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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带球跑失败了(迎秋辞)


拳脚再次落下,先前在他手上吃了苦头的雇佣兵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下手极黑,秦靖川后腰被人踹了一下,整个人翻滚出去,又被扯住头发狠狠砸在眉角。
他眼前发花,耳畔嗡鸣作响,足有好几分钟失去了神智,等视线再次清晰,就看到方隐成蹲在他面前,玩味地说:“现在还觉得我是私生子吗?”
秦靖川粗喘着,语气依旧不驯:“如果你真能见光,秦正业还会苦苦瞒着秦家?不过是个入不了族谱的玩意儿。”
方隐成暴怒,儒雅的表象彻底破碎,站起身来狠狠抬脚,踩在了秦靖川的左臂上。
那里刚拆疤,还没有好全,一碾之后很快渗出了血迹,秦靖川咬死牙关,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有血迹从发间滚落,染到眼睛上,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
方隐成没能感受到碾压对手的快意,颇为遗憾地收回足尖:“你侄子可比你听话多了。”
秦靖川咽下满口血气,声音嘶哑道:“秦澈在哪里?我要见他。”
方隐成避而不答:“你倒是根正苗红的长子嫡孙,却跟一个外侄搞在一起,说出去难道比我光彩?”
秦靖川怒视着他:“有什么都冲我来,跟他没有关系!”
“是吗?”方隐成打开手机,上面是秦澈昨晚输液的照片,平躺时被子凸起一块明显的轮廓,他似乎昏迷中也不安稳,眉峰紧紧蹙着。
秦靖川瞬间变了脸色:“你把他怎么了!秦澈现在在哪!”
“别紧张,只是有点电解质失衡。”方隐成说道,“但我听说他怀了你的孩子,估计预产期就在这个月,你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我这个当表弟的可以帮你照顾他们娘俩。”
秦靖川嘶吼着,又被人狠狠压制回去,来不及吞咽的血沫顺着嘴角流下,面色近乎狰狞:“你大可以试试,如果我们不能平安回去,马上就会有人对秦正业动手,以他现在的状态,弄死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方隐成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薅住他的短发迫使人抬起头:“果然是你,是你绑走了我父亲,你把父亲关在了哪里!”
动作间,另一部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屏幕亮起闪烁着通话接通的界面。秦靖川扯起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来:“原来顶上还有个主子,我就说凭你一条走狗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提高声音:“爷爷,是你吗!那天在老宅你拽着我流泪,哭的是你那没命享福的好儿子吧!”
方隐成提起他的领子,不顾沾了满手鲜血,厉声质问道:“这些年我们几乎找遍了美国所有的州,你究竟用了什么本事,残害亲叔叔,逼爷爷放权!”
秦靖川却完全没有了交谈的意思,他闭目不答:“我要先看到秦澈。”
方隐成把他狠狠掼回地上,镜片上溅了丝丝血迹,对手下道:“把他捆了关起来!”
仓库里有大大小小废弃的储物室,连窗户都没有,只能从门缝里透出丝丝光线。秦澈被束起双手丢到地板上,呼吸着沉闷的霉味,依稀能听到外面激烈打斗的声音。
是秦叔叔吗?是不是秦靖川来找他了,脑海中刚刚腾起一丝希望,就见房门猛地被人拉开,秦靖川受伤委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被人一脚踹了进来。
他失声尖叫:“秦靖川。”
“你们叔侄俩好好叙旧,”方隐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如果不签文件,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秦澈艰难地挪过去,感觉肚腹间隐隐传来阵痛,他顾不上那么多,一声声呼唤秦靖川的名字,被绑缚的双手触上对方的脸颊,只感受到满手黏腻。
秦靖川有几秒钟的眩晕,缓过劲后叠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肚子疼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方隐成没有把我怎么样。”秦澈慌得声音都在发抖,“你流血了,你……”
“是他们的血。”秦靖川安抚道,在黑暗中靠着墙壁艰难坐起来,“过来点,让我摸摸你。”
秦澈蹭过去,依靠着秦靖川的臂膀,秦叔叔身上向来淡雅的白苔香水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气和土腥的味道。他口中苦涩,艰难道:“方隐成是秦正业的儿子。”
“猜出来了。”秦靖川靠着墙壁喘息,“没想到那个老狐狸竟然还留了种。”
秦澈声音哽咽:“我父母,就是被他杀害的。”
秦靖川心里一沉,听到他哭更是心疼,手脚被缚无法触摸,便用脸颊轻蹭他的发顶:“怎么回事?”
秦澈泣不成声:“方隐成的妈妈在学校做后勤,我父母经常去给他们送东西,有一次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秦正业……”
秦靖川垂眸思索,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环。当时秦正业在秦家如日中天,并打算把弘泰的生意重心迁到海外,在那种关键时期的确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有私生子的事,悄无声息处理掉两个外戚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别哭,宝宝,别哭。”秦靖川吻他湿滑的脸颊,“等我们出去了就重翻当年的案子,绝对不会再让他跑了。”
秦澈哭累了,靠在秦靖川的肩膀上小声抽噎,脑海中逐渐有了整个事件的大概轮廓:“方隐成绑架你,是因为遗嘱公证会?”
“不全是。”秦靖川摇头,“秦正业消失后,还有一些残存的旧部留在美国,方隐成是借助了他们的力量才能跟我对抗。我一直觉得,方隐成和那些势力之间是有一个牵线人的……”
秦澈感到不可思议:“秦家还有谁想害你?”
秦靖川说道:“秦淮序。”
当年老爷子溺爱幼子,就算秦正业涉足违禁军火,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出来,还是想要包庇他。秦靖川也就没有顾及祖孙情分,剿灭了秦正业的旧部后,趁秦淮序伤心欲绝,无心打理公司事务,将他的一众老臣也逼得节节溃败,等老爷子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秦淮序见大势已去,便只能对亲孙子放权,对外做足了溺爱秦靖川的样子,就算秦靖川日后想要翻脸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秦澈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段往事,听秦靖川口述出来只觉得心惊,脱口道:“可他都快九十岁了。”
人到了这个年纪,多半对身外之物没了挂念。秦靖川说道,“我知道他因为秦正业的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却没想到这老匹夫跟方隐成暗中联系,这才着了他的道。”
他想起之前某一次回家,在书房里看到秦淮序临的字,一首《书愤》力透纸背,满腔悲愤意难平,是否从那时起他就有了杀心?
秦澈浑身轻颤,腹中坠痛更加明显,他咬牙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靖川冷静道:“方隐成不会轻易让我走,但你可以,你是无辜的,我可以用那份文件拖延时间,把你保出去。”
秦澈听出他话里的决绝,挣扎着坐起来:“你让我变成这副模样?又要把我一个人丢出去不管?”
秦靖川心如刀割,半跪着轻吻秦澈的肚腹,狠心道:“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离开,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你之后就自由了。”
秦澈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想打断他:“秦靖川!”
可秦靖川自顾自道:“准备公证的那份遗嘱我已经签了,等你出去后就去找杰西卡,她会帮你联系法务部的人。拿到资产后不想留在秦家,就去外面找个安逸的地方,没有人会管你。”
秦靖川顿了顿:“要是你遇到新的人……”
秦澈整个人都懵了,即将被抛弃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秦靖川,你不要我了是吗?”
秦靖川长叹出一口气:“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太太,是我秦靖川的老婆,怎么会不要你呢?”
秦澈带着哭腔反驳:“你的未婚妻明明是魏小姐!”
“骗你的。”秦靖川轻吻他,字句带着灼烫的气息扑上脸颊,“你总是不想当秦太太,只能用这种法子,别恨我好不好?”
“混蛋……”秦澈浑身冰冷,“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走?”
他跪在秦靖川旁边,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坚定:“既然拜了堂,成了亲,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秦靖川一怔,在他头顶揉了揉:“别任性,还有孩子。”
秦澈低头抚摸着肚子,马上就要足月的小家伙,害他受了那么多苦,也平白给了他那么多期待,说不心疼是假的。他咬牙:“要是我们都出不去了,就算它运气不够好……但我相信,它是个小福星,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黑暗中,秦靖川看不清他小侄子的脸,但某种激荡的心绪刷洗着胸腔,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拉开。方隐成带着文件和纸笔出现在门口,马上有人上前把他们拉了出去。
光线刺眼,秦澈不由眯起眼睛,这才看到秦靖川浑身血迹斑斑,伤口可怖,哪里是别人的血,分明都是他自己的!
“聊够了么?”方隐成说道。
他示意手下给秦靖川松绑,却仍是押着他,把人按在地上,兜头丢下一本文件,“那就把文件签了。”
秦澈一双手腕被勒出了淤痕,方隐成轻锁眉头,让人也解开他绳子,提小鸡一样押在秦靖川旁边。
秦靖川翻开文件,只见那本转让书上事无巨细列满了弘泰的各项股份和他的个人财产,他摇头轻蔑一笑:“对我的调查还挺详细,是秦淮序要你这么做的吗?”
“少废话。”方隐成冷声道,“现在痛快签了,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不然我也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那一本文件足足有十多个签名,像是看出他在故意拖延时间,方隐成冷冷瞥一眼Jason,示意他动手。
登时便有两个人上前将秦靖川死死压在地上,Jason面无表情走过来,伸手在秦靖川头顶一按。
这些雇佣兵常年游走了生死线边缘,手劲极大,一瞬间秦靖川几乎都听到头颅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钻心的锐痛瞬间传来,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那种锐痛是毫无理由的,秦靖川眼前发黑,连过了多久都不知道,等意识逐渐回拢后他听到有人在哭喊,抬头就看到秦澈被几个人压制着,泪流满面,拼命想要挣脱:“你们放开他!”
“不要,不要!”
秦靖川心都要被捏碎了,不想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粗喘道:“你想知道秦正业在哪儿,就先把秦澈放了。”
方隐成他耐心全失,伸手便要拔出配枪,却听见秦澈尖叫一声,捂着肚子软绵绵倒了下去。
他太瘦弱,几个保镖都不敢用力去碰,只能眼看着人无力瘫软。方隐成猝然回头:“怎么回事!”
秦靖川紧盯着他的动作,在人转头的间隙猛地扑了上去。他才经受过一轮折磨,浑身肌肉酸软,冷汗都出了几身,连压制他的雇佣兵都放松了警惕,万万没想到这个伤重的男人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气,如山岳般拔地而起,飞身贴到方隐成身后,手肘紧紧卡住了他的脖子!
众人这才如慢镜头般把视线从秦澈身上移开,只见秦靖川面如金纸,还带着虚弱的苍白,全身的力量却凶悍到不容反驳,抽了方隐成腰间的配枪抵在他的额头。
一时间形势骤然翻转,雇佣兵们纷纷回过神来,拔枪指向秦靖川,将他们二人包围在中间。
秦靖川扣开保险栓,咔哒一声轻响,挑动起所有人的神经:“我看谁还敢动。”
方隐成竭力保持冷静,眼镜反射着枪口乌黑的光泽:“你以为挟持了我,就能全须全尾地逃出去吗?”
秦靖川冷笑一声,从他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我可以杀了你,再杀了秦正业,让你们父子二人在地下团聚!”
电话里终于传出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靖川!”
“爷爷,您终于肯吭声了,”秦靖川嗤笑道,“当初您打算用整个秦家来给小叔的错误埋单时,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Jason将瘫软在地的秦澈拽了起来,见他面色如常,便意识到他们被骗了。他没有方隐成那样怜香惜玉,将人提起后扑通一下掼到地上,秦澈后腰着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便被人拿枪顶住了脑袋。
方隐成急急冲他呵斥:“别伤了他!”
秦靖川亦双目赤红:“放开秦澈!”
天色昏暗,过堂风刮起一片灰尘,秦靖川迎风怒吼:“爷爷,秦澈也在这里,他怀孕了,您要是想让秦家血脉尽断,大可作壁上观!”
秦淮序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住手!”
Jason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迟疑,秦靖川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砰!子弹打中了Jason的手臂,他手中的枪应声而落。
屋外狂风大作,雇佣兵们失去两个指挥,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枪口该指向何处。
秦澈捡起Jason掉落的配枪,艰难起身,想到刚才就是他给了秦靖川痛苦一击,果断开枪打中了他另一条手臂。
惨叫声混在风声里回响不绝,连方隐成都微微错愕,似乎是没想到看起来娇弱无力的秦澈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秦靖川勒着他的脖子冲秦澈吼道:“先跑出去!”
秦澈转身就往复杂曲折的仓库里跑,他不惧怕硝烟的味道,秦靖川从小就训练他射击,经常用打台球的方式训练精度,他打靶纸的本事像打斯诺克一样娴熟。
方隐成被秦靖川抓着当人肉盾牌,眼镜早在混乱中碰掉了,他难得狼狈,喘着粗气命令众人:“小心走火!”
他才是那些雇佣兵的雇主,一旦方隐成死了,就意味着高额尾款跟着打了水漂。没人去管秦澈跑到了哪里,纷纷包围上来,将秦靖川困至绝境。
方隐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艰难道:“就算打死我,你们也逃不掉。”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枪响,冲在最前面的雇佣兵手臂中弹,冲锋枪脱手飞了出去。
“秦太太在怀孕前也没有这么娇气,”秦靖川裂开嘴角笑道,“他擅长在暗处观察,伏击小型猎物,好几年去北欧打猎,他的战绩都超过了我。”
又是一枪,第二人中弹,秦澈开枪的位置变了,他在不停移动。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秦澈的埋伏轨迹其实漏洞百出,但那些雇佣兵被耗了太久,已经犹如困兽。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对方隐成并不是忠心耿耿,大势离去后便丧失了大半斗志,与其在中国境内被抓住,不如趁警察到来之前赶紧离开。
有人开始迟疑,目光不断扫向门口的方向,秦靖川枪口微移,对着方隐成的膝盖就是一枪,混乱中将人往外一推,踏着窗边的废弃建材跃了出去。
远处依稀传来嘈杂人声,魏鸣带着经常警察已经摸到了仓库外围,但这里空间太大,又分东西两区,搜索就费了不少时间。
秦靖川冷汗频频,来自头顶的锐痛让他眼前发晕,手臂麻木的症状再次出现,他拖着身体来到和秦澈约定汇合的地方,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过来。
秦靖川心里咯噔一声,不顾暴露的风险回去寻找,循着枪声赶到的魏鸣已经带人看到了他:“秦靖川!”
秦靖川置若罔闻,顺着楼梯爬到楼上,捡到了两枚还带着余温的弹壳——方才秦澈就是在这里掩护他的。但紧接着,他瞳孔骤然缩紧,看到了地上沾染的星点血迹,秦澈受伤了,什么时候!
秦靖川犹如困兽,把整个二层翻找一遍。楼下魏鸣正带人清扫现场,方隐成和受伤的Jason被抓了个正着,其他四散而逃的雇佣兵也纷纷被外围的警察抓住。
“秦澈,秦澈!”秦靖川提高声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脚正在发抖,他拐入另一侧楼梯间,在愈发浓郁的血腥味里骤然顿住。
秦澈毫无知觉躺在楼梯上,身下早已晕开大片血迹。
秦靖川目眦欲裂,冲上去将人抱在怀中:“秦澈,澈澈?”
秦澈微微睁开眼睛,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肚子,好疼。流血了……”
“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秦靖川手足无措,生平第一次被恐惧裹挟,“再坚持一下,宝宝。”
秦澈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他看向秦靖川,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既然结了婚,你就不能亏待这个孩子,它从小没有妈妈,在秦家生活,会很辛苦。”
“不会的。”秦靖川眼角酸涩,“再坚持一下宝宝,别睡,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秦澈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没有哭,却感觉眼角湿润,原来是有泪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很想对秦靖川说不要哭,却控制不了意识消散,无知无觉堕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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