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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假少爷靠直播鉴宝爆火(枕松风)


敲进席澍办公室:“我席,你猜我刚刚顺便去了趟景央分局干嘛”
“有事就说。”
席澍坐于统一购买的黑色办公桌后,翻阅下面人战战兢兢交上来的口供——底下的小喽啰为了争取良好表现减刑,嘴巴漏的快。
而李为兵被连审八小时,还是只肯说些小型墓葬的陪葬品去向。
周贺自问对上司还是颇为了解的,装作不在意地像前伸头八卦:“呦——,先让你装三秒,是有关于住你家里那位成先生的哦。”
席澍眼神终于愿意从工作里扯出来,撇了一眼淡淡道:“周贺,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还有啊,你怎么知道他住我家里,一天到晚上班不想着破案子,长了个头就知道八卦。”
“啧啧”
眼神咻一下收回来,周贺道:“还记得成聿安坠河前,车上主驾驶的那个越南人吗?他被景央分局抓了,被控诉故意杀人罪,打听了下他是专门帮人处理肮脏事的职业杀手。”
席澍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顿了下,“他现在口供出来了吗?成聿安的事有没有提。”
周贺脸不自觉抽动一下,微笑维持打工人必备守则——领导变脸都对。
“暂时没提,或许我们得重启他坠河案的调查了,下周我就安排警员跟景央对接。”
“尽快。”席澍面色深重。

等到余晏回到21楼时, 寒意沁胸的秋风被挡在门外,暖意拢上冰凉的手指。
整个客厅都盈满肉被各种调料烹饪过的香味。厨房中的玻璃门是全透明的,里头人忙上忙下的背影一览无余,嘴里碎碎念着手机里的菜谱内容, 手上没停地挥着木铲。
看起来跟做饭两个字没缘的席澍, 此刻竟颇有居家好男人的架势。
滋啦油声和抽油烟机呼呼抽气声占据了主旋律, 席澍满脑子青椒炒肉要放多少克盐, 并没有听到细微的开门声。
像是温泉倒灌进血液里,余晏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滚烫,他扬声说:“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
很显然现在是抽油烟机的主宰时刻,等闲声音无法攻破它屏障。
余晏倒也不废这个嗓子,把零碎的东西往入户柜上一丢,靠在厨房正对面墙上,抱住双臂。
——倒要等等席澍这位“敏锐”的刑警队长, 什么时候能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手艺生疏得够可以, 余晏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觑到他刚刚偷偷往垃圾桶倒了一碗不明物体。
余晏相当谦逊且犀利的自我反省:一定是我来现代的时候,顺便把脑子落在民国了, 居然信了席澍的鬼话。
他会做饭?
这饭能不能保熟都不知道。
纷杂思绪讨人嫌地占据心头, 那些前生与他恳求不得的愿望,就这么稀松平常在某个傍晚实现了。
过平稳简单的日子。
——可我该以什么样的面貌来对待你。
占据别人身份的小偷?百年前阴魂不散的野鬼?而席澍知道真实身份后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余晏只能像个胆小鬼一眼, 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不敢回应席澍直白热切的好意。
你, 又发生了什么……
温泉水好像愈发滚烫, 不知收敛地漫上了眼珠,余晏呆愣地眨巴两下, 不自觉伸手轻点眼角——是水。
“咔嚓——”价格不菲的纯手工骨瓷盘就掉在地上,尸骨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艹。”席澍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打算去客卫取扫把, 他得在余晏回来之前毁尸灭迹。
猝不及防就和靠在墙上那人潮湿的眼眶对了个正着,不过此刻的他多不了一点脑子顾及细节,因为他擅长厨艺的flag已经岌岌可危。
为了挽回本人形象,席澍先声制人:“你回来都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想吓死我,然后在我的地盘去养别的野男人。”
“……”脸上用来应对席澍的笑容霎时淡下来,余晏:“你要不先把盘子收拾了,怎么会掉地上。”
席澍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冲完水忘记擦干,手滑没抓住。他“咳”了声,真挚回应:“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是盘子先动的手。”
“哦?”
余晏略点头,“我信。”
“我跟你说啊…这盘子太薄徒有其表…啊?!你信啊。”席澍在脑中已经构造出堪比检讨书一样长的长篇大论了,硬被这句话给截断。
余晏再次认真点头:“我信啊。”
“没错,不要轻易怀疑我的能力,先进去休整下出来吃饭。”席澍觉得很有必要趁机确立下自己的地位。
“行……”余晏怔了两秒,挪动身体打算去房间换套休闲点的衣服。
出来后厨房里横七竖八的调料瓶与食材统统跟变魔法一样消失不见,只剩餐桌中央的一砂锅红烧萝卜排骨和胡辣肉丸汤。
那呛人的辣椒连影都见不着。
余晏故意问:“刚刚我闻到了青椒炒肉的味道,是不是忘锅里了。”
席澍向来是闭眼就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没有犹豫:“你看错了…不,你闻错了,那不是青椒的味道是排骨的味道。”
——呵,一个灵长类动物能把素菜和肉类的给分辨错。
余晏:“。”
没多给一个标点符号回应,他嫌浪费自己的口水,也害怕抑制不住扼杀席澍这张嘴的冲动。
对于桌中央那锅大菜,席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是自己历经两个小时,数十道工艺所苦心孤诣打造的炖排骨,并且还装了满满一碗给余晏,让他吃掉。
“你是真脸皮厚啊。”余晏感慨。
“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会,这道菜可是我辛辛苦苦把调料倒进去然后翻了半小时的,听懂麻烦扣1”席澍正经说。
“2。”余晏艰难地用后槽牙把鞋底一样劲道的肉啃下来后,抬头用眼神礼貌的询问。
“……”很显然席澍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这肉时间不够久,没炖烂。
他自觉收回那碗排骨,把人下午亲口点的胡辣肉丸汤端到他正前方。
余晏喝了一口鲜辣黏稠的肉丸汤,舌头品鉴了下,觉得不是很如意,没有从前下学回余府路上那家小店老板做的好吃。
可惜现在人坟头估计草都三尺高了。
再怀念也吃不到。
所以余晏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挑剔,在席澍堪比红外扫描仪一样的眼神中,三两下糊弄吃完。
席澍突然说:“吃完饭我们去河边散步。”
余晏:“好。”
席澍一路左拐右拐,沿着城南大道驱车十几个钟才到达目的地,余晏也没问他想去哪,就坐在副驾驶上随着席澍开。
明明一路上都有河边散步道,他愣是不停车。
这条河叫作渭河,是泾渭分明这一成语的来源之一。在渭河边,无数王侯将相纷纷登场唱出自己在史书上的半纸功名。
席澍下车后,就拽着跟软糖一样浑身无力的余晏,把人从东门拖到花园草坪上。
这会儿六七点,不远处有人露营,架起小房车,灯珠成串拉圈营造氛围感,少年人坐在高椅上,抱着吉他唱歌。
“还记得这里吗。”席澍半点不嫌弃有些湿润的草坪,一屁股坐下。还绅士且贴心地把外套脱了垫在余晏脚下。
拍了拍:“坐。”
余晏没有客气的意思,理直气壮的坐在席澍大几万的皮衣外套上:“你指的记得是?”
记得肯定是记得的,估摸着不是席澍想要的那种。从前这里荒得连杂草都不肯多长两根,不过现在很漂亮,有花海,有特地引水过来的人工湖。
席澍很深地看了眼,若无其事道:“9月你坠河地点就在这里,还把两个嘴对嘴的小年轻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去报警。”
余晏迷迷糊糊“哦”了声,“那他们胆量得加强锻炼,席队又想问我些什么。”
想问你的事太多了,席澍耳朵轰隆隆作响,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唯有清晰有力的心跳声能让他有所感知。
重启坠河案的调查。一旦涉及到人命,那警方的力度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深且重,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
真到了这个地步,席澍又突然害怕真的查出些什么,难以自控地惴惴不安起来。
那如耀石般闪烁的双眸,让席澍慌乱错开,“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成聿安吗。”
余晏脱口而出:“当然。”
“好。”席澍涩着嗓子说。
身后远处喧嚣声逐渐浓了起来,年轻人弹奏起最近网络上火爆的歌曲,大家吃完晚饭后,父母带着娃、年轻的情侣或者闺蜜围成圈玩耍。
余晏也随着节奏晃动身子,“其实在西京养老很合适,年轻与古老碰撞的魅力。”
他指了指西南边,“那边就是香积寺,千多年前安史之乱中最惨烈的香积寺之战就是在那爆发的。”
席澍忍受着他温热皮肤如同滚烫稠液一下一下碰撞在肩头,柔软到他要勉强拼接起土崩瓦解的思维。
席澍指了指北边,“后面那可是大学城,名校如云,房子买附近的话,遛娃、上学、购物一条龙。”
他心中那头蠢蠢欲动的猛兽已经压抑不住,侵略欲一拥而上。
强行压上去,胸膛抵着余晏肩头,说:“你有没有考虑找个女朋友,生个孩子,好好安定下来。”
余晏下意识:“没有。”
那股灼热的气息打在耳垂上,笼罩到全身的占有欲让他神经略动,却没有动作。
“我……曾经有个一个心上人,除了他,并不想跟其他人共度余生。”
席澍像是怔楞住,半晌没反应过来,大手把住余晏的窄腰,手下是略有些发硬的薄肌,轻巧把人整个翻到面对面。
“突然冒出来的人,现在她在哪里,都把你抛下一个人跑了,还念念不忘。”
余晏被迫抬头与他对视,下颌线紧绷,很用力地盯着席澍眼睛:“他,死,了。”
“死了的人就更不值得你惦记。”席澍喉咙有些发紧。“好友和爱人都去世了,我开始对你的人生经历无比好奇。”
余晏呼吸声有些错乱,“席队开玩笑了。”
所谓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席澍自认都明示到这份上,余晏再不知道就是纯纯装傻。
他贴着余晏耳垂,厮磨地说:“你觉得我怎么样,成先生,不要搬到楼下去了,跟我一起住吧。”
余晏呆呆地看了片刻席澍英俊的侧脸,在这热气中沉沦,脑中被浆糊灌满了。
他猛然扎下头,狠狠推他臂膀。
力道是前所曾有的大,余晏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被父母与兄长捧在手里心长大,年少最是肆意张狂。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国事压得人喘不过气,才内敛了下来。
所以他脾气硬起来,也是旁人吃不消的。
偏偏席澍是个从三岁嚣张到三十的人,要不是他爹在初中及时止损把人从国外抓回来,那就跟放浪形骸的二世祖没什么区别。
席澍一把按住人的头,护着后脑勺以不可抵抗的力度压到嘴边,然后他低头浅尝辄止在余晏唇上啄了下。
余晏眼眶登时就红了,这红意绵延到耳边,支撑着还有些力气的四肢,想要摆脱席澍的控制。
“你…混蛋!!!”

这力道推在席澍常年风吹雨打训练出的臂膀下, 实在是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不仅不退却,反而变本加厉。
他满是枪茧的大手滑到余晏纤细脖颈处,倏忽间舌头就撬进余晏微张的唇瓣,把所有反抗与声音都堵住。
余晏唇间本就有颗小唇珠, 他不知收敛的攫取, 像是猛兽活生生要吞吃猎物, 牙关撞上舌尖, 那柔软的双唇被他又吸又吻。
余晏气得浑身都打起颤,牙关紧咬,席澍怀疑要不是自己退得快,舌头都能被生咬下来。
他别过脸,身子轻微颤抖:“你挺香的成先生,就是咬人这习惯可不好,我舌头要是被咬掉了当不了警察怎么办, 就要靠你养我一辈子了。”
余晏方才连呼吸都被他全然堵住, 此刻红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晕眩地连起话都说不出口。
嘴边不自控的溢出含糊声, 本能反应就是脚上勾就要踹他,而席澍左右两条腿反应迅速, 眨眼间就钳制住。
像是喘不上来气,余晏挣扎扬起修长的脖。
平时淬着玉石光的脸庞, 此刻从衣领处蔓延上来红色, 尤其是眼角红润泛着光泽,睫毛弯弯地扑闪。
明明天色已暗, 席澍还是能感受到连锁骨处都泛了红,青紫血管在白里泛红的皮肤上有节奏地跳动。
对面人的目光仍旧不知收敛地逡巡, 余晏满肚子闷气不知道如何发泄,撑起身就可要走。
垂在身侧的右手被一股巨力缠住,他脚下被绊倒没站稳,马上就要坚硬的黄土地来次亲密接触。
余晏慌不择路闭眼,暗骂席澍就是个光有力气的蠢东西。
出乎预料的落地触感是坚硬中带着柔软,肉的触感。余晏拧过头去看,他打横倒在席澍怀中,上半身被不知廉耻的双手禁锢住。
“说不过就想跑,天底下可没有能轻而易举过去的道理。”
余晏居高临下看,冷笑道:“席队嘴都受伤了还能说,看来没大问题,下一秒就能去你们表彰大会演讲。”
席澍颇为享受地仰头,展现他被啃破皮的唇:“喏…明天我去上班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怎么敢上表彰大会,第二天我席澍的花边新闻就能传遍全市警局,第三天纪委就要上门约谈了。”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余晏别过头恨恨想。
长安公园占地千亩,望不到头的草丛在夜间显得幽深而神秘。
乌黑的夜下,唯有星星点点的灯在负责照明工作,所有人目光都被远处小年轻的弹唱吸引去,没有人可以注意到他们。
两只眼睛对上,余晏看到那抹红,心底泛上来一丝心虚。就在他松了力道的瞬间,身下一股巨力侵袭,余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身下了。
那双大手,手指滑到余晏紧握的拳中,顷刻间五指就强行地分开指缝,像是两个人要嵌到一起,不留丝毫缝隙包裹住余晏。
平时席澍只能在视频中看到的手,连指甲盖都泛着柔光,背间腕骨有些起伏,被压迫性的压在地上,无力挣扎得如同蹁跹枯蝶。
余晏熊熊怒火:“艹,席澍你是不是脑子被狗啃了。”
席澍故意说:“呦……还是第一次听成先生骂人呢,看来我十分荣幸。”
“我呸。”余晏微笑,“我数三秒,你再不放手的话,明天就要被迫请假了。”
席澍唏嘘感叹:“成老师骂人别有风味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怎么不上班,美人计?”
“一。”
“二。”
“三。”
余晏抬起眼皮,席澍那张脸还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好像在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席澍颇为遗憾:“我还以为三秒之后你就要亲我……”
“咚——”一声身体与地面结实接触的声音,余晏勾起脚用巧劲把席澍踹到地上,滑出去半米。
他施施然起身,拍了拍手,拂去身上沾染的露水珠与杂草,俯视席澍。
“都说了,给你三秒钟时间,不听话就只能摔一跤吃吃教训。”
“你……”席澍心下惊疑不定,刚刚他把近一米九重90千克,训练有素的大男人掀翻在地,施展的巧劲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余晏偏头:“我什么,这几天辛苦席队照顾,房费连带着之前打赏的钱我明日原封不动还给您。”
那道清瘦的背影要走。
席澍高声:“成先生不是想知道那张照片背后的鼎吗?我刚好有了点线索,看来你不想听,那就不说了。”
脑中怦然炸起花,明知道是席澍下的陷阱,余晏还是下意识转身,“什么线索。”
席澍就倒在地上,故作虚弱的声音中掩盖不住那股得意。
“哎呦喂,刚刚被某些人重创了,现在起不来,这起不来怎么跟你说线索。”
“……”
余晏眉梢登的一跳,深吸口气,走到席澍身前弯腰伸手。
席澍茫然:“怎么。”
“拉着我的手起来。”
席澍轻叹口气:“摔倒手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尺骨骨裂,一动就疼。”
余晏咬牙切齿:“那你要我怎么办。”
席澍咧嘴一笑:“那就麻烦成先生扶我起来。”
然后席澍就心满意足地闻着余晏肩窝中草木味的清香,被人安安稳稳从地上扶起。
——对了,那清香是席澍从大牌香水店定制的沐浴露味,全天下就此一家。
余晏在席澍眼神示意下并肩坐回皮衣上:“现在可以说那青铜鼎线索了吗,席大队长。”
“嗯……”席澍缓缓斟酌,吊人胃口。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我说。”席澍低笑。
余晏抬起下巴,像是吩咐一般示意他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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