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末世历险记(纸扇长衫)

云善尿急，顾不上没穿鞋子，往院子边跑。自己把裤子扒到腿弯,蹲下来撒尿。
兜明抬头的时候后正好看见云善一泡尿全撒裤子上了。
他变成人形，走到云善身边。等云善撒完尿站起来。兜明把云善按在腿上,捏着云善的袜子边先把两只小袜子拽下来丢在走廊下。
又把他裤子扒了也丢在走廊下。
“嘟嘟~”云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晃着两条胖乎乎的腿说,“不脱~睡醒啦~”他以为兜明给他脱衣服睡觉。
“你裤子尿湿了。”兜明说，“该教你站着尿尿了。”
“下回尿尿叫我。”
“嗯。”云善一口答应下来。
兜明没有小丛和坨坨精细，没给云善擦腿，直接把云善抱回坐垫上，回屋给他找了条灰色的小运动裤穿上。又给云善套上两只黄色小袜子。
云善坐在那看,说，“不一样~”
兜明给云善解鞋带,问，“什么不一样？”
“袜子~”云善说。
兜明看了一眼,都是黄的，“一样。”
西觉走过来说，“不一样。”他把云善脚上的一只淡黄色袜子拽下来，“这只是夏天穿的。现在得穿稍微厚点的。”
西觉回屋，找了好一番，从另外两只塞在一起的黄色袜子那找出了另一只黄袜子，拿出来给云善穿上。估计当时就是兜明收拾的袜子，把两双颜色差不多的袜子串着收起来了。
兜明上手摸了摸云善的袜子，嘀咕道，“好像是厚点。”
风岚端着略微烫手的茶杯拿出来，放在摇椅旁的小圆桌上，叮嘱云善，“小师祖，这儿有热水，别来碰桌子。”
云善认得茶杯，想起早上风岚答应给他喝茶。跑过来对风岚说，“茶~”
风岚牵他进屋，“我给你泡杯茶。”
在云善的注视下，风岚伸手进茶罐里捏了一根茶叶丢进茶杯里，“你看，我放茶叶了。”
云善嗯了一声。
风岚又当着云善的面倒了热水泡茶。
“还热着，等一会儿你记得来喝。”风岚边说边笑。
云善看着桌上的茶杯很是认真地点头，“嗯。”
“烫~”
“一会儿喝~”
风岚牵着他粗去，坐在摇椅边呷了口茶，云善笑眯眯地问，“好喝啊~”
风岚也笑，“好喝。”
云善很满意。因为厨房的桌上有他一杯茶。
坨坨也醒了，把云善换下来的裤子和袜子分开泡在木盆里。
西觉忙着给云善箍洗澡盆。
风岚喝完一杯茶，把上午摘的茶叶倒在簸箕上挑了一遍。
挑出去不要的茶叶都被钢蛋吃了。
阿青和小丛坐在一起学着缝荷包。风岚不要绿的袍子，阿青准备给他缝个绿荷包。
云善从屋里拖了两本图画书来，把书放在腿上，和未来挨着坐，指着图片给未来讲故事。
书上的字他不认识，但听阿青、坨坨和小丛讲过很多遍，他心里记下了故事。
他指着书上蹲在树下的红狐狸说，“狐狸~想吃苹果~”
未来抱着奶瓶，边喝奶边看图画书。
云善翻了一页，指着爬到树上的狐狸说，“上树啦~”
“摘苹果~”
“苹果~”
云善扭头问花旗，“苹果好吃啊~？”
云善每回看到这个故事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他记不得苹果是什么味道。
“好吃。”花旗说，“再过些日子，等苹果熟了，我带你去山里摘苹果。”
“嗯。”云善很高兴。
读了两个故事，他想起自己的茶水了。丢下书跑进厨房。
云善踩着小凳子，又爬到大凳子上，跪在凳子上摸茶杯。
茶杯已经不烫了。
云善趴在桌上，高高兴兴地喝了口茶水，自言自语道，“好喝~”
未来抓着书，拿过来自己看。
云善把一杯茶喝了，心满意足地出了厨房，把未来手里的书拿走，换了一本继续给未来讲故事。
又讲了一个故事，云善回屋从柜子里提了两个个塑料盒子来，一个黄的一个蓝的。
黄色塑料盒子原本是装彩笔的。但是彩笔不出水了，坨坨把里面的塑料扒掉，装了些眼影、腮红进去给云善画画玩。
坨坨教过云善化妆，两人还给互相化过。
花旗见他要画画，从屋里搬出小桌子放在院子里。云善自己拖了个小凳子到桌边，又回屋拿了几张大白纸和画画书。
他随后翻了一页，正好是教画小老虎的。云善拿着黑色彩笔，照着画画书上一笔一划地跟着学。
等云善画完，坨坨对兜明招手，“来看看，云善画的老虎。”
兜明走过来，看到云善画的老虎头大身子小，眼睛还一大一小。
“这是老虎？”兜明问云善。
“嗯。”云善指着纸说，“嘟嘟~”
“我就长这样？”兜明抬起眼皮子无奈地问。
云善十分肯定地嗯了一声。
兜明又看了一眼纸，趴在桌边闭着眼睛睡觉。
云善自己说，“好看啊~”
兜明鼻子里哼了一声。
云善不管他，找了彩笔涂色。他不涂黄的，涂粉的，还给老虎点黑斑。涂完色，小手拍拍兜明，“嘟嘟~看~”
兜明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坨坨故意说，“粉色的老虎真好看。”
兜明，“坨坨你审美畸形。”
坨坨不乐意，把画拿给花旗看，“云善画的好不好看？”
花旗看了一眼也不吱声。他不说云善画的不好，也不能说云善画得好。干脆不说话。
坨坨又把画拿给小丛看，小丛夸一句，“画得真抽象。”
云善哪里能听得懂这个词，只以为小丛夸他画得好看，很是得意。“粉色嘟嘟~”他是认得颜色的。
“我是黄色的。”兜明说。
风岚架好锅后特意过来观摩云善的画作。看过后也是一声不吭地回去抱柴火。
云善勤快呀，跟在风岚屁股后面抱了两次柴火，还把柴火塞到锅下。
看着风岚把茶倒进锅里，云善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回到桌边，打开了黄色塑料盒。从里面拿出了其他画画工具。
坨坨都教他用过。不仅两人互相拿对方的脸练习过，坨坨还在纸上画了人脸，教云善上色，画眉毛，画眼睛，画腮红，再涂口红。
本来坨坨要把眉笔拿给卢洋洋当铅笔用的。但是卢洋洋削尖了眉笔，发现并不好写字，家里也不缺铅笔，就没要坨坨的眉笔。只有万玲要了一把去。剩下的又被坨坨带回山里，给云善当黑色彩笔用。
云善拿着一根眉笔走到兜明身边，“嘟嘟~抬头~”
兜明之前被他画过几次，看到他拿的东西，直接跑出了云灵观。
云善在后面跺着小脚大声喊，“嘟嘟！回来~”
不仅兜明被云善画过，云灵观里除了风岚和阿青，其他妖怪和未来都被云善画过。
花旗因为是黑蛇不容易上色，云善只在他身上画过两回。其他妖怪至少被云善画过四五次。
兜明跑了，云善就找到铁蛋了。他拖了小板凳来坐在铁蛋脸前。
铁蛋眯着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云善拿着毛笔，给铁蛋画了粗粗的眉毛。边画边满意地说好看。
画了大粗眉，再把眼影盘扒开，从里面随便挑了个紫色，在铁蛋眼睛外面圈了个大大的紫圈。
铁蛋的大鼻子也要上色，云善手指沾着眼影盘里的绿色把铁蛋的鼻子整个涂绿。
这些画完他换了个工具，拿了腮红，用粉扑沾了，把铁蛋左右半边脸全都拍得粉红。
最后，他拿了橘色的口红，把铁蛋的大嘴巴从鼻子下面的缝开始，都涂得一片橘色。
云善化妆的手法完全得到了坨坨的真传。
画完了，云善先自己欣赏了一遍，“好看~”
风岚一抬眼就看到铁蛋的一张花脸，眼睛和鼻子像是被打过似的，特别像前几天坨坨的脸，又青又紫。一张橘色大嘴瞧着像是偷吃过东西。
坨坨在一旁笑。
“花花~，看~”云善还要叫人看他的作品。
花旗抬头看了一眼，学着小丛的话夸一句，“真抽象。”画得不妖不鬼的。
那边未来看见了，小手扑腾着直接哭了。
云善看向未来，对阿青说，“未来尿尿~”
阿青掀开未来的裤子看，尿戒子上还是干净的，“没尿。”
未来转过来看一眼铁蛋，趴在阿青身上继续哭。
“饿了~”云善又说。
“他刚吃过。”阿青道。
云善猜不到了，喊钢蛋，“钢蛋~来~”
钢蛋是他的下一位模特。
钢蛋跳过来。云善让钢蛋趴在那，钢蛋也听话，老实地趴着。
云善给钢蛋画得更难看。照样粗眉毛，眼圈外画了一圈红，脸上拍得红了一团，也是涂了个橘色大嘴巴。
钢蛋脸尖，这样涂更吓人。未来看了又是一顿哭。
未来一直哭，云善拿着眼影跑过来，“不哭~画你~”
坨坨、小丛和花旗都在一旁笑，西觉也笑，炒茶的风岚也是边炒茶边笑。
铁蛋和钢蛋都跟着云善，就站在未来前面。未来哭得更大声了，不再回头看，可怜兮兮地趴在阿青身上大哭。
阿青说，“云善，别给他画了。未来哭了不好画。”
云善看未来一直哭，就不给他画了，收拾好了自己的画画工具，拎回屋里。
阿青放下未来，找了抹布把钢蛋和铁蛋的脸上抹干净，未来这才不哭。
风岚炒好了茶，如约又用一片茶叶给云善泡了一杯茶。
云善学着风岚，小口喝了一口茶，学着大人叹息，“啊——”
“小师祖，你品出来是好茶了？”风岚忍着笑问。
云善像模像样地答应，“嗯。”好像他真的品出什么味道了。
风岚哈哈笑起来。

阿青蹲下来在盆里洗手,纳闷地问，“今天的水怎么有股骚味？”
“没有啊。”坨坨说，“我洗脸的时候没闻到。”
兜明也说,“没骚味。”
“你来闻闻。”阿青道。
兜明走过来,往盆边一蹲就闻到味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云善。”兜明问,“你早上是不是往盆里尿尿了？”
云善正把手里的桂花糕揪下一块喂钢蛋，很坦诚地说，“嗯。”
“你往盆里尿尿？！”阿青大叫。他刚刚都用盆里的水洗手了！
阿青冲出云灵观，决定去水潭里把自己好好泡一泡,洗一洗。
云善看着阿青跑过去的背影，淡定咬了一口桂花糕。
西觉摸摸他的脑袋说，“不能往盆里尿尿，大家要洗手，云善也要洗手。”
“你往里面尿,水里有股尿味。”坨坨说，“手就更脏了。还不如不洗。”
云善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这两天他开始被训练站着尿尿。站着尿尿比脱裤子尿尿简单,云善学了两遍就会。
谁也没想到，他今早能尿在盆里。
阿青在水潭里泡了好久,一直到午饭时才回来。
被云善尿过尿的盆里又装了水，还放在井边。
阿青问花旗，“这盆不丢吗？”
“为什么要丢？”花旗说，“坨坨已经刷干净了。”
阿青青着脸，心里暗暗发誓,那个盆他永远都不会再用！他走到走廊下帮着摘菜。
屋子里传来风岚教云善画符的声音。
“七八天没见着它它了，坨坨应该好了吧？”阿青问。
花旗说,“应该差不多了。”他心想，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管坨坨。要是都让坨坨自己来,照着他那唠叨废话的性子，估计三年五载都别指望好了。
云善画了两个小时符，又跟着风岚练了会儿剑，练得满头大汗。
“花花~喝水~”云善冲花旗要水喝。
花旗洗了手，帮他兑了杯温水，看着云善咕嘟咕嘟喝下去，问，“还喝吗？”
“喝~”
云善一连喝了三杯水后自己去走廊外尿尿。
尿完了，花旗喊他洗手。云善也乖乖去洗了手。回来后在坐垫上躺了会儿，云善又被风岚喊起来扎马步。
风岚选了墙下阴凉的地方，让云善扎半个时辰马步。
花旗进屋炒菜，云善扎完马步，又进屋要水喝。
坨坨衣服里兜着东西跑进云灵观，兴奋地喊，“云善，云善。”
“看我找到了什么。”
云善跑出厨房，好奇地问，“什么呐~？”
坨坨神采飞扬地说，“葡萄。”
“我去洗洗，咱们吃葡萄。”
风岚放下书，看到坨坨兜着衣服和云善一起走到水井边，把衣服里的两串紫葡萄拎到盆里。
“葡萄~”云善戳戳水里的葡萄。
“晚熟的葡萄，树上只有两串了。”坨坨说，“你去屋里给我拿个小筐来。”
云善跑回厨房，问花旗要了个小筐，又跑出来给坨坨。
坨坨把葡萄一个个摘下，随意搓了搓，“你端好筐子，我放葡萄了。”
云善嗯了一声，坨坨掐起一把葡萄放到筐子里。
坨坨抓了个葡萄，带着云善到走廊下，把装葡萄的篮子放在风岚平时放茶的小圆桌上。
风岚放下书，随手抓了几颗。他吃了一颗葡萄后说，“挺甜呀。”
云善不会剥葡萄，也不会吸葡萄，他正专注地盯着坨坨给他剥葡萄。
坨坨剥好一颗葡萄塞进云善嘴里，“吃到葡萄籽就吐出来。”
两串葡萄没多少，一人吃十几颗，基本就没了。
花旗留了几颗葡萄，留着让云善下午吃。
“下午我们去山下玩吧？”坨坨提议。他们有两个星期没下过山了。
“山里的石榴应该熟了，一会儿我去看看。我们可以下山卖石榴。”
睡完午觉，妖怪们领着云善去山里找石榴。
山里有成片的石榴树。一个个红红的大石榴挂在树上很漂亮，像是红色的小灯笼。
兜明爬上树，摘了一颗红石榴跳下来。扒开一看，里面的石榴籽紫红紫红的，十分漂亮。他抠出两粒石榴籽丢进嘴里，嚼了两口说，“又甜又酸。”
云善站在旁边要石榴。兜明把石榴给他，小丛告诉他把皮扒了吃里面紫红的石榴籽。
石榴皮不好扒，云善抱着石榴一点点啃开。啃上两口就要吐一口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吐掉。
风岚看不过去，要来了石榴，把石榴掰成两瓣，“小师祖，你抠里面的石榴籽儿吃。一会儿我再给你掰。”
云善很高兴地接过石榴，站在那一粒一粒地抠着石榴籽。抠下来一颗就塞进嘴里。手指头上抠得全是紫红色的石榴汁。
站累了，他就坐下来抱着石榴抠。
吃完半个石榴后，云善走到树下，仰着头看花旗在树上忙着摘石榴。
铁蛋也上了树，它用爪子打掉两颗石榴后就蹿了下来。
钢蛋抱着一颗石榴跳到一旁吃，铁蛋也抱着石榴开始啃。
未来自己坐在草地上，“啊”“啊”地叫了两声，见云善没回头。他竟然一点一点爬了过去，拽了拽云善的裤子。
云善回头看到是未来，又扭回头看树上的石榴。
花旗一低头，看到未来过来了。又见铁蛋、钢蛋在吃石榴，云善也还站在树下。他立马明白是未来会爬了。
“阿青。”花旗喊。
“什么？”阿青背着大背篓转向花旗。
“未来会爬了。”花旗说。
“真的？”阿青十分高兴，背着大背篓下了树。
看着未来他十分欣慰。这个人类幼崽终于能爬了！
“爬？”云善听花旗这么说，又低头看未来。才知道未来是自己爬过来的。
云善惊喜地“呀”了一声。阿青和风岚偶尔会念叨两句说未来该会爬了，云善记着了。把未来会爬当做好事。
“爬呀~”云善催未来。
阿青让云善走远一点，可未来牢牢地抓着云善的裤子，云善走不开。
阿青把云善的裤子从未来手里拽出来，和云善一起往后走了几步。
未来着急，趴在地上，小手使着劲，小腿蹬着，慢慢地爬了过来。
铁蛋啃石榴啃得嘴边毛发都被染成紫红色，看到未来爬了，它看了十几秒后，松开已经快啃完的石榴。咬着正在爬的未来衣服，把他往回拖了几步。
未来趴在地上哭，阿青莫名其妙地问铁蛋，“你把他拖回去干什么？”
铁蛋甩着尾巴又不会说话，站在云善旁边看未来。
未来伸着手要阿青抱，阿青说，“你爬过来我就抱你。”
未来坐在地上大哭。
云善走过来哄他，“不哭~不哭~”
未来往云善怀里钻，云善搂不住他，几下就被他拱倒在地。
把云善拱倒后，未来不哭了，趴在云善身上高兴起来。眼泪挂在脸上，咯咯咯地直笑。
未来趴在云善身上，亲亲热热地咬云善的小胖脸。
云善不愿意，小手推着不让未来啃他脸，边推边喊，“走！走！”
铁蛋听出来云善不高兴，走过去把未来叼起来，一直叼到前面树下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