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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苏流云待在门口望风,从南来到了衣柜旁开始翻找,连白则悄悄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老人身旁。
老人板板正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到小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是个格外安详的睡姿,安详到连呼吸都没有。
连白悄悄摸上老人的脉,然后弯下腰仔细观察老人的皮肤,干燥发黄,细看还有一些发黑的暗沉,像是老年斑,摸上去好像正在抚摸一块干枯的树皮。
他借着光细细观察,在看清那些黑色斑点的那一刻瞳孔骤缩!
这哪里是老年斑,分明是尸斑!
连白猛地直起身,后退一步,心脏砰砰直跳,忽然,他余光铺捉到一丝不对劲,下意识举着手里的火苗望过去——
老人不知何时睁开双眼,正死死盯着连白!
连白面色不变,动作迅速,转身离开,顺手拉上从南一起溜了出去,眨眼间便关上了房门!
他隔着房门听了片刻,确认老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从南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拍了拍连白的背,安慰道:“这里没什么东西,而且那老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的意图,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
苏流云被他俩忽然窜出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问:“你们发现什么了?”
连白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就连指尖的小火苗都跟着抖了抖,他轻声道:“刚刚我在观察那个老人的皮肤,发现了他身上的尸斑,我还没消化完,那老头就睁眼了。”
苏流云也跟着抖了抖:“诈、诈尸?!”
“不是。”从南道,“他们的生活用品准备的很齐全,却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很多衣服都是新的,连磨损都没有,甚至有的连商标都忘了摘,他们早就是死人了,我们此刻看到的,估计只是这家养老院准备让我们看到的。”
这家养老院一定和岁良有关,前段时间的火灾、岁良的忽然出现,这些还没有查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幕后黑手并不害怕他们来调查,甚至是欢迎的,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么充分。
就好像,有人在一步一步引着他们去接近真相。
连白深吸口气,缓缓道:“前面是档案室,我们进去看看。”
一楼其他房间和刚刚那间差不多,没什么进去的必要,他们直奔一楼走廊尽头的档案室,撬开锁小心翼翼走进去。
刚进门,苏流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着面前仅有的两排档案,陷入了疑惑:“这家养老院看起来很老旧,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资料?”
“怎么不能。”从南眼神复杂,“如果外面那些东西,已经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幕后之人一直靠其他办法维持着养老院的原貌,背地里却做着别的勾当,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连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养老院。”

酆都城。
谢必安一向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对屋内的各种家居摆设也没什么想法,总认为有个能睡的地方就可以,随着年岁增长,屋内又多了一个让他抱牍不宁的地方,烦躁与劳累的时间久了,谢必安便在房间里添了喝茶休憩的桌椅。
而现在,房内多了一台电脑,与这里的古香古色格格不入。
谢必安端坐在电脑前,用灵力驱动着电脑运转,屏幕上赫然是实时的监控录像。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被轻轻放在了手边,谢必安专注的神情松懈一瞬,随即又严肃起来,那双眼睛牢牢盯着电脑屏幕,浅色眼眸倒映着监控内容,人影若隐若现,他淡淡道:“多谢,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你和孟湘先——”
握着鼠标的手忽然被一抹温热覆盖,谢必安感觉自己的手被身后人握住,用了些力带到一旁,搭在倒好的茶杯上,范无救顺手拔掉了他的耳机,将监控声音外放,然后温声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这里,那待会儿就这样吃饭吧,你只需要动耳朵,至于其他的呢......”
见谢必安不解地看过来,范无救狡黠一笑:“我把眼睛借给你,不用客气。”
谢必安没忍住,被他这话逗笑了,不由得放松了些,顺着他的话说:“那请问范大人,我需要付报酬吗?”
“嗯......这我得好好想想。”范无救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眼珠子转了转,满脑子顿时冒出许多不堪入目的鬼点子,不过他不敢说给谢必安听,只得退而求其次,“不如谢大人亲自下厨,为我做一碗面,如何?”
谢必安点头轻笑:“自然可以。”
说完,他就要起身,范无救忙把人按下,让他坐好,道:“你先欠着,等这段日子忙完,找个良辰吉日,我要好好享受谢大人的厨艺。”
谢必安拿他没辙,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喝茶,范无救则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盯着监控画面,神态严肃认真。
大概半个时辰后,孟湘拎着饭盒推门进来,将饭菜摆放好,才道:“休息一下吧,先吃些东西。”
范无救应下,正要起身,监控画面忽然一转——
“等等!”
两人闻声停住动作,转身望过来,孟湘疑惑道:“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范无救死死盯着监控画面,画面中的场景先前一直是酒楼,可就在刚刚,画面一转,徐年带着腰间的监视器,转瞬间便来到了一个陌生昏暗的房间,看这装饰风格,明显不是在酆都城内。
他正疑惑着,画面左下角的门边忽然冒出个小脑袋,范无救眯起眼,仔细观察那人,就在他看清那张脸时,整个人一愣,背后忽然窜上一股凉气,惊道:“糟了,他们撞上了!”
谢必安也立刻意识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忙道:“徐年在养老院,快给他们传音!”
养老院。
几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走近档案柜,即便如此,被惊扰的灰尘浮在空中,在月色下依旧清晰可见。
苏流云按照年份拿下了最早那一年的档案——1945年。
他简单翻了翻,确认这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档案,上面记录了这一年间住在养老院的老人的资料,他将这份档案放过去,又挑了往后的几年,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在他疑惑时,游走在不同年份档案间的手指忽然一顿。
他手指挨着的那一份档案是1966年,而紧挨着它的那一份则是......1996年。
中间三十年的档案呢?
苏流云这边还在疑惑,从另一头看起的连白已经翻到了2017年,他翻看了整整七年的资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七年的档案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每一年都有来自不同地方的老人入住养老院,每年也有老人相继离世,入住和离世的原因都清清楚楚,但有一点令他觉得奇怪,这些老人的子女无一例外都是外地打工联系不到,或是意外去世,只留老人一人,这才被迫送到养老院,而且......
连白看着这些老人的照片,越看越觉得心慌,一股毛骨悚然感悄然而至。
这些老人的眼神没有情绪,毫无波澜,空洞到可怕,就像是......批量生产的玩偶。
连白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档案,绕过这排档案柜来到苏流云身边,抽取了几十年前的档案翻看,接连看了一些老人的照片后,连白倒吸一口气。
苏流云疑惑道:“怎么了,城主?”
连白没解释,只道:“你去前面那一排看看就知道了。”
苏流云满头问号走过去,连白没看他,大概三分钟后,他不出所料听见了苏流云倒吸了一口气,悄声骂道:“这也太诡异了吧!”
近些年照片上的老人,分明是最初那几年入住养老院的人!
如果连白没猜错,这养老院的主人大概是用了什么手法,杀害了当年那批老人,将人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始终维持着养老院的原状,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场变故,大概就在无档案记录的那三十年间了。
就在这时,在门口放风的从南忽然闪身躲进屋,悄悄关上了门。
连白还在疑惑着,下一秒就被从南拉着躲进了墙角的柜子里,苏流云不明白,但也学着两人躲进了另一个柜子,几乎就在柜门关严的那一刻,脚步声停在了档案室门口。
嘎吱——
连白躲在黑暗中,视线一片漆黑,黑暗中对声音和某些事物的感知则会更加明显,柜内空间狭小,他只能牢牢贴在从南身上,手指抓着从南的衬衫,整个人靠在对方怀里。
从南的手也环住了连白的腰,微微低头望着怀中人,连白似乎是觉得有些拥挤,在他怀里动了动,掌心下的腰肢也随之转动,从南一个没忍住,动了下手指,怀中人瞬间就僵住了。
连白抿着唇,刚刚躲进来时他满脑子都是屋外那人,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此时却不由得脸红心热,不敢再动一下,可就在他老实下来,打算想办法观察外面时,从南忽然揉了一下他的腰。
连白瞬间抬头,柜子缝隙透进来隐隐约约的月光打在他脸上,那双瞪圆了的惊讶眼眸也亮的惊人,从南喉结上下一动,眸色渐深,轻说道:“别动。”
连白一脸冤枉,明明这次不是他先动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白不再搭理从南,悄悄将柜门推开一丝缝隙,透过这条小缝悄悄观察,一名身着护工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档案。
护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走到中间的柜子旁,将档案放进去,随后便转身离开。
连白却不由得蹙眉,盯着护工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名护工不像他那日见到的“人”,那些“人”虽没有生命特征,但行为举止都没什么太大的纰漏,可眼前这名护工却显得太过奇怪,它走路拖沓,脚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步一步费力往前挪,动作也相当迟缓,离得近了,连白甚至听到了它行动间骨骼转动的摩擦声,咯吱咯吱,像是装了链条的机器,链条上满是暗黄色的铁锈,运作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相比其他“人”,这个“人”彷佛一个残次品,在一众优等品中显得格格不入,引人注目。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连白便完成了思考,在护工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一脚踹开柜门,夺柜而出:“跟上他。”
另外两人闻声而动,紧随其后,他们跟着护工拐进楼梯间,在来到三楼的那一刻,几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眼见护工越走越远,他们却没有丝毫急迫,只是躲在楼梯间的隐蔽处,看着护工的身影消失在面前。
他们并不需要担心跟丢人,因为整个三楼,只有走廊尽头的一间房,房门大敞,灯火通明,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院长办公室。
刚刚那个“人”,大概率不是院长,其一是因为它的衣着打扮,和这里的护工非常像,而其二则是最重要的一点,养老院的主人费尽心思,几十年间不断维持着养老院的原貌,就是希望隐瞒这里的秘密,而刚刚那“人”就连行为都和常人差异极大,这样大的漏洞是不可能以“院长”这样的身份公之于众的——
公之于众?
连白忽然灵机一动,这家养老院如果在几十年前真实存在,那么或许可以在网上查到这家养老院的历史和历任院长。
这么想着,连白拿出手机,浏览器搜索“福山养老院”,这里是郊区,信号很差,页面迟迟加载不出来,连白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递给一旁的苏流云,叮嘱道:“你找个信号好一些的地方,查一下这家养老院。”
见苏流云拿着手机悄悄走到了窗边,把手伸出去找信号,连白又拍拍从南,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从南应道:“好。”
他刚应下,却忽然脚步一顿,来自范无救的传音在此时回荡在耳边,监控画面也被谢必安用灵力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空荡的房间,徐年似乎是坐在办公桌后,桌对面站着一个面色青黑,脸颊凹陷活似干尸的护工,而画面的角落,也就是办公室门边,缓缓露出一双偷窥的眼睛——是前一秒还在招呼他一起跟上去的连白。
从南瞳孔骤缩!
与此同时,拿着手机伸出窗外的苏流云眼睛一亮,这里终于有信号了,他忙刷新页面,一行行文字呈现出来,福山养老院的历史也平铺在面前,最顶上那一行字赫然写着——第一任院长,徐年。
连白没注意身后的从南早已停下脚步,悄悄溜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房间里开着灯,他轻易就见到了站在办公桌后的人,在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连白神色恍惚一瞬,嘴唇轻动,就在这时,一只手牵住了他,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后带了带,两人一同隐入黑暗。
办公室内,徐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往门口看了眼,随后又摇了摇头,对面前的护工说:“你先回去吧。”
护工离开后,徐年站在原地垂下眼眸,默不作声放出灵力,在感受到门外那三人离开后,他拿出了腰间的摄像头,捏碎,又打开电脑,调出养老院周围和内部监控,抹去了那三人的痕迹,这才关掉电脑,熄灯离开。
苏流云开车来到了从南家,刚才那种情况,悄悄离开才是最好的,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徐年到底在做什么,谋划了多久,这中间和岁良有没有勾结,断不能贸然行动。
他们仨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看着头顶挂灯的光圈出神,过了不知多久,一阵咕噜咕噜声传来,连白和从南闻声扭头,不约而同望着一脸尴尬的苏流云。
苏流云尴尬地笑了笑:“我有点饿,师兄你能煮点东西吗,这个点了,外卖估计也没啥了。”
从南眯起眼,打量了苏流云片刻,薄唇轻启,无情道:“不能,你回自己家吃。”
“哎,太远了,回去要好久呢。”苏流云见这边行不通,又转向了身旁的连白,笑眯眯地问:“城主你是不是也饿了?”
连白沉重的心情被这俩人缓解不少,他笑了笑,转头和从南商量:“我确实有些饿了,要不多做一些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人的份,而且这么晚了,他回去估计也没什么吃的。”
从南纵使有再多的不情愿,也无法拒绝连白的请求,只得耷拉着脸去厨房做饭,苏流云见计划得逞,嘿嘿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开递给连白:“城主您先垫垫,待会儿就有饭了。”
连白接过来,掰开一半给他:“谢谢。”
苏流云吃着橘子,观察着连白的神情,片刻后,缓缓道:“城主不必太过忧虑,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便好,真正到了该做出抉择的那一刻,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更何况......”
苏流云指指厨房从南的背影,笑道:“城主,这次您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呢。”

醉乡楼。
徐年的酒楼,或者说是青楼,向来是整座酆都城最为繁华的地方,它紧邻忘川河岸,算是鬼市的一部分。
醉乡楼是由徐年一手创立起来的情报网,不止是鬼界,妖界和仙界都常有人来慕名拜访,不惜代价也想与徐年做交易,这里鱼龙混杂,满是肮脏的铜臭气。
平日里,徐年总会在自己的房间呆着,不愿与外人来往,不是他看不起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而是他害怕。
他怕自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副样子。
但徐年也甘之如饴,因为连白希望看到的是叱咤生意场的徐老板,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徐年。
徐年难得从正门大步踏入醉乡楼,门口的小厮都愣了一下,忙走上前,询问道:“是出了什么急事吗,老板”
徐年摇摇头:“无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是。”小厮退下了,徐年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这么呆呆地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说书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了进来,徐年被老人这一身的鬼气熏得回了神,自嘲地轻笑了声,认命般站起身,和老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天字号房,老人轻车熟路找到密室的门,没管身后的徐年,径直走了进去。
密室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老人的皮肤立刻垂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从骨头上滑下,整个人像是如蜕皮般瞬间失去生机,一团黑雾从这幅壳子里钻出,岁良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见到连白了”
“是。”徐年看着刚被岁良舍弃的皮,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问,“这壳子又用不了了吗?”
黑雾不能脱离躯壳太久,它一边往密室里部飞,一边道:“壳子不错,按理说还能用一段时间,不过这张脸已经被连白记住了,做事不方便,你再帮我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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