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末世历险记(纸扇长衫)

爬到云善腿边，他拉拉云善的裤腿，高高兴兴地看着云善。
云善低头说，“我忙啊~”
“一会儿玩~”
未来坐在那扒扒桌腿，拽拽云善裤脚，见他没反应，又爬到旁边拽坨坨和兜明。
没人理他，他也不恼。绕着桌子爬了两圈，然后回到云善的板凳旁坐下。
王军和梁佑也吃了些包子，梁佑还要给云善拿包子吃，云善不伸手接，“不吃啦~”
未来听见动静，在桌子下面“啊啊”地叫，他想吃。可也没人搭理他。
约莫10点多，有人来点炒菜吃。
11点多，有几个小孩子跑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话，“姨，我们吃饺子。”
“要肉馅的。”
“还要鸡蛋的。”
这些孩子穿得都脏兮兮，脸上也都是灰。瞧着就知道没大人管。
王军对他们格外热情，“是不是昨天挣钱了？”
小孩子们一人说一句，闹哄哄地。
“昨天捡了好些树枝。”
“我们还爬树掰了好些。”
“都卖出去了。”
王军给他们下了一大锅饺子，小孩子们一人掏出一张卡，各自刷了5个积分点。
顾瑾言小声对花旗他们说，“这群孩子爹妈都死了，自己出来讨生活。和王军那会儿一样，小孩们聚在一起，互相帮衬。”
“这些小孩前几天才从城里出来，靠捡树枝卖柴火为生。白天出来捡树枝，晚上搭别人车回城卖掉。城里的柴火价格比城外贵些。”
“柴火现在价格贱，1积分点一捆柴，捆子比以前还大一些。”
“这些小孩基本都是一天一顿饭。卖柴火的钱差不多都拿来吃了。”
那几个小孩子总往锅边去，被万玲撵了好几回。
王军给小孩子们各盛了一碗饺子，还给他们倒了小半碗醋。
小孩子们没坐在凳子上，都站在桌子边，脏手捏着饺子也不嫌烫，急吼吼地吃进肚子。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问，“肉饺子是不是5个积分点一碗？”
“不是。”张波说，“5个积分点3个肉饺子。”
“这些小孩我们认识，给的便宜。”
“碗里也不都是肉饺子，还有菜的。”
吃饭的人哦了一声，端起碗又打了碗青菜汤。
小孩子们听了这话，纷纷看向万玲他们。知道万玲家炒菜便宜，他们每天都来。比在城里食堂吃得便宜，量还大。原来是少收他们钱了。
其中一个小孩小声问张波，“你们不是亏了吗？”
“亏多少积分点呀？”
张波小声说，“不亏，饱本。不挣钱也不亏钱。”其实是亏钱的。但他不想告诉这些小孩。
那小孩看到云善和坨坨坐在那包饺子，边吃边问，“你们家要人帮忙干活吗？”
“不要。”张波说，“这些人是亲戚，来找我们玩的。顺带着帮我们干活。”
小孩哦了一声，看到云善看他，他也直直地看回去。
未来不怕人，看到这边桌子吃东西，爬着就过来了。拽了一个小孩裤脚，把人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被拽裤脚的小孩问。
未来看着他手里的饺子不说话。
兜明走过去提着未来衣领把他带回来，“叫阿青给你冲奶粉去。”
风岚把未来接了过去，阿青给未来冲了瓶奶粉。未来抱着奶瓶边吃着奶，边盯着别人吃饺子。
“小伙子，你来卖菜啊。”一个老年妇人停在菜摊子前说。
除了未来和阿青，这边坐着的对于老太太来说都是小伙子。大家都奇怪地看着老妇人，不知道她认出了谁。
老妇人指着风岚笑着说，“你原先不是在第五区菜市场卖菜吗？总给搭小葱。”
老妇人高兴道，“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卖菜。”
“现在还送葱吗？”
风岚笑笑，“我现在不卖菜了。这是朋友的摊子。”
“石榴是我的，8个积分点1个，你要是多买就搭你一个。”
“我最多买2个。”老妇人冲他笑，“买2个你给我搭一个不？”
风岚说，“搭。”
老妇人高高兴兴地挑了三个大石榴，刷了16个积分点，又在顾谨慎他们摊子上挑了些菜。
最近往城外走的人越来越多，菜比较走俏。菜的价格也就比城里菜市场稍微贵那么一点点，完全不够和房租、税费比的。
也就到中午，顾谨慎他们摊子上的菜就卖完了。卢柯也背着工具包回来了。
差不多到2点多，才没人炒菜。大家也收拾摊子，准备找院子吃饭。
就在妖怪们收拾摊子时，两个女人一人抱了一个石榴走了过来。
“我们买石榴的时候是8积分点一个，我们家邻居买的才5积分点一个。”其中高个的女人大着嗓门问，“到我们这怎么就贵了3积分点？”
“买两个就亏了6个积分点。”
“早上卖的便宜。后面涨价了。”坨坨说。
“哪有这样的。退钱！”另一个女人道。
妖怪们不纠结这个，西觉道，“退吧。”
他们把16个积分点刷给两个女人，坨坨抱走石榴，给一个让云善抱着。
一行人继续收拾。
两个女人没想到他们退钱退得这么痛快，还是全都退了，两人面面相觑。
高个女人问，“你们退差价就行了。”
“石榴，我们还要。”
“那不行啊。”坨坨说，“晚来的都是卖8个积分点。要是退差价，别人都来找我们怎么办？”
“这是早上卖得便宜了。”
“只能全退，不能退差价。”
“那......”其中一个女人说，“要不，我们不退了。”难得看到卖石榴的，错过了这家，下次不一定能吃到。
坨坨喊了云善来把石榴还给人家，又刷了16个积分点。
两个女人抱着石榴离开了。
筐子里还留了些石榴，那是留给梁佑他们带回去吃的。云善从筐子里抱了个石榴，活力满满地跟在坨坨后面一路进了小院。
他早上吃得多，中午也没饿。到点还睡了一觉，这才刚醒没多久，精神得很。
菜都是现成了，下锅炒炒就好。这边桌子刚架起来没多久，那边菜就炒得差不多了。
云善和未来一起在院子里爬。云善爬得飞快，未来边叫边在后面追。
云善爬到前面，扭头等等未来。等未来爬过来了，再带着他往前爬。
坨坨喊，“云善，吃饭了。”
云善站起来，自己拍拍衣服，又找盆洗手。
找了一圈没找到，云善问张波，“盆呐~？”
“你要洗手？”张波问他。
云善点点头。
张波拿着舀子从桶里舀了点水，“你接着，我倒水给你洗。”
云善小手放在舀子下面，脚就在手下面。
张波叫他把手往前伸伸，云善也听话地往前伸。
张波把水慢慢往下倒，云善不紧不慢地搓着小手。等张波倒完了水，他甩甩手，往桌边跑。
西觉拉着他把衣服好好拍了拍，才把他抱上凳子吃饭。
未来脏兮兮地坐在风岚的凳子下，抓着风岚的裤子往上看。
风岚吃两口饭就低头看看未来。
卢柯看不下去，把未来抱起来拍干净脏衣服，抱在怀里哄。“未来什么时候会爬的？”
“就这几天。”阿青回。
未来不熟悉卢柯，在他腿上坐了会儿就开始哭闹。
风岚只好把他接过来，一手抱他，一手吃饭。
风岚和阿青养孩子的方法都是从妖怪们那学来的。
坨坨和花旗都说，人类幼崽会爬了，就和养动物幼崽一样，只要看着让他们自己玩就行。
坨坨问万玲，“你们一天能挣多少钱？”
“两个摊子差不多一天能赚200积分点。”万玲回道，“多的时候，一天也能挣300积分点。”
坨坨在心里算着，他们一共9个人，平均下来一个人每天差不多是20-30积分点，“不多呀。”
“这就不错了。”万玲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咱们手里不是有些个嘛。心里不慌。稍微挣点，不吃老本就行。”
“现在干这个安全。”张波说，“每个月挣的钱足够咱们开销。”
“家里衣服、被褥、鞋子都多。十几年都不用买。”
“我们一起吃饭，花不了多少钱。”
几家人基本都在一起过日子，大部分开销都平摊了，轮到每户头上不用花多少钱。
“外面摊子上卖的东西种类越来越多。”小丛问说，“不知道城外能不能发展起来。”
什么地方都得有管事的人。没人管，人就会乱套。
“现在有人管外面吗？”
“没有。”姚宏屿说，“有人想管，但是谁也不服谁。”
“之前连续好几天，夜里都有火拼的。还死了不少个。”
张波说，“我听人说，城主府里最近要有动静了。前面两个月不是一直在招城卫队吗？”
“说不定哪天就管到外面来了。”
“昨天城里还播报，丧尸病毒研究已经有很大进展了吗。应该要能腾开手整治外面。”
“不是说城卫队不管外面吗？”坨坨问。
“不管外面，外面迟早乱套。”顾谨慎说，“现在没有谁有本事能管得起外面。”
“好些人还都去找城卫队，希望城卫队管外面。”
说完城外的事，万玲问起山里还有没有花。“给周盛两口子布置新房。”
“山里有桂花，香得很。”坨坨说。
“桂花也很好。”万玲笑着说，“结婚有鲜花好。
“今晚得回去看看，扯些红布，还要弹床新被子。”
“小丛，你要是有空，来给我搭搭手缝被子。”万玲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行。我明天就去。”小丛应下来。

吃完饭,万玲他们继续卖炒菜。妖怪们回山上去了。
小丛上次说给云善缝荷包，选了和阿青一样的绿布。云善也喜欢绿色。荷包上面绣了一串黄色桂花。
阿青跟着小丛学着绣花，绣得一团乱,根本就没个花形,丑得阿青自己都看不过去。他没有绣花的耐心,最后就只做了个朴素的绿色香囊。
之前采的那些桂花被坨坨用了好多做桂花糕，又做了桂花酒酿小元宵，已经全部用完了。
回到山上，妖怪们先回云灵观。钢蛋、铁蛋都不在,应该是跑去山里玩了。
坨坨、小丛和阿青带着云善、未来去山上摘桂花。
离得桂花树还很远，浓烈的桂花香气已经钻入鼻子里。
“香~”云善欢快地跑在最前面。
到了树下，阿青把未来放下来，让他自己在地上爬。
未来落地就去追云善，跟着云善一直爬到树下。
坨坨、小丛和阿青个子都小,站在地上够不着桂花，都得爬上树去摘。
云善没上树,和未来一起树下捡落了地的桂花。
坨坨、小丛和阿青摘了好些桂花。除了装香囊要用，其他的准备晒成干,留着以后做桂花糕吃。
坨坨和小丛都抱了满怀的桂花，阿青抱着未来。云善抱着一把花跑回去，铁蛋和钢蛋早就在云灵观门口迎着。
“铁蛋~”
“钢蛋~”
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云善高兴地大叫着跑过去。
钢蛋蹦过来，和云善一起往云灵观走。铁蛋甩了几下尾巴,跟在另一边。
小丛和坨坨一起把花敲下来晒在簸箕上。
云善坐在小板凳上，从兜里抓了一把花和未来说话,“花呀~”兜里的花是他自己在树下捡的。
云善把手放下未来鼻子下，“闻闻~香不香~？”
未来坐在地上,就着云善的手闻了两下，冲云善笑起来。
香不香的游戏两人玩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玩得高兴，“嘿嘿”，“哈哈”地笑。
风岚从外面回来，蹲下来对云善说，“小师祖，让我闻闻香不香。”
云善小手伸到他鼻子前，未来也看向风岚。
风岚闻了一下，夸张地说，“好香呀。”
云善和未来都咧着嘴笑，模样都很高兴。
风岚和他们俩玩了一下，转身对小丛说，“我大概弄懂了光阴阵法，你们要回去得知道准确年数。”
小丛点点头，和风岚讨论起时间。
吃完饭，坨坨烧水给云善洗澡，说要带云善泡花瓣澡。
“桂花花瓣澡？”兜明问。
坨坨点头，“当然了。”他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很多次别人洗花瓣澡。今天正好摘了好多桂花，他也想试试。
云善什么都不懂，坨坨带他干什么，他就高高兴兴地干。
洗澡桶放在灶台边，左边灶台上的锅里烧着水，右边灶台锅被取下来了。两个灶眼里都烧着火，厨房里很是暖和。
坨坨把一小篮子的桂花全都倒进洗澡桶里，先把自己扒个精光，再把云善也给扒光。
西觉把云善抱进洗澡桶里，坨坨也跟着爬进去。
洗澡桶里还有很大的地方，阿青把未来也脱光了，让坨坨帮着把未来洗洗。
未来带着云善的游泳圈泡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云善在水下把未来往坨坨的方向推。
坨坨撩着水，带着些桂花花瓣沾在他胳膊上。他闻闻自己的胳膊，确实有一股桂花香味。
“云善，云善，你快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香味。”坨坨兴奋道。
云善跟着闻了闻，笑眯眯地说，“香~”
水面上飘上几串气泡，坨坨一下子从水里站了起来。把未来掐起来喊道，“阿青，快给未来擦擦，他洗好了。”
未来踢动双腿，像个不老实的大肚子青蛙。
阿青拿了大毛巾过来说，“让未来跟着你们一起再泡泡。”
“他不能泡了。”坨坨说。
“怎么了？”阿青不明所以。
“他一会儿要是拉屎，我和云善怎么办？”这事200年前发生过一回，给坨坨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他都已经放屁了。”
阿青：......用毛巾包住未来，给他擦干净。擦完了后，阿青低头在未来身上闻了闻，“是有一点香味。”
坨坨很得意，“那是。”
云善在水里抓水面上的小花玩，抓到了就伸出手来给花旗看。
阿青把未来抱出去给风岚带，回来后也跟着一起泡了会儿。
洗澡桶里挤下三个小孩，地方没刚才宽敞，但是人多好玩。三个小的在桶里互相泼水玩。
西觉一会儿伸手进来摸摸水，觉得水凉了，就从锅里舀些热水，让他们先别闹，慢慢地把热水倒进洗澡桶里。
阿青泡了一会儿就走了，坨坨和云善两人一直不出来。
后来还是花旗看云善手指头泡白了，直接把云善给抱了出来。
花旗给云善擦身子，云善不老实，伸着小手到他鼻子下说，“闻闻~”
“香。”花旗回他。
云善擦完了，光溜溜地往西觉身边跑，又把小手放在西觉鼻子下面，“西西，我香啊~？”
西觉闻了一下，抖了抖耳朵，“香。”
云善又跑去找兜明，光溜地要骑在兜明身上，花旗喊他，“云善，别爬兜明身上。”
“他身上不干净。”
兜明抬起脑袋，嘀咕一句，“我怎么不干净了？我每天都舔毛。”
没等云善把手伸给兜明闻，花旗把云善拽到灶台边给他穿衣服。
因为在灶台边，花旗就只给云善穿了一身厚实的睡衣。等一会儿出门，再给他裹件厚的大人衣服。
云善泡了香香的澡，给大家都闻了一遍他的手。还给钢蛋、铁蛋、小纸都闻了。
兜明觉得花旗嫌弃他，也爬进泡澡桶里泡了会儿，满身是水地走出来，被花旗撵到屋子外甩毛。
兜明在走廊下使劲把身上的毛发甩了甩，然后回厨房，站在灶台边烤毛。
云善跑过来，站在兜明身边闻了闻，装作陶醉地说，“香啊~”
坨坨也跑过来闻，“只有一点点香味。香味都让我们泡来啦。”
兜明抬起爪子闻了闻，身上真的有一点点香味。他转了身，烤另一边毛。
云善跑去翻今天换下来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
小丛看着他打开卫生纸，面团黏糊糊地沾着卫生纸。钢蛋不喜欢吃这种黏糊糊地面团，干面团倒是能啃两口，也不会多吃。
云善知道钢蛋不吃这种，拿着面团直接丢进了灶台里，搂着钢蛋说，“钢蛋不吃~”
“梨好吃~”他还记得早上吃的梨。
花旗笑道，“等山上的梨熟了，云善到时候多吃点。”
云善高兴地点头，和钢蛋说话，“钢蛋也吃。”
等灶台里的火熄了，妖怪们回屋睡觉。
云善玩了一晚上，进了被窝很快就没了动静。
坨坨在床上翻来翻去地一会儿闻闻自己的手，一会儿又把云善的手捞过来闻一闻。确定大家都很香，他很高兴，兴奋好一会儿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云善做完功课，妖怪们带着他下山进城。风岚和阿青留下来研究阵法。
万玲正坐在院子里缝红枕套，听到有汽车的响声，抬起头看，果真是花旗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