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也不过是他的妄念而已。
孟放这天晚上没回家,去了外边的一处房子。
与此同时,
周宗南喝了个半醉,在桃桃打电话祝他节日快乐后,随手给人转了个大红包。
桃桃松了口气,看来离他被踹还有一阵子。
在群里和朋友们炫耀红包。
和他关系好的人或羡慕或祝福,热热闹闹催他请客。
也有关系不睦的,比如新进群的叫北风的一个男孩,长的白净清秀,但私下脾气大心眼又多,总说酸话。
桃桃也没和他计较。
处于上风时要宽容要多伸手帮助人,免得冷不丁掉下去被人踩,也是给自己留生路,这是他做这一行总结的人生哲学。
当初他就是这么上来的。
那时在一个次一等的圈子里,被关系好的朋友介绍才有机会认识周宗南。
他们这些人沉沉浮浮也没个准儿,互相拉几把是常有的事,也分小团体,彼此有竞争。
不过桃桃没和北风计较还有别的原因,北风现在跟的人虽然圈子比周宗南他们差一等,但那个人脾气极坏,还是不招惹的好。
当然桃桃也记仇,到北风需要被拉一把的时候,他肯定不伸手。
桃桃也想起连鸳,这是他唯一想真心交往的朋友。
很奇怪,连鸳明明不爱交际话也少,但桃桃就是忍不住惦记他,也许因为连鸳自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桃桃,不是谁的小情人。
想想真是很久没见了。
桃桃一咕噜坐起来联系连鸳,心道怎么也要把人叫出来聚聚,没别的意思,就是聊两句,吃个饭,心里就熨帖了。
这头周宗南发红包被堂兄周宗东看到,调侃了几句,好奇问桃桃是何方神圣,让周宗南这么在意。
周宗南无所谓的笑:“看着顺眼,玩玩呗。”
当他不知道呢,周宗东暗地里没少调查桃桃,甚至还派人勾引,总之就是不消停,不过桃桃应对的很好,所以周宗南也乐得让他继续狐假虎威。
想和连鸳聊两句,人多眼杂,想想又算了。
随口打发了周宗东,周宗南找他祖父闲聊去了。
祖孙两个自有一种其他长辈和小辈没有的亲近和松快,俨然是有真感情。
周宗东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终究没勇气过去。
明明他才是长子嫡孙,但周宗南却得了祖父的青眼,更早些年,祖父最疼的就是周宗南他爹这个小儿子……
周宗南看周宗东那眼馋又畏缩的样儿,心道狗肉上不了席面,要真正大光明的争,他也不至于看不起这个堂兄。
也不知道连小鸳现在干什么呢。
聚会忒没意思,还不如和连鸳窝着简单吃顿饭来的顺畅。
同样的想法左聿明也有。
高级餐厅,
坐在左聿明对面的左萱不满的道:“哥,你又走神!再这样我明天就不上飞机了,国内有什么好,让你好几个月都不回去……”
左萱是个漂亮的姑娘,顶尖儿漂亮,说话也娇嗔,不会显得咄咄逼人。
但左聿明只觉得心累。
只是再怎么样终究是自己带大的亲妹妹,很多事不好分割,只能安抚了一次又一次。
温和道:“年前再忙一段,过年回去能多呆些日子。”
左萱漂亮的眼睛睁的圆溜溜,看上去纯真又可爱:“真的?那可说定了!”
左聿明微笑着点点头。
晚上兄妹俩一起回的左聿明在安市的一套别墅,睡前左聿明反锁了门,在电话里和左萱的贴身保镖金全沟通了十来分钟。
沟通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一定让左萱上飞机,看好她,不准偷偷回国,不准胡作非为。
做完这些后,左聿明才松散了神经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连鸳在做什么。
想联系问问,但看时间不早,又忍住了。
第二天,左萱老老实实过安检,临了还和左聿明确定了一次他过年一定会回去。
进入候机室,不少人看她。
左萱平静的看回去,双眼乌黑冷峭,硬生生让惊艳于她长相的人不敢再看。
很快到登机的时候。
随行的保镖金全提醒:“大小姐,该上飞机了。”
左萱没动,手掌虚按在小腹的位置:“着什么急,我肚子不舒服,总觉得有个小家伙在踹我,你说那天晚上……”
金全又是惊又是喜,原本面无表情很冷酷的一个人,蹲在左萱面前眼巴巴看她。
左萱最烦他这副没骨气的样子,懒洋洋道:“肚子不舒服,能不能不上飞机?还是直接跟我哥说,你喝醉酒……”
金全脸色渐渐变白,事情已经发生,到底是喝醉还是被下药,辩解都没了意义。
左萱也不理他,喃喃道:“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你跟了我这么久,别的话我不想多说,只要一次,只要让我得到他一次,我也许就腻了呢。你才是陪我最久的人,还有我们的宝宝……”
小时候没有人要她,是他哥把他带大。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他们是家人,以后也可以成为更亲密的家人,怎么就不行呢?
登机口,乘客们陆续登机,
金全先去和乘务员说明情况,他们家里老人突发疾病不能登机,让乘务员不用广播叫他们登机。
左萱百无聊赖的倚窗晒太阳。
金全站在机场落地窗前给左聿明发信息:“少爷,大小姐上飞机了。”
连鸳第二天中午回的家,感觉似乎有烟味儿,还有食物的香气。
再闻又没有了。
大概是错觉。
房子住久了会有家的味道,家的味道就是烟火气,他这个房子又总开火,从外面回来闻到味道很正常。
他照常工作,争取过年去南方看海。
一个人去。
这一趟旅行更像连鸳对自己生命的一次朝圣,独立又自由的,去散掉他最后一些郁气。
第二天晚上,连鸳穿戴整齐出门,路过甜品店还买了一份小蛋糕。
前天桃桃约他见面。
连鸳不想去,线下面对面交流对他来说是种压力,尤其桃桃非常话痨,但桃桃说过节了他一个人孤零零,连鸳就忍不住答应了。
小蛋糕是给桃桃的。
隔着电话他了解了桃桃很多东西,喜欢粉色,喜欢吃甜食等等。
两人约的是一家餐厅。
连鸳没去过。
好在他家地处市中心,本就是最繁华的地段,循着桃桃发的定位,发现也就一公里远,完全可以走过去。
他出门早,到地方还差二十分钟才到约好的时间。
也没催桃桃,就在一楼大厅等。
倏然听到有人叫他:“连鸳?”
连鸳转过头,看到两个年轻男人朝自己走过来,叫他的是个子矮一点的那个,皮肤细白长相清秀,看着眼熟。
不过旁边高个子那个更扎眼。
长相算得上白净帅气,主要是给人的感觉有点冷森森的,还有些高傲
高个子上下打量连鸳。
和矮个子的那个说:“这就是你说那个连鸳?看着也不怎么样么。”
话这么说,但他眼里分明充满了兴趣。
矮个子也学着高个子那样打量连鸳。
不屑中带几分骄傲:“怎么,不认识了?当初你在孟总面前告状害我丢了工作,还以为你多受宠,没想到转眼就被人抛弃了。”
连鸳没在孟放面前告过状,但他想起这个是谁了,那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那张墙壁镶嵌很多珍珠的床。
这是照顾过他的侍应生北风。
当时就见过一两面,不算愉快,后来再没见过。
北风被辞退后辗转了不少地方,也是他运气好,得益于长相无害又会来事,很快攀上了路世杰。
群里那些人没少提连鸳,北风记恨已久。
可惜他一直接触不到相关的消息。
尤其那个桃桃,嘴巴像上了锁一样,有关连鸳的事总含糊其辞,讨厌极了。
最近北风无意中知道路世杰处处模仿孟放,连看上他都是因为他和连鸳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就更怒气攻心。
可巧群里有人说连鸳和孟放分开了。
北风就有意无意的在路世杰面前提连鸳,路世杰脾气暴烈时常动手,完全不把人当人,北风早就想甩脱他。
但如果他自己想走,换来的肯定是一顿毒打。
可要是路世杰看上了别人,尤其这个别人是连鸳,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北风一直想着怎么把连鸳钓出来,没想到还没等他多打听些消息,就这么遇到了。
北风想要找茬的气息很浓烈,但连鸳不想和他吵,没意思,也没必要,就要走开。
被路世杰拦住了。
路世杰一把推开北风,几步就挡在了连鸳前面,伸手去摸连鸳的脸。
连鸳下意识打开他的手。
路世杰也不恼,兴致谙然的问:“孟放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怎么样?”
他母亲是孟放母亲的远房表妹,明明是姐妹俩,但生活大不相同,生下来的孩子孟放受人追捧,他却无人问津。
外人至多提一句他和孟放是表兄弟。
路世杰对此一直很不爽。
后来演变成孟放有的他也去争取,很想压孟放一头,除了觉得孟放入伍脑子真是秀逗了,其他事都照搬。
不过不得不承认,孟放在看人这方面确实有眼光。
比起北风,连鸳明显青涩又好玩,近看皮肤更白,留下什么痕迹一定很好看。
他越想越兴奋,眼神要有力道,或许能将连鸳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连鸳情绪紧绷过度会偏头痛,因此他会刻意放慢生活的步调,加上生性内敛,从不做咄咄逼人的事,也不太适应被咄咄相逼。
而此刻,路世杰的逼问就相当的咄咄逼人。
不过幸好,路世杰的问题有标准答案,当初孟放特意教过他。
连鸳下意识回:“孟放不让说,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他。”
路世杰想起孟放那张平静的脸,不由发怵。
他虽然在外打出他和孟放相似,或者孟放是他表哥的旗号,实际上两人一年到头都不怎么打交道。
顶多每年父母硬带他去孟家拜访,孟放母子礼貌接待而已。
这接待不是给父亲或者他面子,而是给他母亲,给母亲和孟放母亲那点稀薄的情谊,母亲被孟家高看一眼,他们母子在家族中地位就超然。
路世杰既妒且恨,不听他妈话往孟放跟前凑培养表兄弟情谊,是他最后的坚持。
这种嫉妒蔓延到连鸳身上。
控制不住的惊诧:“你叫他什么?”
孟放如今位高权重,据路世杰所知,有资格有胆量直呼孟放名字的人,除了孟放的长辈就只有孟放那几个至交好友。
连鸳觉得路世杰有病,不是骂人,而是客观的体会。
不等他再说话,路世杰已经像看什么小丑之类的睨着他,大概是喝了酒,笑嘻嘻,还摇头晃脑的,硬生生把一张能看的脸摇成小混混。
伸手戳着连鸳面前的空气:“问呐,可以问,你打点电话给他,我问!”
一旁不动声色和路世杰保持距离的北风,看路世杰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变态了,尤其他这样笑的时候,肯定有人遭殃。
这次遭殃的是连鸳没跑儿了。
心里不由快意。
就是路世杰,已经是很多人想攀都攀不上的,更不要说孟放,连鸳这种被抛弃的玩物,怎么可能……他拿手机干什么?
连鸳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手机:“你等等。”
一般情况下他肯定不会麻烦孟放,比如今天出门滑了一跤骨折了之类,这种程度就是一般情况。
但他又不傻。
这个明显有些变态的人是孟放圈子的人,因为孟放为难他。
连鸳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没准备硬要和人掰扯什么道理,尤其碰到不讲道理且看上去就有钱有势的人。
路世杰不可置信的僵住,很快又放松,看着连鸳做戏。
北风有些惊愕但更多是觉得不可能,哪怕连鸳还留着孟放的联系方式,但他们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搭理不要的玩物。
眼看这边有纷争,大厅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连鸳拨通手机,响了两下那边就接起来了:“孟放?”虽然孟放总让他叫他哥,但平常连鸳还是习惯叫他名字。
孟放在医院输液。
那天在连鸳家开窗户抽烟,回去就感冒了,高烧咳嗽一条龙,十好几年没这么病过,一发不可收拾。
病了竟然觉得快意,能压住更多的比生病还难受的情绪。
痛定思痛,如非必要不会联系连鸳。
必要情况是左聿明或者周宗南又往连鸳身边凑。
轻“嗯”了一声,将嗓子干痒即将带出的一连串剧烈咳嗽都憋了回去。
连鸳形容目前的场景:“我被人拦住了,姓路,问我你当初给我多少钱,他给我双倍,我走不了。”
姓路是听北风叫人路总,到底是陆还是路他也不清楚。
路世杰不屑且低声:“……装的还挺像!”
孟放:“你开外放。”
连鸳被他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了?”
孟放:“没事,乖……开外放。”
连鸳就点了外放,手机屏幕对着路世杰。
孟放的声音从手机中扩出来,嘶哑更明显,但也能听出他是谁。
和刚才连鸳听到的那种温和的语气截然不同,有几分说不清的感觉,让连鸳形容,大概是……威严?
总之有种无形的压力。
孟放说:“路世杰?”
路世杰下意识点了下头,凑近手机,姿态恭敬:“表……表哥。”
北风:“……”
连鸳也诧异。
只是通个电话而已,他有预感这个人应该会忌惮孟放,但一下从张牙舞爪的龙虾变成爬爬虾,挺惊悚的。
孟放闷咳了一声才道:“是我太给你脸了吗?”
路世杰看了看连鸳,这时候眼神就很正常了,还带着几分忌惮,又忙对手机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孟放:“道歉,然后滚来见我。”
路世杰对着手机大声的和连鸳说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话。
怕连鸳不消气,又扯着北风的领子将人拽过来撕撸了几下,踹了两脚,骂骂咧咧:“都他么怪你……”
北风闷声挨打,一点没反抗,只觉得比身上挨打更疼的是脸上火辣辣。
连鸳完全被路世杰的变脸和凶狠惊到了,下意识抬手想阻止,就这几秒的功夫路世杰已经痛快的打完了,还很优雅的挽袖子。
孟放问:“还有别人?”
路世杰当即告状,说他都是被人撺掇的。
孟放不置可否,和连鸳说了几句。
问连鸳在那儿干什么,又嘱咐人回家了给他电话,对连鸳问他嗓子的事,只说着凉,几天就好。
全程路世杰跟见鬼了一样盯着手机。
如果不是才和孟放说过话,他都要怀疑电话对面哄小孩一样温柔细致的孟放,是个冒牌货。
电话挂断,
来自孟放的阴影暂时消退,路世杰又恢复了那副有些变态又似乎吊儿郎当的样子,盯着连鸳看了又看,不过最终什么也没说。
手机上收到定位,是孟放发的。
路世杰阴沉沉的对北风道:“滚的远远的,再来祸害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然后风驰电掣的走了。
与此同时,桃桃从远处的柱子后面跑过来,他来的时候正看到连鸳在打电话,路世杰在一旁虎视眈眈。
要不是连鸳手机外放后路世杰态度改变,他都要联系周宗南来救人了。
桃桃刚才躲着没出来是知道他出来也没用,但看到连鸳对他笑,又忍不住解释说想通知周宗南来着。
小心翼翼的问:“你……会不会怪我?”
这算是很没情商的话,有些事含混过去也就算了,问出来就尴尬至极。
但他没忍住。
连鸳摇头:“那样的人我们都得罪不起,你出来也只是跟着遭罪,而且你为了我搬救兵,我感激还来不及。”
他很喜欢桃桃这样,会保护自己,有余力再帮助别人。
很聪明的做法。
这只是其中一点。
更重要的是,连鸳从不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听连鸳这么说,桃桃更内疚了,把路世杰从头骂到尾。
连鸳听他说路世杰的一些劣迹,想的却是孟放,发信息感谢孟放,告诉他路世杰已经走了,又给孟放发了个小偏方过去。
治咳嗽的小偏方,几种容易找的药材泡水喝。
小时候听小区的老人家说的。
那时候他感冒咳嗽在家养病,家里没人,暖气也不热,浑身发冷就去楼下晒太阳。
老人家就用这个偏方让他止住的咳嗽。
孟放回消息很快,说会试一试,又表扬连鸳今天知道给他打电话很好,以后遇到事也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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