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末世历险记(纸扇长衫)

云善坐起来，抹掉脸上的口水，爬起身。
未来这次没哭，他瞧见树上的风岚了。他慢慢爬到风岚所在的树下，坐在地上喊，“啊——”
风岚低头看着未来笑道，“你坐那等等我。”
未来没出声，看着风岚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高兴。
云善抱了个大石榴给未来，“好吃~”
未来抱着石榴啃。他的牙口还不如云善，啃石榴皮还有些费劲。每次只能啃下玉米粒大小的皮。
皮苦，他也知道不吃，都给吐了出来。
云善坐在一旁抠剩下的半个石榴。
花旗在树上叮嘱云善，“别给未来喂石榴籽，他还不能吃。”
云善指指未来怀里的石榴，“吃呢~”
花旗笑一声，“这不叫吃。一会儿未来啃到石榴籽儿，你给他换个石榴。”
云善点头应下了。
他抠完剩下的石榴，发现未来啃到紫红色的地方。云善把未来抱着的石榴抱走。
未来楞楞地抬头看向云善。
“等等~”云善把石榴放在一旁，又去抱了一个新的大石榴给未来，“这个给你~”
未来呆呆地接过石榴重新开始啃。
云善拿着未来啃开口的石榴喊风岚，“掰啊~”
风岚背着大背篓从树上下来，把云善手里的石榴掰成两半。他见未来乖乖地坐在地上一边啃皮一边吐皮，有些心疼他，“未来喝不喝奶？”
未来立马眼神殷殷地看向风岚，这意思就是想喝。
风岚给他冲了一瓶奶，把他啃得满是口水的石榴拿到一边。
未来不高兴，石榴要放在腿中间夹着才高兴。
风岚把背篓里的石榴倒在草地上，路过未来时说，“多喝点，冲冲嘴里的苦味。”
未来抬头看向风岚，风岚笑着走开了。
钢蛋偷偷摸摸地从草地上扒拉了一颗石榴抱在怀里，跳了几步远，转过身背着石榴树啃石榴。
花旗他们都看见了，兜明故意吓钢蛋，“钢蛋。”
钢蛋立马停下吃石榴的动作，脑袋转过去，身子不转。
坨坨和兜明在树上笑钢蛋。
钢蛋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没听见兜明再叫它。它慢慢转过去，继续背着身子啃石榴。
石榴多，钢蛋吃就吃了。没谁会说什么。但是看它鬼鬼祟祟地偷东西吃，兜明和坨坨都会故意逗它玩。
山里的石榴结的多，妖怪们多摘了一些，赶不及下山逛集市。花旗决定明天早上再去集市上摆摊。
坨坨吃晚饭时说，“明天早上咱们早早下山，占个摊位。”上一次他见到顾谨慎他们中午守摊位，觉得好摊位难。
“集市那么长，选中间的最好了。”坨坨说。

云善听说要去卖东西,立马说，“卡~”他知道卖东西要收钱，收钱要用卡。
“你卡呢？”坨坨说,“明天要用。”
“找找~”云善说。
吃完饭,坨坨和云善一起回屋找卡。
云善爬上炕,打开炕柜，钻进里面找了一通。
坨坨问，“找到了吗？”
“没~”
“再找找这边的柜子。”坨坨问他，“你上次放哪了？”
云善根本没印象,下了炕和坨坨一起拉开柜子扒拉。
柜子里也没有。
坨坨吸取之前的经验，带着云善把钢蛋和铁蛋的窝翻了一遍。把钢蛋窝里新铺的草全都拽了出来，没找到卡后，又把草都铺了回去。
“找不到~”云善皱起小眉头。
“找什么？”风岚问云善。
“卡~”云善说，“卖石榴用~”
风岚伸出手指在空中随意画了几下,笑道，“还在你屋里,被塞在什么东西里面。”
“小师祖，你再回屋好好找找。”
云善跑回屋里,站在炕边不知道该从哪找。
坨坨说，“可能被你塞在衣服里。我们摸摸你的衣服口袋。”最近洗衣服掏口袋的时候，坨坨见过云善的卡两次。
光线暗，坨坨搓了光球照亮，把云善的衣服都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到炕上。
他和云善坐在炕上把衣服都摸了一遍,也没摸到卡。
“还能塞哪？”坨坨纳闷。
小丛站在炕边，把他们摸完的衣服一件件挂回去。“你摸摸枕头皮里有没有？云善之前往枕头皮里藏过小石头。”
坨坨手伸进云善的枕头皮里摸了摸,果然从里面摸到了卡，还摸出了两片树叶。
“你把树叶放在枕头里干什么？”坨坨问云善。
云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藏的树叶,更记不得为什么要把树叶藏在枕头里，“忘啦~”
花旗喊云善洗澡。说是洗澡也不对，现在天冷现在天冷，云善改成五天一洗澡。不过花旗每天都要用热毛巾给他擦擦身上。
厨房灶台下发出亮光，云善跑过去，从背后搂住兜明脖子，“嘟嘟~”
兜明往灶台里添了根柴，站起来让位置给云善。
花旗把云善扒光。因为站在灶台前，即使光溜溜的，云善也不冷。
花旗拧了热毛巾把云善从脸到脚都擦了一遍。兜明找了个小毯子把云善裹起来，抱在怀里，花旗再给他把脚洗了。
兜明赶紧抱着云善回屋。
坨坨给云善穿上睡衣，“云善你冷不冷？”
“不冷。”云善在炕上翻了个跟头，把自己的小被子从东头拖到西头，然后再拖回来盖在西觉身上。
云善躺在西觉旁边，“西西~睡觉啊~”
西觉亲昵地拱了拱他，“睡觉吧。”
云善又咕噜爬起来，走几步把西觉毛茸茸的尾巴抓在手里，再躺回来，“我睡觉~”他要睡觉了。
西觉扭过脖子把身上的被子叼下来盖在云善身上，闭着眼睛卧在旁边。
云善说睡还真就睡着了。好一会儿没动静。
隔天，天刚蒙蒙亮，云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哼唧，“尿尿~尿尿~”
这是想尿尿又不想起来。
西觉把他抱出门，给他把了尿，又送回被窝里。云善在被窝里动了动，很快又睡着了。
花旗和坨坨起床后赶紧做饭。
吃完了早饭，妖怪们带着云善和石榴早早下山占摊位。
到了山下集市时，妖怪们看到路人已经来了不少人。
坨坨原本想占的中间位置没了，他们赶紧占了一个中间稍微北边一些的位置。
“不知道梁佑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坨坨担心地说。
兜明说，“我们可以去找他们。”
他们把所有筐子拿下来，一共占了两个摊位的位置。
随着日头升高，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大路两边不管往南还是往北的摊子都被人占了。
集市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喊着卖茶叶蛋、豆浆、包子、油条，还有一大早就在卖菜的。集市从早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妖怪们一直不见梁佑他们过来，兜明牵着云善说要去找人。
花旗说，“别给云善喂太多吃的。”
“知道了。”兜明牵着云善出去。
走过卖茶叶蛋的摊子，兜明停下来，低下头问云善，“你卡呢？”
云善从兜里摸出卡给兜明。
兜明买了十个茶叶蛋，给小丛、坨坨、阿青都分了，风岚说他不吃。
云善不爱吃蛋黄，兜明扒了个鸡蛋，分了一半蛋白给云善。剩下的都让兜明自己吃了。
每路过一个摊子，兜明都要停下来吃点东西。
坨坨节省惯了，看到兜明买油条，他道，“昨天不是才吃过吗？”
“昨天吃过不耽误今天吃。”兜明说，“今天早上你没做油条。”
“我明天早上做给你吃。”坨坨说。
兜明，“可是我现在就想吃。”
坨坨：......
他们一路吃着，一路往南走。走到最南边是个卖梨水的摊子。
梨水摊主早就望见兜明他们是一路吃过来的，知道这几人手里有钱，赶紧推销道，“尝梨水？能解腻。”
因为兜明他们那几个人里只有风岚一个大人，梨水摊主就说，“换季嘛，小孩子喝些梨水能润肺。”
摊主揭开锅盖，里面就是几个野生的梨子，个头小得可怜。大一些的有坨坨拳头那么大，小的看起来比云善的拳头大不了多少。
摊主拎起一个梨子果柄，那么点的小梨子中间被挖空了放了些水，还有一个红枸杞。
“我这还有枸杞。”摊主说，“5个积分点一个，划算呢。”
“这么小的梨。”坨坨有些嫌弃，他两手掐着半圆给梨水摊主看，“我们石榴这么大一个才卖5积分点。”
“现在梨子可不好找。”摊主说，“我这还是去老城南边林子边找来的。”
“那边可没人敢去。”
“你知道城里的梨卖多少积分点一个吗？”
“单是一个梨就要6个积分点。”摊主说，“我这还精加工了，才5个积分点。一点都不贵啦。”
他笑嘻嘻说，“你们石榴卖得便宜了。那么大怎么也得卖8、9个积分点一个。”
“小孩子不比我们大人呀，吃得精细点对身体好呀。”
“那就一人来一个。”兜明说。
摊主忙高兴地应下来，刷了卡后把梨子挨个拿给了妖怪们。
坨坨不要小的梨，都捡个头大的挑。
梨用白色小碗装着，还有些烫。
兜明他们站在路边，等着梨凉下来。
摊主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见阿青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不锈钢勺子，舀了些梨水喂给最小的孩子。
“你们还随身带饭勺呢？”摊主闲聊道。
“小孩嘛，得装备得多点。”坨坨十分自然地唠着磕。
坨坨教云善先把水喝了，再把梨啃了。
云善啃完了梨，只剩下一根果柄。云善不扔，说要带给钢蛋吃。
他们下山来没带钢蛋和铁蛋。
兜明抹嘴道，“钢蛋不差这点吃的。”钢蛋现在指不定摸到哪吃东西去，它可从来不亏着自己嘴。
“给钢蛋~”云善坚持。
坨坨拿了张纸把云善要带回去的果柄包起来，塞在他口袋里，“回去了你记得拿给钢蛋吃。”
云善，“嗯。”
未来自己也吃了一整个小梨，心情十分好，在风岚怀里到处东张西望。
他们把碗还给梨水摊主，再返身往北走。
路过自家的石榴摊，就见筐子里只剩下一半石榴了。
花旗问他们，“没找到人？”
“没找到。”坨坨回，“前面一个摊子，一个拳头大的小梨子就卖5个积分点。”
“咱们卖亏了。”
“那个摊主说我们的石榴一个能卖8、9个积分。”
“那就卖8个积分点。”花旗随口就把价涨上去了。
兜明牵着云善继续去找梁佑他们。风岚这次没跟着去，带着未来留下来和花旗、西觉一起看摊子。
兜明又是一路往北吃。一直吃到快最北边，才瞧见万玲的炒菜摊。
“梁佑~”云善大声喊。
梁佑坐在那正切菜，听到这叫声转头一看，见兜明他们几个站在路边，忙喊，“你们来这么早？”
坨坨跑过来说，“我们早就来了。走，上我们那去，我们那摊位好，靠中间。”
万玲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姚宏屿和张波一个抱锅一个抱铁架子。剩下的把菜都往筐子装，拎着往南走。
“你们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坨坨问。
“有好事。”张波笑着说。
“什么好事？”坨坨立马追问。
张波笑道，“你看今天是不是少一个人？”
坨坨往后扫了一眼，“周盛没来。”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张波问。
坨坨，“为什么呀？”
“因为他要结婚了。”张波说，“本来今天要通知你们这个星期天来城里喝喜酒。”
“结婚呀。”坨坨高兴起来，“办几桌酒？”
“三桌。两桌大人，一桌小孩。”万玲说，“就咱们这些人。”
“新娘家没人吗？”坨坨又问。
张波摇摇头，“她家没人了，就剩她一个。”
“她在食品厂里上班。周波上个星期天才把人领回来让我们看。”
“他们认识多久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坨坨问。
“上回我们从山里回来后，俩人才认识。满打满算12天吧。”顾瑾言说。
坨坨说，“这是闪婚。”
“你还懂闪婚这个词？”张波惊讶，“坨坨你懂的真不少。”
坨坨随口扯了个谎，“我在书上看来的。”
“上回不是搜了很多书回来嘛，我看了很多。”
实际上，坨坨看得书都没云善看得书多。
“我们都瞧过了，看样子是个过日子的人。”万玲说，“就比周盛小两岁，配得很。”

西觉见姚宏屿他们过来,把空着的筐子挪到后面。
顾谨慎他们铺了麻布口袋，把从城里批发来的菜放到麻布上。
“上回蘑菇干卖了1600积分点。”姚宏屿对着花旗说话，随后看向云善,“云善,你卡呢？”他们都知道,花旗家里的积分点现在都是云善这个小人保管。
云善从兜里摸出卡来，拿在手里给姚宏屿看，“呢~”
姚宏屿拿走卡，边刷钱边说,“给你1600。”
云善点点头。等姚宏屿刷完卡，他再把卡装进自己兜里。
坨坨和梁佑他们一起帮忙切菜，一边打听周盛的婚事，“城里没有民政局吧？”
“没有。”张波说，“要结婚的都得去办户口。两人一起去区里的城卫队那办理就行。”
张波说完话,拎了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河里打水。
万玲要包饺子，兜明帮着揣面。云善要走了一小团面,自己站在桌子边，学着兜明的样子,把小面团左捏捏右揉揉。
看到万玲擀饺皮，云善趁着她切面剂子的空挡，拿着擀面杖擀自己的小面团。
他不会擀皮，把面团擀成长长的一块，两头还尖着。怎么看都不是个饺子皮。
万玲笑着把他的饺子皮重新揉起来,拿着擀面杖边擀边转，擀出一块圆饺皮放在云善面前。
“圆~”云善看着饺子皮高兴地说。
“饺子皮就是圆的。”万玲说,“得转着擀皮。”
坨坨问，“周盛和新娘子怎么处的对象？”
“这谁知道？”万玲一个劲笑,“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懂？”
“周盛可没和我说。”
“你要想知道，等张波回来，你问问他。”
很快，张波一手提着桶，另一手提着个小篮子回来了。
“买什么了？”姚宏屿问。
“小包子。”张波说，“你瞧瞧，一点点大的小包子。说叫拇指包。”
小包子真就一点点大，上面附着层油，应该是煎过的。
姚宏屿接过篮子，笑眯眯地把篮子提到云善跟前，“云善你看看，这是什么？”
云善低头瞧瞧，“小包子~”
姚宏屿说，“你拿吃。”
云善手上都是面粉，往四处看了看。看到张波往盆里倒水，他跑过去，把手放在盆里搓了搓。
“我洗菜的。”张波愣道，他没想到云善会突然跑过来。
云善听了，费劲地把木盆掀了。盆里的水哗啦一下了倒出去大半。
云善抬头对张波说，“倒水洗菜~”
张波无奈地笑笑，“本来也没嫌弃你洗过手。”
云善甩甩手去拿包子吃。张波又倒了些水，再把菜掐进盆里。
花旗走过来，看着云善捏了个小包子，带他去一边吃。
云善到了集市上跟着兜明应该吃了不少东西，花旗不想让他吃得太多。
坨坨边包饺子边问张波，“周盛和新娘子咋认识的？”
“有人说媒呗。”张波说。
“谁给说的媒？”万玲立马问，“要有人说媒，给谨慎也说一个对象。”
顾谨慎嘟囔道，“这年代还催婚？”
“放以前没人催你，那是日子难。”万玲说，“瞧着现在日子稳定下来，你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呗。”
张波说，“我和周盛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新娘子叫钱乐，是二婚，去年丧尸围城，死了丈夫和孩子。自己一个人过了一年。”
“前些天，说媒的领他俩见面。人家两个一见钟情了。”
“这是有缘分。”万玲接道。
云善吃完了一个小包子，花旗用卫生纸给他擦掉手上的油，“你吃饱了？”
云善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饱~”
“饱了就别吃了。”花旗说。
“嗯。”云善跑过去帮着一起包饺子。刚刚的那张饺子皮他也不浪费，也要包饺子。
万玲说，“云善呀，别用这张皮包。这张饺子皮你带回去给钢蛋吃。”云善拿着面团在手里玩了好长时间，不好再包了饺子卖给别人。
“给钢蛋吃~”云善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打开来后，里面装着一根果柄。
云善把面团也放进卫生纸里，团吧团吧重新塞回口袋里。
未来在风岚身上呆不住，总是嗯嗯唧唧地闹腾。
风岚把他放下地，未来目标很是明确地冲着云善一路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