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鸳哪儿都不想动,但转转眼睛还是可以的。
孟放下床去了,喝了杯水,想起连鸳汗涔涔的模样,又倒了一杯端回来,顺着连鸳的视线看过去:“夜明珠,喜欢?”
夜明珠这种东西,连鸳只在小说里看过:“好看。”
看了眼孟放端着的杯子,挺渴望的。
动了动腰,没起来。
抬了下手,也很酸:“我起不来……”
没抱怨的意思,就蔫蔫的。
孟放坐床边把他扶起来。
他下床的时候就套了条内裤,连鸳有点温热的后背靠过来时又忍不住在人肩膀上啄了一口。
连鸳缩了下肩膀。
孟放给他喂水。
等连鸳喝完了杯子往旁边一放,又上床了:“还早呢。”
床其实挺大的,但孟放也很大,长手长脚肌肉坚实,连鸳感觉他像人手里的面团,随便就能怎么捏。
捏的很不正经,捏着捏着就又滚一块儿去了。
还好这次比上次柔和很多。
连鸳感觉刚才的孟放像饿了很久的野兽,这次就慢条斯理的多。
他还挺喜欢的。
就是后来慢条斯理的也太慢了,孟放的存在感又太强,没有尽头一样,很磨人。
虽然才第二次见面,虽然孟放看着不是很好说话的那种,但连鸳觉得他还挺讲道理的,下颌搭他肩膀上,讨好的亲了亲他的耳朵:“能不能快一点,我……”
孟放被亲的有点呼吸不稳:“你什么?”
连鸳不说话了,他知道孟放听得懂,这人有时候会有些恶劣。
孟放后来就快了。
连鸳感觉从平稳行驶的小轿车坐上了赛车,晃的眼晕。
直到结束脑袋都是空的。
电流一簇一簇的在脑海里,还有身体的一些敏感部位炸开。
他睡了一觉。
被孟放叫醒的:“洗个澡?”
孟放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里衣里裤。
他被衣服的颜色衬出几分温润,但浓密修长的眉毛,不文气的气质,都让他倒像个将要就寝的武将。
连鸳小心翼翼又慢腾腾的起来。
孟放索性把他抱去浴室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抱,就连鸳这速度,天亮能挪到浴室都算快的。
浴室倒有些现代。
空间很大,最外面是个仿古的浴桶,屏风后面还有淋浴。
在屏风那儿连鸳让孟放把他放下,坚持说自己可以,事实上不太行,但想到上次孟放进了浴室发生的事,连鸳就又行了。
孟放从不强求,不过还是等在外面。
连鸳随便冲了冲。
周末么,他早上很仔细的洗澡了,还搓了搓,挺干净的。
然后清理了一下。
一会儿就得靠在墙壁上缓着,免得一不留神就跪下去。
习惯很可怕。
比起走路或者平躺着睡觉,他下意识就想劈个叉或者在趴着。
不过累归累,总体感觉特别好。
洗完了又慢慢挪,从屏风上拽了浴袍穿好,多余两步都不想走,从屏风后露出个脑袋:“我好了。”
放浴桶的空间,靠墙的地方放着椅子,窗户下还有榻。
孟放仰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起身,又把连鸳抱回去。
人上床,浴袍剥床下。
搂着了清新又温暖,皮肤的触感任何其他东西都比不上。
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摸着一扯被子将两人都盖上:“睡吧。”
床头有机关,转一下夜明珠就被遮住了,床帐内很黑,从缝隙透进来点烛火摇曳的淡光。
连鸳动了下,又动了下。
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之前就缺水还是洗澡洗的,想喝水。
想等孟放睡着然后下床。
但孟放搂他搂的很紧,还睡在外边,要出去就得从孟放身上跨过去,或者到床尾挪出去。
这是个大工程。
孟放攥了把连鸳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声音低哑:“怎么了?”
他都快睡着了。
怀里的人却似乎又精神了,问他:“没吃饱?”
说着就把人手腕往枕头边按。
连鸳声音都打颤了:“我渴……”
孟放没怎么伺候过人,但都睡一块儿了,他是索求无度的那个,照顾另一半自觉是该当该份的。
利索的下床了。
直接拎着壶过来的,连鸳喝一杯他就再倒一杯。
看连鸳连喝三杯才止住,心道看来真是渴坏了,又自个倒了一杯喝了。
东西放回去,然后上床。
这下两人都踏实了。
看出来他的小情人有点内向,孟放满足的捋着他光滑瘦削的脊背嘱咐:“有事就叫我,我睡着也没关系。”
喝那么多,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想去放水。
连鸳都迷糊了,反应了一下往孟放怀里靠了靠,缩在人胸口睡了。
孟放又有些不满足,胡乱拽了里衣里裤,肌肤相近,搂着人紧紧贴着,只觉舒服的毛孔都张开了,也睡了。
连鸳第二天是被憋醒的。
肚子涨的都疼了。
帘子很厚实,揭开一条缝隙就有特别亮堂的光照进来。
孟放那边空着,床沿上放着两套衣服。
一套是孟放晚上穿过的那种里衣,是连鸳的尺码。
还有一套要厚一点,外出穿的衣服。
连鸳直接穿好了能外出的衣服,软着腿下床解决生理需求,回来才有精力看时间。
手机放桌上。
按了下开机键屏幕就亮了,中午十二点三十五。
连鸳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手机旁有张信纸,很有风骨的毛笔字:“上班,晚上回来,想要什么就叫人。孟放。”
知道孟放去干什么了,连鸳最后一点疑问也没了。
白天看这房子更漂亮。
他慢慢的在房间转了转,发现里面都是打通的,主要分为卧室、书房、浴室三个部分,古色古香。
后来洗漱。
洗漱的地方在浴室隔壁,现代化,倒很方便。
然后就又累了。
连鸳最喜欢书房,在书房靠窗的榻上晒了会儿太阳。
也不知道怎么叫人,打开门出去。
没想到门外就站着人。
高个儿男生,和连鸳差不多的年纪,短头发中山装,手里抱着个暖炉,长相仪态都很出众。
看到连鸳就一颔首:“您醒了,要用饭吗?”
连鸳看他脸都有点发白,虽然穿的厚实,但头和脸又不能保住,天也冷:“你一直在这?”
高个儿男生笑了笑,很漂亮的一张脸:“孟先生说您累着了,不要打扰,等您出来。”
连鸳有些抱歉:“那我要不出来呢?”
如果不是昨晚水喝多了,他没准能睡到下午去。
男生平稳的道:“下午三点我会叫醒您。”
其实他们会换班,两个小时一换,负责这个院子的人有六个人,轮流休息。
说自己会叫就是卖个好儿。
后来连鸳就说吃饭,也和男生聊了几句,知道他叫北风,听着感觉是个工作的艺名儿。
连鸳也没细问。
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就是在北风说冰箱里还有串儿,问连鸳要不要,要的话可以热一热的时候,连鸳有些吃惊。
这服务也太好了。
当然要!
北风就说马上去热,五分钟就好。
转过脸标准弯着的唇角扯平了,那点东西看上去十块钱不到,也值当热一回?
要不是这里有规矩,客人带来的东西一律当价值连城的物品对待,那几根廉价的烧烤扔垃圾桶都是对这里五位数定制垃圾桶的侮辱。
五分钟后串上来了,热气腾腾。
连鸳先吃的饭,然后用串儿收尾,心满意足。
北风原本看连鸳礼貌温和,气质也好,像哪家的公子哥,但现在这个评价就打破了。
细节决定一切。
心道有些人哪怕走了好运气,骨子里还带着穷人的味道。
也不知孟总从哪个犄角旮旯挖来的。
孟总可从来没往这带过人。
他们这些人消息灵通,底下互相聊过,孟总是难得的有钱有势却从不乱来的人。
北风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谁都说他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比起坐着的连鸳,自问一点不差。
也是看着连鸳脾气好,还有点傻,问什么说什么,一时间动了心。
刻意和连鸳聊了几句家常。
装作很不经意的问:“您跟孟总的时间不长吧?孟总人很大方的,他给您什么价儿?”
连鸳刚吃完串儿,顺手把几根签子拢的更整齐一些,好收拾。
被北风问楞了。
他原本不觉得怎么样,无亲无故,纵然出卖也是出卖自己完全有所有权的东西,没多想过什么。
但被这一问,就挺尴尬。
毕竟是违背社会公序良俗,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
北风看连鸳哑口无言,就知道真猜对了,笑嘻嘻催促:“说说嘛,就是好奇。”
正午阳光充足,最外面的门开着透气,
这道门进来后是待客的正厅,往旁边一拐进另一道门是偏厅,连鸳吃饭就是在这里。
孟放进门刚好听到北风最后一句话。
照他的脾气,原本该立即出声呵斥,将这个没规矩的侍应生赶出去。
但又忍住了。
想起昨晚连鸳没心没肺的复述爱自己钱的那句话,之后那么热情亲近,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侍应生的话难听,但却是事实。
也许连鸳正需要这样一盆冷水。
偏厅内窗户也是仿古的木雕花,但内嵌了玻璃,阳光照进来,花在影中,浮尘微漾。
连鸳是个内敛的性子,而且心性也不太坚固,以前总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眼睛总能读出很多东西。
他怕读别人的,也怕被人读。
但那是以前了。
他看着北风的眼睛,里面有隐藏的恶意。
萍水相逢而已,刚才聊天也还算融洽,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连鸳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关于他自己,说也就说了,无所谓的事,但还牵扯到孟放。
挺坦诚的回答:“回头我问问孟放,他让说,我就说。”
北风还带着微微兴奋的心顿时就骇了一跳,勉强笑笑:“嗨呀,我就是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是他大意了。
能混到孟总身边的人果然不一般,看着懒散又软弱,转头就能威胁他。
让孟总知道,他这份待遇极高的工作怕是就没了。
话至此,再没什么可说的。
北风利落的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没敢再啰嗦。
揣度着连鸳应当不会问,问了不就让孟总对他有印象,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包养的小情人都聪明着呢。
端着东西到院子里,就看到孟放。
连忙低头退到一边。
他们都经过极专业的培训,从不滋扰客人,如果客人看上谁了,两厢情愿后才能发展后续。
北风看着脚下青砖的纹路。
直到视线中出现黑色毛呢大衣的衣角,西装裤,皮鞋。
跟着他腰间被拽了一下。
那是一张半个扑克牌大的长方形木牌,上面写着很漂亮的两个毛笔字“北风”。
这里每个有资格进贵客院子的侍应生都有一块。
孟放看着木牌上的字。
北风没抬头,等着孟放让他抬头,心道早知道这么容易,刚才何必冒险。
流程他都知道。
只要孟放拿着木牌去找经理,或者拍了木牌的照片发给经理,只要自己也同意,以后他就是孟放名下的人了,一切顺理成章。
也就是说连鸳要失宠了。
今天他给连鸳端餐饮还热廉价的串串,明天说不准就能让连鸳还回来。
北风想了很多。
想孟放这个人,想模糊听到的孟家庞大又源远流长的产业,也想自己将来要买个什么样的房子,什么车。
思绪如马奔腾,其实前后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吧嗒一声。
木牌被随意扔在地上。
北风脸色煞白。
这代表他被客人厌弃,严重的话会直接被赶走。
忍不住抬眼。
眉目英挺气势摄人的男人并没有看他,随意拿起盘子里一根串过串儿的签字,边把玩边进门了。
院子里的事连鸳不知道,他正趴镜子前emo。
镜子里的人也看他,皮肤过分白,眼睛大而亮,算得上唇红齿白,但重点不是长相而是气质。
曾经有人说过,他这样一看就好骗又好欺负。
真是这样吗?
连鸳没看出个什么。
不过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想,果然还是一个人过日子比较安稳。
冷不丁肩膀上按了一只手:“干什么呢?”
连鸳从镜子里看到孟放进来了。
不过那几秒没想说话,而且本来身体就累,现在还有一点点心累,就没动,但人都叫他了,不答应就很没礼貌。
他转身站起来:“你不是去上班……”
孟放坐在连鸳才坐过的,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将连鸳揽自己腿间:“在这儿招待几个客人,顺路过来看看你。”
地方他选的,就选了这儿。
顺路看看也是真的,只是没想到顺路听了一场墙角。
原本以为是只小奶猫,没想到还会亮爪子,回答的挺好。
孟放也说不清什么感觉,想让连鸳警醒一些,但又不想让他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欺负了。
不过心绪于他从不复杂化。
将人揽怀里,隔着衣服揉了揉连鸳的腰:“睡的好吗?”
连鸳抱着孟放的脖子,下颌搁上去,整个人都像个树懒一样半挂着:“挺好的。“
在连鸳抱下来时孟放就把拿着签字的那只手展开了,免得扎到他或者签字上残留的油蹭到连鸳的衣服,问他:“不高兴?”
忽然抱到一个挺好的大活人,连鸳那点emo就散了:“没什么。”
忍不住亲了一下孟放的脖颈。
他像个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的寻求温暖,孟放却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三点前我要走,想不想……”
至于北风的事,孟放之前就觉得连鸳不会说。
他也不会问。
不过以后这里都不会有北风这个人。
连鸳没明白,拉开两人的距离看他:“什么?”
亲密过的人,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很多东西。
连鸳想不到孟放大白天还这样,坐在他腿上:“不想,你需要休息,这样对身体不好。”
孟放:“我不需要休息。”
连鸳没办法了,只好道:“是我需要休息,我不行了,好了吧。”
孟放挑了下眉:“这个理由可以通过。”
连鸳觉得这人还没从工作状态脱离出来,还通过……
好吧,甲方最大。
介于孟放的眼神看着还很不清白,连鸳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想着聊点什么。
然后就看到放桌上的串串签子。
签子北风收走了。
所以,他们在院子里碰上了?
时间上差不多。
连鸳原本并不将北风的事放在心上,他的能量比较低,对不相干的人和事从不挂心,省电。
但聊天么。
问孟放:“如果有人问我,你给了我多少钱,可以说吗?”
孟放示意连鸳继续。
他倒要看看连鸳告状什么样儿,会怎么说。
见识过无数尔虞我诈人心推拉,孟放原本对这些事挺无感,但连鸳看着就有些呆,倒让他有点和人磨蹭时光的兴趣。
连鸳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样,但一百万真的很多,我实话告诉别人,人家转头跟你要二百万……”
他一时不能准确表述这个问题。
给多少钱是孟放的自由,但连鸳不想将来对方开价高低有自己的影响。
这时候他肯定站孟放。
在连鸳看孟放是个好人,大方、英俊、精力旺盛,还会照顾他,不要说是给他钱,他倒给钱,对方能有这样的水准,都是运气。
不过孟放好像没听明白,帅脸有点呆。
连鸳按在孟放衣服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用力想了想:“就跟买菜一样,我就是担心人家知道你有钱,还特别能出钱,菜市场的人都宰你。”
孟放摸了摸连鸳的眼角,不是第一次了,连鸳总能给他出乎意料的答案,倒映出他内里的幽暗。
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环境养出这样的人。
小孩子都成熟的很早的社会,眼前人却单纯的看什么都带着善意。
原以为暗地里伸了爪子爪子,没想到还真老老实实的来问他,问出来个结果,再老老实实对那个什么北风说?
他像是认真考虑了连鸳的话:“你考虑的对,以后这种事就推给我。”
连鸳挺高兴的。
果然他运气很好,孟放这个人讲道理,能听得进去话,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简直是他的量身定制款。
心里稀罕了,不自觉表现在外部
挨挨蹭蹭的亲孟放的脖颈:“我也不是很需要休息……”
其实真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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