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鸳不知道,他在周宗南心里已经是心机深沉的代表。
还好没迟到,还早了十五分钟。
小孩子太多,他看的眼花缭乱,还是萱萱跑过来你抱住他的胳膊,两人才算会师。
有和萱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问萱萱:“这是谁?”
萱萱和在家不一样,声音会大一些,骄傲的道:“我叔叔。”
连鸳牵着萱萱回家的路上,问萱萱吃什么。
萱萱说吃面,妈妈给了钱。
连鸳看她说吃面时嘴都撅起来,蹲在她身边问:“叔叔想吃肯德基,还想吃火锅,还有铁锅炖,你选一个?”
萱萱小小声:“肯德基很贵的。”
小朋友的心思很好猜。
连鸳就笑:“叔叔想吃,但一个人吃没胃口,萱萱帮忙陪陪我,不过得保密,你爸爸不喜欢叔叔吃肯德基,说没营养。”
其实街边有很多炸鸡店。
但连鸳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吃连锁店的东西,起码卫生有保证。
两人就去吃了肯德基,约定好保密,就说晚上吃的牛肉面。
吃过饭将小朋友送回家,又两个小时武连庆下班,连鸳才离开。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
连鸳洗澡上床,从枕头下摸出夜明珠放在边上,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有种安神的力量。
他关了灯。
就着夜明珠的光玩了会儿手机,慢慢睡过去了。
与此同时,
孟放躺在床帐中,看着墙壁上的几颗夜明珠愣神,又翻了翻聊天记录。
烦躁的将手机扔一边。
有种冲动。
只要一个电话,自然有人去接他过来,他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也只是想想。
他倒也看看,连鸳能挺着几天不找他。
纵然不找他,过两天就下个月了,总要惦记钱吧。
虽然连鸳并不贪婪,但过的很节俭,孟放确定连鸳很缺钱,是个……有底线的小财迷。
又三天,
孟放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聊聊天。
他们常有这样的聚会。
散散神也好,互通有无也好,总之是个挺紧密的小圈子,一般人攀不上。
除了朋友,还有朋友带的几个伴儿,
各有特色。
周宗南带的一个长相甜美的年轻男孩,很有眼色,周宗南看什么水果,一转眼就递嘴边儿了。
看孟放形单影只,周宗南忍不住问:“孟哥,你那个小可爱呢,这么舍不得带出来?”
还是说他孟哥慧眼如炬,早将人踹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孟放身边带了人的事,都催着要看看。
孟放扫了一圈儿起哄的人,眉梢微挑:“有什么好看的?不比你们的强哪儿去。”
说着话,已经摸到手机。
索性打了过去:“出来吃夜宵吗,这家鱼不错,我让人去接你?”
孟放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连鸳正在吃火锅。
手机横放着,播放着电视剧。
下意识一滑就接通了,索性家里就他一个人,就又戳了一下屏幕,开了外放。
听完孟放的话,下意识说:“好。”
话都没听清就答应,不是因为对面是孟放,是连鸳自己的问题。
他过去总这样。
别人提什么要求会飞快答应,不假思索,生怕对方尴尬或者生气。
后来刻意放缓自己的思维。
但刚才火锅吃的太放松,接电话又匆忙,一不留神……
还好对面是孟放。
只是一顿夜宵,也没有答应了不得的事。
连鸳不太想去。
他每周都会选一天吃顿大餐,多数去外面吃,当放风,也沾沾人气。
在家就比较爱吃火锅,不用烹饪,菜在专门卖火锅菜的店选,回来烧锅开水就行。
现在才吃了一小会儿。
都是爱吃的菜,在锅里起起伏伏,很诱人。
连鸳夹了一筷子肥牛,慢慢吃掉。
消化了吃宵夜的消息,也消化了前段时间以为孟放和他已经散伙的猜测。
慢慢心情就挺好。
他想孟放了,孟放摸起来特别舒服。
也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两个人将近两周没见,就孟放那个需求量,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
连鸳想问问。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孟放答应他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连鸳已经收拾完一切。
火锅汤连带一些煮熟的菜倒进不锈钢盆放冰箱,没下进去的菜分门别类,冷藏和冷冻各塞了一些。
换了一件干净毛衣,之前的吸了火锅味。
穿戴整齐又等了一会儿,司机的电话来了,连鸳就下了楼。
是孟放那辆特别高的车。
连鸳觉得这车很配孟放,都一样的高大硬朗却又不失贵气。
贵气是个很玄学的东西。
他形容不太出来。
但有些人举手投足,有时候就一个眼神,都会让人理解到这个词的精髓。
连鸳开了副驾驶的门看了眼,不是孟放。
司机:“连少爷?”
连鸳被这称呼尴尬了一下,和人打了个招呼:“你好,麻烦你了。”
然后就关上了门。
往后走了两步,拉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默默祈祷司机不要和他说话。
司机是孟放的人,跟了孟放有几年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连鸳。
没想到老板喜欢这种类型。
如果刚才连鸳要坐副驾驶,司机会提醒他坐在后座,副驾驶不是客人的地儿。
一路无话。
司机从后视镜看过连鸳几次,但他这种专业程度的人,不会让连鸳察觉到这种打量。
只心道连鸳看着年纪小,人也文静,挺好的。
他见过老板那些朋友带的人。
不是说不漂亮或者怎么样,就是都太会来事儿了,聪明过分外露,有时候会让人不舒服。
连鸳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在吃和懒上不怎么亏待自己,去远一点的地方就很喜欢打车,坐地铁人太多,走过去就更累,到地方就没电了。
不过晚上不常出来,倒很少欣赏安市的夜景。
挺漂亮的。
又是一处很幽静的地方,不过比起那个镶嵌夜明珠的院子,就比较现代化。
连鸳下车前对司机说了句:“麻烦您了。”
司机回他:“不客气,应该的。”又指点他:“门口那个是周总的……朋友,应当是来接您的。”
他要把车开去地库,就没下车。
连鸳看到高大明亮的门廊下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青年。
又是周总,又是周总的朋友。
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这么多人,他就说已经吃饱了,不来了。
青年看到连鸳,或者说看到连鸳从孟放的车上下来,边招手边笑眯眯的跑过来:“你就是连鸳吧?我是桃桃,孟总和周总在一块儿呢,走吧。”
连鸳以为男孩儿叫陶陶或者陶涛,点点头跟着他。
桃桃却是被人误会惯了,特地解释:“我是桃子的桃,说着摸了下腰,展示给连鸳看挺翘的臀部,这个,漂亮吧?”
连鸳:“……挺好的。”
他明白司机刚才那一停顿什么意思了,这是那个什么周总的那什么。
和他算一类人。
桃桃很热情,挽着连鸳的胳膊一块儿走。
称赞连鸳:“你可真厉害!我听他们说孟总以前身边从来都没人,没想到被你给拿下了,怎么做到的?”
这话问的和之前的北风异曲同工。
不过连鸳倒不讨厌桃桃这么问,因为桃桃只是单纯好奇,也没有称斤论两不怀好意的的琢磨他。
想了想道:“大概是缘分吧。”
到了地方,桃桃先推开门,却没进去,往旁边一让:“孟总等你呢,进去吧。”
连鸳扫了一眼,包厢里好几个人。
还好有两个面熟的,孟放和周宗南,现在桃桃也算一个。
心下稍安。
孟放坐在主位,他本身也是个在人群中会很显眼的存在。
连鸳看了他一眼,没怎么仔细看,眼皮就垂下去了。
好多人打量他。
暗戳戳汗毛都立起来了,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孟放跟前:“孟放。”
他打招呼。
孟放看他小鹌鹑一样,还穿着那次的白色羽绒服,有些想笑。
不过半个月没信儿,还要他叫。
就淡淡道:“坐吧,热的话外套脱了。”
连鸳就拉开拉链。
孟放抬了下下颌,连鸳就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放衣服。
其他人都看呆了。
刚才那白白嫩嫩的小情人叫孟放的名字?
孟放没觉得怎么样。
看一桌子人神色各异,尤其周宗南还学着连鸳的声音叫了一声“孟放!”反应过来。
点他一眼:“怎么,有意见?”
他喜欢连鸳这么叫他。
平常的时候不怎么叫,叫声音也总轻轻的,但床上没法子了就会求他,自以为很凶的指名道姓,想让他停下来。
很有意思。
像只炸毛扑棱翅膀的小鸟。
周宗南耸肩:“哪敢,您老乐意就行。”
小可爱挺厉害啊。
心里就更不舒服,刚才是跟他示威呢吧?
捏了捏已经坐他身边的桃桃化了淡妆的漂亮的小脸蛋,跟捏玩具似的。
连鸳放好衣服坐在孟放身边,
面前是全新的碗碟。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桃桃居然坐在周宗南身边,周宗南旁若无人的摸着桃桃的腰。
所以,桃桃说的那个周总是周宗南?
连鸳有些吃惊。
他感觉周宗南和他差不多大,没想到已经会包……
有钱人家真早熟。
冷不丁腿上搭了一只手,那手还捏了捏他的腿。
连鸳看孟放,被孟放的脸闪到了,眨了下眼,一时没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很久没见了,虽然那么亲密过,但陌生感还是很明显,明显到有些尴尬。
孟放想了想,揽住连鸳的腰。
连鸳有点痒,但没躲。
这种触碰让他勉强从尴尬中找到一些熟悉感,对孟放笑了笑。
想了想,翻出手机给他看。
孟放看着照片上光秃秃的几块木板。
这是个床架子。
他认识。
所以呢?
连鸳的性格,在特别能藏事和不太能藏事间极度摇摆,因为误会了孟放,现在比较偏向后者。
看孟放不解,又打开微信,点进和孟放的聊天框。
人多,他不好意思说这个。
平常电脑打字很溜的人,手机打字也快,先飞快的转账给孟放八千八百八。
然后是一句话:“我换了床,或者你想去酒店?我出钱。”
这是来的时候,车上就想好的。
那时候没钱,只能请辛苦了一晚上的孟放吃一百二十块的外卖,现在他有钱了,可以让孟放在好一点的地方辛苦。
从连鸳进房间开始,周宗南就一直在留意他,也留意连鸳和孟放的相处。
进门没多久,两个人就嘀咕上了。
旁若无人的。
不知连鸳桌子下面给孟放看了什么,那一瞬间孟放凝神屏息,似感叹又似无可奈何,捏了捏连鸳的脖颈。
周宗南和孟放太熟了,没见过孟放这样,孟放在他心里一直成熟又强硬……
感觉手拿把掐的。
虽然孟放捏了连鸳,但周宗南感觉手拿把掐的那个是连鸳。
他孟哥,是被拿捏的那个。
忍不住问:“孟哥,你俩说什么呢?”
一句话,所有人都看过去了。
孟放这才回神。
连鸳赶紧按掉手机屏幕,紧张又恳求的看了眼孟放。
又是床又是酒店的。
和孟放说当然没关系,他们做的比说的那什么多了,但是人前怎么好提。
孟放接收到连鸳的信号,心中不由暗笑。
刚刚不是挺大胆的。
傻大胆。
还转钱给他……
从小到大他就收过家里长辈转的钱,后来都是他当财神爷。
一时心里还怪复杂。
无视众人的打量,欠身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的对周宗南道:“多大的人了,别什么都打听。”
连鸳松了口气,也随着孟放的视线看了眼周宗南。
他眼睛大,很多情绪一览无遗。
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盛的分明就是孟放回答的话的,表情化体现。
周宗南又看着了:……这是已经恃宠而骄了?
连鸳看了一眼周宗南就收回了目光,他不擅长和人长久的对视。
还有就是,孟放不老实。
明明有点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还搭桌子上,刚才攥了他脖颈的那只手又摸他手了,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捏过去。
专门捏他的手指头肚。
以前也这么捏他,在两人床上吃饱喝足之后。
连鸳思想跑偏,心怪虚,但他很喜欢孟放这样,就随他了。
还好孟放一会儿就不捏了。
孟放血气方刚,才开闸又禁欲半个月,本来就挺煎熬。
越捏越煎熬。
不敢捏了。
想起之前那份生气,心说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幼稚了。
再看连鸳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毛衣,清清凌凌的坐他边上,不是最好看的,但看着绝对是最舒服的。
抬手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别总看他俩,尤其连鸳,都不自在了。
其他人也是最开始惊奇孟放居然有人了。
不知道这铁树和人相处什么样儿,毕竟工作时的孟放雷厉风行,脸一沉,身边亲近的下属都怵。
但孟放和朋友也有说有笑。
如今和连鸳态度和缓自然,挺正常的个场景。
众人被孟放明晃晃一说,就不好意思直戳戳看了,后来也各自聊天什么的,除了心绪极度复杂的周宗南。
孟放说了这一句,又叫了包厢里候着的侍应生,加了鱼和虾。
问连鸳:“吃螃蟹吗?”
这时候已经秋末冬初,不是吃螃蟹的好季节,不过这里的螃蟹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纵然不应季但也很好。
就是不能多吃。
国人都讲究这个,反季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连鸳摇头。
他以前吃过,后来知道蟹膏和蟹黄是什么之后,就再也不吃了。
属于自个的毛病。
该说不说,螃蟹真的很香,让人念念不忘。
孟放就抬手让侍应生准备去了,看连鸳神态有异,问他:“不吃螃蟹,过敏?”
连鸳抿着嘴巴,意思是不说。
但嘴角又翘起来。
最后忍不住在手机上戳了给人看:[你知道蟹黄和蟹膏是什么吗?]
换别人肯定不说,多冒昧啊。
孟放:“……”
拿过连鸳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你吃的还少?]
连鸳不解的看他。
他没在孟放面前吃过螃蟹,来安市从来没吃过……
孟放眉梢微微挑了下。
他这张脸,做什么都英俊极了,但这会儿这表情在连鸳看,像一面使劲儿搓弄他又一面亲掉他眼角泪水的时候。
几乎瞬间,脑仁儿黄了一下的连鸳脸爆红。
太恶劣了!
孟放看着看都不敢看他,如果有地缝一准而钻进去的连鸳,忍不住笑了声。
也不为难他了。
和别人聊了几句。
桌上的菜其实换过几轮了,一直是新鲜和热的,随时有加入进来的人。
所以等连鸳过来将近一个小时,大家并不无聊。
他们有太多可聊的事。
侍应生送了鱼和虾过来,孟放直截了当的让放连鸳身边:“慢慢吃,不着急。”
第三个字加重音。
连鸳没理他,慢腾腾的吃鱼和虾。
虾都开了背,不用剥。
鱼特别鲜特别嫩。
他找到了乐趣,渐渐把其他人和自己隔开,没那么不适应了。
也和孟放有关系。
就像连鸳以前感觉的那样,孟放是个对生活很有掌控能力的男人。
饭桌上也一样。
可以直接和其他人说看什么看,可以拦掉别人的询问,让连鸳很清静,也很安心。
偶尔连鸳也会震惊。
他虽然神游天外但又不是聋了,听了一耳朵孟放他们聊的事。
滑雪、度假山庄、酒庄这些,小说里看过。
还有让人感觉幻听的。
生意上的一些东西,连鸳听不太懂,但来往的数字后面单位都是亿,而聊这些的人都习以为常。
连鸳意识到,孟放比他想象的有钱的多。
但他和孟放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区,只能算是安市中档的小区。
后来连鸳才知道,那是孟放的姑妈家。
孟放小时候被他姑妈带过一段。
姑妈和姑父又是丁克,大学教授,那个小区靠近两人任教的高校,孟放有事没事过去晃荡几圈,那儿算是另一个家。
连鸳吃了很好吃的鱼和虾,又听了一脑门的亿啊亿。
偶尔孟放会捏捏他的手。
他随便他捏,被问还要不要吃别的,就摇摇头,又忍不住低声和他说一句:“好吃。”
孟放知道连鸳吃好了,眼睛都亮的,满足的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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