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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抱紧我(千杯灼)


背后那个宽阔的怀抱温暖,胸腔里有轻震起来的笑声,“我也可以不穿。”
宁远哼道,“那你还是穿着吧。”
裴迹贴的更近,在人昏昏欲睡的间隙里,凑在耳边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那……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
宁远眼皮沉的睁不开,勉强接上一句,“告诉你什么?”
裴迹嘴边的那句话欲言又止。
这么紧密的拥抱中,他忽然觉得没必要问了,那位漂亮的脊背,和如玉脊骨在昏暗中翩然律动时,一切答案已经昭然。
然而,他又想,如果能亲耳听到,自然更好。
于是,他因纠结而略显紧张,哑声问出口的话低沉的不成样子。
“就是……想我了吗?”
——我可是很想。
——你一定也很想,对吧?
宁远闷闷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几乎贴在人胸膛上,然而双眼阖的紧密,呼吸匀实……
裴迹微讪,这就……睡着了?

他睁眼的第一件事, 便是乖乖将唇贴在人脖颈,递上了一个早安吻。
宁远难得没有赖床,自顾自从人怀里滚出来, 匆忙去洗脸——他今天有任务, 不敢拖延,提前三天就答应好了要替同事代班。
裴迹靠在洗手间门口,盯着宁远往头发上抹啫喱,微翘的几缕头发被人拿指尖细心梳理, 本就俊朗的眉眼,清而亮。
他脸上的水珠还没擦拭。眨眼时, 睫毛便抖落一颗露。
发顶也沾了湿意, 好像一颗春夏交季时挺拔的树, 被雨幕洗刷过后,清爽不腻, 在裴迹眼底伸展枝叶, 放肆的绿着。
他透过镜面冲身后的人露出灿烂一笑。
“看什么呢?”
裴迹轻笑, 自镜中对上人的视线,意味深长的挑眉,“你猜。”
宁远又笑,“你这会儿不忙了?追着我?”
裴迹凑到人身后, 伸手圈住那瘦窄腰身, “忙,但有更重要的事儿。”裴迹俯身将下巴搁在人肩上, 在宁远揶揄的笑容里, 又问, “明天还来看我吗?”
“明天有航班。”
“后天?”
宁远抖了下肩膀,没能将人躲开, 便笑起来,“裴迹,你现在怎么老缠人了?”
裴迹不置可否,“这……还算缠人?”
见宁远好笑的睨着他,裴迹也不再辩驳,认道,“那就算我缠人好了。一个多月没见到,还不让我缠着?”
说着,他又凑到人耳根处吻了吻,然后自洗手台的内置抽屉中拿出一瓶唇乳,椭圆的膏体被旋转出金色外壳,越过胸口,抵在人唇瓣上,轻柔涂抹。
那透明而滑腻的膏体沿着人的唇瓣,留下湿润的痕迹。
片刻后,膏体或轻或重的挤压,将唇揉的泛了红,裴迹抬起指腹去揉,粉色的唇肉便从一边涌到另一边。
“嘶……。哈。”
宁远猛地握住那手腕,低声笑道,“好端端的,你做什么呢?”
裴迹压下喉间的热,镇定道,“抹唇膏。”
“你这是正经的唇膏么?……”
宁远自镜中直视他的视线,挑眉,然后伸出舌舔了舔他的指尖。
裴迹微顿,偏了偏头,掌心托住人的下巴,掰了过来。
两张唇毫无间隙的贴上去,就连作乱的舌尖也被人含住。
裴迹裹的过瘾了,便施力轻咬,直至兴念头勾引的那位挨了足够的惩罚,才不舍的放开,给人留了两秒钟喘息的时间。
勾缠着坠落的银线,消失在裴迹的领带上,留下隐秘的水痕。
宁远轻声道,“别闹,我真有事儿……”
剩下的话音又被吞下去,连急切的喘息都消失在唇舌间。
“我……我得走了。”
宁远憋的脸红,喘得厉害,连腰间的衬衣下摆都被人扯出来了。他急急推开人,手忙脚乱的往回塞,欲盖弥彰的掩饰着年轻的火气。
裴迹靠在一边,喉咙里的低笑明显,“我开车送你。”
“不要,我才不用你送。”
裴迹仍伸手去圈人。
宁远红着脸轻推搡他一下,“待会要迟到了,这次你就放过我吧……”他安抚似的摸了摸人的唇,“你等我这次航班回来……哈,我保证,第一时间来看你。”
裴迹揉搓他的耳垂,将指尖那点粘腻的水痕抹匀,直至指腹察觉那儿热的发烫,才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衣襟,“那我让司机送你,不会迟到的。”
宁远点头,快步往外走,跨出门口,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折身回来,在人唇角轻啄了一口。
“裴总辛苦,继续努力。”
口气轻快,笑容也璀璨。
眉眼间所暗含的期待不加掩饰,他要求裴迹赴汤蹈火,然而不含什么功利,又或者对交易的筹码太过笃定,反而像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太过坦荡,便将这种隐含的交易,变得纯粹。
裴迹有瞬间的恍惚。
他总是这样,自信永远被爱、应当被爱。
但凡换一位心性柔弱的,都该为裴迹的倾尽所有而惶恐,被不平衡的关系牵绊,坠入患得患失的境地。
然而宁远不是。
他身上那些难以敛收的灿烂,无时无刻不在警告裴迹——你应该爱我,也应该为我赴汤蹈火。
那句“裴总努力”带着骄扬的调侃,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在裴迹耳边,蛊惑似的拨紧人的弦。
——如果你不够努力,恐怕……随时会失去我。
裴迹最明白不过,便只好含笑点头,“好,我会努力的。”
宁远笑着出门去,扬手摆了摆。
不知为何,他确信裴迹会“继续努力”。尽管他不太了解这场闹剧背后的逻辑,但他相信裴迹的诚意——那位看似高深莫测、考虑深远又难以捉摸的财神爷,其实很好猜。
宁远觉得自己猜中了。
或许,那位是想要被爱驯服。
宁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驯服的能力,更不知道驯服的对象应该是谁,他只是作为自己,凭感觉走,无所谓谁会在这场诡异开始的博弈中胜利。
有时候,宁远觉得自己实在好运,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因而对他哥的请求也放下心来。
短暂的久别重逢,更是让裴迹哄得找不着北,宁远不由得心情大好,就这样一路哼着小曲儿进了航站楼。
经济舱的几位难得碰见他,兴奋的给人打招呼,“哟,你小子,可算舍得回来看我们了啊?想找你比‘上天’都难!”
这群“日常上天”的人都乐了,这话不假,上天容易见宁远难!
“我这不是给赵哥代班么,平时是太忙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回来!”
“得了吧!乐不思蜀了吧。”对方笑着挤兑他,话里有话,“怎么瞧着今天美滋滋的,近期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宁远忙摆摆手,“没有,我就是一见到你们开心。天天忙着工作,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就怕你小子,有好事也瞒着我们!上回……”
“哎……不能!我是这样的人吗?”宁远忙打岔把话题避开,生怕对方把上次酒吧的“小朋友”的故事再搬出来笑话他,“最近老老实实在家‘闭关’,以后要真有什么好事儿,我保证第一时间给大家汇报。”
大家笑了笑,也就过去了。
好事儿确实没什么好事儿,坏事倒是马上来了。
宁远飞的这趟航班刚起飞没多久,经济舱的两位旅客就为座位问题吵起来了。
一个强烈要求前排把座位调整好,一个闹着这是他的权益,就这么躺着才舒服。
两个五大三粗的爷们为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吵的急赤白脸,隔着过道,将旁边几岁大的孩子吓得嗷嗷哭。
带孩子的旅客忙着安抚孩子,四周吵得、闹的、看戏的,以及从睡眠中被吵醒,不耐烦让孩子闭嘴的……客舱的局部片区顿时乱成一团。
乘务长安排宁远整理餐食,自己过去调解乘客矛盾,这边水还没倒完,普通商务舱的旅客就摘下眼罩,唤他,“你好,能不能让他们安静点?”
宁远探出头看了一眼,瞧见后面状况愈演愈烈,便说了声抱歉,将乘客安抚好,出面去协助了。
毕竟矛头是两个粗鲁爷们,万一有个肢体冲突,再伤着其他乘务员就不好了。
两人边激烈争吵,边要推搡起来。
乘务长及时阻开两人,跟后排的乘客轻声安抚道,“考虑到旅途的时间,在平飞阶段及非用餐时间调整靠背,是可以理解的哈。这样,我帮您升一下舱,这样,咱们双方都更舒适些,您也消消气哈。”
本来各退一步的小事儿,躲开就完了。
谁能想到,前排那位正在气头上,听见这话,气道,“本来就是他的问题,一直踹我的座位,凭什么给他升舱!”
后头那位也急了,张口就骂了两句脏话,然后怒道,“行,我不换,我不走你也别想好过,咱看谁耗得过谁,谁先低头认怂。”
让话激的,两人都炸了毛。
一个顶着火道,“我就不调座位,我还就放下了,你怎么样?你嫌挤,你他妈买飞机自己开去!”
一番话说的又好气又好笑。
宁远扑上去拉人,让两位消消火,勉强挟制住前排那位,后边的硬是啐了他一口。气的前面那位脸都憋的怒红,朝他骂了几句方言。
宁远猜着那话不好听,但他确实也没听懂。
紧跟着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抛到嘴边,后边那个抬脚就踹过来了,宁远腿边儿挨了结实一脚,裤腿印了个灰色脚印,都没顾上疼,就急着去拦他。
这人叫嚣,“等着,我以后叫你坐不了这家航空的飞机。”
随即亮光一闪,宁远将“凶器”夺下来的时候,还寻思,“这人难不成是我家亲戚,怎么这么大官威?”
官威的事儿没搞清楚,但凶器捏在手里倒是看明白了。
说是凶器,其实是钥匙链上一把制式精致的工刀,还是某奢品牌,看上去杀伤力不大。
宁远将人辖制住拖进后舱的时候,乘务人员迅速安抚其他乘客,将这场闹剧压下去。
后舱还在那闹腾,乘务长赶过去,轻呼一口气,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小远,还得是你。”
宁远抖了下肩膀,示意胳膊受伤了。
乘务长脸色大变,果然看见白色衬衣破了口子,有血迹渗出来,“外面的乘客刚安抚下来,千万不能引起恐慌,你坚持住,我这就跟机长汇报。”
那天,刚进入平飞的某MZ航班申请返航,在得到允许后降落回老本营机场,下机后,涉事人员第一时间就被带走了。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尽管给乘客调整了新航程,并作出了相应补偿,但还是流出几个小视频,发酵着闹了一阵风波。
裴迹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事儿。
手里钢笔尖都摁出一道黑色污痕,那圆点顿在纸页上,分外的明显,暴露出主人心底强忍的波澜。
“谁给他安排的航班?”
“裴总,是代班。听说在飞机上作了简单的包扎,伤势不严重。下飞机后,第一时间就被叫去了会议室。”
在裴迹挑起来的眉中,助理又补了一句,“是为了确认对外说明,所以先交代好,才能去医院……要不,您先去看看?”
裴迹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去,才走了两三步,忽然又顿住身子。
正在助理不解之时,裴迹忽然开了口。
那声音镇定、强硬,甚至接近冷漠:“把明泰的收购合同带上。”

宁远被人扣在会议室里, 正跟那几位领导大眼瞪小眼儿呢。
“首先,乘务长的处理措施没有问题,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 也应该是安检的责任。这种尖锐物品是明确规定不可以带上飞机的。”宁远对管理层的处分和结论表示质疑, “现在滋事的人已经带走,就算对外统一口径,我们可以隐瞒真相。但对内也该追责吧?”
宁远停顿了一会儿,不解发问, “所以,为什么将责任推卸给乘务组?”
平静的质疑, 掷地有声的响在会议室里, 将管理层的决定推至尴尬境地。
“还有, 我们乘务组应该受到表扬才对吧?”宁远问,“没有表扬就算了, 怎么还给处分?”
旁边有人扯了他一下, 示意宁远不要再追问了。
李主任曲指叩了叩桌面, 淡定的解释,“宁远,如果你们的处理措施真的到位,就应该及时安抚好旅客, 而不是将事情闹大。为了座位打成这样, 只能说明你们的方法有问题!”
宁远被噎了一下,没吭声。
李主任又道, “本来可以避免的问题, 因为矛盾激发而对公司产生不良影响, 公司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就已经很好了。”
宁远毫无反省的意思, 就连出口的话锋都有点刺耳儿,“每年都有旅客为座位问题产生矛盾,那公司怎么不说把座位拓宽敞点?如果不是旅客带刀具,就不会有人受伤——李主任,您是想让我感谢公司吗?”
笑话,还感谢公司呢。
就是他哥坐在眼巴前儿,也得先上赶着给他处理伤口。
这会子,还不等人道主义关怀,倒先从他这追起责来了。
宁远嘴上不说,心里直犯嘀咕:耽搁行程的旅客都有赔偿,到他这儿,挨了一刀,全成数不完的错误了。
李主任递给他一个眼神儿,让他少说两句。
她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个关系户,但保不住被带走那位后台更硬,免不了要得罪一个,就只能请宁远妥协,息事宁人。
若是说辞不统一,细细的追究起来,闹事的那位不舒坦,人家的后台使绊子,大家饭碗都保不住。
再说了,最近赶上高层换届,动荡的厉害,谁来处理都为难;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委屈宁远一个,太平公司一大片。
宁远忍着心底的情绪和手臂上的痛觉,轻哼了口气,抬眸问道,“动不动就给我们处分,好大的官威啊。”
他瞥了一眼正中坐着的那位“领导”的桌签牌,笑道,“哦,赵总是吧?闹事的那人,是你家亲戚吗?”
“宁远,你怎么说话的?”
“……”宁远顿了顿,“反正不能给乘务组处分。”
李主任故作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又冲那位姓赵的总监道,“几个年轻孩子,赵总监,不行的话,把处分撤销了,让他们休个假吧。”
好歹也算一点补偿。
赵总监终于搁下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出了声儿,“宁远是吧?你是……优秀乘务,我见过你,上次给沈总道歉的时候,不是挺通情达理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商务组?”
宁远不痛快道,“是啊。”
赵珉深谙职场之道,借着上次那岔戳他痛楚,也算作敲打,就看这位职场新人识不识相了。
“按照规定,是不可以换组的。公司招聘你们来,是要你们履行各自的职责,如果不能执飞,也要向公司申请和报告,而不是擅自调整人员。”
“据我所知,公司没有这项规定,我们也是按照……”
“那是经济组,不是商务组。”赵总监露出看似温和的笑,出言却极为强硬,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跟人打起了太极,“我也为难嘛,总不能徇私,你说对不对?再者,都是公司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现在不追究你的责任,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我也要跟上头打报告的嘛。”
宁远嗬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他打小就不吃这一套。
于是,迎着虚伪话茬,宁远坦荡问道,“哦,那你给谁打报告,给宁川?”
李主任轻拍桌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会议室里有摄像头,“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说些不该说的话,这是你要问的事儿?”
赵总监接了话,“年轻人有个性是好的,但也要看场合,分轻重缓急。公司利益当前……”
“给我们处分是为了公司利益,那声明要将那人寻衅滋事改成‘不小心’,受伤只字不提,也是为了公司?”
“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公司航班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对公司、对个人想必都没有什么好处。至于寻衅滋事嘛,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只要说是无心之举、误会一场,大事化了,也好挽回公司形象。”
宁远将手里的笔撂在桌面上,轻皱眉道,“那这个和解书呢?凭什么不追究?”
“听说你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并不严重,”赵总监又呷了一口茶水,微微叹气,有几分嫌他不识相的意识,“这点小伤,你一个安全员,吃的就是这碗饭,有什么好闹的?公司自然会报销你的就医费用,赶紧把和解书签了,就去看病嘛……我们也不会难为你。”
宁远都气笑了,“那您的意思是,我如果不签,还不能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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