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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洋葱怪)


开平帝叹了口气,道:“这就不必了,朕早就过了在莲花灯前许愿的年纪了。”
“人生在世,既然没有出家,那就是在家人,人都有家,皇上也不例外,莲花佛陀保佑的乃是家庭,皇上又怎么会不在许愿的年纪呢?”梵音大师微笑道,“何况武王殿下又这般年轻有为。”
开平帝却摇了摇头,长吁短叹起来,那意思仿佛在说,他的子嗣并不能让他满意。
“方才贫僧听到武王殿下与皇上争执,似乎是与少府寺的周少监有关?”梵音大师问道。
他已经习惯叫周少监了,这么长时间没和周元瑢见过,还停留在周元瑢的上一个职位。
山。与。
三。タ。
“梵音大师,你也听说过他?你不会也要为他说话吧?”开平帝迷惑不解。
梵音大师微笑道:“皇上忘记了,是皇上把周少监派到贫僧这里来的,大相国寺和寺前的净琉璃街,这一年来,托周少监的福,都未曾淹水,僧人们行动起来,也十分便利。”
开平帝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开始排水系统是在大相国寺先修建起来的,梵音大师对周元瑢有印象也不足为奇。
“他在这方面是有几分才能。”开平帝也不得不承认。
“贫僧在这大相国寺之中,每到初一十五,便会看到百姓们熙熙攘攘地来,热热闹闹地举办集会,再心满意足地散去,有时候集会会一直延续到深更半夜。”梵音大师声音和缓,不紧不慢地说道,周围的人不由自主便想听他说下去,“来到这里的百姓,莫不称颂皇上,因为皇上慧眼识珠,擢拔周少监上来负责此处的工程,才有百姓们越来越好的生活,百姓们不知道周少监,不知道武王殿下,却知道净琉璃街,知道灵渠,知道因此而感谢皇上。”
开平帝微微怔忡。
这话倒是没说错,这些有利国计民生的工程建设起来,百姓们多半不知道是谁负责的,却能切实体会到其中的好处,把这份感激和爱戴算作当朝皇帝头上。
“皇上可以仔细想想,这一年中,京城中的税收是不是有所增涨,来往的客商是不是变多,登记在册的户数是不是有所提升。”梵音大师笑着问道。
正是年底之时,六部都在做一年之中的统计,这些数目以奏折的形式呈现上来,确实如梵音大师所说的那样。
只不过,开平帝从来没想过,这会和城市改造有什么关系,只当是休养生息得差不多了,百姓也有余钱来消费,再加上各部呈报统计结果时,生拉硬拽也会归因成自己部门的功劳,开平帝也就没往没有统计发言权的少府寺想。
现在想来……可能确实有一些关系。
“武王殿下能为皇上举荐出这样的人才,让他造福京城这一方百姓,功德称颂,可都加在皇上身上,皇上为何不喜呢?年初皇上在敝寺进了一柱香,愿大晟千秋万代,盛世繁华,这愿望是十分宏大的,需要皇上拥有同样开阔的胸襟和识人的眼光,皇上既然能建立大晟,定不缺乏这样的胸襟和眼光。”
一番话从容说罢,梵音大师双手合十。
开平帝听完梵音大师的话,本来激动的心绪,也渐渐趋于平静,是啊,虽然他年事已高,渐渐力不从心,可是,他的功业摆在那里,是他建立了大晟,他是开国之君,曾经那么多的难处,他都安然度过了,凭借的不就是身边的人才吗。
这些老臣,都还跟在他身边,如今四方平定了,青年一代成长起来了,大晟应该越来越好才是,他为什么又心焦起来,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局面呢?
一定要把子孙死死地捏在手里,对自己言听计从,又有什么好处呢?想一想大皇子,表面上什么都听父皇的,实际上却在阳奉阴违,还做出引狼入室的行为,难道他也期待魏玄极这样吗?
只是为了控制魏玄极,就把周元瑢抓起来,魏玄极会如何呢,要么反抗,要么顺从,顺从之后心里未必服气,将来必然会做阳奉阴违的事……他就算表面上控制住了魏玄极,也只是培养出了第二个魏玄通而已。
开平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冬夜的凉风里尚带着雪的气息,闻之令人提神醒脑。
“罢了,还没有证据证明周大夫与这些人有关,先把他们抓起来,严加审问,周大夫那边,就不必派人去了。”开平帝终于松口。
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杨太师更是如释重负。
魏玄极向梵音大师点头致意,为他说了这些公道话,让开平帝终于醒悟到什么才是对的。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
当天晚上,周元瑢躺在床上,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半夜被抓走审问的一劫。
他闭上眼睛,进入梦中世界,如愿见到了武王寝殿内的景象。
魏玄极大马金刀地坐在坐榻边,一脚踩在边缘的木板上,胳膊肘搁在膝盖上,怏怏不乐地盯着地板发呆。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起了变化,魏玄极意识到周元瑢来了,方才把腿规规矩矩地放下来,抬起头,眼中透出喜色:“元瑢哥哥。”
“嗯,怎么样,那些刺客抓住了么?”周元瑢来到坐榻旁边,在隔着一张榻上几的位置坐下。
魏玄极稍稍倾向周元瑢这一边:“抓住了。”
不过,他没有多说。
周元瑢奇怪起来,结合刚才他的表情,多半是今晚遇到了不痛快的事。
“怎么,那刺客……不会是身上带着前朝余孽的信物吧。”周元瑢稍微思索了一下,猜道。
魏玄极惊奇地看着周元瑢。
周元瑢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心中一沉,不会吧……这么巧吗,一个时辰前,周元亨回家取钱,半个时辰前,刺客出现在大相国寺?
“刺客都是什么人?”周元瑢问道。
“不清楚,杨太师负责审问他们。”魏玄极道,“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周元瑢顿时感觉胃里那种沉甸甸的不适感更重了。
“如果……真的是前朝余孽,我需要去自证清白吗?”周元瑢问道,不管怎么说,有个准备比较好。
“你为什么要自证清白,你本来就是清白的,我已经跟父王说过了,今天晚上你都跟我在一起。”魏玄极坦然地说道。
周元瑢愕然看着他。
那他先走还有什么意义。
“皇上没说你什么吗?”周元瑢试探着问道。
魏玄极本来就恨不痛快,只是不想让周元瑢担心,所以才没说,现在周元瑢主动问起来,他便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一股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倒出来,全都告诉了周元瑢。
“父皇竟然因为一个锦囊就怀疑你,真是荒唐。”末了,魏玄极总结陈词道。
“大绍的火焰纹锦囊……”周元瑢一阵头痛,看来,这件事还真有可能和周元亨有关。
“是啊,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冒充么?”魏玄极感到不可理喻,“父皇却偏偏认为和你有关,且不说前朝余孽作案,为什么要把这么明晃晃的证据放在身上让人抓了,就算是真的前朝余孽作案,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有些人就喜欢把自己阵营的标志放在身上,甚至还会在作案之后,发声明对此负责……”周元瑢叹道,“这是一种积累声威的方式。”
“嗯?”魏玄极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周元瑢毫不怀疑,周元亨绝对是那种能把前朝标志挂身上,然后去搞事情的人,恨不得向天下人昭告,他就是反晟复绍的核心人物。
至于老周家会不会全军覆没,就不是周元亨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现在唯一的喜讯就是,被抓住的那群人里并没有周元亨,否则,周元瑢也不能在这里躺着做梦了。
“难道,元瑢哥哥你的意思是,真的是前朝余孽作祟?”魏玄极目光一暗。
周元瑢一阵头皮发麻,他要告诉魏玄极么?
就算魏玄极和他交情非同一般,可是,周元亨那毕竟是反贼啊……还不止一次搞过起义,说不定这次刺杀也是他策划的,魏玄极作为大晟皇室顺位继承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和这件事没关系吗?
“我知道了,这确实是一条线索,不过元瑢哥哥你放心,肯定不是周伯父和二哥干的,那么就和你没什么关系。”魏玄极自说自话起来,“这样一来,我得先下手为强,否则真被审问出了幕后真凶就是前朝余孽,父皇肯定又要发难……”
周元瑢正在迟疑,到底怎么开口说周元亨的事情。
魏玄极忽然抬头问道:“元瑢哥哥的莲花灯上写的是什么愿望?”
“啊?”周元瑢被问了个猝不及防。
“是什么愿望呢?弹剑说你把莲花灯放到水里去了,”魏玄极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盯着周元瑢,“在那种情况下还记得把莲花灯放到水里,应该是很重要的愿望吧。”
“我老家有那种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的习俗。”周元瑢道,“所以,不告诉你。”
“……好吧。”魏玄极心想,他已经叫人去玄武街撒网捞花灯了,等明天捞上来一个一个看。
被魏玄极这么一打岔,周元瑢没有说出周元亨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周元亨都是这个身体的大哥,直接就这么举报,恐怕不大厚道。
还是再去找周泰了解了解情况,如果周元亨就此撤退了,也不至于就要把人斩草除根了。
翌日一早,魏玄极向开平帝主动请缨,要查清楚这件刺杀案,开平帝经过一晚上的情绪平复,这时也恢复了平常心,听说魏玄极要来查案,心中自是欣慰,应允他和杨太师一起办理此事。
魏玄极这边下了天牢,亲自审问刺客。
那边,周元瑢堵住早起晨练的周泰,十分严肃地向他提起火焰纹锦囊的事。
“如果放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迟早还要上行刑台,爹,作为您的儿子,将来也有可能被诛九族的人之一,我能不能请您给周元亨带个话,我想见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周泰沉默片刻,道:“元瑢,他虽然是你大哥,但是……爹还是不建议你和他见面。”
“为什么?”
“元亨和你还有元琦都不一样,他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光复大绍,为了光复大绍,他什么事都能做。”周泰道。
“您认为,我和他见面,会有危险?”周元瑢问道。
“不错。”
“……好吧。”周元瑢道,“看来,他是不会放弃的了。”
周元瑢一向是个从善如流的人,既然周泰说会有危险,那他就不再冒这个险去说服周元亨了,直接举报吧!
“他不会放弃。”周泰叹了口气,“元瑢,爹也想了一宿,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元亨拿的是你的钱,怎么也应该得到你的允许,所以,以后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再过问了。”
周元瑢心下一松,那最好不过。
“不过,还有件事我想提醒你。”周泰道,“若是大相国寺中的刺杀行动与元亨有关,说明他已经有了朝廷内线消息,你还是要小心行事啊。”
朝廷,内线,消息。
周元瑢警醒起来。
确实,在前往大相国寺之前,连魏玄极都不知道开平帝也在那里。
可是,周元亨却知道。

天牢之中。
常年不见天日的甬道,通往一间间幽暗的囚室,即便是在白天来到这里,也和夜晚没有什么区别,甬道两边的墙上插着不分昼夜燃烧的火把,为这人间炼狱提供唯一的照明光源。
魏玄极身穿玄色亲王常服,与杨太师一起进入天牢,身后跟随着把守天牢的司狱及一群身量魁梧的狱卒。
天牢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阵仗的访客了,两边囚室中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向为首那名身披玄色长袍的贵气青年望去,那人是谁,为何他如此威风凛凛,甚至连权势滔天的杨太师都要落后他半步,以示对他地位的尊敬?
细小的议论有如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的虫子,不断发出簌簌响动,却难以捕捉到它的踪迹,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年轻的亲王,一直来到天牢最深处。
几支十字形的木桩上,悬吊着昨夜在大相国寺中试图行刺开平帝的刺客,经过一夜的刑讯逼问,他们一个个垂着脑袋,身上皮开肉绽,衣服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液和不明液体将杂耍服浸透,几乎看不出杂耍服本来的颜色了。
杨太师的效率确实够高,短短一夜,就把这几个刺客审成了这副样子,而且,魏玄极毫不怀疑,就算再审上十天半个月的,这几个人也会好好活着,只要杨太师不让他们死,他们就能在不断受刑的情况下一直活到老。
“武王殿下,您看,您是要在这里审问,还是进去审问?”杨太师客客气气地请示道。
魏玄极道:“来都来了,不进去一趟不合适。”
杨太师笑道:“里面确实腌臜了些,味道也大,怕冲撞了贵人,若是殿下不想进去,也没有关系。”
说着,杨太师招呼那司狱过来,向魏玄极禀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审问的成果。
司狱脸色黑沉沉地过来,语气也是十分低沉,禀报道:“回禀武王殿下,太师大人,这几人对怀揣前朝火焰锦囊之事供认不讳,承认他们是反晟复绍组织里的人,但是再问他们组织的细节,他们什么都不说。”
“不说?”魏玄极一笑,“把门打开,让本王亲自问问,看他们到底是嘴硬,还是另有主使。”
司狱面色不快,阴沉沉道:“殿下是怀疑小人的能力么?”
“杨文渊!怎么跟武王殿下说话呢,叫你把门打开,就把门打开!”杨太师斥道。
魏玄极惊奇地瞥了一眼司狱,他刚才就觉得此人面熟,原来又是杨太师的儿子,只是不知道是第几个儿子。
“这是三子,杨文渊,性子沉闷了些,也不会说话,请殿下多多担待。”杨太师笑道。
说话间,杨文渊将刑室大门打开,大门上缠了几道锁链,需要不同的狱卒配合拿出钥匙,一起动手,才能打开门锁——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哗啦啦的响动声中,铁栅栏门徐徐打开。
魏玄极第一个走进刑室,两脚踏在不知浸透了多少血迹的地面上,就算是经常在天牢里巡逻的狱卒,往往也受不了这个味道,进入刑室时,都要停顿片刻。
可是,魏玄极却像是天生对血腥味免疫一般,浑然不觉地来到十字木前,绕着木架上的刺客转了一圈。
“鞭子。”魏玄极伸出手,“杨司狱的那条。”
杨文渊迟疑了一下,杨太师对他点点头,杨文渊将自己常用的那条鞭子奉上。
这鞭子是铁制,上面有尖刺,一般人不敢用,稍微用不好,可能就会伤到已身。
就算是用鞭子的老手,不会伤到自己,也很难控制住力度,这一鞭子抽到犯人身上,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把人抽死。
只有杨文渊这样把鞭子用到炉火纯青的司狱,才敢佩戴这样一条鞭子。
他解下鞭子递给魏玄极时,说实话是有些不屑的,想着这位年轻的武王殿下,虽然在外带兵打仗,立下赫赫战功,但是论这方寸间磨人的功夫,年轻人恐怕还是不行,不过,既然武王殿下非要亲自审问犯人,谁都拦不住,就让他打死一两个,还剩下那么些犯人可以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般想着,魏玄极那边已经抬起手来,鞭子自空中划过,“啪”地打在空气里。
众狱卒想笑又不敢笑,还没见过一鞭子什么都没抽到的。
然而,下一刻,他们却笑不出来了。
魏玄极伸手取下鞭梢上挂下来一片衣角和一只锦囊,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他不是为了抽人,而是为了隔空取物!
这些犯人身上本来就没有几块好衣服了,魏玄极取下来的这一片,大约就是最大的一片。
还有那只纹着火焰纹的锦囊,是挂在犯人腰间的,因为杨文渊和狱卒们已经收集到几枚作为物证的锦囊,所以剩余了一些,即便翻到了,也没有摘下来。
魏玄极随手一鞭,就够到了这两样东西,可见他运鞭的手段多么高超,想取锦囊可以,想取人要害当然也可以。
刑室中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犯人的牙齿格格打战的声音。
“这是前朝大绍的火焰纹?”魏玄极举起锦囊,问杨司狱。
“回禀殿下,正是。”杨文渊低下头。
“和前朝皇室御用之物上面的火焰纹比对过么?”魏玄极又问。
杨文渊有些疑惑,这位武王殿下难道在怀疑这些人并非前朝余孽,而是另有身份么?
“比对过,分毫不差。”杨文渊照实答道。
“好。”魏玄极又转过身,举着锦囊,对木架上的囚犯说道,“这样的东西,京城里没有哪个丝绸铺敢做,你们也没法从外面带进来,可见是私人做的,有这般绣工,水平也快赶上少府寺的织染署了,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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