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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成性(戒糖失败)


林研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踮起脚,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话:“……”
顾成阳立刻蹙起了眉,把手中热乎的关东煮递给林研,语气颇为温和地对他说:“趁热吃。”
林研接过关东煮,退后至墙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顾成阳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三人,神情变得愈加冰冷。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你们不要命了?”
三个混混顿时瞳孔紧缩,被林研狠踢了裆部的那位显然听到了林研刚刚在顾成阳耳边说的话,立刻反驳道:“我呸,老子对这种变态死基佬才没兴趣!”
话音刚落顾成阳的拳头就往他脸上挥了下来,混混被这一拳揍得晕头转向。顾成阳粗暴地揪住他的领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你也配?”
被撂倒的两个混混此时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同时朝顾成阳扑过来。
顾成阳将手里的人狠摔在一边,目光瞥向扑来的两人,神情冷淡:“那就一起上吧。”
顾成阳的力量非常恐怖,即便是一打三他也也非常轻松,眼前的局势完全就是顾成阳单方面暴打他们。
林研作为一个打人只会踹裆的病秧子,头一回看见这种场面,也不由怔愣住。
虽然占据上风,但顾成阳也没办法一块儿收拾三个人。其中一个混混在挨打间隙落荒而逃,没一会儿他就提着铁棍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过来支援的。
眼看着几人朝顾成阳的方向走去,为首的混混却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目光转向林研所在的位置,他低吼道:“先给我收拾他!”
顾成阳扭头只见挥舞的铁棍朝着林研砸过去,他霎时瞳孔紧缩,狠狠甩开了与自己纠缠的混混,不顾一切地朝林研的方向跑去。
在千分一秒的时间里,顾成阳整个身躯挡在了林研的面前,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林研惊恐地瞪大了眼,他听见铁棍击打在顾成阳的脊背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
顾成阳忍痛皱眉,几个混混一拥而上,对着他的后背拳打脚踢,拳头犹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承受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却依旧将林研搂在怀里。
“咔——”左腿的膝盖被铁棍狠狠地砸中,发出碎裂的响声。
林研失声惊呼,看着顾成阳支撑不住即将倒下的身躯,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顾成阳!”
顾成阳将自己的重心完全转移到右腿上,才堪堪没有倒下。熬过了剧烈的疼痛后,顾成阳渐渐恢复了意识,这是他头一回看见林研的脸上出现这般惊恐慌乱的神情,眼底还混杂着深深的忧虑。
顾成阳的脑海里闪烁过数不清的过往。这辈子他好像一直在为保护别人受伤,八岁那年他放跑了被父亲强暴的姐姐,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毒打,后来他保护过被家暴的母亲,也保护过遭遇校园欺凌的同学。那几次里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因为力量悬殊,被打得浑身是血或是手脚骨折的情形。
他很想告诉林研,其实他也不怕疼,他怕的是没有人在乎他。 他对别人好,也并非是出于纯粹的好心,只是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点关心和反馈而已。
可被他保护过的人里几乎没有人因此感激他。他的姐姐恨他,在他四岁那年又差点将他卖给人贩子,他的母亲反在他把父亲打伤后指责他不懂事。而被他保护过的同学更是出于对欺凌者的恐惧,在老师面前做伪证,害他险些因打架斗殴而退学。
被压抑多年的愤恨在此刻开始蠢蠢欲动,顾成阳看着林研,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不要怕。”
他闭了闭眼,微喘了一口气,再一次睁眼时,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意。
如果说刚才顾成阳打人时还有所收敛,这一回则是真正的使出全力。
这副模样连林研都前所未有地感到陌生。
平日里的温良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像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暴力疯子,在人群里杀红了眼,一拳又一拳地砸向那些混混的脑袋,后者很快就被揍得哇哇直叫头破血流。
便利店的售货员闻声赶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痛苦之色。
售货员连忙报了警。
顾成阳也受了伤,捂着膝盖坐在地上。林研颤抖着拿出手机打了120后,坐下来为他检查伤势。
林研看着他的眼睛,看到眼底的愤怒和仇恨逐渐磨灭,被一种平静镇定的情绪替代。
他告诉林研,应该是膝盖骨折了,还叫林研不用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林研知道是自己拖了后腿才害得顾成阳受伤,所以连碰都不敢去碰他,只是垂下了眼,关切地查看他腿上的伤势,低声道:“都怪我。”
顾成阳却强撑着对他笑:“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在林研面前又恢复了一贯温顺的神情,与打人时的凶狠暴戾简直判若两人。
林研盯着他受伤的膝盖:“疼不疼?”
顾成阳说:“还好。”
“说实话。”
“……疼。”
林研没再说话,伸出手抓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头微微抬起,仔细检查着他脸上的伤势。
暖黄色的路灯下,林研看见他的嘴角有一块淤青和若隐若现的血痕,幸亏除此之外没别的伤口。
顾成阳垂下了眼,仍在为刚才的失控表现而感到局促。于是他在林研主动伸出手抹去他嘴角的血痕时,他下意识地撇过了头。
林研的手指顿在半空:“躲什么。”
“我……”顾成阳支支吾吾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说,“疼,你轻点。”
林研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地掰过他的头,用力抹去他嘴角的血迹。
“嘶……”这回是真的疼了。
“这是你为我受的伤,疼也好好受着。”
林研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顾成阳却放松下来,点头答应:“好。”
林研见他一副委屈隐忍的模样,与方才的狠厉简直判若两人,心里忍不住发笑,暗自里也因这种区别对待而前所未有地感到愉快。
而表现好的忠犬自然能得到奖励,林研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愿望没有?”
顾成阳微微一愣:“说得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林研说:“少废话。”
夜晚的寒风依旧冰冷刺骨,就连呼吸时都冒着阵阵雾气。在见识到顾成阳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一面后,他仿佛意识到顾成阳对他说的那句“不要怕”,似乎还有另一层定义。
不要怕我。
不要惧怕我心中的恶魔,和那深埋于心底刻入骨髓的冷漠和暴戾。
可林研并没有对那暴戾产生半点恐惧,反而觉得轻松和坦然。他早该知道的,那个能与他同频共振的灵魂,一定也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那一刻林研觉得心里所有杞人忧天的想法被某种情感所冲破。因为顾成阳的心里住着恶魔,而他是唯一能够驯服恶魔的人。
看着林研此刻坚定的神情,顾成阳有一种好像自己说什么愿望,都会被答应的直觉。
他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林研也能喜欢他。可此刻他却犹豫了,因为他并不想利用林研的亏欠来得到这个答案。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闪烁的蓝色灯光出现在离这不远的转角处。
林研转头看了一眼,冷冷道:“快说,再不说你就没机会了。”
顾成阳看着他被冻得发白颤抖的嘴唇,立刻轻声问:“我可以吻你吗?”
这个愿望出乎了林研的意料,他呆了呆:“就这样?”
顾成阳点头:“嗯。”
下一秒林研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片刻犹豫就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冰冷的嘴唇相贴,林研尝到了顾成阳唇角的鲜血,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明明都是第一次接吻,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半分的生疏和青涩,好像他们已经接过无数次吻一样。
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仿佛就像是同吃一碗饭,同喝一瓶水那样稀疏平常。
在救护车停下之前的一秒内,林研立刻与他分离,同时松开了揪着头发的手,撑着地面站起身。
“下次记得用陈述句。”林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他说,“因为这种事情以后不需要征求意见。”

在医院里拍完片打完石膏,安排好住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零点。
顾成阳左腿的膝盖在以前就骨折过一回,是八岁时被他父亲打伤的,后来没恢复好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以至于医生看了片子后说如果这次骨折再严重一点,就得做手术治疗。
根据医生的诊断,顾成阳大概要在医院住三到五天。于是林研先在病房里陪着他待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打车回出租屋里收拾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林研对于要拿什么东西还一窍不通,回到家打开衣柜和所有抽屉后,便茫然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顾成阳在做,于是林研只好打了他的电话,开着免提,在对方的引导下一件件把要拿的东西整理出来。
最后将衣服胡乱地揉成一团丢进行旅行包里,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以后,林研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被丢在地上的手机听筒里还响着顾成阳的声音。他的声音透过听筒比往日还要更加低沉一些,最后他提醒着林研不要忘记带上自己的药。
可林研此刻却累得不想去搭理他,电话那头的顾成阳沉默了一会儿,便尝试叫他的名字:“林研,林研?听得到吗?”
林研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的旅行包,冷冷道:“闭嘴。”
顾成阳立刻没再说话。
“……”
林研只是收拾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生无可恋,他都难以想象,平日里顾成阳到底是如何顾全这么多,又是如何将两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顾成阳拿着手机,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听到那头的林研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试图开口:“林研?”
“嗯。”林研有些疲惫地回答他,“干什么。”
顾成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他的只是一阵缄默。
电话那头的林研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终于站起了身,告诉顾成阳:“我来医院了。”
“好,”顾成阳对他说,“路上小心。”
出门前,林研抽开电脑桌旁的抽屉,把药塞进了口袋里。
瞥见桌上还放着两个前不久在平安夜买的苹果,林研没多加思索,就将其丢进了手上的袋子里,又顺手在茶几上抄了把水果刀。
提着大包东西下楼,林研猝不及防地在居民楼的门口遇到了对门的邻居。
是那个当初在门口和林研起争执,差点与他打起来的中年男人。
虽然之后两人没产生过什么矛盾,但林研与他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那男人忌惮林研神经质的古怪性格,也没有再去主动招惹他,却会在擦肩而过时暗骂一句娘炮或者神经病。
男人打了四十年的光棍,往日都是提着个酒瓶晃晃悠悠地回家。而这次不同,他回来时手上没拿酒瓶,而是搂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看着也将近四十岁,身材娇小,脸上长着雀斑和皱纹,相貌也算不上好看。
她在那男人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似乎与他并不熟络。
平日里这个男人都不会和林研起冲突,可这回或许是想要在这个女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严,他看着提着东西从楼梯上下来的林研,搂紧了女人的肩膀,对她说:“这小子是住在我隔壁的精神病,还是个留着长头发的变态,你可千万不要和他有接触。”
大多数时候林研都对这人不屑一顾,可他这两天倒霉极了,这个没用的男人还非要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林研顿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
男人怀里的女人胆怯地看了林研一眼,后者则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了手机晃了晃:“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女人微微一愣,那男人则跳起来质问他:“你他妈什么意思?!”
“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那女人立刻瞳孔紧缩,连忙摆起了手:“我……我不是被他拐来的。”
男人暴跳如雷地恼怒道:“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林研并不相信,嗤笑道:“像你这种人居然还能娶到老婆啊?阿姨,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操你妈的!你这个精神病,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那男的扬起手臂作势要打他,身边的女人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劝解他道:“王哥王哥,不要生气了,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嘛。”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精神病。”林研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顺手放进去的水果刀,他笑了起来,“怎么办呢,要不你杀了我吧。”
林研这两天休息得不好,眼睛下方有两片淡淡的青灰色,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来,头发也没心思打理,蓬松凌乱地垂在脖颈处,
这副模样乍一看确实不同寻常,况且此刻他还没来由地笑着,肆意的笑声愈发让人觉着心里发毛。
林研拿着刀举在他面前,不疾不徐道:“你还不动手吗,那要不换我来杀你?反正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男人平日里随口一骂,怎么可能相信他真的有精神病,便反驳道:“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你说自己有病,他们就真的会信你?”
这回林研直接将口袋里的一瓶药拿出丢给他。
男人将药品放在眼前,看清那个药名的下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适应症: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和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
林研看着他,淡淡道:“我还有诊断书,你要看么?”
男人被吓得一哆嗦,触电似的连忙把药瓶往地上一扔,拉着自己刚娶进门的老婆上了楼梯。
“我就说他有病吧,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待两人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后,林研才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药,重新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荒谬,不理解自己刚刚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过去的时间里从来都是顾成阳照顾林研,而如今顾成阳一住院,局势就立刻倒转了过来。
看着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病房的林研,顾成阳猛然坐起了身,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太适应,只是关切地盯着他看。
林研把东西往床边一扔,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顾成阳如芒在背地直着身子,掀起眼皮对他说:“别乱动,你那腿还想不想要了。”
顾成阳不忍心看他来回奔波,眼底满是心疼。
“辛苦了。”顾成阳瞥见林研拿来的那袋东西最上面有两个大苹果,便问他,“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林研弯下腰拾起一个苹果,又从兜里掏出水果刀,对着手里的苹果比划。
他说:“我来吧。”
“没事儿,”顾成阳笑笑,“我手又没受伤。”
林研低头研究着苹果的削法,闻言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难得有机会让我伺候你,你他妈就别问东问西了,睡你的觉去。”
“……”顾成阳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终究是做了罢。
林研艰难而笨拙地削着苹果,果皮掉到在地上散落了一地,最后那圆滚滚的苹果被削掉了三分之一的果肉,形状也丑陋怪异。
林研盯着手里的苹果,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和顾成阳削出来的差别这么大。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林研抬头,看见坐在病床上的顾成阳正盯着自己傻笑。
以为对方是在揶揄他,林研立刻心虚解释:“是这刀有问题。”
顾成阳眼底流露出宽容的神色,笑着附和他:“嗯,不是你的问题。”
林研立刻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把苹果塞到他手里,没好气道:“你爱吃不吃吧你。”
他觉得顾成阳与其这副不忍心戳他短的样子,倒不如直接了当地嘲笑他。
林研弯下腰收拾了个果皮的功夫,顾成阳就拿着苹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苹果吃完了。
林研捡完果皮直起身的时候,亲眼看见顾成阳把果核往空中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垃圾桶。
林研微张着嘴,惊讶于他这么快就吃完了苹果。
顾成阳挠了挠头,笑得人畜无害:“有点饿了。”
人生的十九年里,顾成阳头一回体验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虽然林研看着冷心冷面,但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即便自己是个连苹果都削不好的废柴,却也依旧在尽心竭力地照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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