然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谢泉伸出了援手,那么这次他也很有可能愿意帮李鑫打赢这场官司——
一声冷笑打断了陆南扬的思绪,只见谢泉眯起眼,双手抱臂,眼里的嘲笑几乎要满溢出来,“李鑫告诉你她卖房子是为了给她妈治病?”
陆南扬愣了愣。
“她卖房子,是因为她欠了一大笔债要还。欠债是因为她借钱包养一个男大学生,她丈夫也是因为这个才跟她离的婚。”谢泉笑道,“我把房子借给她们住,是因为老太太在得病之前是云大附属医院的老专家,我们学院的很多老教授都认识她,而我能借这件事攀上很多关系。”
说完,谢泉冷冷地补了一句,“别把人想得太善良了,陆大律师。”
说完,谢泉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失算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谢泉的人性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个人简直像某种变温动物,蜥蜴或者蛇,手触上去只能摸到冰冷的鳞片。
“谢泉!”陆南扬小跑两步追上去,拦在他前面,“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出庭?这么简单的案子,耽误不了你几分钟,对你也没什么坏处。”
“对我也没什么好处。”谢泉反唇相讥。
“有。”陆南扬又一次拉住谢泉,重复道,“有好处。”
谢泉看着他。
陆南扬觉得喉咙有点干,要说的话堵在气管里不上不下。他舔舔嘴唇,清了清嗓子,“还记得你上次提的要求吗?”
这回蛇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变得饶有兴趣,“你要给我口?”
已经经历过几次突发社死的陆南扬这一次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口不行,换手可以。”陆南扬压低声音说,“好歹能摸得着几巴毛,不考虑一下吗?”
谢泉挑起眉毛。
有意思,陆南扬好像有点被他带坏了。
“成交。”谢泉低声说,转身的时候手掌不经意地在陆南扬的腰下方摸了一把。
审理这起案件的法庭不大,但也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旁听的人。刘秋烟走过大厅时,还抽空狠狠朝陆南扬瞪了一眼。
陆南扬心里发乐。心说你瞪我也没有用啊,有本事让户主改口。
户主就坐在陆南扬身边,和李鑫隔了一段距离,似乎刻意想避开她。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他始终抿着唇,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陆南扬用膝盖轻轻碰了下谢泉的大腿,“不用那么紧张,该说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谢泉转头看他,“你倒是很放松,像在自家后花园溜达。”
陆南扬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庭了。”
谢泉上下打量他,“你应该比我还小一届吧。”
“那又怎么了,谁规定小你一届就不能出庭了?”陆南扬伸手在谢泉胳膊上点了两下,“我人缘好,懂不懂?”
谢泉低头轻笑了一下。
本来没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陆南扬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又悄悄往他的方向凑了凑,“你知道我代理过最奇葩的案子是什么吗?”
“什么?”谢泉觉得好笑,顺着他的话头接下来。
“是一起离婚诉讼案。”陆南扬说,“女方起诉离婚的理由是男方的那玩意太大受不了。”
谢泉诧异地看着他。
“但是法庭要讲究证据啊,法官就让法警带着男方到厕所去看。”陆南扬一本正经地说,“结果几个法警回来以后一致表示确实太大,没见过这么大的玩意,于是法官宣判离婚成功。”
谢泉瞪大眼睛,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书记员宣读纪律的声音够大,没人注意到这里。
“真事啊。”陆南扬笑着说,“民事法庭上全是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有意思的可多了。”
说完陆南扬用手支着下巴看他,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现在好点了没?”
谢泉这才意识到陆南扬打开话匣子聊这半天,居然是为了帮他缓解紧张感。
……多此一举。
谢泉用膝盖把他的膝盖顶回原位,低声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没人家大就多学点技术。”
陆南扬啧了一声,“你觉得我看着像——”
法官的声音打断了陆南扬的话,“……下面进行法庭调查,首先由原告向法庭陈述你的诉讼请求及事实理由。”
法官是个气质温柔和蔼的女性,但在这个法庭上,似乎稍微有些压不住混乱的局面。
几乎是开庭陈述一开始,李鑫和刘秋烟就相互破口大骂起来。十几分钟过去,整个法庭混乱得如同菜市场,法官的法槌敲了十几下,陆南扬同情地看着它,总觉得下一秒那根脆弱的木棒就会折断。
“……你不记得了是吧?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刘秋烟边拍桌子边喷唾沫,“我这里还有录音,你亲口说的把房子送给我,现在你又舍不得了,反悔也没用!我证据确凿!”
“什么狗屁证据,喝多了说的话哪有当真的!”李鑫气势不输,音量更大,“我说让你去跳楼你是不是也能直接去死啊?”
陆南扬真怕他们再这么吵下去会被法警直接逐出法庭,赶紧站起来打断了李鑫的话,“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当晚是否表示了赠予这件事并不重要,因为她并不是这处房产的所有权人,也没有赠予或买卖该房产的权利。”
说着,陆南扬走上前把房产证复印件递给法官,继续说:“房屋的户主叫谢泉,且事前对李鑫私自做出赠予承诺一事毫不知情。”
李鑫拧起眉毛,“什么叫私自——”
法官打断了她的话,“户主对这件事的态度呢?”
陆南扬回过头,给了谢泉一个眼神。
谢泉知道该轮到自己发言了,他顿了顿,把桌前的麦克风移到自己面前。
陆南扬注意到谢泉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捏住麦克风的手指攥得很紧。
他好像确实有点紧张。
至于么?一个成天在校医室代班的人。上个法庭而已。陆南扬有些不解。
“我是8栋301房的户主谢泉。”谢泉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平静,磁性的嗓音听着很舒服,“我事前对李鑫与刘秋烟的纠纷并不知情,也不同意将房产赠予刘秋烟一事。”
法官点点头,“也就是说,原告误以为被告是房屋户主,做出了赠予决定。但实际上真正的户主对此都根本不知情,是这样吧?”
“对。”陆南扬说。
法官应了一声,合上了面前的资料。显然这件案子事实清楚,证据明确,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审理的必要了。
总算结束了,陆南扬想,刚好到了吃饭的点,一会去哪儿吃点什么呢?
就在他神游到学校前门拉面馆的时候,刘秋烟突然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气得浑身颤抖,整张脸通红,指着谢泉的鼻子骂了起来。
“你是户主?放他妈的狗屁,那栋房子就应该是我的!”刘秋烟的声音极尖,几乎要穿透整间法庭,“你算什么东西,连名字都没有的杂种!你连给他舔鞋都舔不会!狗杂种!”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陆南扬看到谢泉的脸唰一下失去了血色,捏着麦克风的手指泛出青白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捏断。

第19章 还有一件事
法官皱着眉,用力敲了两下法槌,“上诉人请控制一下情绪,注意法庭纪律!”
旁听席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发飙的刘秋烟,好奇的目光在她与谢泉间来回扫视,时不时窃窃私语着。
“法官大人。”陆南扬转头看向法官,“上诉人情绪太激动了,我想申请十分钟的休庭。”
“可以。”法官敲了一下法槌,“休庭十分钟,11点08分继续开庭。”
陆南扬发现谢泉的脸色非常不好,法官宣布休庭后他第一时间快步走出了法庭,门板砰地砸上墙面,发出很大的声响。
“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狗东西你现在还敢给我甩脸子了是不是?”刘秋烟还想追过去,被陆南扬拦了下来。
“刘女士,适可而止吧。”陆南扬冷着脸说,“在法庭上胡搅蛮缠很难看的。”
“你懂个屁!”刘秋烟恶狠狠地推了陆南扬一把,“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狗杂种,我就——”
“刘女士,至少我懂法。”陆南扬平静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刘秋烟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得愤然离开。
陆南扬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转身朝谢泉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周已经是谢泉第三次应激呕吐了,但这次格外剧烈,连酸水都被吐空了,却还是停不下来。
意识快被无尽的呕吐欲吞没,谢泉恍惚间觉得再吐下去,会连内脏都一并吐出来。
刘秋烟说的那些话,像诅咒一样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
“你算什么东西,连名字都没有的杂种……”
“那栋房子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连给他舔鞋都舔不会!”
他在无数个日夜里想要忘却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汹涌袭来。
“小狗。”他翘起二郎腿,满屋烟味,“过来,给老子把鞋舔干净。”
皮鞋是臭的,灰土硌牙,笑声他可以假装听不见,但疼太难忍,会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些声音挤压在他的大脑里咆哮、尖叫,吵得他无法呼吸,耳鸣持续尖锐。
身后传来短促的敲门声,但谢泉分不出精神去应。
那人显然是着急了,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两分,“谢泉?你还好吗?”
谢泉跪在地上,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一点呕吐欲,双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滚。”谢泉的声音哑的厉害,喉咙里带着一口血痰。
陆南扬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开始敲门,“你——”
“听不懂人话吗!”谢泉拔高声音吼道,“我出庭了!做完证了!还想怎么样!你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喝水?”
谢泉闭上眼,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在胸口爆炸,喉咙里像火烧一样干裂。
陆南扬等了一会,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然后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谢泉的脸色苍白,眼镜架滑落到鼻尖,眼眶也泛着红,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却还强装镇定。
陆南扬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他,“我跟保安室大爷要了点开水,没敢弄太烫,你要是觉得凉我可以再去——”
话没说完,谢泉已经抢过了他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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