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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一群鹅鹅鹅)


“祭祀……”王裕皱了皱眉。
村民再次打断王裕的话语,阴郁的眉眼警惕地扫过王裕的周身,四周的人围拢而上。
“赶紧离开这里!你们这群不怀好意的外乡人!”
王裕颇为不耐地抬眼。
“否则——”
村民瞳孔猛然一缩。
时间正在放慢。
飘落的雨丝被凝结。
一阵冷风清凌凌拂过。
剑客的宝剑在昏暗的火光之下被抽出,泛着暗光。
冷霜般的剑刃横劈而过——
雨滴从中间被分割,瞬间冲向不同的方向!
伴随着一声极其清脆的剑鸣!
那把宝剑架到了村民的脖颈之上!
杀意,冷意,混杂着仍未抹除的血腥味,里头带着两抹树木的苦涩。
一滴冷汗终是顺着村民脸颊的轮廓滴落……
在那双冷幽的黑色眸子之中,村民试图张开口,却发现声音早已消失,巨大的恐惧攫取他的心灵。
村民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能够要命的大事。
这个外乡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杀过很多人,他一定杀过很多人!
村民两股战战,勉力支撑起身躯,生怕那把剑割开他的咽喉饮血,村民惊恐的眼睛之中,仿若看见了冲天煞气笼罩在剑客身上。
其余人迟来的惊恐终于到位,此起彼伏的呼声在意识到什么之后迅速消弭在唇齿间!
领头的老者拄着拐杖,不由上前一步:“你!”
王裕冷冽地瞥过,老者瞬间噤声。
剑客持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细雨绵绵飘落。
丹鸟村的村民们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王裕微微上前一步,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他斜觑了一眼扒在坑道之上的两个倒霉蛋,两个倒霉蛋尽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幕,见王裕看过来,连忙举起两只手,比出一个相同的手势,似乎是一个数字。
王裕回头,审视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丹鸟村村民,仿若一切隐瞒都将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这群人,是人?是鬼?他必须分辨清楚。
一声惊雷划过天际,厉白的闪电照亮整个村口,丹鸟村的村民的脸色格外惨白。
王裕平静地质问道:“你们,在用人,活祭,神明?”
“是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拉足了压迫感。
毕竟王裕的耐心从来只给人,不给鬼。

王裕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你们,是在,杀人?”
村长迟疑且慌张地瞥了眼油炸鬼和白糖糕,连忙摇头辩解道:“老头子是在满足他们的愿望啊?”
老人理所当然中又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是他们说他们想这么做的,我们才做的,这一切都是冤枉啊!我们怎么就在杀人了呢!”
他抓紧拐杖期期艾艾地求饶道:“大人!我们围着你们是怕你们伤害到他们,他们现在可处在重要的进程之中,不可妄然打扰啊!”
“大人!他们就在这儿!你问问吧!老头子没有说谎!”老人家遗憾地瞥了眼大坑,急忙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投向油炸鬼和白糖糕。
两位壮士在众人面前瞬间羞红了脸。
油炸鬼怒吼道:“怎么没有!我们扪心自问是想帮你们发展,获得更好的生活!谁想到你们就把我和我的同事绑进这么深一个坑里!还放火烧我们!你们怎么不想杀人!”
“我的同事说得对啊!”白糖糕附和道:“我们可没有那什么艾斯,什么艾米的爱好哦!反正我没有哦。”
白糖糕在那里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老村长急了,拄着拐杖过去争辩。
“两位大人!是您们说您们想成为我们村的一份子,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伐木累!”
不着急不行啊!有人还被架着脖子呢!
他满脸的褶子皱得更厉害了。
油炸鬼“嘿”了声:“还用大人这个称呼啊!你还真够礼貌的啊!把我们绑在木架上放火的时候怎么这么不礼貌!”
白糖糕正点头呢,一听完就扭头道:“哎哟,我的同事,现在的重点是礼貌吗?”
村长更委屈了:“加入我们村儿的,都要受这一道啊!否则怎么能加入我们村呢?”
他一副真情切意被辜负的表情:“大人们,老头子看您们这么亲和,又那么爱民如子,才决定让你们加入我们村的,没想到你们……”
油炸鬼:“……”
油炸鬼的情绪控制彻底失败:“成为你们村一份子!我说的是你说那意思吗!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有哪家村子的入村仪式是被火烧啊!一开始那火烧得滋哇滋哇的,一看就能把人烧死啊!”
白糖糕一边拽住想要上前打人的油炸鬼,一边冷静道:“不管入村仪式是什么!你们都不该放火烧我们!这种陈旧陋习!是会烧死人的!”
村长却缓缓摇头,失落地自责道:“是老头子的错,老头子不该节外生枝的,你们走吧,我们终究成不了一家人。”
被鸡同鸭讲的油炸鬼和白糖糕:“……”
老村长自认为已经处理完这里的事,带着一分水莲花般的忧郁来到了沉默的王裕面前,恳求道:“大人啊!是老头子误解了,但您知道的!我们没有想杀人啊!”
少年拧着眉正在思考这件怪事。
老村长认为白糖糕和油炸鬼是好人,想要他们加入村子,然后带着村民将这两人绑上木架,当真放了一把火,随后就带着村民回去。
是什么会让他认为被火烧了一通后就能成为自己人?
天色太暗了,雨似乎要大了起来。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老村长褶皱的脸上尽是忧愁,无数个在老村长背后的村民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他们的脸各个收敛在阴影之中。
一股阴冷顺着王裕被吹开的裤管上涌。
风好像冷了点。
那些村民似乎都认可老村长的话,可他们的身上根本不存在一点被烧灼过后的伤疤。
啧,他好像又遇上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村落!
那些该死的教派就不能换些人忽悠吗?总在这群人的心上发挥自己的神通广大。
王裕脸色微沉。
他早晚要全部除了去。
油炸鬼和白糖糕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嚷嚷着要报官。
这对王裕是个新鲜的词,北州并不存在统一的官府。
他不由扭头看了眼摇头唏嘘的师太,师太同样一愣,但很快,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些可怜的小孩们说得对,北州不存在官府,但是南州存在,国师的锦衣卫甚至专门承接这些案子!”
王裕略感新奇地点点头,在对面家伙紧张地呼吸下,权衡片刻,收了剑。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作出了决定,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他只是个希望大家都好的大侠而已。
在开场恐怖的震慑之下,村民们完全没有胆子在王裕的盯视下跑走,只是两三围在一处,而老村长也并非是担忧的神色,一听“报官”反而神色松懈下来。
白糖糕和油炸鬼凑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雨突然下大了,从小雨到大雨,几乎只用了瞬息的时间,噼里啪啦的雨珠浇了一脸。
火焰在风中颤抖地摇曳。
“啊——”
突然有人用当地方言焦急地大喊了一句。
村中的人瞬间炸了开来。
那些火焰团团围在一处。
师太一愣,她翻译道:“她说他要生了!”
“生了?现在?”岁娘同样一怔,重复道。
这个突发情况显然太过突然,一下子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围在一起,里面似乎有个轻缓的声音一直在循环重复某个词句,似乎正在不断安抚内里产妇的情绪。
白糖糕和油炸鬼敢来此公干必然能够听懂当地的言语。
此刻油炸鬼稍显焦急地扭头瞧了几眼,又转头瞧了眼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的几人。
他抿了抿唇,嘟囔道:“好容易感染的!现在雨那么大……”
他不禁踹了一脚探头探脑试图看清楚里面的白糖糕,白糖糕懵懵地扭头看油炸鬼,油炸鬼甩了甩头。
到底是一起出来公干的同事,白糖糕瞬间心领神会,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迈开两条腿,冲了进去:“让开让开!让我来瞧瞧!”
人群连忙裂开一个口子,让白糖糕冲进去。
不少人脸上甚至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满含信赖地看着白糖糕并不高大的身躯,好像白糖糕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他们把白糖糕和油炸鬼绑在木架上试图火烤。
白糖糕在保驾护航之下进入内圈。
他咋咋唬唬的声音陡然一顿。
里面生产的情况或许足够棘手。
他在里面沉默了许久。
这下王裕几人都不由得挤了上去看一看。
火焰在雨中烧得孱弱,却□□地支撑在火把之上,为周围的人带来光亮。
生产者的声音带着嘶哑,正在痛苦地哀嚎。
雨越下越大,白糖糕终于再次开口,他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点茫然:“卧槽!油炸!赶紧进来看看!”
“我才不去!你赶紧说说里面啥情况!”油炸鬼还在气。
“兄弟你真的要进来看!我整一个震惊!”
白糖糕连忙伸出手扫开拥堵的人群:“他学过!学过!总之让专业的来!”
油炸鬼脸色羞红:“母猪的产后护理算什么学过!”
白糖糕这次真急了:“带上你那把柳叶刀,管他母猪还是母牛!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人群如潮水般分涌,油炸鬼大步上前,弯腰猛然抽出靴子里的一片刀刃,见包围圈终于有打开的意思,王裕几人赶紧跟上。
风正在到处乱撞,人正在祈求神佛,到处都乱糟糟的,急促的脚步将越积越深的水洼踩起接连不断的巨浪。
昏暗的火光之下,那个村中的接生人还在试图安抚生育者的情绪。
剧烈的喘息混杂着疼痛的哀呼,一切都是混乱的。
鲜血在捂不上的伤口处流淌。
生育者气弱游丝,喉结在黑暗之中艰难地滚动,他的衣衫大敞,赤条条地暴露在天光之下,雨水落下,顺着身体的线条坠落,混进鲜血与雨水混合的污水滩里。
腹部肚皮不上不下的位置似乎出现了子宫的形状,他的肚子好似是透明的。
而那透明的肚皮里是血肉的结构,那小小的孕囊就藏身在此,此刻正不断胀大挤压着在那些鼓动的器官。
囊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一双稚嫩的脚探了出来,那脚尖泛着白,皮肤皱巴巴的。
油炸鬼瞬间失声,一抹阴寒从脚底板一路蹿上全身。
这个**的山村,到底还有什么可怕的秘密!
不,不,再怎么可怕也比不上这个了!
他曾经见过整个山村的人鼓着肚皮的样子,除了枯瘦的老人和年岁不大的小孩,他一开始本以为是某种大肚子病,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治呢。
但没想到啊,这个病需要的不是赤脚医生手册,需要的是母猪的产后护理!
油炸鬼满脸痛苦,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不断坍塌。
白糖糕却语气急促地催道:“兄弟!快动手吧!听助产士说卡住了!位置不对!到你上场了!”
“……”油炸鬼缓缓扭头注视着白糖糕,伸手指了指自己,回道:“我吗?”
白糖糕眼神坚定地简直可以入党,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再和这*东西出来公干他就去吃屎!
昏暗摇晃的灯光下,影子深深浅浅叠在一块。
血腥味重得厉害,村民时不时随着油炸鬼的动作发出几声惊呼。
老村长拄着拐此刻也不害怕王裕了,贴在王裕身边,伸着脑袋,焦急地瞧着内里,语速太快连话都有些微的变形:“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保佑里面的孩子能够好好的!快了,快了,这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火焰仍然坚强地燃烧。
王裕不禁疑惑。
什么东西这么扛烧?
山里的风大,雨大,这样都浇不灭这火?
难道是因为材质?他曾听说有种黑油烧起来后,水浇不灭,风吹不熄,想来便是这种了。
人群太过拥挤,他只能隐约瞧见里面的紧急情况。
那柄柳叶形状的刀如同蝴蝶一般在油炸鬼的手中舞动。
方才还如油锅一般炸的人此刻却格外沉静,仿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天然让人放心。
这种沉静的情绪仿佛能够传染一般,所有人的慌张都渐渐消散,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祈求和期盼。
岁娘仗着身量纤细,从那些窄小的缝隙毫不费力地挤了进去。
只剩王裕,师太和温书在中围观看。
王裕突然听见师太说了点什么,不由扭头去瞧。
那些向佛祖请求的声音越加明显,哪怕他们听得不甚明白也能听懂里面的话。
师太也在念佛祖保佑吗?
他不禁凑近,师太的表情格外凝重,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东西,甚至有些发怔,她紧紧抓着佛珠,轻声道:“佛祖啊,贫道向你祈愿……”
温书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而后两颊竟不知为何涌上几分潮红,显然十分惊讶。
王裕扭头试图看得更清楚。
夜色太暗。
他敏锐的耳朵突然听见一声水泡爆裂的声音。
王裕一愣。
这是……
就连他也不由得上前几步。
火焰烧得更旺。
“哇——”
人群中心内,那个在污浊的雨天诞生的婴儿,发出了一声纯真的啼哭。
围观的人群猛然发出阵阵欢呼!
紧急的情况褪去,不少人注意到王裕的靠近,连忙挤压着同行的人散开一条路。
人群中央,油炸鬼脸色皱在一块正在照顾刚生育后的可怜人。
白糖糕则轻手轻脚地抱着婴孩,村中的助产士正一脸温和地举着火把,另一个村民则举着衣物给小婴儿挡雨。
婴儿的皮肤皱巴巴的,如同猫儿一般哭泣。
白糖糕的语气如在梦中:“没有比一只小猪崽重多少,太轻了,太轻了。”
他还重复了两遍,干巴巴地想要传递自己的恍惚。
【21岁:新生的小生命总是叫人触动。
尽管皱巴巴得像个小猴子,但是你的心仍然忍不住为这个小猴子而软软的。
你感受到了什么,正向情绪正在持续增加。
你有点想上去抱一抱,可惜你身为一个大侠,一个剑客,一个武人,总觉得自己会不小心伤害这个小孩子。
你想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天,你在心里默默发誓。
突然,火光一闪。
你警惕地拔剑。
油炸鬼尖叫一声,猛然后退。
冲天的火光照亮你格外震撼的脸!
那个稳婆,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竟将火把扔到了刚刚生产完的壮士身上。
火光瞬间点燃他的全身!
所有人没有退却,围着被点燃的人微微摇晃身躯,齐声念道这一句佛经。
火焰中的人没有哀嚎,没有痛苦,他同样微微扬起嘴角,分外安详平和。
火焰如同拥有生命和智慧。
他的皮肤之上蒙上一层焦黑,在烧灼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我佛慈悲,圣火净身,涅槃轮回,永生不灭。”
无数个呢喃的声音念诵着。
白糖糕拽住油炸鬼试图远离他们,却发现他们正不断上涌。
他们连忙跑到了已经拔出剑的少年剑客身后。
师太和岁娘凝重着神色拥着慌乱的温书。
雨越来越大,雨珠落在众人的头发,眼睫,身体之上。
模糊的世界之中,无数在黑暗之中的人瞧不清脸。
他们的嘴正不断重复着那句经文,脸上,眼中不见狂热的渴望,只见平静的贪婪。
平静的湖面之下,暗藏凶猛诡异的巨兽。
“咔哒——”
他们拥近。
焦黑的皮裂开了无数道细小的开口,里面的皮肤白嫩如玉,在昏暗的火光之下熠熠生光。
被烧之人的脸上的笑意加深,竟在那张黑痕遍地的脸上看出几分寂静的禅意,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缓缓开口,虔诚地诵念道:“我佛慈悲,圣火净身,涅槃轮回,永生不灭。”

你突然懂了,你恍然大悟!你已经看穿了这个把戏!
这又是某个该死的教派造的破玩意儿,这些人身上定然涂抹着什么难以冲刷去的东西,火焰将那些东西层层点燃,却并不会灼烧到□□内里,造成了视觉上的自燃效果!
所以他们才会有,接受了火烧,却并不会死人的概念!
真是狡猾啊!要不是你见多识广!他们就得逞了!
真是可怕啊,连你都差点被忽悠了,还好,你是个有点阅历的普通人!
你的智慧正在不断增加!干得好!
加油!玉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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