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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抱紧我(千杯灼)


玻璃面反射出光彩和交叠压下去的身影。
片刻后,宁远呼吸渐重,裴迹却停住动作,弯腰捡起那支酒杯来,扯了扯领带,轻声问,“外头凉了,咱们回房间好不好?”
宁远笑着说“好”,身子却无骨似的从后背攀上去,双手挂住人脖颈,缠着团儿一般,拖行走了两步。
裴迹感受着身后的重量,轻挪脚步,又顿住,被人逗笑了。他回身扣住人的窄腰,只好借力圈住人走。
轻轻挪动的脚步,喉咙里滚起来的笑,唱片复古而浪漫的曲调,阳台吹过的微风,一切柔软下去,就像放慢的浪漫爱情片。
裴迹抵着人的额头,试图捕捉他的心思,“想跳舞吗?”
宁远先是笑,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跳舞,脚步挪动便游移出优雅的姿态,窄腰身,挺阔肩头,唇齿轻吟,长久的对视,继而是低低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添多了几杯酒水,在光影和音乐的蛊惑下,被拉长的影子忍不住拥吻。
舌尖舔住那甜,酒意便自心底涌上来。接吻时,宁远忽然睁开眼,裴迹睫毛颤动着,垂落的一缕发,和隐忍动情的神色太过沉浸,以至于勾着他也醉的深了,竟感觉高阔的天花板开始旋转——在夜色的包裹下,终于摔倒在柔软的床毯里。
混乱的呼吸平复良久,宁远才扭过脸去看裴迹。
裴迹只是含笑,温柔回以注视。
宁远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出色,遥远,甚至好看到平庸,他是那位——隔着屏幕沙龙椅上淡定微笑的商业传奇,也是沙哑哄着他要名分的裴迹。
他是别人的裴迹,也是自己的裴迹。
“裴迹,你真好。”他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下去,“我好像也快爱上你了。”
裴迹盯着他细看,“好像?”
“就是……我不知道。”宁远戳了戳他,忽然蹦出一句不着调儿的话来。
他说,“裴迹,我真想把你的钱都花光。”
裴迹没答。
他认真算了一下,短时间内花光是有点难度,但他还是愿意尊重宁远的想法,“如果你想的话,都好。”
“不过……是花光后,才能和我确认关系吗?”
宁远笑起来,“那倒不是。”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宁远就是想把他的钱都花光,然后让那个遥远的、别人的裴迹消失,只剩眼前的,自己的这个裴迹。
没有商业传奇,没有财神爷,只有他的那位——好看的平庸的裴迹。
裴迹没有说话,坐起身,越过外间的客厅出去了。
宁远紧跟着坐起来,嘴边嘟囔了一句,“你去哪儿?小气鬼。”
裴迹没顾上给人答话,没大会儿,就踩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
他端着那件东西递给人看。
红丝绒的珠宝盒里,静静躺着一枚杏仁胸针,昂贵的珠宝将杏仁设计和雕琢的别致、逼真,风格优雅。
裴迹坐在他身边,拿手抚摸着他的眉骨和眼眶,“你想花多少都行,想要什么都可以。”温柔注视的目光之中,口吻也显得认真而热切,“如果还不够,我会更努力去赚的——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
宁远盯着那枚杏仁胸针,忽然眼眶一热。
“我不在乎‘爱情是不是受阻’,没关系,我也可以不要答案,另外,我还可以等。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样都好。”
裴迹俯身去吻他的眼皮儿,声息缓慢而坚定的穿透空气,落在人耳朵里:“就算你不需要一个爱人,也没关系,你可以需要我。”
——是的,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还需要我,那就够了。

宁远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扯着裴迹深吻, 沉浸其中,无法自拔。那手温柔抚摸他的背,耳边还有人体贴的询问。
灯光明灭, 落在眼皮儿逐渐沉重下去, 再度绚烂的,却是和煦日光。
“这样可以吗?”
手掌缓慢推下去,沿着脊背,将乳白质地的油料涂抹均匀, 换来人舒服的哼气声儿。后院的阔敞游泳池边,裴迹任劳任怨的为人服务, 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
“嗯, 涂得均匀一点儿。”宁远趴在那儿指挥, “不然回头晒得黑一块、白一块,多难看。”
那白皙而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一层光, 乳油滑腻的推开, 柔软的湿润着。
裴迹轻笑, “后背么,你也看不到。”
宁远扭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笑,“你辛苦做服务, 不就是为你自己么。”
裴迹漫不经心的应道, “这话怎么说?”
“等我晒漂亮,还不是给你看了?”宁远翻了个身儿, 撑肘靠在躺椅上, 拿小腿蹭他掌心剩余的防晒油, “别得了便宜卖乖……”
裴迹笑眯眯的捉住人的小腿,掌心的温度发烫, “尾巴都甩到脸上了,汤里也没瞧见有点儿鱼腥味呢。”
“是你自己不争气,裴迹。”
宁远勾了勾手指头,喊他凑近,然后将唇抵在人耳边儿细语了两句话,间隙只能听到最后尾音上扬的那句,“你到底行不行?嗯?”
裴迹微微偏头,握住他的手臂,轻吻了一下,又睨他,“你还真敢说,要不是你伤口疼,能这么有恃无恐?”
危险的目光自凹下去的腰窝下移,又及时的顿住,“我只是在等你想清楚。如果……你是在这件事上很需要我,那我也——”
“没有。”宁远忙凑过去吻他的嘴角,低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嘴上说着开玩笑,那神色却分明是引诱。
裴迹垂眸,回啄了人一口,“好,我知道了。”
宁远笑着躺回去,将脑袋上的墨镜扣在眼眶上,枕着手臂长叹一声,“哎,你知道什么了呀?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被光阳晒得微醺,眯着眼去看泳池,半天才又说道,“裴迹,我想下去游泳。”
“你说你这儿,这么宽敞,办个泳池party多热闹……怎么也没见你交什么朋友。”
裴迹道,“我不爱热闹,工作忙,没什么时间。”他看了一眼宁远的手臂,问道,“怎么,这会儿又不闹着疼了?伤还没好就下水,容易感染。”
宁远懒懒答道,“我就是想下去游泳。”
裴迹没说话,只是无奈笑笑,站起身来,便往别墅方向走。
宁远追问,“你干嘛去呀?……”
“等我会儿。”
宁远晒得昏昏欲睡,但没大会儿,裴迹便提着药箱回来了。
他给人拆了纱布,重新敷了一层药,检查了一下伤口只剩极细的贴合痕迹,便给人贴了张大号的防水创口贴,包裹严实。
“可以了。”他忍不住又叮嘱,“但是不要在水里待太久。”
宁远坐起身来,晃了下胳膊,“我就知道,裴迹,你最好了。”
“最好?”
宁远心虚的呵呵笑,“反正这会儿,我能想到的,就是最好。”他站起来,低头瞧了人两眼,“至于是不是一直都‘最好’,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裴迹靠在椅上,微微后仰,抬眸睨着他,“上一次这么跟我说话的,还是天使轮承诺上市给分红的那帮人精。”
“承诺是诱人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宁远笑道,“你做这行,肯定懂得吧?”
“别人是高风险、高回报——有些人是高风险,但学会赖账了。”裴迹哼笑,“做这行这么久,我也还是头一回让人骗呢。”
“你情我愿的事儿,也不算骗吧。”宁远忽然俯身,骑回他腿上,抚摸着人下巴道,“你现在说后悔了,还来得及。”
裴迹摇头,“我可不会后悔。”
“真的?”
“真的。”
“就算没分红也不后悔?”
裴迹笑着吻他的耳垂,“你知道天使轮,为什么叫天使投资人吗?”
宁远琢磨过那味儿来了,调侃他,“合着就是人美心善,不求回报呗。”
“还赌一个可能。”裴迹道,“投资人看似相信创业团队,其实更多的,是自负和笃定——就比如我,我相信自己的投资眼光。”
“既然看上这个项目了。”裴迹盯着他眼睛笑,“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心甘情愿的投,赔了也高兴。”他顿了顿,又道,“我巴不得加投呢。所以……下午,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加投?逛街?”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钱花光,但……我总要试一试,对吗?”
原来是为昨晚那句“我想把你的钱花光”。
宁远自觉挨了臊,笑道,“我就是说句玩笑话,你别当真啊。再说了,我凭什么把你的钱花光?……”他抵住人额头,轻笑,“现在还欠了好多债呢,我怕真花光了,你让我肉-偿。”
裴迹笑出声来了,将手扣在他腰上,“那样不好?你不是正心急呢。”
“我什么时候心急了。”宁远脸皮薄的像纸一样,为这两句话臊的更红,开口死不承认,“再说了,我只是……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关系,我心急。”裴迹笑着捏了捏他一边的颊肉。
在阳光下白的耀眼的青年歪着头,扯唇露出笑,齿间的水光亮起来,好似海底的贝珠。
——那是第七天创世光辉里,无意坠落人间的少年爱神。
心口被箭猛坠了一下,裴迹有短暂的呼吸停滞的感觉。
宁远毫无知觉,拨开他的手,攀着人俯身去吻。
裴迹微怔,鼻息间清香萦绕,连眼都忘记闭上了。交缠的间隙,目光越过肩膀和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垂,瞥见防晒油料被阳光折射,在他皮肤上落下淡淡的彩色。
他抬手去抚摸人的肩头,心底毫不怀疑,少年爱神那漂亮脊背将能生出鳞片来……掌心眷恋的摩挲,以优雅但凶狠的爪牙捕捉一尾美人鱼,便总是这样翻来覆去的拿指尖把玩。
宁远亲够了,便笑着起来,一个利落的纵身,扎进泳池里。
裴迹捉不住,只能舔着唇回味那柔软触感,眯眼去看。
诱惑,机敏,滑的跳脱掌心。
——被甩了一脸水珠的猫,只好一面舔着肉垫,一面眯眼在岸上看。
宁远快活的在水里游,间或伏在泳池边上,笑意琳琅的看他,“裴迹,你不下水吗?”
裴迹摇头,捡起桌台上的材料来看,又往唇边塞进去一颗烟,伴着重重的火气滚出烟雾来——满腹焦灼的让他不敢看。猎物太诱人,每一个眸光都似无声地挑衅,他实在难能在一次又一次失控的边缘停下。
宁远玩够了,仍笑着唤他,“你看什么呢?你不来陪我?”
裴迹轻笑,仍只是摇头。
“说好不工作的嘛,360°照顾我,你怎么又自己忙起来了?”宁远游了一圈回来,闹着不满意,撩拨池子里的水往他腿边儿泼。
裴迹终于分出眸光去看他,咬着烟微微眯眼,连名带姓的喊他,“宁远。”
宁远心头一紧,见他搁下手里的材料,便抬腿蹬了下泳池边,又往水中退远了去,“您老人家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裴迹摁灭那根烟,站起身来,朝泳池走近。
宁远察觉危险,便游的更远了几分,靠在另一头的岸边,冲他笑。
裴迹蹲下身瞧了他一阵,见他分明的亮眸子含着期待来看自己,便顺从的下了水,游到人跟前。
宽厚手臂将人扣在泳池边上,低声道,“我看有些人,昨天晚上没吃饱,今天来讨债的是吧?”
宁远在胸膛和泳池狭窄的空隙里转过身来,亲昵的拿唇蹭他脖颈,又明知故问,“昨天晚上?我怎么不记得?”
裴迹轻笑,垂眸看他,“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宁远没答这话,反而问了句,“裴迹,你真愿意这样一直陪着我?你确定?你不要你的一堆白富美联姻了?”
“这又是哪里吃起来的醋?”裴迹道,“除了你之外,从来都没有别人。”他微微叹了口气,“如果非要吃醋,倒是我该担心,一天不盯着某些小朋友,就怕让人拐走了。”
“我才没有呢。”宁远拿腿轻撞他,“你就没有什么……身份上的压力和家庭上的负担?”
“你这旁敲侧击也太明显了吧?”裴迹失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带你见我的朋友,和我的家人。”
“我真没有!”
裴迹轻笑,“那我换个说法。如果你想要热闹,想在别墅办Party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邀请过来。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介绍,谁是这里的主人。”他忽然抵在人耳边,轻轻道,“也可以……介绍一下,谁是我的主人。”
宁远脸炸锅似的沸腾起来,从脑袋一路红下去,虾子似的微弱挣扎了两下,他小声道,“我可什么也没干过,你别说的这样…… ”
“哦?没干过?”裴迹扣住人的腰,搂紧,“那你还想干什么?……我随时准备好,等着你。”
宁远有点后悔捉弄他,这会儿反被人羞的嗓子眼发干,“我没想干嘛。我……我什么都没想好呢。”
“不用想。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好,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思。就算你不肯跟我确认关系,我也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裴迹笑着将筹码推到牌桌上,字句落在人心尖里,“宁远,你可以单方面占有我,但你是自由的。”
这样不平衡的关系,像一条绳索,紧紧的圈在人脖颈上。
裴迹允许他如此这般肆意的手握一端,并心甘情愿的以他为准则,来自我要求。同时又向他俯首,无须他回以任何承诺或改变。
这简直是一种蛊惑。
作为牌桌上经验丰富的老手,压中筹码,笃定对方心中的渴望,并干脆利落的掀开了数字一面,与人打明牌。
在必输无疑的局势里,裴迹赌的是,他不舍得赢。
“……”
宁远脑子宕机了两秒,问,“真的吗?”
“当然了。”裴迹笑道,“你想见,随时都可以——而且,我的大部分朋友,你都已经见过了。”
宁远怔愣抬眸,只听见他调侃道,“你在酒吧扑上来的时候,就吓跑了一位。还有……你哥,你比我认识的早吧?”
宁远“啊”了一声儿,“不是吧?这……”
“还有,我父母不在S市,他们住在乡下村子里。”裴迹道,“可能不太愿意过来,所以……如果你想见,恐怕得跟着我跑一趟了。”
宁远鲜少听他提起家人,便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财神爷’,有钱人,为什么不接他们过来?让他们住在村子里。”
“老人家不爱住城里,嫌种地养鸡不方便。”裴迹解释道,“我们家在农村,他们住惯了,不喜欢挪地方。”
宁远沉默了片刻。
裴迹便歪了下头,“怎么了?嫌弃我穷了?”
宁远本来在认真思考,结果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时没忍住,反问道,“我嫌弃你穷?裴迹……你是不是忘了,我欠了你几个亿啊?……”
他笑着解释,“我刚才只是在想,你这别墅地方也挺大,给他们圈出来种地养鸡应该也不错吧?”
说完,又沉默片刻后,宁远似乎反应过来了。
他伸手去摸裴迹的脸,用一种伤口上撒盐的方式,纯粹又直白的心疼人,“哦,我知道了,裴迹,你是不是自卑了?”
裴迹微笑,静听他下文。
宁远果然语出惊人,镇定说道,“就算你真没钱,也没关系。我爸还有,我哥也有,实在不行,我赚钱养你……”
裴迹笑着去吻他,“你赚钱养我?”
宁远没说话,回吻他,睫毛垂下去,眼底却是更深的色泽。
波澜光影荡漾在水中,他们在泳池里久久的接吻,无法倦怠的对爱的渴望。那样迫切而惶恐的珍重之中,宁远短暂的明白了一点,裴迹在献祭他的爱。
以并不富足的心,于伶仃岁月里,向着更灿烂处剖出诚意。
当年满身风雨时,或许,他也在等吧。
等无关贫富的、真正的爱。等阳光,等拥抱,等一个吻。也正因为等了很久,才能在经年后的某个时刻,笃定知道自己爱的归宿。

第59章 晋江独家
宁远被人掐住腰, 吻的喘不上气。幽怨的眼神分明,他撑住池子坐上去,居高临下的俯视人, “我好心要养你, 你犯混。”
裴迹笑,紧跟着头发也被人弄湿,他便开口解释,“只是情不自禁。”
宁远拨弄着他的湿法, 拿指头乱乱的朝后梳理,又觉得这人眉骨深邃、鼻梁挺拔, 一张脸长得太出色, 让人嫉妒。
他重新拨乱, 将裴迹的头发往前梳。
微微有点遮住视线。
“这样才好,顶着一张拈花惹草的脸, 招摇, 怪不得大家评选你是花心榜首。”
裴迹从没见过这样的排名, 狐疑道,“哪会有人这么无聊?凭长相都能判断谁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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