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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清风匝地有声)


太傅抬起头,眼底血红,那是愤怒、绝望与疯狂交织的颜色。他恶狠狠地盯着严孤山,大声吼道:“你不也是如此吗?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多少?你复活了他,又是为了什么?是要金屋藏娇,把他当作你的禁脔,还是想利用他来号令天下?”
太傅不愧是在官场上纵横多年的老狐狸,在这极度混乱的情绪中,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谈判的法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向严孤山,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找到操纵他的方法了?哼,我猜你肯定找到了,否则你不会如此有恃无恐。那这样,只要你肯让郑长忆帮我见一见我儿子,我可以倾尽全力帮你夺位。你不是一直想扳倒你爹吗?还有周家,他们都是你的绊脚石,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除掉,你觉得如何?”
严孤山皱起眉头,心中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太傅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但他提出的条件又确实极具诱惑力。
他回头看了看郑鹤,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郑鹤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严孤山见状,转过头看向太傅,语气依然充满怀疑:“我怎知你不是在拖延时间?你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嘴里没几句真话。你先同我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太傅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连忙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好好…… 我告诉你。周家人这一代杀生无数,早已违背了他们先祖的规矩,而他们又是最信鬼神之说的。
你既然有这能让死人复生的本事,只要装神弄鬼吓一下他们,他们必定会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至于你爹,哼,他一直痴迷于长生不老,可实际上,紫虚山不过是一群江湖骗子敛财的手段罢了。
他根本没吃过什么长生的仙丹,从前他大病一场又痊愈,那也是他们的阴谋。那些人先给他下毒,再给他解毒,让他误以为是仙丹的功效。
而且,他在紫虚山喝的东西里都有致幻的作用,这才让他深信不疑。”
太傅说完,眼巴巴地看向郑鹤,眼中满是期待:“郑长忆…… 这样,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严孤山不动声色地看了郑鹤一眼,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心领神会。这本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套话流程,如今情报已然到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郑鹤缓缓地走向太傅,他的手中紧握着匕首,那匕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复仇而兴奋。
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用这把匕首结果太傅的性命,让这个曾经作恶多端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当他走到太傅面前,看着那张满脸鼻涕眼泪、老态龙钟的脸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突然,他慢慢地说了句:“那年,我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你救我的吧......” 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又像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汤太傅一愣,他完全没料到郑鹤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疑惑。
严孤山也愣住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郑鹤的背影。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冰冷,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当年,就是用这双手摸我、打我、折磨我,把我当作玩物,随意地践踏我的尊严,最后还把我送给皇帝......”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是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怨恨。
太傅听到这些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试图用另一个更大的罪恶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我错了,长忆,长忆,皇帝折磨你的更多,我帮你杀了他 —— 啊!”
他的话音未落,郑鹤手起刀落,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手掌,直接钉在了地上。
太傅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中回荡。
他的身体像触电一般抽搐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郑鹤却面无表情,他弯下腰,握住匕首的把柄,用力一拔。随着匕首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郑鹤的脸上和衣服上。太傅疼得仰倒在地,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郑鹤看着他,他抬起手,再次用力地朝着太傅的脸刺去,每刺一刀,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口中喊着:
“你这个老不死!
你这个变态!
我恨你!
你凭什么!
凭什么毁了我一辈子!”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长寿,可怜人却短命。
郑鹤手中的匕首如雨点般疯狂地落下,他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下,每一次匕首扎入太傅的脸和身体,都像是在向过去那黑暗的岁月宣泄着自己的痛苦与仇恨。
他的眼神早已被怒火所蒙蔽,只看到眼前这个把自己拉进深渊的人。
在这血腥的疯狂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郑鹤终于渐渐缓过神来。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手中的匕首也被鲜血染得通红,还在不停地向下滴着血珠,那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暗红色的血泊。
他看向太傅,此时的太傅已经面目全非。
他的身体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和破碎的衣物混在一起。原本那张老迈的脸,如今已被划得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分辨,早已没了生气,眼中残留的惊恐仿佛被永远定格。
他的四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摊开,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
郑鹤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刚刚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空虚。他手中的匕首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小片血花。他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
刚刚那复仇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对自己的怜悯。
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人终于死了,可他被毁掉的一生,却再也无法挽回。
严孤山静静地看着郑鹤,只见他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挣扎着醒来一般,摇晃着站起身。
严孤山赶忙上前,伸出手去扶他。
在郑鹤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严孤山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那眼神,深邃而又复杂,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决绝,恍惚间,严孤山几乎要相信,是那个熟悉的郑长忆回来了。
然而,这令人揪心的错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郑鹤眼中的光芒便渐渐变化,重新变回了十七岁时的清明。
那是一种纯粹的、未经世事玷污的清澈,只是在眼底深处,还残留着刚刚复仇后的余韵。
郑鹤明显身形一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襟,不是实体的衣裳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还是那样雪白无瑕。
他下意识地喃喃道:“殿下,新衣裳......没有弄脏……”

皇帝总是这样,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人死了才想起来他的好。
他和太傅面和心不和那么多年,等默许自己儿子把太傅杀了,才想起来这个曾经为了自己夺嫡呕心沥血的师长。
他们两个如今看来都是烂人,可或许他们从前真的像太傅说的那样,也是一腔热血志气满盈的明主忠臣。
太子对父亲的过河拆桥似的迁怒早有准备,不过这一次他把自己和周家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周家人欠自己一个人情,不会不帮自己说话。
而自己又在皇帝面前发誓表示——自己不向着自己亲爹还能向着谁?那个皇帝看不惯的周家自己也会帮他除掉。
皇帝这才算作罢。
又到了他每年除夕前去紫虚山祭祀的日子,可能是因为太傅的事,皇帝不愿意去,让太子代替他去。
太子这半年来,频繁往返于紫虚山,已然成了此地的常客。
清虚道人对他的到来,总是表现出极高的热情,那热情中虽不乏讨好之意,但也透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熟稔。
每次相见,道人都会亲自到山门前迎接,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就像这山间终年不散的云雾一般,看似温和,却又让人难以捉摸。
如今郑鹤的灵魂已经能离开太子很远的距离了,太子把他留在半山腰拜托李源照看。
安排妥当后,太子独自一人进入道观内。
他神色从容,举止优雅,就像一位虔诚的信徒,按照以往的惯例,一丝不苟地走一遍祈福求丹的流程。
在袅袅的香烟中,显得庄严肃穆。
当他完成最后一个步骤起身时,微微仰头,目光直视阎王像那威严而深邃的双目,仿佛要从这神像的眼中探寻出什么秘密。
突然,太子像是不经意间开口问清虚道人:“仙师,我近来觉得双肩发沉,犹如有重物压身,不知是否是被鬼魂压身了?”
清虚道人听闻,微微一怔,随即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迈着方步,围着太子缓缓走了一圈,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片刻之后,他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自信:“太子殿下乃天潢贵胄,身负皇家之气,阳气甚足,又常常在观内清修,沾染了这道观的祥瑞之气,是不会有鬼怪上身的。依老身之见,殿下觉得双肩沉重,实乃有神仙赐福之兆啊……”
太子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意外,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这清虚道人,却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一番看似有理有据的话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老道真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本事?于是,他全神贯注地准备听清虚道人继续说下去。
只听清虚道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啊,殿下若是不想让这神仙的福泽流逝,就在年下每日供奉六大盏油灯,连续七日,便可留住福报了。这油灯须是用上等的灯油,方能显出殿下的诚意,也才能更好地承接神仙的恩赐啊。”
严孤山听完,嘴角微微上扬,一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他还是很快收敛了笑容,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多谢仙师指点,本宫自会派人来供奉灯油。”
太子回宫将请来的丹药献给皇帝,皇帝选一颗,让太子服下试药。
严孤山自从从太傅那儿知道紫虚山的真相后对这种药丸子也没什么畏惧了,服下药后,他面色如常的跪在地上等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翻看奏折,沉默良久,突然开口:“太傅死前,有没有什么遗言?”
严孤山早就准备好这个答案了,他故作迟疑抬头看着皇帝的神情。
皇帝皱眉:“怎么?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严孤山低下头,恭敬道:“太傅....并无怨言。”
皇帝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严孤山故作战战兢兢的答:“太傅大人说,他不怪您,说您一直是明君,只是被这个皇位同化了,谁坐在这个龙椅上都会变得冷血猜忌。您已经给了他数十年的荣华富贵,他已经满足了,只愿永昌朝万年昌盛。”
皇帝听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严孤山跪的膝盖都开始酸痛了,他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从前的汤先生和皇子严飚,也是人人称赞的师徒一心。
数日前,北围传来“太傅一行路中遭山匪,遇害身亡”的消息后,皇帝为表重视,让太子和刘丞相去府中吊唁。
众人散去后,太子看着满院白幡在风雪中飘动。
宫里来的太监们在正堂拆卸写着“匡世良辅”的匾额,一时不察,两个精致的木盒掉落在地上。
大齐的规矩,皇亲国戚的册封诏书赐给本人后,需要高悬于正堂匾额后。
太子上前,有些疑惑为何只册封一次,有两卷圣旨。
他展开一卷封存的崭新的圣旨,上面就是礼部冠冕堂皇的册封格式,可展开另一卷略显陈旧磨损的圣旨,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苍劲有力的字——
——————
朕承天序,君临万方,夙夜兢兢,惟恐失德。
当此夺嫡之世,宫廷谲诈,如陷泥沼,危机四伏,朕心常忧。幸有汤公,与朕协契同心,其贤其能,世所共称,真乃管鲍之俦也。
朕方十六,志在大宝,欲安社稷,泽被苍生。
然前路险巇,若涉渊冰,每念及此,寝食难安。汤公负济世之才,有匡扶之志,自与朕相知,遂为朕之股肱,其恩其德,朕没齿难忘。
每至夜分,宫烛摇影,朕与汤公于室中谋议。汤公执简,剖析时局,言皆凿凿,如金石之声,启朕之心扉。朕正坐恭听,敬慕之意溢于言表。朕与汤公相视之间,心有灵犀,浑然天成,此乃天赐良佐,助朕于艰难之时也。
汤公之功,昭若繁星。其智谋绝伦,能察幽微。于繁芜之局中,若鹰隼之视,诸皇子设陷,虽奸险百出,汤公皆能先觉之,绸缪于未雨,弭患于无形,护朕周全。
于朝堂之上,势力纵横,汤公折冲其间,纵横捭阖,以非凡之能,为朕纳贤结党,固朕根本,使朕之羽翼渐丰。
汤公以贤能塑朕之象,教朕治国之术,上涉邦国大政,下及民生细事,皆倾囊相授,毫无保留。朕得汤公之佐,声名渐显,如旭旦之升,为众所瞻。
朕之有今日,汤公之功高矣。
今朕特加封汤公为太傅,位极人臣,以彰其功。
望汤公秉持忠心,辅朕左右,共兴永昌之朝,共享太平之世。
——————
严孤山不知道怎么形容,看到这卷“规矩之外”的圣旨,或者说这卷十六岁的少年皇帝在最意气风发时给帝师的丹书铁券时的心情。
太傅曾经拿着这卷圣旨,求皇帝帮自己找奇人异士,让自己再见见爱子。
但是皇帝没告诉他真相,就像十年后,绕开这个丹书铁券,让自己的儿子去暗杀他一样。
数十载光阴,物是人非。
对很多人来说,皇帝是多疑残暴病态的,太傅更不是个好东西。
而见过昔年模样的人,几乎快被他们杀光了。
严孤山抬头看向那把雕龙画凤的龙椅,突然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抵触。
皇帝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看向他,面上没有怒色。
只是疲惫的、像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似的,开口道:
“太傅不会说那样的话。太子,你犯了欺君之罪,暂闭东宫反省吧……”

太子在年后,便被软禁于东宫之中了。
宫廷对外宣称,是太子办事不力,犯下过错,故而需在东宫禁足思过。
然而,此次的软禁,却与往常大不相同,若说这是软禁,倒更像是给太子放了一个悠闲的长假。
东宫内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大门看似紧闭,严禁太子外出,但实际上,对于那些前来探望之人的管控,却宽松得很。就拿李源来说,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东宫。
李源特意挑选了一个人少的日子前来,这里全然没有他想象中那种被软禁之地该有的惨淡迹象。相反,整个东宫上下都弥漫着新年的祥和氛围,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李源熟门熟路地带着乔装打扮后的金环径直朝着内院书房走去,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太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怀抱着一沓红纸在胸前,那神情温柔极了,目光始终停留在郑鹤身上。
郑鹤则拿着剪刀,专心致志地剪着窗花。
李源抖落斗篷上的积雪,那雪花簌簌落下,他笑着打趣道:“怎么?殿下要把纸捂热了再用?”
太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最近发现,大部分我碰过一阵子的东西,小鹤也能拿到了,如此一来,以后倒是省了不少烧东西的麻烦。”
郑鹤这时也剪好了窗花,他将窗花展开,一个胖嘟嘟的娃娃满脸笑容地抱着嘴里含着铜板的鱼。
他将窗花递给金环, “给,祝你年年有余!”
金环接过窗花笑道:“多谢公子。”
李源嘴角含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红包的布料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走到郑鹤面前,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小鹤啊,新年快乐!虽说你现在是鬼魂,也许用不到这些俗物,但这里面装着的可都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郑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他打开红包,里面装着的是厚厚的瘗钱。
这身边就有炭盆,李源想着还是得烧了才能花,便放进炭盆里点燃了。
郑鹤谢过李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两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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