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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猫猫梨)


“陛下,文大人。”周太傅将声音尽可能控制得平静,“怎么今夜突然亲自前来?”
“喏,明眼的事,刺客跑了,抓刺客。”秦铎也声音淡淡的,仿佛是在说饭后遛弯一样轻松惬意,但目光却冷,如刀锋般,笔直地扎进周太傅的眼里。
秦铎也语气悠然,轻飘飘地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为何这刺客仿佛是有目的地一般,径直逃入周府了呢?而且,周太傅又为何自作主张,要将人杀了呢?”
周太傅从上次秋狝时,就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言语的交锋中,总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周太傅接连听了两句都质问,额角冷汗津津,觉着寒冬腊月的风实在是冷得紧,他选择不与眼前这个人对话,直接略过他,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秦玄枵身上。
“陛下,周府上下,绝无半分不臣之心。”周太傅向着秦玄枵的方向挪了一步,略有些胖的老人笔直地跪在天子脚边,看起来倒是真有那么几分傲骨,不卑不亢地说,“周氏全族,一心为大魏的江山尽自己的一份力。”
说着,还斜睨了秦铎也一眼,那其中的暗示意味不要太足,所说的话也是,虽是在劝说皇帝念旧情,但言语之间的优越却尽显,“周家往上数,自成烈帝时期起,家中曾祖就被委以重任,在朝廷中担任要职,从此之后,兢兢业业,周家传于今日,一代一代均致力于斯。”
“陛下,今日这名刺客忽然闯进周府中,臣等唯恐刺客暴起伤到陛下,仓促之间才来不及汇报,想要将刺客斩立决以绝后患,谁成想,却被这等文大人污蔑杀人灭口,老臣实在是心寒。”
周太傅似乎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挺起背,“陛下,周氏一族为大魏鞠躬尽瘁,忠心可昭日月,万望陛下不要轻信此等祸国殃民的佞臣之言论,文晴鹤此人突然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定是别有用心哄骗陛下,陛下圣明,老臣恳请陛下明辨是非!”
秦玄枵:“......”
别看他啊!
这话他能接吗?
这老滑头知道自己在说谁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吗?
魏王朝中兴之主,成烈圣皇帝,秦铎也。
他敢应和吗?
秦玄枵向后退了半步,退在秦铎也的身后侧,偏头低声对秦铎也告状:“阿也,他骂你。”
秦铎也:“......”
幼稚鬼!
这周太傅明显就是转移了话题,将斟酌的天平放在了皇帝的手中,言语之中多有暗示。
你看,一边是你宠幸的臣子,不过只身一人;另一边是百年士族,居功甚伟。
逼着秦玄枵做选择罢了。
秦铎也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从袖中取出一沓密函,冷冷地将纸张摔在跪在不远处的周太傅的头上。
纸张飘飘荡荡,在空中打着旋飘落在地上。
一条一条,明晃晃的白纸黑字,昭示着周氏的不臣之心。
秦铎也向前轻轻踏了一步。
“其一,在京中散布流言,蛊惑百姓。”
黑色的夜行靴踩在白纸上。
“其二,借职务之便,插手科举,暗中排除异己。”
秦铎也停在周太傅的身前,俯身冰冷地注视他。
“其三,纵容汜水州牧私吞公款,剥削百姓。”
周太傅在看见皇帝向后退步的时候,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他听见秦铎也的声音轻轻地落入耳中,却重似千钧。
现在这些罪,还不够。
只要他不承认。
周太傅咬着牙,站起身,回视秦铎也。
只要他不承认刺客是周氏派出的,前面的罪名,都不算什么。
却也正是这时,忽然一声沉重的闷响。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摔进了后堂中。
众人定睛一看。
是司天监新上任的监正,正是那夜从宫中跑出去,去酒肆汇报皇帝护国寺行程的人。
范钧从被撞破的窗子中钻进来。
单膝跪地,“文大人,陛下,因为有上任监正的供词,他都招了。”
“呵。”秦铎也冷笑一声,回头指着秦玄枵手中拖着的刺客,最后道,“其四,行刺帝王,人证物证俱全,谋逆大罪。”
后堂之中,冷风穿堂而过,周太傅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是在是没有料想到,百年世家根基,竟然在短短一个秋冬,就被连根拔起。
周太傅抬头,一双眼眯起,看了一眼秦铎也。
自从这个人出现,好像一切阴谋都无所遁形一般,一条一条,被他从四面八方扒出来,撕开了一切的伪装,从无数个方向,将周氏彻底网罗。
虽然,从汜水州牧出事开始,周太傅就在警惕,加之酒肆被查抄,他亦是在警惕,但酒肆的东家却没有被玄衣卫抓走,这也就意味着,没有查到周氏头上。
他以为皇帝也就这本事了,但却没想到,真正最大的威胁,其实是站在皇帝身边的这个人。
这个人早就算计着,先按兵不动,然后演一出戏,尾随这刺客一路追到周府里。
怎么会如此呢?什么人能有这么深沉的心计,就好像这些勾心斗角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一般,明明纵横串联,掩埋于灰暗之中,但却仍被他一眼看穿。
此时任何的辩解都没有意义了。
人赃俱获。
也确实是离谱,周太傅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除夕夜不在家中团圆,反而大冷天的大晚上的在外面吹着寒风蹲守啊!
这可是除夕啊!
离谱,太离谱!
他输的不冤。
周太傅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是我周氏做的又如何呢?原本的想法是让这些刺客找个机会重伤皇帝,然后让你毫发无伤,你的嫌疑就再也洗不脱了......没想到,蔺栖元竟然那么快就赶到了......主家养他们这么久,竟然养了一群废物。”
“承认了?”秦铎也挑眉看他。
“承认又能如何呢文大人?今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周太傅忽然勾起嘴角,“没记错的话,文大人早就不是文氏的主□□今日你就开开眼,见见累世公卿的大家族的底蕴。”
周太傅话音刚落,刀斧手立刻从后堂周围涌入,将整座后堂包围的严严实实,皆衣着轻甲,手持刀斧,虎视眈眈地盯着秦铎也三人。
“陛下啊,竟然敢只身闯进周府,那别怪老臣不客气了。”周太傅笑了一下,面上的白肉抖了一下,很是得意,“等明日一早,大街小巷就会传出消息,除夕当夜,帝酣饮过甚,逸出游幸,耽于逸乐,失足坠湖,遂溺而亡......真是国运不幸啊......”
刀斧手武器的寒光映进秦铎也的眼中,他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周太傅见他一副安然的样子,丝毫没有预想到的慌乱,心中一沉,对上了秦铎也那双沉静的眼眸。
眸中,运筹帷幄。
秦铎也轻笑一声,抬起手,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安静的后堂中。
下一秒,无数玄衣卫从黑夜中涌出,是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玄色衣装,就如同夜色浮动一般,却唯有腰间软刀雪亮。
无数火把在周府宅外擦亮,火光照亮长矛的锋镝,矛尖直指周府,蔺栖元带领着回京的亲卫军,严甲以待,将整座周府包围。
秦铎也抬起的手向下忽地一落。
“拿下。”
玄衣卫与亲卫军应声而动。
刀斧手的抵抗就宛如儿戏,顷刻间就被按住,周太傅一众人均被按压着跪在地上,垂着头,跪成一片。
秦铎也和秦玄枵缓步从其中走过,从后堂步入正宅,丝竹声已戛然而止,周府的家眷一片混乱,有的在逃,有的抱成一团痛哭,很快,都被玄衣卫和亲卫军押下去。
“青玄,来,”秦铎也路过回廊,脚步一顿,招呼青玄到身边,说,“去给那些在方才在回廊演奏的女孩子们披上厚衣物,再送些热酒过去。数九寒冬,在竟然让人在屋外穿那么少,周太傅真不是个东西。”
“是。”
剩下抄家的事,就不用秦铎也和秦玄枵在场了,秦玄枵带着人走出周氏的宅邸。
缓步走入小巷中,已经离周府很远了。
喧闹的兵戈之声被他们抛在身后,光影一转,一点点融进了寻常百姓的小胡同里。
胡同里年味正浓,大红的对联贴在外墙上,橙色的暖光从纸窗中映出来,倒映着丛丛的身影,一墙之隔,屋内有半大的孩童嬉笑,遥遥地听见拐角处传来热气腾腾的吆喝声。
“饴糖~卖饴糖咯!”
转过街角,看见嘎吱一声,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三个小脑袋露出来。
“饴糖买不买?”
是孩童脆生生的声音,“老伯!饴糖怎么卖!”
“一块两文钱,若要买一两,便宜嘞,二十文!”
“哎呀,我没有那么多。”
“呜呜,我也没有,只攒了五枚零钱欸。”
“阿兄!阿兄~买一两嘛,我们一定乖乖的,吃到开春嘛。求求你啦~”
一个温润的青年从门中走出,递出去银钱,“老伯,称二两吧。”
“好嘞!”
“你们三个,回去先拿给祖母和爹娘,不准自己先吃。”
“哇呼!知道啦!谢谢阿兄!阿兄最好啦!”
秦玄枵忽然歪了歪身子,他歪在秦铎也的肩上,低声笑着问:“我的陛下,吃饴糖么?”
“......”秦铎也沉默了一瞬,看到不远处老伯从推车中取出白布包裹着的,热气腾腾的柔软的饴糖,抿了下唇,“......吃。”
“那......”秦玄枵声音中笑意更甚,他贴在秦铎也的耳边,从口中呼出的热气带着点白雾,柔软地贴上秦铎也的耳尖。
秦铎也闭着眼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伸手怼了一下秦玄枵的腰,硬邦邦地说:“嗯,求你了,快去。”
秦玄枵就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挂在秦铎也的身上。
那老伯找回了零碎的银钱,继续推着小推车,忽然撞见两个几乎隐藏在夜色中的身影,诶呦一声,吓了一跳。
“老伯,来一两饴糖,”秦玄枵直起身,从老伯手中接过白布的包裹,丢过去一块银元宝,“不用找了,回家过除夕去吧。”
说完,不待那老伯反应,拉着秦铎也就跑。
“欸——!”老伯在他们身后喊。
冬日的风扫过落雪的屋檐,两道身影在小巷中穿过,他们一翻身,翻上了围墙,又在屋顶跑了一段路,并肩站在一处房檐上。
除夕夜明月高悬,屋檐上还有未化的积雪,在月色的映衬下,一层层积雪犹如银色的波涛。
他们攀上了京城中最高的酒楼,站在重重楼阁之间,遥望京城万家灯火正浓。
“阿也,来,张嘴。”
秦玄枵将饴糖递到他嘴边,热气在眼前氤氲,秦铎也歪头将饴糖嚼入口中。
温软的甜味就在口腔中弥漫开。
秦玄枵伸手揽过他的腰,略一低头,也尝到了属于饴糖的温热的甜意。
下一秒,京城四角的钟楼中,钟鼓声音相撞,在整座城中荡开来。
无数的烟火升空,在纯净如洗的夜空中绽放开来,在纯白的月色前绽放开来。
千光同照,纷纷燎燎,如星如幻,满空落丹英。
是天承四年的最后一刻,也是天承五年的第一刻。
年岁在此时交接。

也有两则消息,随着从天而降的大雪落满京城。
其一,汜水周氏暗中筹划谋反大罪,派出死士刺杀皇帝,危谋社稷。
将周氏有违祖先教诲,遂褫夺周氏官爵,废除其家主太傅一职,出元月后于城门问斩。
其他与案件相关的人,还仍在剥茧抽丝的搜查之中。
其二,是一条古怪的流言,据说司天监观测到一枚崭新的帝星,正与原紫微星垣共绕北辰极位而转。
理应月明星稀的夜空,却有两颗星辰明亮,于除夕夜当晚熠熠生辉,只消一抬头便可仰望到。
坊间有疯疯癫癫的瞎眼道士说,那是成烈帝转世。
正月初一的清晨,正是家家户户推开院门,走亲访友拜年的热闹时候。
有看热闹的,特意嘎吱嘎吱踩着积雪,顶着一头的雪花,往城西周府的方向去溜达了一圈。
嚯——!
那看热闹的一回来,开始凑在一起了。
“您猜怎么着!”
“真被抄家了哇?”
“是啊!我去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官兵将整个周府围的严严实实,一队一队的家眷仆从,被枷着,押送到宫里头呢!”
“大快人心!”
“好哇好哇!”
周氏在民间的名声其实并不是特别好,很少有位高权重的大家族里的子侄能被教导的尽善尽美。
总会有纨绔在民间欺男霸女,也总会有族中分支的官员,背靠着大家族作威作福,就连带着整个家族的声誉都败坏了个精光。
所以周氏一倒,百姓之间都是一片叫好之声。
虽说国运不利,但能定居在京城里的百姓,家境倒算是殷实,他们走街串巷,坐在亲朋家的炕头上,炕被烧得热乎。
在暖烘烘的炕上,大人们盘腿坐着,小孩们捡着枯草对折了相互扯。
炕上的唠嗑声也扯远了。
“......那可不嘛,我昨晚出门给幺儿放炮,一抬头,一下就被那两颗星星吸引了注意。”
“真的假的啊?那么亮?”
“真的,跟月亮差不多亮嘞。”
“嘘,不过啊,你们知道吗?我老姑今早跟我讲,隔壁那王二瞎说,那叫帝星重降,叹天机慈悲浩荡,佑大魏国定民康。”
“真的假的?那瞎子之前不是还疯喊说什么这两年的日子比之前强上一些,是回光返照么?”
“我哪知道,他讲的又不是我讲的,反正我是觉着啊,能称得上国定民康,也就是从安平中年开始,到兴凤、嘉兴这四十多年。”
“要是成烈帝转世,那就好了啊......”
“谁说不是呢......”
雪下了一整个清晨,尔后渐渐停歇,雪云尽散,冬日初阳在空中扯出一缕一缕的光,将白雪映衬的发亮。
含章殿里,暖光一点点攀到面上,成烈帝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接着面无表情地掀开了黏糊糊一整个趴在他身上的家伙。
啧,怎么睡着也像八爪鱼一样缠人。
昨夜在京中最高的楼阁屋顶,吃着饴糖看着烟火,直到夜深了,才回到宫里。
一进含章殿的门,秦玄枵就将他按在墙上,开始亲他,一边亲,一边手还不老实的解他的衣带。
然后被他一拳砸在头上。
老实了。
委委屈屈地抱着脑袋看他。
撒娇也没有用!
秦铎也现在一想起第一夜这家伙在床上的疯劲,就开始觉得腰部幻痛。
不行不行,可不能再纵着这个家伙胡来了。
于是秦铎也果断地拒绝他,任凭小狗委屈撒娇,都坚持不做。
绝对不行。
再说了,过年呢,除夕夜这么虔诚的团圆日子,怎么能用来做这等事?
勾弘扬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晚膳和沐浴的汤池。
不是那种奢靡晚宴,而是只属于两个人温馨的日常小菜。
汤池沐浴没能令秦玄枵冷静下来,反而好像更炽热了,大晚上的躺在床上,将秦铎也连着被子裹在一起,紧紧地抱住他,一边按耐不住地轻轻蹭着,一边将唇落在他颈间呢喃。
“呜......阿也,真的不行吗?”
细密的吻落在颈窝,落在肩胛,落在下颌。
“求求你啦,阿也......哥哥?”
秦铎也的心猛地一颤。
这家伙甚至恬不知耻地学着今夜他们见到的,那几个央求要饴糖的小孩子的口吻。
含章殿里的烛火都被吹熄了,这会陷在柔软温暖的黑暗里,听着身边人黏糊糊的乞求,秦铎也心头软成一片,险些就要松口答应了。
心中纠结万分,但成烈帝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蔺栖元上次说过,希望他可以在军队回北疆前,去校场教习军士们长野军术的训练和战法,想要重现长野军当年所向披靡的荣光。
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愿望?
那承载着他一生戎马倥偬的时光,那替大魏守护国门的铮铮人杰、凛凛英魂。
不该彻底被埋葬在一座孤城中。
蔺栖元二月就要离京,训练和战术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促成的,一个月的时间,抓紧些,应该可以。
“好啦,我明日要去校场,”秦铎也从被抱得紧紧的被褥里抽出手来,揉了揉秦玄枵的脑袋,低声哄他,“今夜可不能胡闹,快睡吧。”
军中休息的时日少,年前放了几日的假,过完除夕就要重新集结。
“......喔。”
秦玄枵在朝会上横极了,接连两次驳回了蔺栖元的请求,但现在在秦铎也眼前,不敢有反对的意见,只是小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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