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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洋葱怪)


那里用石块垒起了一个土包,紧挨着老槐树的树根。
“就是那里,”他吩咐道,“把石块搬开,下面靠近树根的位置有一个洞,尸首就在里面。”
“是,殿下。”另外三人立刻围上前去,开始搬动石块。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麻利,不多时便将树根挖了出来。
这里光线不佳,白天尚且昏暗,晚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树根旁边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来洞在哪里。
其中带头的那人拿出火折子,用打火石点燃,火焰“噗”地燃烧起来,瞬间照亮了面前的景象。
想象中藏着尸体的树洞并没出现,只有一处空荡荡的陷坑。
三人的动作停滞住,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一直在后面等着结果的年轻首领问道。
“回禀殿下,这里没人。”
魏玄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元亨的尸体不见了。
他亲眼确认的死亡,亲手埋的尸体,不过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树洞里就变得空空如也。
周元亨已经死透,不可能自己爬出来走掉。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把他挖出来带走。
可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确地找到周元亨的尸体,将它运走,同时还能不疾不徐地把石块垒成原来的样子呢?
说明,这个带走尸体的人,一直就在这附近,甚至有可能,是跟着魏玄极和周元亨他们一起进了树林的。
这样一想,就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了。
魏玄极在追着周元亨进入林地之后,是反复确认过的,他们周围的树林里没人,周元亨自己也说了,这地方没有埋伏。
他们能骑着马一前一后跑到这里,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料到,更何况别人了。
那么,这个追上来取走周元亨尸体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循着马蹄的印记找来的。
金满堂的人……
魏玄极心情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糟糕过,他一拳捶在老槐树干上,枯枝碎叶哗哗地落下来,掉了他一身。
“再找找线索。”魏玄极烦躁地拍打掉身上的枯枝碎叶,转过身,吩咐弹剑和燕四燕五,“从雪上把尸体带走,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仔细找找。”
“是!”
三人各自散开,点着火折子,去搜索地上的痕迹。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周围的线索找得差不多,汇总起来,就是有人从树坑里背出尸体,之后送上了一辆板车,推着板车向京城方向走了一段之后,又换上了马车。
这群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就好像早就知道,树林里会出事一样。
临近天明时,魏玄极带着弹剑三人返回武王府,叫人放了热水,他自己沾着热水把身上擦了一遍,头发仔细地洗过一遍,换上一件舒适的中衣,上了床。
他平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薄薄一层眼皮下面,眼珠却时不时地转动一下。
魏玄极当然睡不着,他做出这等姿态,只是为了等周元瑢来。
一闭上眼,他就开始飞快地思考,整件事中的可疑之处。
魏玄通能在冷宫里操纵外面的局势,这本来就很离奇,如果他有这等本事,又怎么会沦落到冷宫,所以,一定有厉害的人物帮他。这个人多半是那个朝堂中的后起之秀,户部侍郎朱起,最有希望成为户部尚书的人。
据魏玄极埋伏在端阳宫的眼线汇报,魏玄通自从在金满堂账本事件中失势之后,就和这位朱侍郎走得很近,似乎打算重用他,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魏玄通和朱起的往来又不是那么密切了。
最近一次他们来往,是在裘光匿名信事件之后,朱起给魏玄通出了一些主意,帮助他化解危机,就像他每次做的一样。
稍一回想这两人紧密与疏远的过程,就能总结出一个规律,魏玄通总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求助朱起,朱起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但是很快,魏玄通又将他抛到了脑后。
且不说魏玄通这人为何如此不会用人,就说这个朱起,确实有些本事,否则也不能每每救魏玄通于水火。
如果这一次也是朱起在暗中代替魏玄通行事,布局了一干棋子,甚至和周元亨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胆敢参与到谋刺皇上的行动中,还胆大包天地调动周元亨这股反晟复绍的极端势力,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朱起的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背景。
魏玄极将尚书台那几个尚书令想了一遍,仍然不能得出明确的指向。
这一次不是他太过谨慎,而是魏玄通那股势力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狡猾,至今为止,每一步行动都踩在魏玄极的命门上,打得他猝不及防。
而魏玄通,甚至都没有离开禁足范围。
这样一想,就不能不让魏玄极过分警惕。
寝殿外传来脚步声,弹剑带着张太医来了。
周元瑢一早起来,整理过衣冠,便匆匆往武王府赶去。
昨天晚上,他一个人进了游戏世界,并没有等到魏玄极。
以前每个晚上,不说多忙,总归会碰上一面再散。
昨晚却没有。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莫不是魏玄极的伤势有变化。
于是,到了早上,天蒙蒙亮时,周元瑢便第一时间冲出了周宅。
“元瑢今日怎么这么急?”周泰从院子里走出来,目送周元瑢匆匆离去的身影。
“是啊,三公子今天连早饭都没吃。”张妈叹道。
“罢了,可能是武王府的事吧。”周泰在桌边坐下,拿起张妈摆在桌上的筷子。
忽然间,门上传来一声响,好像是有人重重地撞了一下门板。
周泰以为是周元瑢忘带了东西,又折返回来,便扬声道:“门没关。”
外面却没了动静。
周泰疑惑地抬眼看去:“什么人啊?”
张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可能有醉汉不小心撞到门了吧,这一大早喝到人事不省的闲汉可多呢。”
周泰眯起眼睛,多年来在沙场上历练出的警觉本能,让他嗅到空气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静谧之中,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前离去。
“老爷?”张妈没有周泰那样的耳力,什么都没听见,她只是看见周泰放下筷子,快步向门边走去。
周泰打开院门,从张妈的角度看出去,果然是没有人,只有空荡荡的街道。
然而,周泰却驻足在门前,一动不动。
“老爷,怎么了?”张妈心中不安,放下刚出锅的羊羹,来到周泰身边,她发现周泰正盯着地下看,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地下看去,“啊——!!”
积雪上,丢着一只完整的人手。
周元瑢赶到武王府,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寝殿之中。
还未跨进门槛,他便听见张太医的声音:“殿下这伤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周元瑢松了口气,又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张太医叮嘱魏玄极在吃食上忌荤腥忌辛辣,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跟人动手,最后又给他开了一副驱寒的方子,叫他喝了以后睡上一觉。
“殿下虽然年轻力壮,但这样寒冷的天气,夜里还是少出去为妙,若是伤上加病,就不容易痊愈了。”
过了一会,寝殿内飘出药香,张太医掀起帘子,从里面出来,和站在门前的周元瑢撞了个正着。
“周大夫,您来了。”张太医笑着点点头。
“张太医,有劳了。”周元瑢还礼,与张太医寒暄两句,送张太医出门,再转身回到寝殿中。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魏玄极夜里又出去了?否则张太医为什么会给他开驱寒的方子,还说了那番话。

这念头在周元瑢心中一闪而逝,他走进内殿时,眼中就全是魏玄极这个人了。
魏玄极正病恹恹地歪在榻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颓丧,周元瑢走进来时,侍从将一碗刚煮好的驱寒药递到魏玄极手中,魏玄极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周元瑢看着好笑,忍不住笑了一声,魏玄极惊喜地抬起头来:“元瑢哥哥,你来了?”
魏玄极屏退左右,内殿里只剩下他和周元瑢两个人,他将床边的位置留出来,让周元瑢坐在他旁边。
“元瑢哥哥,这时辰尚早,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你不知道这一大早的风最是厉害,比夜里还冷上几分。”魏玄极絮絮叨叨地说道。
“怎么,你夜里出去了?”周元瑢想起张太医的医嘱,便顺口问道。
魏玄极面上显出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便闪过去,他恢复如常,说道:“嗯,夜里睡不着,在后花园转了转,结果受凉了。”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药碗,向周元瑢展示:“这药别提多难喝了,我怀疑张太医是故意要戏弄我,怪我一大早就把他叫过来。”
“怎么可能,医者父母心,你老老实实按照张太医的嘱咐行事,不要耍怪。”周元瑢替他掖了掖被子。
“我知道啦。”魏玄极放下药碗,偎在周元瑢身上,懒洋洋地问道,“元瑢哥哥,你昨天晚上睡得好么?”渝西笃加。
“很好。”周元瑢说道,“昨天太累了,回去又晚,收拾收拾就睡了。倒是你,梦中怎么没有见到你?”
魏玄极一愣,这句话,虽然他知道周元瑢不是那意思,可是他却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元瑢哥哥还不够想我吧。”
周元瑢也被魏玄极说愣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笑了起来,于是这个话题便不了了之了。
“元瑢哥哥,昨天在柴房呆了那么久,有没有受凉,对了,这驱寒的方子是现成的,我叫人再给你熬一副药。”魏玄极忽然想到,手撑着床沿,便要下地去。
周元瑢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你那柴房不冷,是我监督设计的,我能不知道吗,我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回去还洗了个热水澡,躺下的时候热腾腾的。”
魏玄极只好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要看周元瑢的手臂,看看昨天捆绑的绳子有没有在他手上留下痕迹。
“没事,没有那么娇贵。”周元瑢笑道。
魏玄极却坚持着要看一看,一手抱着周元瑢的胳膊,不让他躲闪,一边拉起他的袖子。
白皙削瘦的手臂上、手腕上果然有几道明显的勒痕。
魏玄极沉默下来,握着周元瑢的手臂,轻轻抚摸勒出痕迹的地方。
“我的皮肤容易留痕迹。”周元瑢解释道,“早上起来不小心在桌角上撞一下,腿上都能留一个青印,过好些天才消掉。不过,不碍事的,只是看着吓人,现在都没感觉了。”
魏玄极却仍然不说话,只是疼惜地揉着那些淤血的地方。
两人一时间都没出声,空气中只有刻漏流水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早晨的阳光从窗棂间照射进来,冬日的阳光如同金箔那般明亮却没有温度,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缓缓浮起。
魏玄极的手指沿着勒痕的方向向上摩挲,浅红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周元瑢手肘处,隐没入推到上臂的袖子里。
周元瑢感到越摸越不对劲,按住了魏玄极的手。
魏玄极抬起头来,看向周元瑢。
周元瑢脸上泛着微微的窘色,目光稍稍移开,冬日金色的晨光从他背后的窗格间照射进来,将他的头发丝都镀成金色的。
元瑢哥哥,好漂亮。
魏玄极想着。
无一处不漂亮。
“好了,看也看过了。”周元瑢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睡吧。”
“元瑢哥哥,你别走。”魏玄极拉住他的手,紧紧扣住修长温凉的手指。
“嗯?”周元瑢回过头,“我还得去少府寺。”
“别去。”魏玄极的目光里带上几分祈求。
“今天是工作日啊,还没有到过年放假呢。”周元瑢失笑,“我尽早回来找你,寺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过来,到时候你也该睡醒了。”
“我不想睡。”魏玄极固执地说,“你留下来陪我。”
周元瑢被他莫名其妙的执拗搞得有些无奈。
魏玄极虽然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点孩子气,但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靠谱的,又聪明又善解人意,不会做这种小孩子耍赖式的行动。
难道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格外粘人吗?
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刺激了,缺少安全感?
周元瑢探寻地打量着魏玄极的表情,想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魏玄极也凝视着他。
“金满堂的事,我还有很多想问你。”
他知道必须给周元瑢一个理由,让他留下来,否则只是耍赖,是没用的,周元瑢就是这么一个理性的人。
而魏玄极真正的理由,却是……很难用理性的方式说出来的。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周元瑢走出了武王府的大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便回来,也不是现在这个对他温柔的元瑢哥哥。
他们之间,会产生无法逾越的隔膜,魏玄通暗中布下的局,将会很快收网。
所以,就算没话找话,也要把周元瑢留下来,至于之后怎么办,魏玄极没想好,但是眼下,他不能就这么放人走。
“金满堂……你想知道什么?”周元瑢果然坐了下来。
事有轻重缓急,金满堂和刺客团伙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周元瑢可以为了这些事把少府寺的公务往后推。
“我想知道元瑢哥哥你昨天进入金满堂之后,看到了什么,和谁说了什么话,全部都想知道。”魏玄极道。
“这,好吧,我一件一件告诉你。”周元瑢觉得要跟魏玄极说的内容有点多,不过,既然魏玄极这么要求,肯定有他的理由。
而且,重新复盘一遍进入金满堂的经历,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
周元瑢便坐在床前,耐心地把当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对魏玄极讲了一遍。
魏玄极听到周元亨两次把周元瑢堵在墙角的时候,都面露紧张之色。
直到全部说完,魏玄极陷入沉默。
周元瑢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好打扰他。
只是他有些渴了,便站起来,想到外间去叫人上些白水。
这时,魏玄极条件反射般,拉住了周元瑢的袖子。
他的动作非常猛,以至于碰翻了床边摆着的碗。
白瓷碗打在地上,“砰”地碎成几片。
“元瑢哥哥,你去哪?”
魏玄极却连地上的白瓷碗看都没看,只是一门心思将目光凝注在周元瑢身上。
周元瑢回过头时,被魏玄极目光中的阴沉惊了一下。
魏玄极的目光很快移开,周元瑢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不是错觉,他可以肯定,魏玄极的目光着实有些吓人。
周元瑢迟疑着,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别动,我叫人来打扫。”魏玄极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不叫他去碰瓷片。
周元瑢这才想起,这是武王府,不是周宅,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很快,侍从听到魏玄极的召唤,进入殿内,飞快地打扫完地上的碎瓷片。
周元瑢又问他要了一些白水。
“有江南进贡的龙井,元瑢哥哥想试试么?”魏玄极问道。
周元瑢摇摇头:“不必了,白水就可以,我是口渴。”
魏玄极向侍从点头示意,就照着周元瑢说的办。
不多时,侍从端着托盘,上面用精美的白瓷茶杯盛着两杯白水,旁边还有一整只茶壶的水,呈到屋内。
魏玄极让他放在床沿上,做完这些后便退下。
周元瑢看着这隆重的饮水器皿,有些好笑,他喝了一杯,润了润嗓子,感觉舒服不少。
只是,他左边的胳膊仍然沉沉的,低头看去,是魏玄极仍然握着他的手臂。
刚才,他打算去捡碎片的时候,魏玄极就这样拉住了他。
现在,碎片都已经扫走了,魏玄极却仍然没有松开他。
周元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丝疑惑,今天魏玄极的反应确实有些反常了。
就好像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离开武王府一样。
这种执念,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佛武王府外有什么危险正在等着他,如果放他走,他就会被那个危险吞没。
“玄极,你是不是担心大皇子……”
周元瑢的话才说了一半,弹剑便出现在流苏门前。
魏玄极一边拉着周元瑢的手臂,一边向门前看去。
弹剑脸上似乎有些许紧张。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来。
在不熟悉弹剑的人——比如周元瑢——看来,弹剑和往常没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面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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