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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想往哪儿跑(吾七柚)


这话,过了。
那时候,小七爷不到五岁,哪里能跟狐狸精扯上。
嫉妒,纯纯就是嫉妒。
不过这些都属于主人家的秘辛,与他没什么关系,有些话,听过就可以忘了。
再后来,老夫人因病过世。
没过多久,这位身份尴尬的小七爷就被送到别馆,走的时候,身边就一只行李箱,和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管家,宿博明。
听说还是宿博明主动要求的。
他很不理解,但尊重。
毕竟少说话多做事,拿工资、奖金最重要,其他人其他事,都跟他无关。
往后数年,纵使不刻意去打听,也能知道点别馆那边的事,多是小七爷又住院了之类的。
他不感兴趣,专心将手头的工作做好,赚钱买房,儿子长大了给他存老婆本,就这么简单。
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去接替宿博明。
再见到人时,很震惊。
明明差不了几岁,宿博明却似八十老者,满头花白,坐在椅子上连人都认不得了。
不过小七爷说的话他还是会听。
当然也不是一直这样,往往三天里有半天是清醒的,知道他来接替工作,交给他一本工作笔记。
上面满满当当,事无巨细记着有关小七爷的一切。
哪怕是向来以认真著称的他,也不免咂舌。
不得不承认,宿博明比他细致多了。
更多的,却是烦躁。
这种烦躁在别馆佣人有事不找他,而去找宿博明时,达到顶峰。
他就像个无端闯入领地的外来者,小满怕他,佣人惧他……就连小七爷也对他多有防备。
而他们,更像是亲人。
天气好的时候,宿博明走不动路,小七爷还会不假人手,推着他到花园里晒太阳。
从二楼的管理室望出去,既羡慕又嫉妒。
好在这种感觉马上就能终止。
宿博明要死了,后期连床都下不了。
那天,许是下了很大的雨,闷热雨季,总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忙完一天的工作后,他鬼使神差地晃去了宿博明的房间。
有人比他先到。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窗户,照亮那道身影。
是小七爷。
这么晚还来看宿博明,对他可真好。
正在心里酸着,屋内随着轰隆雷鸣响起笑声,一声比一声高,“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瘆人、苍凉,近乎刺耳。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法想象这会是从克己复礼,君子端方的小七爷口中笑出来的。
笑声近乎耳畔。
小七爷颠三倒四走着,一路笑出房间。
屋外大雨滂沱,闪电雷鸣不断,他就那样大笑出门,嘴里还念念有词: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就不该存在……哈哈,不被期待出生……何必出生!何必呢!哈哈哈哈!”
那一晚,宿博明溘然长逝。
凄厉笑声响彻公馆上方。
打那以后,小七爷就变了,连房门都不愿再踏出一步,哪怕是小满过去,也不再回应。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宿博明离世,对他打击很大,导致小七爷产生轻生的念头。
一度割腕,两次。
第一次力道太轻,第二次就连手腕上的筋都用力割断了,喷出的血洒了整面墙。
偏偏还是稀有的熊猫血。
他不知缘由,但肯定并不只是因为宿博明。
那晚,宿博明临终前一定还说了什么。
“老陶,问你话呢。”久不见他应答,总管家催促:“到底醒了没有?”
陶然抿了抿唇,最终答:“……没有。”
“真的?”
“白天,心脏又停跳了,还在昏迷。”
“行吧。要是醒了,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好。”
电话挂断,陶然深深呼了口气。
手心里全是汗。
他其实——不怎么会说谎骗人。
但也没说错,沈庭章烧是退了,一天里却有大半天昏睡着。
在这期间,六爷沈鹤轩来了。
都说六爷和小七爷关系很差,据传小七爷出生时,六爷险些掐死他。
但在陶然看来,不尽然。
六爷一年到头,也要来两回,只不过每次都不下车,也不准他惊动小七爷,就远远隔着车窗望几眼。
悄无声息地来,又闷不吭声地走。
说起来,宿博明死的那晚,他也来了。
看到小七爷迎着暴雨,癫狂大笑。
沈鹤轩这回终于舍得下车,随陶然上三楼,到沈庭章房间。
屋里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儿。
无人打扰,沈庭章清醒时也会从床上坐起来一会儿,只是除张修堂以外,谁搭话都不应。
“听说那天回来以后,你洗了冷水澡。”
“……”
无人应答。
沈鹤轩随即将佛珠往手上一卷,大步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想死容易,可死了就能解决一切么!”
“你不是最想我死的么?”沈庭章哼出一声嘲弄,“怎么?透过我看着谁,舍不得了?”
目光垂落到他缠着佛珠的手上,“这么多年,你又在给谁念经?你是在赎罪么?你觉得林晚吟会稀罕?”
沈鹤轩沉默许久,话近乎从齿缝间溢出,“她是你母亲。”
“她从没想过做我的母亲!”沈庭章抓住他的手大口喘气,“她有父母,有朋友,唯独……不该有我这个孽种!是你!一手造成的。知道么?她到死,都在诅咒你!”
沈鹤轩神情一瞬溃散。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吧?”沈庭章从枕下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我找到了林晚吟的日记,就在她被关着的那间暗室,床底下。”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对沈家人的恨,对肚子里孽种的恨。
她曾试着杀死即将来到世界上的他。
没有一个人,为他出生高兴过,哪怕片刻!
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打破了。
——来自他素未谋面的母亲。
沈鹤轩想去拿那本笔记,伸出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场面陷入僵持。
直到管家在外面敲门,说:“徐少爷来了。”
沈鹤轩赶紧收起所有外泄的情绪,又一把将他拉近,“暂不提过往,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将你拉回来的人,你就不恨了么?如果不是徐牧言,你现在还在同里,有儿子,有朋友,有爱人……”
他深吸一口气,冷下语调:“沈庭章,既然恨,那就去报复!而不是在这里自怜自艾!想要真正保护那些你想保护的人,得有权、有势!站到所有沈家人都要仰着头看你的地方,才没人敢说不!”
“……哪怕无人爱你,你也得,爱自己。”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沈鹤轩警示他:“是不是忘了小七以前说过什么?”
发现他做的那些恶心事后,沈庭章就对外下令:禁止徐牧言再进公馆。
如今哪怕他还“昏迷”着,也不例外。
“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
现在不宜跟他起冲突。徐牧言望了眼远处的公馆,果断放弃。
宾利后车窗随之升上。
彻底关拢前,外头又轻飘飘一句:“听闻小夏叔也从同里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夏家多年前就垄断了地下各大拳场管理权,燕北这边的规模比之同里,只大不小。
看客也都非富即贵。毕竟一张门票就高达六位数,首次进入还需要验资证明。
和同里不一样的是,燕北,没有拳王一说。
今年优胜,来年就有可能被替下去。
没有所谓的常胜将军。
因此,每一场比赛都看点满满。
各大拳击手也都铆足了劲,力争上游,毕竟他们身后都站着世家。
往年也多是几个世家轮流占首位,可今年,却意外闯入了一匹黑马。
由夏以怀举荐,一星期连下四场,场场优胜。
“那样好的苗子,侄婿都要心动了呢。”
与此同时。
下城区,废弃水库地下。
一场拳击晋级赛正如火如荼展开,奖金池已近八位数,还在累加中。
本场优胜者,将获得全部奖金。
目前场上也已进入最终阶段。
整座场馆,只听到拳击手套挥动间带起的猎猎风声,以及几句唇齿间抑制不住的闷哼。
血水混着汗液四处迸溅。
“你们说,这场比赛,谁会赢呢?”
看台上不时掠过几声低语,点评着场内拳击手。
“宋家送来那个可是去年的优胜者,还是押他吧,稳妥点。”
“夏以怀举荐的那个也不错,眼神我喜欢。”
“他从哪儿挖来这么好的苗子?”
“谁知道呢,狐狸一向老奸巨猾。”
“据说他跟沈六爷交情不错,你们猜,会不会是沈家那边……”
“诶?这你就说错了。六爷是六爷,沈家是沈家,可别混为一谈。不过——”人跟着话一转,“沈家的事都听说了吧。”
前段时间,六爷出寺,专门去了趟南方。
“哦——你是说,沈七爷。”
沈家事再隐蔽,也逃不过燕北其他权贵耳目。
“传言,沈家马上要变天了呢。”
“不是回来没多久,这位七爷就病了么,说好的晚宴也没办成。”
“没办成,也不妨碍沈家主已经给他选好了人。”话音一顿,人侧目往东边的看台上瞥过去。
光线集中擂台,四周就要相对昏暗许多。
为保证拳击手不受干扰,观众也多穿暗色,唯独东看台明晃晃一抹红。
红裙飘逸,格外惹眼。
“那是?”
“宋家三小姐,宋瑾禾。”
几乎同时,随着其中一名拳击手倒地不起,场内传来刺耳吹哨声。
“胜者——B等,蔺宵!”
大屏幕上,个人积分再升级,短短一星期,蔺宵的名字就从D等最后一名,迅速爬升至B等第一。
距离进入A等,只差八千积分。
“靠!又押输了。”
“嘿嘿,我赢了。”
“去年优胜竟抵不过今年的新人,真是废物!知道我押了多少么!”
“老兄,淡定。你押得再多,还能有宋家人多?这一场,他们怕是要赔惨咯。”
东看台,上首位。
一阵轻笑从宋瑾禾身旁泻出,很欠扁:“一赔十啊,阿姐,这场你输…哎!疼疼疼!”
宋希沉话没说完,就被人拧住脸,嗷嗷叫。
“这就是你双倍去押一个外人的理由?”宋瑾禾冷哼:“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
“哪有。”宋希沉心虚干笑两声:“我也是瞎蒙的。”
“嗯?”
宋瑾禾一个眼神。
人立马缴械投降,“好吧,我承认。确实更看好另一个。”
“理由?”
“他不要命啊。”
拳场上真正的蔺宵比平时要可怖一万倍,而且照他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怎么可能输?
宋瑾禾顺着他的视线,拿起一柄手持望远镜落回场内。一场比赛结束,男人还没完全缓过来,汗涔涔的胸肌正随呼吸大幅起伏,脸颊、手臂…凡事看得见的地方,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淤青和伤口。
长相野性,身材也不错,又很能打——是她的菜。
宋瑾禾红唇微扬:“你素来对拳击不感兴趣,今天却特地叫上我走一遭……是沈家那位六爷的吩咐吧。”
肯定的语气。
宋希沉一噎,撇开头。
“果然。”宋瑾禾冷笑一声,就问,“他到底谁啊?”
居然能劳动六爷暗中关照。
“他是……”
“别想给我撒谎。”宋瑾禾反手揪住他的嘴,“敢有一个字骗我,我就停了你的卡!”
停卡,哒咩!
“好吧,我说。”解救下自己的嘴,宋希沉揉了揉,凑到她耳边。
起初漫不经心,到后来,宋瑾禾的脸色愈来愈凝重,最后噗嗤一笑。
“原来是这样。”
B等以上拳击手,配有单独的休息室。
蔺宵正在屋里给自己敷冰袋,夏以怀施施然靠在一旁储物柜,夸奖:“干得不错。”
“沈哥呢?”
“放心,人已经醒了。”夏以怀走过去,直接往他手臂伤口上一掐,“倒是你,下一场别上了。”
一星期,已经是第五场,身体机能早已极限。这样过渡消耗下去,根本撑不到去见沈庭章。
“休息一个月。”
“不行。”
“我这是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夏以怀骤然冷下脸,“你也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不改掉这鲁莽冲动的性子,就算见到沈庭章也没用。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只是见一面,自然有很多办法。
但不能只见一面。
叩叩叩!
对峙之际,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外面人扬声:“夏管事,宋小姐来了。”
修养月余后,沈庭章再次现身老宅,正式接管沈建诚名下几家公司。
交接当天,沈建诚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脸上盯出个洞。
“七弟病一好就马不停蹄,三哥佩服。”
“过奖。”
“……”
沈建诚:“七弟也是刚上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三哥,三哥一定知无不言。”
“好。”
无论他怎么阴阳,沈庭章始终那副淡淡的态度,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气得沈建诚交接一结束,大步离开。
主楼出来以后,就碰上许印雯急急忙忙过来,“那几家公司,真就这么交给他了?”
“不然呢。”
“家主这心未免也太偏了!”
“你嚷什么嚷?非得叫所有人,都来看咱们笑话是不是!”
许印雯忙压低声音,带着丝讨好:“我没有,只是…爷就这么甘心放手?”
接手公司只是第一步,届时,整个沈家都会落到沈庭章手里!
“不甘心,能怎么办?”
自打沈庭章回来,家主就明里暗里敲打了他无数遍。
他敢下手么?
“哼,我看爷不是不敢,是舍不得。”瞧他束手束脚的样儿,许印雯还不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说来说去,绕不开那个早死的狐狸精!
“事关那个位子,爷可不能妇人之仁。”公司已经交了,肯定不能明抢,但他们可以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啊,而且——“上回没办成的晚宴,不是挪到下周六了么。”
“你是说宴会上……”
晚宴当天。
下午六点,沈庭章换好衣服,从别馆出发。
到了老宅先去主楼。
这次除了沈建诚,还有二姐沈若兰,四姐沈敏芝以及五哥沈清泽。
至于长子沈德明,家主不喜,一家四口早些年就移居国外。
切实见到沈庭章那一刻,在场四人,脸色各有各的精彩,但在家主面前,依旧维持着那点稀薄的兄弟情。
“今天这场晚宴,对小七至关重要,你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都要帮衬着点,知道么。”
“……是。”
皆不情不愿。
晚宴设在西园,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宴厅内。
不多时,燕北各世家陆续到场。
彼时虽已进入四月,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屋内早早给打上充足的暖气,几扇巨大的水晶吊灯,更衬得四处气派辉煌。
两侧餐桌上、梁柱下,随处可见,盛开的蔷薇。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胸前别了朵蔷薇花的七爷,沈庭章。
一身粉调丝绸质地的衬衫,外套白色西装,黑发尽数顺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五官明艳又大气。
身姿挺拔,看着虽然瘦,架不住气质上乘,与宾客交谈,音色清朗,言语谦逊。
“沈七爷今天三十一了吧。”各家夫人都不禁抱住绯红的脸,眼冒桃心,“我怎么看着,和十年前还是一个样儿啊,都没老过。”
十年前,准确来说十一年前,沈庭章也曾在大众视野里短暂出现过。
只一次,便叫人念念不忘。
“还是有变化的,比那个时候更成熟了。”
“别说我们,你看把那些小姑娘迷的,都找不着方向了。”
一波又一波的千金上前,哪怕一开始能好好说话的,没几句,脸就红温了。
“可惜啊,就这一个,还被宋家人套过去了,说来那位三小姐呢?还没来?”
“不来才好呢,看看能不能给我侄女插个队。”
“能插队就好了,我给我表妹也排一下,可惜啊,人家内定了。不过话说回来,沈家主怎么给他找了个这种的?”
宋家三小姐,宋瑾禾,风评不怎么好,听说私底下包养了好几个小白脸。
本来这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大家多多少少要点脸,避讳着,偏就她光明正大。
“前阵子又看上了一个呢。”
“沈七爷于她,真是暴殄天物。”
宋希沉正四处转着,金色袖扣一闪,点了点耳机,“三姐听听,她们嫉妒成什么样儿了,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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