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周尤其是眼尾的地方还红着,眼睛也湿漉漉氲着水汽,又可怜又漂亮。
孟放单膝跪在床边,捏着小可怜的脖颈,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人张开嘴,将还没有宣泄干净的火气都投入到了这个亲吻中。
昨晚两个人接吻时都有些笨拙,一个弱弱的笨拙,一个横冲直撞。
现在连鸳没什么进步,但感觉到孟放的吻技已经纯熟到可以有十八般花招。
用最后一丝人性遏制住冲动,孟放撑着床和奄奄一息的连鸳隔开距离。
顿了几秒后直起身。
索性将餐桌上的外卖收拾了,也缓缓神。
桌子就放在床旁边,客厅还没卧室大,放了一组沙发就很逼仄了。
连鸳连忙阻止。
孟放动作很利索,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连鸳就说不要扔,还能吃,没吃完呢。
孟放:“一百万,吃什么不行?”
连鸳:“浪费。”
眼看是但凡孟放要扔剩下的食物,就是爬也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架势。
孟放也懒得坚持,将胡乱扔在袋子里的塑料盒都拿出来,空的扔掉,剩的多的都摞起来,听连鸳的指挥放去冰箱。
厨房也小的要命,是一条窄窄的过道,孟放下意识侧着走才不会碰到墙。
冰箱看着老,运作的声音也大,俨然快走到生命尽头。
里头空荡荡,只有两颗娃娃菜还有半拉姜,姜切口那里都失水萎缩了。
再往里放着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最上面是一个泡面的空包装袋。
孟放忽然就理解连鸳要留剩饭的缘故了,这得多省事。
孟放离开后,连鸳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
身上的酸痛没那么厉害了,但又进化到了另一个阶段,骨头像被醋跑过,酥软。
醒过来第一件事是看收款短信。
睡前短信就来了,他看过好几遍,每一个字都读过,可又怕是梦。
整整一百零四万五千。
多了一百万,短信里好长一串数字。
连鸳心里踏实了,很饿,勉强去冰箱拿了粥和两个小菜热了吃了一顿,神智才恢复清醒。
外面天已经黑透。
这个老小区是市中心的洼地,住的也都是些老年人,睡的早,现在外面只有远处的高层还亮着灯。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胳膊上的痕迹,亲的,攥的,手腕上还环着一圈儿青紫,又提醒连鸳他不是一个人。
连鸳扶着墙挪到卫生间照镜子。
着重看了眼胸口的位置,还碰了碰,和被孟放碰的感觉不一样。
镜子里的他也不好意思的看过来。
大概是也很惊讶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痴迷于床上运动的人。
明明过去二十二年一点迹象都没有。
睡足了,连鸳大脑恢复运转,才想起来他收了人一大笔钱,但具体做什么好像都没问。
默认的就是得那样。
但只是那样吗,还要不要做别的?
这种事也不好什么都不懂就问,连鸳上网搜索:“被包养要做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
有些回复还自称是亲身经历,看的连鸳冷汗直冒,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连鸳已经很注意不要想太多。
但信息冲击太大。
大脑一侧巴掌大的地方疼起来时才惊觉又想多了,偏头痛犯了。
马上到十二点。
连鸳估摸着以孟放昨晚表现的精力旺盛,大概还没睡。
尤其有钱人夜生活大概都很丰富。
试试探探的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那些钱,都需要我做什么?”
收到连鸳信息的时候,孟放还真没睡。
包厢灯红酒绿,衬出几分连鸳这条信息的笨拙,孟放看了眼就忍不住笑。
仰靠在沙发上回他:[像昨晚那样就行]。
这是连鸳预想的最好的结果,有些忐忑的情绪顿时就安稳了。
上网仔细搜索过才知道,像他昨天那样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这样那样,甚至还收人钱,是多不安全的一种做法。
还好,孟放床上床下都特别好。
连鸳耐心的挑了个表情包发送,是蹲在那里点头“嗯嗯”的可爱小人。
孟放的聊天记录规整利落,看到憨态可掬的表情包觉得挺有意思,加了收藏。
想起临走前窝被窝里的连鸳眼巴巴看他的样子。
到底是他的人了,照昨晚那表现八成还是第一回,问他:[好点了吗?]
连鸳:[好多了]。
又礼貌的加了一句:[你呢?]
孟放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可以用通体舒泰来形容,感觉打通了任督二脉,看什么都很顺眼。
这也是他处理完累计公事后还有心情应朋友局的缘故。
但小可怜这么问倒似乎让人不那么……很想把他捞手里再来两回。
这么想,脑海里的荤话就冒出好几句。
但到底不很熟,没耍过流氓,而且文字信息方面也天然注意,不留下把柄。
回了句挺好的。
又问他吃饭了没有。
后来孟放全面的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就他昨天那种做法,太过了。
连鸳从被窝里爬起来拍了张照,淡蓝色桌面上三个巴掌大的圆形外卖盒,其中一碗粥还剩一些,另外两个是卤鸡爪和海菜丝,都吃完了。
没都吃完,冰箱里还有一半,他明天早上正好再吃一顿。
吃完就没劲儿了,也没收拾,想躺一会儿睡前收。
冰箱里还有茄盒和虾饺,连鸳吃不下了,但想到明天有这两样爱吃的东西,心情就很好。
孟放放大图片,看到方桌后面墙上一米高的淡黄色壁纸,那颜色应该原本是米白。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连鸳困了,就说了晚安。
孟放回了个[嗯]后,连鸳又回了个小企鹅睡觉的表情包,等了几分钟手机没再响,安心睡了。
聊天的习惯,连鸳每次最后一个信息最好是自己发的。
好像这样就不亏欠什么了。
电话也是,最好对方先挂。
孟放这里,小企鹅表情包没那么可爱,就没有收藏。
一抬眼,坐他斜对面的发小周宗南正饶有兴致的看他,递给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
周宗南看孟放有一会儿了,深夜聊天,还聊的兴致勃勃表情丰富,有情况。
问他:“谁啊大晚上也不让我孟哥消停,还查岗。”
包厢里人不少,但以权势论,地位最高的是孟放和周宗南。
好些人来凑局不单单是玩儿,听个一句半句生意场上的事,或者认识认识新的人脉,尤其要是和孟放或者周宗南搭上更好的交情,不说飞升也差不多。
周宗南声音不小,很多有意无意注意力分出很多到两人身上的,都看了过来。
知道周宗南是浪里白条。
而孟放却很洁身自好,作风强硬又利落,压根无懈可击。
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不是不行。
毕竟成年男人,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不是没条件,可就是要当和尚。
但要不行?
那身材、鼻梁、手指,很多觊觎的视线早分析八百遍,这人一看就行的,还很行,行到人腿软的那种。
孟放直起身拿了自己的酒杯碰了周宗南放桌子上的:“走一个!”
周宗南看孟放利落喝酒的样子,跟了,没再问,没否认就是有情况了。
挺好奇的,不知道谁能把孟放拿下。
打小一起长大,周宗南连他老子都不怎么服,就服孟放。
从小到大孟放干什么都精力十足且拔尖都是小事,关键是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
就说以前,大伙还是小少年时,谁没个当兵的梦。
那时候孟放也说想当兵,还想开飞机,不是家里私人飞机,没劲,得开战斗机。
大家各说各的。
周宗南记得他说想当狙击手,还有想当特种兵的,开坦克的,等等。
后来长大了,都不提了。
学业、家里的生意,联姻的,半路家族破产移民的,四散凋零。
估计少有人想起过去凑一堆说过什么大话。
但也不算大话,因为孟放毕业后直接就参军了,像他过去说的那样。
家里人不同意,嫡系就这一根独苗,家里又什么都不缺,吃苦受累的干什么,还危险。
但人就去了,还真开上了飞机,轰炸机。
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但人那时候还在部队,回来探亲对因为他立功脸上有光的孟父说,两年后回来帮他。
那时候孟父查出心肌梗塞,孟母胃溃疡。
胃溃疡这种病有感染细菌的缘故,也和情绪分不开。
周宗南估计孟家阿姨胃不好有担心孟放的缘故。
两年后孟放说回来就回来了,接手公司开拓版图,还抽空念了个在职研究生。
在集团和家里都是一言堂,上上下下谁都服他。
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之前说过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周宗南就知道他真不会谈。
想起来了,孟放现在二十六了,上上个月刚过的生日。
够速度的。
可惜孟放不想说什么,周宗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使上黏字诀,就不信碰不到孟放藏起来的那个。
刚他可看见了,孟放手指上有两个牙印儿,看来藏起来的那位还是个小老虎。
孟放倒不是藏人,是没好意思。
第一次开荤,第一次给人那种钱,说出来怕兄弟嘲笑。
尤其周宗南性子唯恐天下不乱那种。
得先缓缓。
连鸳不知道孟放家多有钱,孟放本人多厉害。
好像这话也不对。
孟放多厉害连鸳切身体会过了。
这之后的三天他都在床上缓着了,写东西也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真坐不住。
期间庆哥叫他去家里吃饭。
连鸳撒了谎,说去外地旅游去了,免得庆哥上家来找他,到时候他只能扶着腰和人说话,多不好意思。
安市是旅游大市,隔壁的市也是,尤其还有很多美食。
武连庆就信了,挺高兴,鼓励连鸳多出去走走,去沾沾人气儿,整天呆家里别再捂出毛病。
连鸳都答应了,也没辩解。
其实他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虽然有时候会特别孤独,但十天里八天会很自在,能感觉到自己很满足很安心。
人多的地方反而不舒服。
哪怕是和武连庆吃饭,话聊多了也会感觉被抽走了精气神。
连鸳知道武连庆是外向的人,对外社交反而会越来越精神,人和人感觉不一样,没必要强解释,接受关心就完了。
五天后连鸳行动自如了,穿了件高领毛衣,去武连庆家探望。
之前人住院他跟着照顾来着,后来人出院还没去过,人又叫过他吃饭,再不通世俗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自己也得惦记着。
连鸳很珍惜这段友情。
在楼下买了水果,又提了一箱牛奶,打车过去。
武连庆家的萱萱爱喝牛奶。
萱萱是个很文静懂事的小女孩,像个小大人。
连鸳不喜欢小孩,但比较偏爱萱萱这样的,太懂事的小孩过的很辛苦,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一下萱萱的性格,只能尽量多爱护。
到武连庆家门口就听到里头在吵架。
老楼,膈应真的很差劲。
武连庆的媳妇张嫂嗓门很大,中气十足:“萱萱那学校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人家松口给个名额,十万就能改命,你可倒好,东借钱西借钱,兄弟好和兄弟过去!现在你有难处,你这个兄弟那个兄弟谁肯接济你?别的事都好商量,我女儿要换不了好学校,我跟你没完!”
其实这钱早借出去的,当时张嫂也知道。
只是没料到一直想给女儿换学校的事忽然有了信儿。
这头武连庆平常交好的那些兄弟都人到中年各有难为事,一时间钱不凑手。
连鸳没再往下听,匆忙下楼了。
这天是周五,又是傍晚,他直接就过来了,想着应当一家人都在,就没打电话。
在楼下绕了两圈才给武连庆打了电话,说想萱萱,想过来看看,不知道家里有人没有,方不方便。
武连庆声音听着和以前一样,让连鸳直接过来:“让你嫂子给你炒个好菜!”
挂电话后,转脸看见女儿畏惧的站在墙角,又去哄女儿。
一边对怒气冲冲的媳妇道:“你下次嗓门小点,再吓着孩子!”
刘嫂低声忿忿:“你嗓门小?还炒两个菜,你怎么不把我们娘俩炒了?”
说着话还是去了厨房。
夫妻两个都挺喜欢连鸳的,这孩子文静,有礼貌,还很喜欢萱萱,每次来都给萱萱带礼物。
就是太文气了,感觉风一吹就折了。
炒菜到一半气消了,和丈夫商量:“不如问问连鸳……”
武连庆当即眼睛就瞪起来了。
他身量中等但体型壮硕,一双眼瞪起来很凶:“他一个孩子,找他借什么钱?本来就无亲无故的,那不是欺负人么!”
刘嫂却不怕他:“收起你的牛眼,我就说说。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看丈夫还杵着,只得给他准话:“知道了,不提行了吧!当初你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湿淋淋跟个流浪猫一样,浑身是伤……好不容易现在看着有个人样儿,我也把他当弟弟看,欺负不着他!”
武连庆这才放心,在旁边帮着扒蒜,软了语气:“我再想想办法,肯定不能耽误萱萱。”
与此同时,连鸳正逛超市。
之前买的东西其实就差不多了,都是普通人家。
但武大哥夫妻他了解,都吵架了也没跟他张嘴,怕是轻易不会开口。
他说听到人吵架了,那多尴尬。
索性在超市又买了一堆东西,挑贵的买。
在水果那儿挑着三位数的看,他也没吃过,也不好意思问售货员,照着名字搜索了一下说好吃才买了。
还有给萱萱的一些零食,看着就金贵的那种。
出来再把牛奶箱子一提,左右手都满满当当。
心道这样看着应当够有钱的了。
老楼,没有电梯。
拎着两大包东西爬到五楼,连鸳没有完全恢复的腿禁不住有些发颤,缓了一会儿才敲门。
门开的很快。
武连庆一开门就吓一跳:“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连鸳笑了笑:“卖了个小版权,十来万,想和你们一起高兴高兴。”
他不太擅长说谎,进门就找萱萱玩去了。
小姑娘抱住连鸳的腿,也不说话,就仰头看着连鸳笑,连鸳摸摸她的脑袋:“叔叔给你带了好吃的。”
再说别的,他也不会。
还好大家都是性格有些内敛的人,这样相处倒并不尴尬。
连鸳老家在北方,那地儿海鲜少,卖的也贵,他小时候很少吃到,现在就格外爱吃。
饭桌上有一道油焖大虾。
最后上的一道菜,刘嫂直接将虾放连鸳面前了。
萱萱也爱吃虾。
连鸳看她眼巴巴看着,笑着对她说:“一会儿叔叔给你剥虾。”
难免被细问卖版权的事。
连鸳签约了网站,在作者群看到过别人分享卖了版权的事,出书、影视、听书,版权的类型很多,价格也不同。
就含混的说是卖了听书的版权。
心想他也要努力,争取以后真的卖版权。
武连庆夫妻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就觉得连鸳有文化,有出息,替他高兴。
刘嫂大气爽朗,平常就热情,这次饭桌上又格外热情。
连鸳很少用心眼儿,见状心里踏实了一些,专心致志的吃饭,剥的虾一半给了萱萱。
果然,这顿饭的后半段,刘嫂就开口了。
说是萱萱上学需要钱,借五万,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话说一半脸通红。
人家来分享喜悦是拿他们当家人看,他们转头惦记着跟人借钱,臊都臊死了。
可为了女儿,什么脸皮豁不出去。
武连庆想阻止刘嫂说下去,被刘嫂一巴掌拍手上挥开,也很不好意思:“你嫂子瞎说的,逗你玩儿,别听她的!”
气氛很尴尬。
连鸳不太会缓和气氛,就问萱萱转学的事。
武连庆怕刘嫂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主动开口,只说萱萱现在那学校不行,他们找了人给转学,事情办差不多了。
有关转学方面暗箱操作的事连鸳不懂。
沉思了一下说:“我以前听人说过,学校不好转,尤其转到好学校,至少得十万……”
这是他第一次来时在人门口听到的话。
又笑笑:“哥,嫂子,钱的事你们别跟我客气,我还想着多来几回,嫂子的虾做的比外面饭店还好吃。”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脚被媳妇在桌子下踩了两回了,武连庆搓了搓发热的脸:“兄弟,老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上学十万块钱,他们还缺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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