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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成性(戒糖失败)


林研上下打量着他,微微蹙眉道:“你干嘛去了,怎么流这么多汗。”
顾成阳一阵心虚,真当他以为自己拙劣的谎言即将被揭穿的时候,林研却盯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胸膛,扬了扬下巴,淡淡地问:“锻炼身体啊?”
“啊…哦,是的,刚跑了五公里回来,”顾成阳挠了挠头,干笑道,“我高中那会儿是学校校队的,有锻炼的习惯。”
林研盯着他白色短袖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你来的正好,”他指了指旁边琳琅满目的小吃摊,说,“我想吃这个叫凉皮的东西,可是我没有钱。”
顾成阳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今天刚结的工钱,给林研买了一碗凉皮。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走出没几步,林研就忍不住停下,拆开了那碗凉皮吃了起来。
自从再也没有人控制他的饮食之后,林研在吃的方面变得几乎毫无节制,任何一样没有吃过的东西他都会想要尝试。
林研吃了两口后,给予了这碗凉皮好评:“挺好吃的。”
说着他又拿着碗筷送到顾成阳面前:“你要吃一口么?”
顾成阳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林研就微微踮着脚,亲自夹了一筷喂到他嘴边。
顾成阳于是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凉皮爽滑清凉,是芝麻酱、香醋和蒜末混在一起的味道。
他本以为林研会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却没有料到林研并不会排斥他共睡一张床,甚至共用一双筷子。
这样的林研令他感到陌生,也最令他熟悉,更贴近与贴吧里那个与他谈天说地的Wildfire。
顾成阳尝了一口,冲他点点头:“嗯,好吃。”
林研又吃了两口就把凉皮放了起来,他不喜欢边走路边吃东西,打算等回了出租屋再吃。
林研走在路上,路过每一家店铺都会好奇地进去看一眼。
天慢慢变黑,顾成阳一路都陪在他身后,他对林研说:“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出门呢。”
林研说:“待在屋子里太无聊,我在这儿附近逛了一圈。”
说着他又走进一家位于街角的服装店,店里两个穿着露脐短袖的导购员站在里面卖力地喊着:“年中大促,潮牌服装一百元三件,一百元三件,最低二折起啊!”
顾成阳以为林研要进来买衣服,但林研进去后却不挑衣服,只是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服装店里人流众多,三四个穿着吊带衣着暴露女人化着艳俗的浓妆,在门口的镜子前轮番试衣服。
廉价的香水气味刺鼻,林研一个侧身从她们身边挤过,朝着店里面走去。
顾成阳原本跟在他后面,却在刚进门的时候被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导购叫住了。
女导购指着面前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服,语气娇嗔又亲昵:“小帅哥~先别着急走啊,这些呢都是我们店前两天上新的新款,有没有兴趣看一下呀?”
“不用了谢谢。”顾成阳朝她摆手,礼貌地拒绝对方。正欲离开时,那个导购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真的不看一看吗,我们衣服的材料都是纯棉质地,不起球不褪色,像我们这种连锁品牌质量都是保证的。而且现在我们年中大促,优惠力度很大的。”
顾成阳探头望去,人来人往的服装店里,林研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神情也变得凌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女生,冷硬地回绝着对方:“我说了不用。”
说着不由分说甩开她的手,朝林研消失的方向跑过去。
“我靠,力气真够大的,”女导购皱着眉揉着自己生疼的手,朝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小声埋怨道,“长得帅了不起啊,切,这吊脾气真是白瞎了这一张脸了。”

服装店的广播里放着的是一首老歌,顾成阳曾经在电视重播上个世纪的春晚时听过这首歌。当时还很年轻的孟庭苇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舞台上,歌声曼妙,目光温柔,一颦一笑都优雅迷人。
“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但此刻顾成阳却顾不上听歌,他穿过琳琅满目的服装和正在试衣的人群,终于在一个女装区的角落里看见了林研。
“吹啊吹吹落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啊飘飘过千万里,苦苦守候你的归期。”
林研没有在挑衣服,只是站在一个道具模特前面,似乎是在与那个无脸的模特对视,又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大多数时候顾成阳都捉摸不透林研心里在想什么,他的思维就像他天马行空的音乐一样跳跃。
林研通过旁边镜子的反射,看到了顾成阳,下一秒,他转过头命令道:“别动。顾成阳,站那儿别过来。”
顾成阳立刻站在原地不动,并不知道林研是何用意。
林研背过身去,将身前的道具模特挡的严严实实,他弯下腰,窸窸窣窣地在对那个模特做什么,似乎是在摆弄着那个可以调节动作的手。
一首安静舒缓的歌结束,头顶的广播里又放起了一首英文歌,电子舞曲的节奏动感摇晃。
“Can't read my,Can't read my,No 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
半分钟后林研才转过身,朝顾成招手:“come on,puppy.”
顾成阳挪动步伐径直朝他走去,走近时林研却适时地往旁边一躲。
迎面而来的是模特老师朝他竖起的中指。
顾成阳看着面前的那个指着自己的国际友好手势:“……”
“哈哈哈哈。”林研懒散地倚靠在一旁的镜子上,见他一副呆滞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顾成阳走到模特老师的面前,一把抓过它的手臂将那根中指指向了林研所在的方向,面无表情道:“Shut up,bitch.”
林研瞥了一眼对着自己的中指,掀起眼皮嗤笑了一声。他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光亮,轻声自语道:“嗯,这句不错。”
说着他点开手机屏幕的录音界面,为那段几分钟的录音按下了暂停键,把手机丢进裤兜里,他没再说什么,迈着大步走向门口的方向。
从顾成阳身边经过时,林研淡淡地对他说:“今天我逛够了,回家吧。”
从服装店里出来后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道路两旁的路灯亮起,闪着大灯的汽车与电动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顾成阳快步跟在林研身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刚刚进店为什么要录音?”
林研缓步走在街头,与三三两两的行人擦肩而过,他仔细分辨着周遭的每一道声音,车流声、对话声、树叶的沙沙声,各种各样声音不绝于耳。
隔了很久,他才回答顾成阳的问题:“我在采样。”
回家以后,林研把他这一天在外面所录的音放给顾成阳听。
零星的录音大大小小有十几条,林研一个个点开播放。
手机听筒里传来小摊贩沿街的叫卖声,汽车从路边呼啸而过,菜市场里买菜大妈用C城方言讨价还价,一对夫妻在街头吵架,互相辱骂着对方的父母。服装店里热情似火的导购在耳边喋喋不休。最后一道声音是顾成阳用低沉冷冽的嗓音说着:“shut up,bitch.”
播完了最后一条林研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顾成阳。
顾成阳被他盯得不知所措,林研则带着笑意又垂下眼将进度条往回拉,将录音里的那句“shut up,bitch.”单独截了出来。
林研反复拖动着进度条,他的声音一遍遍地从听筒里冒出来。
顾成阳不明白林研的笑容里带着何种意味,他原以为是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分惹恼了对方。但林研的笑容里却不见任何恼怒。
林研懒懒地趴在床上,手掌撑着下巴,但像是知道顾成阳在疑惑着什么,他垂着眼说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说脏话还挺性感的。”
他的视线一寸寸上移,目光狡黠,最终停留在顾成阳的胸膛处,声音暧昧又轻柔:“和你的胸肌一样。”
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魅惑又危险的狐狸,顾成阳一时间愣了神,没想明白林研为何会将声音会和胸肌联系在一起。
他知道他应该问林研这两者之间的关联,但对上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时,顾成阳说出口的话却是和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
顾成阳看着林研望眼欲穿的眼神,不由道:“……要不要摸摸看?”
顾成阳几乎是立刻就对自己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
但林研却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在得到允许后,他立刻就伸出手摸了上来,纤细的手在胸膛间游走,顾成阳感受到一阵轻盈与柔软。
林研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甚是暧昧,顾成阳靠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
林研语气不疾不徐地问:“今天下午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对吗?”
“啊?”顾成阳微愣了一会儿,连忙辩驳,“不…没有,我是出去锻炼,顺路遇到你。”
林研却像是听不见他说的,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胸膛:“你回家的时候发现我不在屋子里,怕我不辞而别,赶忙跑出来四处找我,对不对?”
“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关上了门,可我们回来的时候门却是开着的。你有这么着急吗,就这么害怕我离开?”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顾成阳知道自己再辩驳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点头承认:“嗯…我很担心你会离开我。”
“白痴,你发现我不在的时候,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林研不由分说地拾起床上的手机扔在他胸膛上,“那我想问你给我买这玩意儿的作用是什么,当做板砖用来防狼?”
顾成阳低下头瞥着扔在他胸口的手机,一时竟无语凝噎。他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干笑了两声缓解尴尬:“我太着急了,没想到这个。”
林研叹了一口气,冷漠地看着他:“怎么蠢得跟狗一样。”
顾成阳挠了挠头,不要意思地垂下了眼:“我下次会注意的。”
林研没再去理他,戴上耳机独自看起了手机里的音乐剧。
他折身躺在床上,一只手举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有节奏地跟着音乐晃动脚趾。
他的状态十分松弛,和刚来C城是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成阳也不再去打扰他。他下了班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打扫房间,做饭洗衣这种家务事也通通落在他头上。
林研从前过得不好,但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顾成阳不可能让他出去工作赚钱,也不会让他做家务。
等到他洗完晾完衣服回房间,林研已经不在看音乐剧了。
他戴着耳机面朝着墙,盘着腿坐在床上,手机搁在大腿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屏幕。嘴里还喃喃地哼着歌。
这是顾成阳第一次听到林研唱歌,和他平日说话时的那种冷淡嗓音完全不同。他唱歌时声音干净透亮,还未完全变音的嗓子里有一股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清脆和韧劲。
即使歌词含糊不清,但顾成阳听出来了这是白天在服装店里听到的那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顾成阳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打开衣柜,从那个南城带过来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长条的盒子。
林研抬眼看见顾成阳打开那个黑色盒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挑了挑眉,摘下耳机问他:“你还会吹口琴?”
顾成阳将那个闪着光泽的口琴拿出来,口琴的边缘磨损得很厉害,是被长期使用过的痕迹。
顾成阳把它拿在手里,点头道:“会一点吧,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
林研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吹一首我听听。”
顾成阳本想说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碰过口琴,已经快忘记怎么吹了,但看着林研已然做出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又有些难以拒绝。
一时想不到别的歌,顾成阳就闭着眼吹了一首最简单的小星星。
一曲结束,林研看着他:“这首歌弱智都会吹,你还会别的么?”
顾成阳低着头思索片刻,凭借着记忆吹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由于时间过了太久,最终磕磕绊绊地吹完了,还吹错了好几个音。
“……”
林研听完后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差点死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死在那西伯利亚的寒风中。
他已经不想问顾成阳还会不会别的了,因为再问下去都是对那把口琴的伤害。
顾成阳知道自己吹得不好,局促地笑了笑:“我很久没有练习过了。”
林研淡淡道:“听出来了。”
顾成阳见林研没有直截了当地戳穿他的水平,心里还一阵暗喜,转而问他:“你会吹口琴吗?”
林研垂下眼,摇头说:“不会。”
顾成阳有些惊讶地瞪大眼,不相信林研连这种入门的乐器都不会。果然林研紧接着的一句是:“我不会是因为没吹过。这东西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顾成阳一时无言以对,想起曾经在网上聊天时林研说过,他十三岁就过了钢琴十级,还学过吉他、小提琴等等乐器,一个人就能做完一整支乐队的编曲。
那确实不需要学。
林研打开手机里的编曲软件,点开里面的钢琴插件,然后在上面弹奏出一段旋律。
顾成阳听出来了,那旋律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林研弹完后抬起眼对他说:“你吹这个。”
“啊?”
林研看着他一副迷茫的神情,索性从床头那了一张抽纸,用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下一长串数字。有一些数字上面或者下面还画着小黑点。
36635656,635653……
他将这张写满数字的纸放到顾成阳面前,用手指敲了敲纸面:“简谱会看吧?”
顾成阳愣愣地点头,对照着林研手写的简谱又一次吹起了口琴。
顾成阳虽然没真的正儿八经地学过某一项乐器,但好歹作为一个说唱歌手,对于音乐的敏锐度并不低,他对照着简谱没过多久就学会了这一首歌。
悠扬的口琴声环绕在狭小的屋内,林研跟着伴奏轻声唱了起来。
他随着歌声微微晃动身躯,整个人都显得舒适又柔软。
“……每当心中又想起了你,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顾成阳怔怔地放下口琴,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任谁都没办法将眼前的人与那个曾经躺在病床上的垂败少年联系在一起。
在音乐世界里的林研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热明亮且极具生命力。
听完了他唱歌,顾成阳不由得问:“你有没想过成为一个歌手?”
他的声音条件非常优越,唱旋律尤为好听。
林研抢过顾成阳手里那把口琴把玩起来,闻言毫不迟疑地摇头:“不想。”
顾成阳问:“为什么?”
林研说:“我不适合站在人前表演。”
他的回答很模糊,顾成阳总觉得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里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为什么林研会这样断定自己不适合成为一个表演者?
以他的天资并不该只是屈居于幕后。
只是还未等顾成阳发文,林研就冷冷地瞥向他,不由分说地将那把口琴扔回他怀里,语气里不带丝毫温度:“你再问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往后的一个月里,林研情绪状态都还算稳定,白天顾成阳出去工作,他便独自待在家里,整日抱着手机,有时候是看音乐剧,有时候是看电影。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戴着耳机听歌,曲风也不仅仅是中外的说唱歌曲。广泛涉猎各种曲风的音乐对于一个制作人而言是很有必要的。
在听到某一首给予他灵感的歌曲后,他都会在手机上用那个简易的编曲软件上做记录。这段时间他的灵感很丰富,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那里面就多出了几十条记录。
从敞开心扉的那天开始,顾成阳就住进了里屋那个房间,晚上和林研睡在同一张床上。
起初顾成阳还心存顾虑,毕竟林研睡眠本就不好,稍有动静就会被吵醒。
顾成阳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影响他的睡眠,但林研却告诉他:“你睡觉跟躺尸似的一动不动,要不是你还在呼吸,我都以为你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林研并不觉得顾成阳会影响自己睡觉,相反他还挺乐意和顾成阳一起睡在屋子的。
但即便是如今林研的状态和正常人无异,但顾成阳还是发现他在晚上似乎依旧睡不着觉。
每次临近清晨醒来,顾成阳都会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床头,一声不吭地盯着那雪白的墙面发呆,目光涣散毫无焦距。
顾成阳问他为什么醒这么早,林研告诉他:“白天睡太久了,晚上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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