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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洋葱怪)


魏玄通冷笑起来:“可惜了,魏玄极不会再回来,父皇您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为什么不会回来?”开平帝又惊又怒,“难道你——”
“儿臣可什么都没做,是父皇把魏玄极支走的,这一点,儿臣还是要感谢父皇,若是没有父皇的神来之笔,儿臣可能一辈子都要烂在天牢里了,哈哈哈哈哈哈……”魏玄通大笑起来。
开平帝的意识再也无法凝聚,他最后一刻看到的,听到的,就是他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儿子,癫狂大笑的样子。
自己丰功伟绩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划过,开平帝想起民间年长者之间流传的俗语,人将死的时候,就会回想起他的一生,他要死了吗?
开平帝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怀疑和愤怒,他的一生这般恢弘壮丽,建立了这样多的功业,可是最后,竟然这般狼狈地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他甚至还不知道,是谁指使刺客埋伏他,他身边的侍卫,是不是已经被买通,一切都混乱中,大晟朝的未来也暧昧不明,可是,他就要死了。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开平帝充满掌控力的一生,就要这样进入一个失控的结尾?
他不甘心,无法容忍!
如果这时候,杨太师在……
忽然之间,外间传来木公公的声音:“启禀皇上,杨太师求见。”
屋里瞬间静了片刻。
开平帝精神一振,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站在坐榻旁边魏玄通,脸色紧张,回头往门边看。
开平帝挣扎着叫起来:“快传杨太师进来见朕!”
他的声音很小,尽管他已经铆足了力气,木公公并没有听清楚,又在外面重复了一遍:“启禀皇上,杨太师求见——”
“快传——”开平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下一刻,他声音被捂在嘴巴里,魏玄通手上拿着被子,捂住开平帝的脸,开平帝挣扎起来。
魏玄通真的要杀朕。
开平帝心中绝望地想。
漆黑一片的视域中,他仿佛看到了魏玄通小时候摇晃着站起来,伸开手臂,走向他的样子。
“皇上!”杨太师的叫声传来。
开平帝失去了意识。
不知又过了多久,开平帝徐徐醒转。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醒过来。
睁开眼睛,便看到室内站满了人。
三名太医正围在床榻边,查看开平帝的腿,两名侍卫站在寝宫门口,杨太师带着一名随从,正在焦急地原地打转。
开平帝松了口气。
杨太师觉察到开平帝醒了,急忙来到床边。
“皇上!您感觉如何!”杨太师急急问道。
“子振,朕……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开平帝叹道。
“皇上,您受苦了。”杨太师抹泪道,他靠近床边。
这时,开平帝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愕然地望着杨太师身后的青年。
“玄极?”开平帝忍不住问道,“朕这是眼花了吗?怎会看到玄极在此?”
杨太师顿了顿,说道:“确实是武王殿下……”
魏玄极此刻理应在藩镇中,为何会来到含澜殿?
藩王进京,都是要提前通报的,开平帝没收到任何消息,便看见了魏玄极,他感到难以置信。
“父皇。”魏玄极向开平帝道,“儿臣救驾来迟,父皇受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平帝愕然地问道,接着,他想起来什么,脸色一沉,“魏玄通那个逆子呢?”
“逆贼已经拿下,等候父皇发落。”魏玄极回禀道。
逆贼……开平帝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
看来,魏玄极和杨太师都知道了,魏玄通做下的大逆不道之事。
昏迷前魏玄通的种种悖逆行径,再度涌上心头,开平帝只觉得五内俱焚,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太医为他递上汤药,扶他起来喝下。
开平帝平息了内火,看见自己的腿已经包扎好,也不像之前那样全无知觉,心情才稍稍好转。
“魏玄通呢?带他进来。朕有话要问他。”开平帝放下药碗,容色肃穆道。
魏玄极和杨太师对视一眼,杨太师一直愁眉苦脸,此时方才说道:“皇上龙体欠安,还是先休息,审问的事情,就交由……”
“不,立刻带他进来。”
魏玄极注视着开平帝:“父皇稍候片刻,儿臣这就去。”
说罢,魏玄极跨出门槛,向外间行去。
开平帝的目光移向杨太师,仿佛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杨太师只好将今夜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杨太师本来早早就告退,回了太师府,谁知刚到太师府门口就被人叫住,说今晚宫里会发生一些变故,请杨太师立刻返回宫中。
杨太师本来不相信,可是,他看到了武王的令牌,这件事顿时变得非同小可起来。
杨太师返回宫中,先是赶回宣政殿,这时候宴席差不多散了,他在宣政殿前见到了魏玄极,魏玄极说宫中埋伏有刺客,杨太师问他怎么在这里,怎么会知道刺客的事,魏玄极说他一直没离开京城,就是知道魏玄通不会善罢甘休,根据他的消息来源,魏玄通的势力已经重新联结起来。
杨太师将信将疑,但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他们两人分头行动,寻找皇上的去向,问过宫人之后,只知道皇上是步行离开宣政殿的。
步行从宣政殿往含澜殿走,有两条道,杨太师和魏玄极分开行动,魏玄极正好遇上了捉拿刺客的侍卫,听说皇上受伤之后,便立刻赶往含澜殿。
在含澜殿中,魏玄极看见魏玄通用被子蒙住皇上的头,意图谋害开平帝,魏玄极当机立断,出手制服魏玄通,梁太医和几个魏玄通买通的侍卫想跑,也被魏玄极带来的人制服,一直等到杨太师赶来。
这就是杨太师了解的全部过程。
开平帝听完之后,明白了魏玄极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来魏玄通早有预谋,刺客早就埋伏进来了。
“皇上,逆贼带来了。”魏玄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他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魏玄通走进来,魏玄通脸色惨白,脚下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扑倒在含澜殿的地板上。
开平帝注视着地下不住发抖的魏玄通,心中再无半点怜悯之情,他恨恨地咬牙问道:“魏玄通,你这狼心狗肺之徒!朕怎么会瞎了眼,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
魏玄通痛哭叩首道:“儿臣是一时糊涂啊,儿臣真没有那样的心思——”
开平帝的脸色已经冷到极致:“魏玄通,你是不是把朕当成傻子?”
魏玄通还想哭求,被开平帝抓起瓷枕,扔在头上。
血顺着魏玄通的额头流下来,他双目散焦,似乎晕了片刻。
忽然间,魏玄通挣扎起来,大叫道:“爹,爹,魏玄极要杀我,他要杀我,你救救我吧,千万别让他回来。”
开平帝冷笑道:“魏玄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朕且问你,朕待你不够好么?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想要朕的性命?”
魏玄通脸色惨白,一边摇头,一边叫道:“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您不利,可是,您不相信儿臣,您知道,儿臣什么都没做,却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心里有多委屈吗?”
时至此刻,开平帝根本不会相信魏玄通的鬼话。
“你老实交代,是怎么布下刺客,勾结太医,还和朕的侍卫私下联络的?”开平帝冷声质问道。
魏玄通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从来没想过要害父皇,可是……儿臣却也不想死,儿臣不想死啊!”
“谁要你死了,朕本来想饶你一命的!”
“不,不,”魏玄通抬起头来,脸色惨白地望着开平帝,“父皇不相信儿臣,儿臣就会死,迟早会死,只有儿臣成为了太上皇,儿臣的性命才能保住,父皇,儿臣不想死啊……”
他的表情有些癫狂,轻声说道:“所以,只好父皇去死了——”
这一个月来,魏玄通每天都处在惊恐之中,魏玄极给他留下的那一句话,在他心中种下一粒种子,天牢的高压环境,催生种子生根发芽,恐惧生长出疑神疑鬼的藤蔓,迫使魏玄通必须立刻行动。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只要皇长孙登上太子之位,他就要立刻确保此事再无更改。
只要开平帝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废掉他太上皇的地位。

毫无疑问,他已经彻底疯了。
魏玄极示意侍从将魏玄通带下去,仔细审问,务必要将此次阴谋的前前后后都审问清楚。
魏玄通被拖出含澜殿时,他仍然在大笑,嘴里嚷嚷着:“儿臣想活下去啊,儿臣想活下去,父皇为什么一定要儿臣死,既然这样,那父皇就去死吧!”
这声音一直伴随着魏玄通被拖出宫外,还久久回荡在寝殿内。
开平帝像一段早就朽坏的木头一般,枯坐在龙床上,他的眼神黯淡无光,脸色灰败如死,往日那位开国之君的精神已经彻底破坏了,就仿佛朽坏的木头,外表还挺立着,内里却已经被蛀空了。
隔了许久,开平帝的嘴唇终于动起来,他低声问道:“朕……还有多久可活?”
魏玄极抬起眼睛,注视着他。
“不用瞒朕了,魏玄通不是都说了么,他要朕死,怎么可能给朕下普通的毒药。”开平帝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的床壁。
三进的龙床太大了,以至于像一座囚牢一样,将床里的人层层包裹,月光照不进,风吹不进,安全,却又与世隔绝。
室内的烛火燃烧着,照亮开平帝朝着窗外的一侧脸颊,另外一侧脸孔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向忌讳着谈论“死”的开平帝,在经历了今晚的一切之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魏玄极示意木公公将太医叫进来。
木公公抹了把眼泪,遵命行事,不一会儿,先前为开平帝看诊的三名太医走进来,在龙床前跪成一排。
开平帝看了一眼他们连连磕头的样子,闭上了眼睛,问道:“到底还有多久,照实说。”
太医们报出一个数字,比开平帝想象的还要短。
当他衰老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这种可能,自己有一天会死。
推迟至今的陵寝,尚未建造,开平帝总是刻意忘掉那种可能,仿佛只要这样,那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现在,具体的时间已经摆在了开平帝面前。
“子振,你过来。”开平帝忽然说道。
杨太师怔了一下,他全程都没说话,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着一切,这时候开平帝忽然叫他,意味着开平帝并没有忽视他的存在,杨太师心中闪过些微的愧疚。
他走近龙床,弯下腰,低声道:“老臣在。”
“子振啊……”开平帝叹息道,“看来这一次,是我们错了。”
杨太师叉着手,不敢妄自发表评论,等待着开平帝继续说下去。
“朕,看走眼了。”开平帝道,“魏玄通,从根子上就是坏的,再怎么救他,也无济于事。”
杨太师叹道:“皇上……父母之爱子,乃是天性使然,皇上不需要为了这种事自责,怪只怪为臣的没有将大皇子导入正途……”
开平帝哼笑了一声:“朕都做不到的事,你们又怎么能做到。”
杨太师又叹了口气。
“只是,朕有件事,着实不明白,”开平帝微微掀起眼皮,看向杨太师,“为什么魏玄通说,他从未谋刺过朕?”
杨太师脸上的表情凝滞片刻,瞬息之间,他便调整成疑惑的表情:“大皇子强辩之词,不足为信,皇上可能没有见过,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人赃俱获之时,尚且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这些人天生没有廉耻,胡话更是张口就来,确实是常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开平帝望着杨太师。
杨太师心中稍有动摇,莫非开平帝发现了什么?他观察着开平帝的表情,问道:“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老臣?难道老臣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此刻,开平帝心中亦是惊涛骇浪,他一向以看人眼光准而自傲,今天晚上,现实却无情地击溃了他的自傲。
先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儿子刺杀,再是……发现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竟然也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开平帝眼前的世界,去掉了表面和谐的面纱,换了一重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回想起来,莲花灯会那夜,自己遭到装扮成杂耍团队的反贼刺杀,当时魏玄通关押在冷宫之中,他的势力全部都被封锁住了,又如何去指使金满堂。
更加蹊跷的是,开平帝是临时起意要参加莲花灯会的,因为杨太师邀请他,去看一看魏玄极和贵女们的约会进展如何了。连魏玄极都不知道开平帝会参加莲花灯会,更何况是魏玄通了。
还有之后过年那段时间,开平帝也是在杨太师的引导下,“巧合”地发现魏玄通的长子,并从杨太师口中得知,这位皇孙聪慧异常……最终,开平帝决心将太子之位传给皇长孙,与杨太师某些有意无意的言辞有直接关系。
开平帝太信任杨太师了,几乎事事倚重他,以至于,当他发现杨太师可能也背叛了他的时候,他竟然束手无策。
杨太师的六个儿子都安排在朝堂中的机要位置,杨太师如今已经成为朝堂上不可撼动的存在。
而开平帝,则是死期将至、苟延残喘的空心朽木,已经不足为惧。
开平帝沉默了许久,终究没有将杨太师的心思点破。
他抬起头,越过杨太师,看向站在殿内的魏玄极。
他的二儿子,如此年轻,如此坚毅,为什么他一直看不到。
如今,魏玄极已出落得青松一般,屹立在山峰之上,无论什么样的邪风都无法将他吹倒,他会自己去寻找阳光雨露,自己生长得郁郁葱葱。
一种崭新的生命力和希望,在魏玄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开平帝看到他时,便觉得又有一种新的希望,在自己残破的心中升起。
如果继承皇位的人,是魏玄极,也许对大晟会更好。
不,这是让大晟延续下去的唯一选择。
“玄极,你过来。”开平帝肃然道。
“是,父皇。”魏玄极来到床前。
“跪下。”开平帝道。
魏玄极稍稍一愣,但没有问什么,而是顺从地跪在床前。
“杨太师,你来做个见证,朕在此立下口谕,废除皇长孙的太子之位,传位于武王。”开平帝一字一顿地说道,“杨太师,你立刻拟旨,代朕昭告天下。”
杨太师面露震惊之色:“这、这……恐怕……”
“立刻,拟旨。”开平帝又重复了一遍。
即便杨太师势力庞大,当开平帝沉声说出他的命令时,那股不容违抗的无形力量仍在,杨太师不由自主垂下头去,应声称是。
谁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太子又被废了。
新任小太子的位置还没焐热,端阳宫还没住半个月,就被请了出去。
这一次,却没有人敢对开平帝的决定提出质疑。
因为,代替皇长孙被立为太子的人,是武王。
消息传出皇宫,京城中,万民鼓舞,百姓们家家户户门口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和装饰,茶馆酒楼中说书先生也重新捡起武王千里取阿木汗首级的话本来讲,京城北方屯兵所的将士们更是欢欣雀跃,兵马司巡逻京城街道时,俱将铠甲擦得铮亮,戴上了喜庆的红绑带,昂首挺胸地进行执勤工作。
这个时节,若是有外地客商来到京城,一定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明明元日已经过去两个月,此时的京城,却像是过年一般的喜庆,人们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似乎要迎来崭新的日子。
一个月后,皇帝驾崩。
群臣拥立新帝登基,武王继承开平帝的皇位,成为大晟的第二位皇帝,改年号,祭天地,大赦天下。
时入仲夏,阳光盛大,天气已进入暑热之时。
一匹快马跃过翠绿的山林原野,踏过河流,来到新营建起来的东阳城。
东阳城在原先的东阳邑基础上重新设计建造,眼下只起了城墙和部分地基,看起来还很荒凉。
快马进入城门,沿着平整的主干道向前趋驰,不一会儿,便来到位于河流边的藩王府主体建筑区,这里的楼宇建造得井井有条,已经开始投入使用,藩王队伍全都驻扎在此。
信使亮明新帝的令牌,通过门口守卫的检查,翻身下马,来到王府之中。
信使穿过庭院,来到书房中,他抬头看去,见到朝南的窗户下面,夏日的阳光落在一身淡青色长衫的青年文士身上。
“报,京中来信!”王府护卫通报道。
青年文士回过头来,看向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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