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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的竹马回来找我了(甜薯酱)


“不喜欢怎么还动手打人?”尹淼强烈指责,下次还敢,一放假就拉着他看片。
黎初一开始想也不想的拒绝,但被尹淼缠久了,有那么几次也着了道,跟着看完了全程。
黎初嘴上说不感兴趣,心里还是对未填补的知识空白耿耿于怀。他对这方面确实是比较淡漠,就算看了身体也没什么反应。
尹淼的反应倒是很大,黎初转过头的时候总能对上他的眼睛。尹淼似乎在看着影片,眼角余光全落在黎初身上,似感慨似庆幸:“原来你还不开窍。”
他开始挑选异性、同性或者多人的各种片子,男女、男男、女女都有,大尺度的放给黎初看,黎初老僧入定似的,就是无动于衷。
尹淼仿佛把让黎初看片当作了一场难度超高的游戏关卡,通关奖励就是看到黎初不一样的反应。
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受挫,越挫越勇的同时,还有些懊恼:“你怎么还不开窍。”
黎初不明白尹淼对他开窍这事为什么那么执着,也想让尹淼放弃,只是一直想不到办法。
直到有一天,一堆大荤片里混进了一道纯爱电影,清粥小菜似的言情故事。
尹淼还吐槽它寡淡无味、毫无记忆点,转头视线落在黎初的身上,他的笑容陡然消失。
“你喜欢,这个片子?”尹淼说出这话的时候艰涩、卡顿,神色堪称恐怖,但黎初没注意到。
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反应,轻描淡写的盖上被子遮住:“嗯,我喜欢。女主对男主的爱很纯粹,我喜欢纯粹的爱。”
尹淼不说话了。
黎初猜想尹淼捉弄他的心思得到满足,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由此,尹淼喜欢女孩子的印象牢牢扎根在黎初脑海里。
即使对方给他看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片子,这多数是出于捉弄他的心态,毕竟尹淼一直是个很爱恶作剧的家伙。
黎初被鬼压床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阿淼生前一直很黏他,被死去的阿淼亲了嘴倒是带给他更大的震惊,更别提阿淼疑似想上他这种事,简直震惊到瞳孔裂开。
黎初想,阿淼是在开玩笑吗?但是鬼也会开玩笑吗?
又想,阿淼是在报复他吗?当初为什么没掐死他把他带走,反而突兀的放过了他,是觉得惩罚太轻了吗?还是想用另外的手段折磨他?
所以选择上了他,这是一种特殊手段的惩罚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
尹淼一直喜欢女孩子,爱看片爱涩涩性缘脑,死得那么早还是个处男,肯定有很多不甘吧。
即使变成了鬼,阿淼心里仍然存有良知,知道不应该嚯嚯女孩子,所以就惩罚他这个罪魁祸首。
阿淼将他压在身下,是想让他代替女孩子,帮它完成生前的遗憾。
黎初心情有点复杂,怀揣着许多愧疚,他个人对这方面的谷欠望比较淡薄,但该有的知识都有,都是阿淼给他填补的。
阿淼死了这么多年,他对阿淼亏欠良多,接受惩罚付出牺牲也是理所应当,就当是减轻自己的愧疚。
是兄弟就该让兄弟爽爽。
黎初为自己做了很多心理铺垫,他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下意识紧紧的闭上眼,准备慷慨就义为兄弟献身。
阿淼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它抬起冰冷的手抚摸黎初的侧脸,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随后骤然消失。
阴冷的气息消失,室内温度回升。黎初茫然的睁开眼,不明白阿淼怎么走了。
病房外,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的是咔嚓一声,房门被轻轻打开,是护士半夜巡房。
黑暗中,护士对上睁着眼的黎初,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还不睡觉?都凌晨三点了,不睡觉会影响病情。”
“……睡觉刚醒。”
护士:“哦哦对不起,是我刚刚吵醒你了吗?你赶紧快睡吧。”
黎初平静的阖上眼睛。
当护士进门时,黎初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他已经摆脱了鬼压床的状态。
没有死去、没有失身,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黎初却觉得自己心头空落落的。

昨晚,前半夜似睡非睡,后半夜则一夜无梦,黎初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睁着眼躺在床上,脑子里回荡着昨晚鬼压床的记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记忆非常清晰。
他仍然能想起阿淼那粘稠连绵的吻,肌肤紧贴时那战栗的触感,不断抚摸着他的冰凉手指。
黎初满脸通红的躺了一会儿,起床的时间难得拖到了早上九点。
他吃了早饭吃了药,护士进门给他挂新的输液瓶,同时测了测他的体温。
护士:“36度7,恭喜你退烧了。只要保持住不再复烧,挂完这瓶点滴,就不用再输液了。”
黎初闻言松了口气,问护士退烧后能不能出院,护士说:“看情况吧,你先好好吃药。过两天,再拍个胸片看看肺部情况,消炎了就可以出院了。”
黎初只好点点头应下了。
中午午休,康桥南带着一身湿潮走进了病房,他来探病,还给黎初带了清淡又丰盛的养病餐。
康桥南:“今天雨下得大了,不少地段都被淹了,路上堵得很我绕了点远路。你的午饭还没吃吧?”
可惜黎初早订好了医院的病号餐,已经掀开盖子吃上了,遂拒绝了康桥南的好意。
康桥南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早就料想到黎初可能拒绝,遂拿出准备好的应对方案:“那好吧,我自己吃,正好我还没吃午饭。我们坐一块儿吃,做个伴。”
黎初:“……”上司对他太亲近,真是有点压力山大。
康桥南还嫌黎初的午餐太寡淡没营养,想和他换着菜品吃,被黎初拒绝了。
黎初:“康总,外头的病号餐哪有医院来的专业?医院的餐搭配得挺营养均衡的。况且康总,我还生着病,传染您就不好了。”
康桥南欲言又止,在黎初的坚持下只好作罢。
两人低头默默各吃各的饭,黎初觉着气氛有些奇怪,不自觉就谈起了公司的工作:“康总,我这两天的工作日程……”
“吃饭别聊工作,容易噎着。”康桥南抬手让他停下,安慰道,“工作的事不用担心,已经分给其他同事去做了,你好好养病。”
黎初听到这话更愧疚了。最近是公司业务高峰期,他突然生病,无形给同事增加了工作量。
他充满歉意的道:“康总,我一定会尽快康复,早日返岗。”
“你不用这么客气……”康桥南听了这话怪别扭,他希望两人之间能有平等的交流。
黎初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我行我素:“康总,我应该的。”
作为一个职场老油条,不管上司值不值得尊敬,表面上的尊敬一定是要做到的,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
康桥南哪知道黎初的这些心思,好几次想展开话题,聊聊生活上的事,都被黎初强行拽回到工作上。
鸡同鸭讲了一个小时,午休时间很快过去,工作电话接连不断的打进手机里,康桥南不得不起身回公司处理工作。
黎初目送上司离开,温水送服了中午的药,看了一会儿闲书,注意力不太集中,不知不觉就望着窗外的暴风骤雨发起了呆。
突然觉得无所事事。
平日里工作占据了大半生活,生病一闲下来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着窗外的雨都有一种浪费时间的罪过感。
这雨怎么还不停,都下了一周多了。
黎初抿了下唇,走到窗边往楼下望去,医院的花圃都积了好大一滩水,不少人挽起裤脚拎着鞋子蹚水过“河”,雨水汇集成的小潭已经没过了脚踝。
黎初感觉这情况不太妙,他查了查天气预报,有一场10级台风要从若河市的隔壁刮过,即将带来黄色预警的暴雨,并伴有雷暴大风等强对流天气。
黄色预警,黎初目光一凝,看到新闻台里播报已经在组织预防大暴雨的各种措施,心中隐隐跳动的不安才稍稍平息下来。
雨下了一整个白天,风大的时候把窗户吹得哐哐作响,雨点也噼里啪啦的砸进来,窗边的地板湿了好大一片。
黎初使了点力气关好窗,看着大雨瓢泼,不断冲刷着窗户玻璃,窗户关得再紧,雨水还是源源不断的渗进来,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又不是顶级的红色特大暴雨,若河水库也没有开闸泄洪的迹象,黎初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心说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然而,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城市广播突然发布了泄洪预警,若河水库入库流量大幅增加,担心水位过高超过容量极限,需要开闸放水。
黎初听到这个广播之后,心中一凛,刺痛感密密匝匝的贯穿心脏,腐烂不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
上次水库开闸还是十年前,那一次正好是他被尹淼拉着下河游泳的那天。
并不是暴雨天,也没有任何征兆,有个水库的员工与领导有矛盾,为了报复领导突然开闸放水,把下游在河边学游泳的黎初和教他游泳的尹淼越冲越远……
尹淼的水性很好,即使处在激流中,自救是完全没问题的,如果不是为了救被河水冲走的他……黎初用力捂住眼睛,眼泪还是涌出来了。
事后,尹父尹母把水库告了,若河水库因管理不善员工失职承担了一半的责任,犯事的水库员工也坐了牢,两个被告方一共赔了近百万。
尹母了解了前因后果,选择原谅他,宽慰黎初说不是他的错;尹父还无法释怀,明白水库的责任更大,但丧子的悲痛情绪让他无法用公正的态度对待黎初。
医院广播突然响起:“各位患者同志,紧急播报一条信息,受红色预警暴雨影响,若河水库即将开闸泄洪……”
黎初深呼吸一口气,快速擦干眼泪,仔细聆听广播的内容。
听到红色暴雨预警,黎初还愣了一下,一查手机发现暴雨预警接连提升了两个等级,难怪水库要紧急开闸放水,说明城市上游出现很严重的水患,已经到了不得不泄洪的地步。
“……若河市第一人民医院处于若河水库下游,泄洪大概率会淹到医院里,存在断电断水的风险,可能会危及患者生命,我们需要转移病患,转到若河市上游的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组织转移的速度很快,晚上十点,需要转移的病患都聚集在了医院二层的大厅。
之所以不在一楼,是因为一楼被水淹了,已经没过询诊台的高度,不适宜下水,只能用充气橡皮艇出行。
“医院里备有一定的应急物资、发电设备及食物淡水,但不足以覆盖所有病人的需求,需要优先留给无法转移的危重病人,希望大家能谅解。医院也有大部分的医护人员留守,轻中症患者则跟随剩下的医护人员转移到市二院。”
市一院的院长简单解释了一番,抬手示意躁动不安的患者群众平静下来,安抚道:“一会儿有专业的119救援队带领你们离开,相信我,救援队的经验丰富设备齐全,大家一定能顺利渡过难关!”
晚上十一点左右,救援队赶到。
由于挨在若河边上,调动船只并不难,救援队开来了三艘可容纳40人的救援大船和八艘最大承载量12人的救援冲锋舟。
救援队将这些船物尽其用,先用它们运来了一批生活物资留给医院,再把需要转移的病患及医护人员拉走。
救援船上还配备了许多救生衣和救生圈,确保这次救援行动能顺利进行。
老年人和小孩优先上船,都坐上了密闭式救援大船,它的安全性更高,发动机性能更强;青中年人则坐上小开放式救援冲锋舟,船尾安置一个船外机,由救援队队友控制。
所有人的都套好了救生衣和一次性雨衣,每艘船上都备用几个救生圈,确保转移病患的安全性。
市一院需要转移的病患加上医护人员一共112人,剩下的空位是要沿路救援城市里被困的一些受灾群众,把大家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黎初作为已经退烧即将出院的年轻病患,排队坐上了最后几艘小救生艇。
黎初登船的时候都不敢看向洪水的水面,自从尹淼溺水之后,他就对这些有心理阴影。
幸好天够黑,只要避开灯照的地方就看不到波荡的水面,让黎初心底的恐惧稍稍有些减轻。
主治医师高医生和他在一艘船上,对方看到他直呼缘分,用力拍了拍黎初的肩膀:“哈哈哈好巧啊,船上只有你是我的患者。如果你在船上突发什么疾病,我可以第一时间帮你救治。”
别人听着这话可能心里暗骂晦气,但黎初倒不觉得,一脸淡定的点点头。高医生一向这么快言快语,他都有些习惯了。
若河上游泄洪早就开始了,医院积水的水深慢慢涨过了两米,颜色都是混浊的土黄色。
半夜三更天黑得很,好在船上有配备大灯和手电筒,大家都依偎在一起,也不会感到害怕。
若河市的大路修的挺宽敞的,开船毫无障碍,大船在前面开路,一艘艘小船就跟在它后面,受其庇护。
救援队拎着大喇叭沿路广播,看到有人用手机光挥舞求助,小船就过去救人,等途径水浅地势高物资齐全的安置点,就把路人送过去避难。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只是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手机信号都断断续续。
黎初心中焦灼,好不容易联系到尹父尹母,确认他们平安,这才松了口气。
尹母:“上游有个水坝决堤了,你要小心。我看这天色很不好,待会儿要打雷。”
黎初刚看到这消息,眼皮子就跳了跳,眼角余光好像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亮色。
下一秒,压抑的雷鸣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救援船里的群众有些躁动不安,怕雷电砸下来击中船体,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救援队队长见状,举着大喇叭安抚群众:“大家别慌,雷击都是极小概率事件。而且我们的大船外漆都是防电涂层的,小船都是橡皮艇绝缘材质,不会触电的,请大家放心!”
众人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可耳边的雷声越来越响了,由远及近,仿佛就在他们头顶闪烁,看得人心惊胆战。
雨越下越瓢泼,越下越迅猛,大船是密封船舱情况还好,小船已经有些进水了,大家不得不拿手拿小桶往外舀水。
轰隆一声巨响,距离他们五米开外的大树树冠突然被雷击,电光闪得眼前都是雪白。
黎初当场被震慑到失声,他身边有个人刹那间出现了过度应激,在大家眼睛都被白光短暂灼盲的那一刻,疯狂的惊恐大叫后退挤撞,一下子把黎初撞到船外。
对方恐惧爆发激出的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黎初被冲撞得猝不及防,重心不稳的后仰,两只手无力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雷电的电流滋啦滋啦的传导进水里,通过水流往外如同蜘蛛网般瞬间扩散,黎初掉进河里的一刹那,顿时被电麻了,身体不听使唤。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黑暗中的洪水过于汹涌,他一瞬间就被冲远了好几米。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如同电光石火,所有人都被硬控五秒钟,船体在摇曳,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尖锐的仿佛要刺穿耳膜。
大家都吓坏了,完全来不及反应,救援队员率先回神连忙扑上去打灯查看,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黎初已经被洪水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洪水的水与若河的水截然不同,污浊沙稠,充满了土腥味。
黎初穿着救生服,仍然被呛了两口水,未愈的肺部受到污水的入侵,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喉咙里呛进来更多的污水。
救生服的系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整个松散开来,黎初又咳得厉害,不知不觉间救生衣就顺着水流从他身上剥离下来。
黎初竭力抑制住咳嗽,闭上嘴憋住呼吸,想要伸手去抓救生服,可他的手脚还在麻痹状态,挣扎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更别提抓握了。
甚至由于双手往上伸出了水面,身体连着脑袋自然往下沉,仿佛敲响了死亡的哀钟。
黎初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的救生衣被冲走,洪水吞没口鼻眼,身体被汹涌的洪流裹挟着下沉,冲往不知名的方向。
尹淼溺水去世后,黎初是非常怕水的,看一眼荡漾的游泳池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依然不会游泳,他只学会了远离所有一米深以上的危险水域。除了给尹淼过生日,他不会去到水边。
没想到今天突然意外落水,猝不及防的被冲走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眼前黄蒙蒙的一片,仿佛坠入了无人境,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洪水卷走,混乱的像掉进了倒入许多乐高玩具的滚筒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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