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女巫,阿比盖尔,对人类而言她是绝对的中立,她会救助一切伤者,不论对方是何处的士兵,但绝对中立的天平却多了以往仇恨的影响,她以魔物法力铸造中立天平,这本身就便不可能成立……”
“秩序稳定后,人们惧怕她,远离她,总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己……”
“所以,才有了‘女巫的交易’,对吗?”阿瑟阐述道。
玛丽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玛丽修女,这些事情,没有任何书籍记载,你是怎么……”
正说着,玛丽修女从座位上悬浮飘起,她的周围被一股神圣的光芒笼罩,光刺的阿瑟睁不开眼,他双手挡在眼前,待光芒暗淡后这才拿开用来遮挡的双手。
年迈驼背的身影消失不见,站在阿瑟与阿尔加面前的,是一位年轻女子。
她手持羽毛笔,双目为红、绿双瞳,斑白的长发飘散,脸上依旧是神秘的微笑。
“您是,执笔者?”
传言中,自创世以来,每隔千年便会出现一位执笔者。
他们异瞳尖耳,手持羽毛笔记录千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对,故事从不会被封存,它们永远被铭记,它们只是等待时机出现。”执笔者拿出书籍翻看查阅。
阿尔加呆伫在一旁,刚刚还在为自己讲故事的老奶奶,怎么突然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年轻女子。
还是什么执笔者?
“我们奔走四处,只为记录下最真实的故事,阿瑟·亚当斯,这一千年将要结束,你的故事将为这一千年画上句号。”
“执笔者,您说的是关于魔物的事情吗?”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吗?有些真相待你自己去探索,这个句号或圆满,或破碎,它可能是完美的开篇,也可能是灾难的重现。”
阿尔加更加疑惑。
刚刚明明是在询问关于女巫的事情,刚刚讲述女巫起源时还有关联。
现在这谜语时间又是什么东西啊?!
“是,我会尽力的。”
执笔者不会轻易出现,除非是有大事需要点名。
女巫的故事,执笔者一定是想要从中告诉自己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阿瑟思索着,这件事今晚一定要讲给沃法。
“玛丽阿姨,玛丽阿姨,你们的谈话结束了吗,我们还想听故事的后续呢!”
修女们敲门从外催促着,执笔者从自己年轻神圣的模样重新变回老态却又是包涵智慧的模样。
“好了孩子们,真是经不住你们催促……”
玛丽前往房门,她开启房门,门外正是翘首企盼的修女们。
为了听故事,她们甚至提前干完了事先计划的工作。
“玛丽阿姨,刚刚你都同阿瑟先生讲了些什么呀?”
“对呀对呀,是什么故事吗,可不可以讲给我们听听?”
“咦——奇怪,阿尔加先生怎么一脸奇怪的表情吗?玛丽阿姨,你刚刚都在讲什么呀,能给我们说说吗?”
玛丽笑着,就连皱纹都显得和蔼无比。
“故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阿尔加孩子呀,可能是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有些太过于吃惊了呢。”
大家笑着离开,莫名被注意到的阿尔加显得有些尴尬,他看向阿瑟,希望能从阿瑟口中听到关于执笔者的解答。
“阿尔加,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阿尔加:为什么你们都是谜语人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位合格的谜语人绝不会直接表述谜语下的真相。
他们偏要发挥人们的悟性, 让他们自己去猜测,去揣度。
“阿尔加,你觉得公爵对女巫的态度如何?”
“厌恶, 绝对的厌恶。”
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公爵故作平淡的模样。
一位位高权重的当权者, 对他所不能控制的情况总多一分敌对。
尤其关乎自己的孩子。
平静是他的伪装,关乎自己孩子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心乱。
“那这厌恶感从何而来呢?”阿瑟不依不饶,接着问下去。
“公爵夫人的逝世,以及安德斯与苏菲亚的遭遇? ”
妻子离去, 自己两位孩子的怪异病状。
任他怎样风光尊贵,这件事就这样赶到他身旁。
“但那位过路的女巫,她救下了公爵的两位孩子。”阿瑟开口讲道。
“这……”阿尔加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脑陷入思索圈套, 嘴边更不知如何回应。阿瑟一句话将他方才铺垫的一切推翻。
对孩子的救命恩人, 或许不应有厌恶之情。
这是内心对他的呼唤, 对他的呼喊。
传说与传言建立起的壁垒排斥他的, 阿瑟将他从壁垒中引出, 重新给他倾听内心的机会。
“可能是因为深入人心的女巫交易吧, 女巫交易都是对女巫有利的方面, 可能公爵觉得女巫从自己孩子还有妻子那拿取了什么东西吧……”
“一串吊坠换一双儿女的性命, 你觉得这件事……”
“可能她想从公爵这里取得什么好处,毕竟那是公爵, 人类世界中地位仅次于国王与王后。”
残缺壁垒仍在挣扎,它们竭力阻挡外部“进攻”, 镇压内心感受。
风声渐低,窗外重见阳光身影。
风雪止、旭日升。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阿瑟走到床边将窗帘挂起, 窗外皑皑白雪覆盖他们来时的痕迹,“为何公爵寻找她时, 她没有提出新的要求,而是告诉公爵那意义不明的解决方案?”
叩门声打断阿瑟讲解,亨特开启房门,安德斯与苏菲亚站在他身前。
主教衣着总显得神圣无比。
“阿尔加!我们回来啦!”安德斯兴奋地打着招呼,精神状态显然好了许多。
亨特轻拍安德斯右肩,他轻轻一推让安德斯进屋。
与安德斯不同,他的姐姐——苏菲亚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她低着头,想着自己截然相反的弟弟,一言不发的她竟趴在桌上痛哭起。
新升旭日为安德斯,凌凌寒风攫起的为洁净白雪、为飘零痛苦者——苏菲亚。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安德斯闻声赶来,他不知所措,只是蹲在桌边,两手犹豫地放在桌边。
他清楚姐姐为何痛苦,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姐姐。
“姐姐……”无助的他望向阿尔加,可惜阿尔加那并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亨特一声叹息,身为主教的他见过太多故事,苏菲亚这种情况,他心中明白。
“苏菲亚,孩子,你不必如此悲伤。” 亨特安慰着。
将母亲离世的结果归咎在自己身上,心结放下前,她绝不会开口。
“光烬之主知晓万物,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干预的,公爵夫人灵魂高洁,她会……”
苏菲亚冲出房门,她跌跌撞撞重新跑回大厅,回到阿瑟亲手搭建的水晶保温城内,她双手握起放在额前,祷告话语顺着眼泪默默流下。
几人跟在身后,安德斯回到水晶保温城内同自己姐姐一起为逝去的母亲祷告。
“诸位,这里便留给孩子们吧。”亨特道。
三人来到主教书房,天已放晴,窗外传来修女玩闹的声音。
这是专属于初雪的喜悦,再往后,人们只会抱怨大雪,期盼晴朗天气。
兰顿小镇的冬季并不缺雪。
“亨特主教,请问玛丽修女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所教堂的?”阿尔加好奇发问,在他看来执笔者的身份很神圣,就好像沃法对魔法师那样。
“我任职时玛丽修女便在这了,怎么样,”亨特问向阿瑟,“玛丽修女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这关于女巫的传闻?”
玛丽修女多的是故事,她更不吝啬分享自己所了解的故事。
在她口中,遥远古老的故事仿佛活过来,听者身临其境步入故事中。
“确实是女巫相关,不过是女巫的起源故事。”阿瑟如实描述。
“啊,这也是玛丽修女的特点,”仿佛在亨特意料之中,他没有任何惊讶地表示,反而早早从书架中拿出自己的笔记,他查阅着笔记补充道,“玛丽修女更喜欢古老的故事,我们小镇确实有位女巫,他在森林深处……”
亨特拿出一张地图,在密林一处划下记号。
“大约在这里,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他并不欢迎镇上人,不过以你的身份。”亨特没有向下讲出,而是将地图交给阿瑟。
大法师的实力在那摆着,籍籍无名的女巫没有胆量把阿瑟拒之门外。
“还有,别忘了你的值勤时间,我这里有一份执勤表,我看看,”亨特戴好眼镜仔细查看,“执勤表上说你是下周值勤,那几天你可以将苏菲亚还有安德斯送到教堂,总之顺路……”
“顺路?”阿瑟打断道,他记得是在森林边缘集合,教堂并不是集合点。
“呀,看样子你还不清楚,执勤人是要帮教堂砍伐木材的,”亨特从窗口指向外面的柴房,“喏,木柴都堆在那方,执勤人会送来。”
“原来值勤者还有这份工作。”阿尔加道,他还以为执勤人就是从森林周围巡逻,防止野兽进入。
没想到还有木柴供应的职责。
“对,这里算是一处应急木柴储存点,如果遇见暴雪或是其它什么原因,镇民没有足够的过冬木柴,教堂会提供帮助。”
亨特解释道,一块雪球不小心砸到玻璃窗上,亨特向下望去,唐娜修女做出抱歉的样子,还不等说完抱歉,便被另一位修女拉走,步入雪地。
“哈,初雪总会带来惊喜,伤疤会被抚平,阿瑟我相信你可以找到解决方案。”
“亨特主教,您去瞧瞧吧,好像有什么使徒说是要找阿瑟先生,现在正在教堂外……”一修女急匆匆赶来,她指向教堂门外讲述着。
“我去看看。”阿瑟制止起不的亨特,他心中由衷希望来者不是国王使徒。
黑马黑甲,与这白雪地格格不入。
教堂外修女们停了嬉闹,她们有序排好,这身骑士打扮给她们带来不小压力。
骑士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她们这处偏远小镇。
战争想法不约而同从修女脑海中升起。
和平的只有百纳瑞王国,另外两国停战没有几年。
放松的只有玛丽与一些上了年纪的修女们。
“先生,请问你从哪来?”
“莫伊拉修女,您过来……”见势不妙,唐娜上前将莫伊拉带回。
莫伊拉修女是此地最为年长的修女,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纪,最后还是鲁道夫医生翻动行医记录查找到的。
莫伊拉修女今年已经八十七岁了。
她曾是教堂中最聪慧的那位,但现在,大不如前。
“噢,唐娜,我说过要对陌生人有礼貌,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光烬之主欢迎众人,”从教堂走出的阿瑟与阿尔加吸引过莫伊拉的注意,“一对孪生兄弟,我还记得当年我为……”
“好了好了。莫伊拉修女,我想餐厅那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快过去吧……”
阿瑟微笑着面对莫伊拉行礼,那副笑容在见到黑甲骑士后全然消失。
表情冰冷,足以刺透盔甲。
黑甲骑士,专属于多恩公爵的军队。
阿瑟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阿瑟·亚当斯大法师,公爵命我来查看少爷与小姐的情况,恕我直言,这种冰天雪地,你绝不该将安德斯少爷以及苏菲亚小姐带出。希望你能牢记多恩公爵的教诲,如果少爷和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即便你是位大法师也……”
“孩子们在教堂内很好,你如果不信可以来瞧瞧!!!”阿尔加实在忍不了黑甲骑士跋扈的模样,他高声打断道。
阿瑟对孩子们是实打实的好,怎么可以随意抹黑诋毁?!
黑甲骑士没有回话,他带着傲气下马,但教堂大门并未向他打开。
“进入教堂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骑士先生,麻烦您将身上的银剑放在门外,”小修女被黑甲骑士的怒视吓到,她接着解释道,“您放心,我们会帮您看着武器的,绝不会丢失。”
“最好是这样。”黑甲骑士将银剑拔出剑鞘,寒光闪烁。
银剑放在门外,他随着阿尔加进入教堂内。
“安德斯少爷、苏菲亚小姐。”黑甲骑士对着两位孩童行礼,而并非大殿内的光烬之主神像。
“嗯?”有所反应的只有安德斯。
“是黑甲骑士,是爸爸派你来的吗?”
“…是。”
黑甲骑士有些犹豫,每到冬季,活泼的安德斯少爷都会变得沉默犹豫,怎么今日却如此正常?
“哈哈,你告诉爸爸,我和姐姐在这里生活的很好,这段时间要好好谢谢阿瑟先生还有阿尔加先生的照顾呢!”
阿尔加一脸得意,他看向黑甲骑士,脸上遮不住的笑。
怎么样,现在没话说了吧?
大雪还没到封山封林程度, 阿瑟带着地图进入密林。
黑甲骑士不会听自己或是阿尔加的话语,但对安德斯他永远是毕恭毕敬。
更何况,黑甲骑士震惊于安德斯的转变。
冥冥之中心底声音告诉自己, 安德斯少爷就要从以往的阴影中走出啦!
好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公爵, 观察过安德斯与苏菲亚的住所后,黑甲骑士这才安心离开。
安心只是对大多数情况表示安心,这之中自然也有不满的地方要告知公爵。
譬如那位名叫凯里的怪人,他前往农场时正瞧见凯里大骂门前的桃树。
孩子们暂托阿尔加看管照顾, 阿瑟叫来凯里一同前往密林。
“凯里,快些……”阿瑟收好地图催促道。
正常情况下,身为法灵的里欧会陪着阿瑟, 同他一起去探险, 一起经历种种。
但里欧不喜在大雪覆盖中的森林飞翔。
对它而言树木落脚点极其重要, 可总有些“碍事”的积雪会不合时宜落下。
阿瑟自知里欧脾气, 他并没有强求里欧一同前往。
但这次他叫上了凯里。
就当测试一番手环的能力, 他想了解远离农场后手环的能力是否有消减。
“是是是, 别催, 别催!”凯里背着背包, 口中喃喃嘟囔。
大雪天进入森林,这是正常人做的事吗?!
凯里很不满意, 他觉得这种天最适合坐在壁炉旁小憩。
没有农活的情况下,阿瑟没有权利强迫自己劳作!
越想越气, 越想越不舒服,身为魔物大将的他怎么能这样委屈的活着?!
劳累的目光落到覆雪石墩上, 坐下休息的念头时时跳出, 凯里甚至忘记了“蠢蠢欲动”的手环。
“不走了,不走了, 累死我了!”他清扫石墩上的积雪,按着心意老老实实坐上。
“凯里?”阿瑟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凯里已和自己隔开六十米有余。
并且对方在石墩上做的正舒服。
不过密林深处怎么会有石墩?
“快些走,我们就快到了。”
“嘿——我可不走了!这深一脚浅一脚的,我的脚都冻得没知觉了,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了……”
阿瑟没有着急没有催促,他站在远处默默观望着。
手环很快有了反应,开始凯里还故作镇静坐在石墩上安逸吹口哨。
口哨声从最初的轻快到后来失声,再到后来,凯里忍痛跟上阿瑟的步伐。
“可不可以,摘掉这东西?”
阿瑟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喂,你不能这样吧,我早晚有一天会帮你干完农活,这手环总不能一直在我身上吧?!”
凯里这不自然的反应引得阿瑟发笑。
“哈,怎么可能,你可知门前桃树是用来防范魔物的,等事情结束,它自然会脱落。”
“什么意思,什么结束?”
凯里追问着,脑海中蔓延出一些恐怖结局。
防范魔物,事情结束会自动脱落?
这是要灭掉我们魔物一族的节奏呐!
“你们人类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阿瑟没有回话,他淡定打开水杯,饮下杯中热水。
想来挣脱无果,凯里多了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既然自己无法拜托这份手环,那不如就带着它,带着痛苦去效忠自己的王!
“我要向你发起死斗!”
杯中升起的热气消散,阿瑟重新收好水杯并没有将凯里的话放在心上。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说我要向你发起死斗!”
在人间几日凯里也并非不学无术,除了一些必须的农作物处理,他还从书中了解到一些人间习俗。
死斗一词源自人间骑士的术语。
一旦接受,两人的争斗则必须以一人死去结束。
因而被称为死斗。
不过现在这种争斗方式并不被三大国家认同,现在“死斗”一词多出现于文学小说中。
“抱歉啊,我不接受你的死斗,而且‘死斗’早就不被三大国家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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