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整个人红透了,边哭边求着楼谪去里间。
楼谪额上的青筋暴起,终是受不住柳绵如此,将人轻柔地放在床上,动作慢了下来,柔声安抚着。
等柳绵放松下来,才开始了新的征伐。
最后楼谪满身的酒意全都染到了柳绵身上,在浴桶里的柳绵难受地扭了扭腰。
一只手吊在浴桶外,一只手柳绵生气地一把推开了楼谪,“你出去!”
楼谪顺从地退后了两步,然后又重新贴过来,“不弄干净会难受的,你自己不好洗,让小的伺候你吧,求求你了,绵绵大人。”
这小子现在真是花样百出,哪还看得出以前一口一个好兄弟的笨蛋模样。
柳绵脸上燥得不行,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楼谪按摩的技术越发精湛,柳绵被抱出浴桶时已经昏昏欲睡了。
柳绵窝在楼谪怀里,杏眼一点一点瞪圆,挪了挪腰,虽然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不习惯如此的适应训练。
楼谪闷哼了一声,抱着人深呼吸平静心绪,在柳绵额头轻吻了一下,轻拍着柳绵的背哄道:“好了,别乱动,睡吧。”
柳绵迷迷糊糊间又想起来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事情,“楼谪,我今天发现你说的那个莫凌好像有些眼熟……”
楼谪慵懒温柔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餍足,“眼熟?你以前见过他?”
柳绵摇了摇头,“脸没见过,但他的身形…你知道的,我做衣服,我对人的身形尺寸还挺敏感的。”
“像谁?”楼谪问道。
柳绵闭着眼抿了抿唇,再次回忆晚上看到的那个背影,有些奇怪地开口道,“像那个林头…”
楼谪一下就清醒了,完全没有质疑柳绵的意思,直接把莫凌按林头看待了,“那个林头来我们家来训练干嘛,肯定是打击报复,我就说他上次无意间释放的内力强劲得不像刚悟出来的人,不行,太危险了,我去侍卫院看看。”
楼谪小心地松开柳绵,柳绵有些忧心地抓住他,“这么急会不会打草惊蛇?那个林头那么厉害,要不从长计议吧。”
“你也才习武不久,万一……不行不行,先睡吧。”柳绵拉紧了楼谪几分,不让楼谪离开。
楼谪思忖了一下,重新在被子里躺好,摸了摸柳绵忧心满满的眉眼,“嗯,你说得对,我们得从长计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睡吧。”
柳绵又看了楼谪几眼,“说好了,别冲动。”
楼谪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蒙上了柳绵一个劲儿瞅他的眼睛,抱着人慢慢哄着。
柳绵气息平稳后,楼谪又想了很多,别冲动是不可能的,这可是折了柳绵右手的人。
可是如何证明莫凌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林头,并且还能送到林永安手里,然后迁出幕后的程逍年呢,一但逆贼的名头给程逍年揭穿,基本上是斩立决了,此人没有半点再翻身的机会。
楼谪拍着柳绵的背,静静思索着。
莫凌来这一趟无非是想报复。
程逍年肯定察觉到危机感了,派人来就是想要尽早斩草除根,抓住莫凌容易,但想要将幕后的程逍年连根带起却不易。
次日,楼谪小心地把柳绵右手缠的绷带解了下来,柳绵转了转手腕,“不疼了,应该恢复了。”
“再多带几日以防万一。”楼谪又小心地换了新的白色绑带给柳绵缠上。
柳绵忧心忡忡,“那个莫凌怎么办?他在家里我不放心。”
楼谪给柳绵穿戴整齐,给柳绵一个早安吻后,淡声道,“你和爹亲不是挺喜欢安陵湖那边的风光的吗,我在那处买了个小别院,你跟爹亲这段时间去安陵湖那处的别院住会儿游玩放松一下,安禾带人跟着你们,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去接你们。”
楼谪语气平静,并不是协商的语气,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牵连到柳绵,上次那一次已经够楼谪后悔的了。
柳绵不太愿意,楼谪俯下身抓住柳绵的双手,“放心,我能处理好的,你跟爹亲安心去玩两天。”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肯定还要把武功最好的那几个侍卫支来保护我和爹亲,我不要。”不用多说,柳绵就能猜到楼谪心里的想法。
“没事的,我们人多,上次那个林头不也跑了,他也没厉害到以一挡百的程度,不然他有所图也不会迟迟不动手的,放心吧,你们去玩几天,事情解决了我就去找你们。”楼谪揉了揉柳绵的脑袋,好说歹说把过度紧张的柳绵安抚下来。
“那你多留些人在府上,听到没,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柳绵没办法了,因为他不会武功,万一被莫凌抓住,只会成为楼谪的牵制物。
柳绵有些低落,“等我去别院,一定要让安禾好好教我武功,不能再这么没用了。”
楼谪捏了捏柳绵微微拉下的脸,“胡说什么呢,你最厉害了,去叫爹亲吧,我送你们出去。”
沈思月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书桌前的柳绵和楼谪,压了压眉头,忧心道,“谪儿,那你可要多加小心,人手不够就再招些打手来,总是人越多越安全才是。”
楼谪点了点头,趁柳绵收拾东西之际,才小声跟沈思月说,“爹亲帮我看着点绵绵,我怕他待不住。”
“你保护好自己,太久见不到你我怕也拦不住他。” 沈思月小声回道。
将在训练的安禾喊出来,又带上了不少人,楼谪才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重新进入训练场时,大家都在自行训练着,楼谪看了眼人群中正在出拳的莫凌。
莫凌敏锐地回过眸,楼谪温和地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
“今天少爷怎么没来看姑爷, 他们俩天天恩恩爱爱的,一日没见着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又到了午时送绿豆粥的时间,几位侍卫边排着队边闲聊着。
“是啊, 安哥今天也没来,估计陪少爷出去了吧, 上次那事后, 少爷肯定是不能单独出门的, 不过少爷也确实好久没出门了, 都憋坏了吧, 以前少爷可不是个闲得住的主。”
“对啊, 少爷还有那么大的云水阁要管理呢,真是有本事, 他和安哥这两个小哥儿让我这个汉子都自愧不如, 厉害厉害。”
莫凌站在不远处听了一耳朵,接过厨娘递来满满当当的绿豆粥道了声谢。
默不吭声地将绿豆汤喝完后又在一旁练起武来。
“哎, 你们看那个莫凌,这么厉害还这么努力,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有人小声嘀咕着。
“常哥不也是, 不说了, 我也要去训练了,姑爷天天这么尽心尽力教我们,我都不好意思偷懒了。”一旁的人扬了扬下巴指了下一旁木剑挥得破风声不断作响的常乐。
大家都纷纷把手里的绿豆粥喝完, 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练习。
柳绵不在, 楼谪就静静地坐在训练台的一旁,等着大家喝完绿豆粥。
一个哥儿端着绿豆粥向楼谪走去。
因着府上主人大方和善的缘由, 乐安居的下人侍卫都待遇不错,眼前这个小哥儿穿着漂亮合身的青衫, 唇红齿白在一群累死累活的大老爷们中,很是乍眼。
白嫩脸颊被晒得泛红,端着绿豆粥,声音软糯地说着话,“姑爷,这天气炎热,喝点绿豆粥解解暑吧。”
自从上次柳绵情绪不对劲,楼谪就哄着人旁敲侧击得了缘由,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叫让人心里忍不住溢甜。
原来这种占有欲并非只有自己有,楼谪当初给柳绵支帐篷在一侧,除了怕热着柳绵,也是不喜欢训练时别人的目光总看向柳绵,虽然那些目光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自家夫郎长得太好看了,但楼谪心里还是暗暗地冒酸泡。
但要是真不让柳绵来看自己了,楼谪也不愿意,每次柳绵坐在软塌上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身后就有更多人目露惊艳地看着他。
楼谪冒酸泡,开始训练的第一天,下午柳绵再来训练场看他时,美美的小帐篷就给他搭好了。帐篷口正面地对着自己,就只有楼谪能完完整整,时时刻刻地看见自己的小夫郎。
得了缘由后,楼谪就让无心训练的哥儿和女子都可以不必再来训练了,但除了安禾,府上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女子和哥儿留下了,楼谪并未多想,以为他们也是和安禾一样想习武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
如今楼谪看着面前明显打扮收拾过的哥儿,训练了一上午,半点汗都没出,还带了香薰,淡雅的香味侵袭而来。
烈阳下,陌生的哥儿端着绿豆汤,对面一直以来对待哥儿温柔体贴的楼谪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伸手接过绿豆汤的意思。
那个哥儿端着瓷碗的纤细手腕颤了颤,抬眸轻轻地唤了一声,像是提醒楼谪一般,“姑爷?”
楼谪没说话,看着眼前的哥儿,脑海里却浮现了柳绵气鼓鼓的样子,要是让柳绵看见别人给他送绿豆汤,肯定得默不吭声地把楼谪拉走,然后再小声嘀咕几句楼谪听不清的话。
得抱着人亲亲哄哄,还不一定能一下子消气,噢,最后肯定得再重新盛一碗绿豆汤,看着自己亲口喝完才能有个好脸色。
想到柳绵那可爱的性子,楼谪漆黑冷漠的双眸忍不住染上了几分笑意。
“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楼谪淡声拒绝了递到眼前的绿豆粥,无意识地摸了摸指尖,真奇怪,明明早上才送人出府,现在就有点想念了。
显然,这态度让面前的哥儿误会了,自以为楼谪是在关心他。
“姑爷,奴哪有您整日操练来的辛苦,您喝些绿豆汤解渴才是,姑爷心善,能给奴这么好的机会,府中事宜清闲,待遇却很好,府中人都对您的为人赞不绝口,奴也十分敬仰您,要不是姑爷,奴家中的父亲怕是都难以下葬,姑爷,您的恩情,奴实在是无以为报,希望姑爷可以给奴一个报恩的机会,否则奴于心不安。”
说着,那哥儿软若无骨的手就想覆上楼谪的肩膀。
楼谪敏锐地起身躲开,退到两米之外,他想起来了,这哥儿不是之前陪柳绵上街时,挂牌卖身葬父的那个吗,柳绵心善,楼谪也无所谓,既然柳绵想帮忙,那便帮了。
当时这个人就很奇怪,明明是柳绵给钱救了他,却一直对着他磕头感谢。
楼谪柳绵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这一出楼谪可是彻底看清楚了,真是丧良心了,夫郎好心救他,他却要撬夫郎的墙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楼谪面色沉了下来,“滚,当初绵绵救你的时候,就说了不要你感谢,你非死乞白赖地说要给他做牛做马,绵绵心善,让你来府中做活补贴家用,你就这么回报他?”
那哥儿显然不知楼谪为何变脸,又或许楼谪的才貌能力和对柳绵的贴心温柔迷惑了他的双眼,那哥儿又往前上了两步,“自古好男儿多红颜,少爷身体又不好,哪里满足得了姑爷,奴愿意为少爷分担,不求任何名分回报,奴心甘情愿。”
真是神经病,这种人给他一巴掌楼谪都怕他反过来舔他一下,楼谪离得更远了些。
“来人把这人给我扔出府,对了,把这家伙父亲下葬的坟刨了,让他自己再上街寻求好心人去吧,这种人,我们府上可要不起。”楼谪冷声道。
那哥儿瞳孔地震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楼谪真不是欲迎还拒,而是真的看不上他。
“姑爷,姑爷,不要,别把我赶出去,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少爷带回来的,我只是想帮少爷分忧,您不能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我赶出去啊,少爷那么善解人意,他肯定愿意的,自古男子哪有钟情一人的,给奴一个机会,奴肯定会让姑爷满意的。”
跌坐在地上的哥儿哭得梨花带雨,楼谪压了压眉心,看着怔住的几个侍卫,“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有怜香惜玉的大可以跟着他一起离开,乐安居做主的人是柳绵,不要再让我发现府上有谁认不清主子了。”
常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地上哭泣的人一把提了起来,众人连忙回神,扔人的扔人,拿铲子的拿铲子。
府上有心思没心思的都不寒而栗,楼谪不是对哥儿温柔体贴,他温柔体贴的对象一直都只有柳绵而已。
莫凌也看了一出好戏。
晚上,程逍年的院落里。
听到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程逍年挥开了地上跪着的人,正是伤好没几日的柳宁。
柳宁此时眼神迷茫地坐在地上,“怎么了?逍年哥哥?”
程逍年将衣衫穿戴整齐,将地上抱了起来,“我去书房有事,你先睡吧。”
柳宁不太高兴,这正在兴头上呢,他伤一好就来找程逍年哭诉了,他心里觉得凶手就是楼谪,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比楼谪还粗鲁的人了!
没想到程逍年也被楼谪打了一顿,不过还好,程逍年说楼谪蹦跶不了几日了,肯定会为自己报仇的。
气氛正好呢,他刚还准备问程逍年什么时候娶他呢。
这倒好了,柳宁心里再不满,也得带着温柔小意的面具,乖乖地点了点头,“那你去忙吧,早点休息,熬夜伤身。”
程逍年满意地摸了摸柳宁的脑袋,这个柳宁长得不错,人也懂事,在这么个小县城里当个暂时疏解对象倒也不错。
程逍年打开书房,就看到站在里面的林墨。
程逍年在椅子上坐下,语气喜悦,“怎么样?得手了?”
林墨摇了摇头。
程逍年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你回来干嘛。”
“楼谪好像发现不对了,他今日把柳绵转移走了。”林墨说着自己的猜测。
“被发现了那你还不赶紧刺杀!你跑回来干嘛!不是上周就让你去了吗?你这么长一段时间是在干嘛?”程逍年不可思议道,要不是怕林墨叛变,他都想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蠢货了。
“楼谪府上的人太多了,除了明面上的侍卫,周身还有暗卫看着,他自己的警惕心也很强,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好靠近,我本来准备先潜伏一段时间,等时机恰当再下手的。”林墨理智地解释道。
而且林墨是爱武之人,楼谪每日分享的武籍和武术经验确实很有用,林墨按照他的方法训练,感觉自己停滞很久的内功都有些突破的痕迹了。
林墨没说,其实昨日楼谪喝醉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林墨犹豫了,他想再等等,等他彻底突破后,可能更十拿九稳一些。
谁成想今日楼谪就发现了,林墨想起昨晚背后停留的目光,没想到那个弱不拉几的柳绵不仅上次逃过一劫,这次还把自己认出来了。
程逍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现在怎么办。”
“你既然被发现了,那你明天就不要再去了,保护好自己才是正事。”毕竟林墨现在还没成长起来,可不能折在这么个小县城中,他可是要成大事的人,这个楼谪,等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程逍年想通了,不过是卧薪尝胆罢了,他得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已是难得,“离今年府试还有一月,我要开始备考了,我给你些钱,你这段时间就去邻县招些好苗子培养,避避风头,这次的事情不要再出现了。”
程逍年还是很理智的,城外的兵马已经伏剿,安陵县的看管肯定会加强,这种招兵买马的事情已经不适合在此处进行了,得尽快转移阵地。
林墨点了点头。
程逍年拿出一个盒子,看着里面见底的银票蹙了蹙眉,这段时间花销有些大,程府虽然在这个县里还算有底蕴,可程青山当年也不过就是个言官,如今做的酒楼买卖又被珍馐阁冲击,瓷器生意又被新出的琉璃冲击。
只能回去问程母再要些钱了,程逍年烦躁地将银票取出,想当年他身为天潢贵胄何时为了这黄白之物发过愁。
林墨开门,程逍年坐在书房里想着未来的发展。
火光和人声将程逍年的别院围住,林墨飞快地将门合住。
“主上,外面来了很多人,我就先不出去了。”毕竟柳绵都能认出他来,说不准那些被抓的人里,有人也能识得他,总之尽量少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程逍年惊坐而起。
第95章
在卧室睡着的柳宁听到吵闹的声音, 披着外袍起身打开了门,府里的下人显然已经认识了柳宁。
此时声色慌张地通知柳宁,“柳公子, 不好了,府外围了一圈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柳宁不解地蹙起了眉, 他只知道程逍年有事在忙, 但具体是什么程逍年并未告诉他过。
但他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哥儿, 此时被发现在其他男人院中多少有些难看, 柳宁立刻合上门, 在卧室环顾一周后, 迈步准备躲进衣柜,刚打开还是觉得不妥。
又连忙将外面的小厮拉了进来。
同时, 书房的下人也给程逍年汇报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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