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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哈哈哈哈哈。”老城主故意逗他,“怎么脸皮这么薄呢,这样你还怎么拿捏住范无救那小子。”
谢必安实在是忍不住了,扶着老城主催促道:“快回去吧,待会儿连白该等急了。”
老城主莫名其妙:“他等什么,这个时辰,他估计还赖床呢!”
事实证明,老城主还是足够了解他儿子的,此时若是在凡间,太阳早就晒屁股了,连白却还埋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孟湘做好午饭,准备好碗筷,站在床边看着被窝里那一团叹了口气。
就在孟湘忍不住要掀开被子把人叫醒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岁良欢快的声音就传过来:“哥哥——!”
梦中的连白彷佛听见了叫魂的声音,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涌上心头,直接吓清醒了,还没等他坐起来,岁良就一下飞到了他的肚子上,笑着大喊:“哥哥起床啦!”
连白:“——呕。”
孟湘赶忙把岁良拉起来,另一只手扶起连白,有些哭笑不得:“既然醒了,那就快吃饭吧。”
连白捂着自己遭受重创的肚子,苦着脸看向岁良:“哥哥和你商量件事?”
岁良乖巧点头:“哥哥你说。”
连白无奈道:“以后咱们可不可以稍微......端庄一点呢,不要那么激动,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鬼了,要稳住,要——”
岁良干脆大声笑道:“爹爹要给你办生日宴,庆祝哥哥及冠!”
连白瞬间惊了:“什么?!”
孟湘早就料到连白会是这个反应,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端庄。”
连白:“......”
不行,他端庄不了。
连白愁眉苦脸:“我寿命这么长,办什么冠礼,那是凡人才会有的,而且照鬼的寿命来讲,二十岁还是个小鬼,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岁良一脸单纯:“可是哥哥,爹爹说过,每一年的生辰都很重要,是一定要庆祝的。”
连白皱眉:“哪里重要?那你的生辰他怎么——”
“咳咳。”
孟湘忍不住打断了他们兄弟俩的谈话,连白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闭上嘴,但眼神里还满是不开心。
岁良听懂了哥哥的意思,一时也闭上了嘴,他今年十二岁了,老城主却连一次生辰都没有为他庆祝过,每次热闹的日子,都是老城主为连白准备的。
小孩子心思敏感,满眼低落,连白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揉了揉岁良的头,轻声道:“你先吃饭,我去找爹。”
老城主和谢必安此时也走到了地方,连白一出房门便见到了他们,谢必安见连白神色不对劲,便猜到了他的想法,叹了口气,主动进了房间,给他们父子俩留下交谈的空间。
老城主走到院子一角的秋千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示意连白过来坐。
连白乖巧坐下,却因为憋着气,沉着张脸不肯说话。
老城主看笑了:“又生气了?至于吗?不就是想帮你过个生辰。”
“至于。”连白严肃道,“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您也要考虑一下岁良的想法吧?您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的,说您偏心偏到天上去了,丝毫不在乎小儿子,这让岁良听到该怎么想?”
老城主也说:“岁良他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他不会想那么多的,而且我也答应他了,等他二十岁,我也会帮他庆祝的。”
“这不是一回事。”连白见老城主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急道,“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您不该因为我的身体就忽视岁良。”
“而且我现在很好啊,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您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待可以吗?”
老城主右手搭在秋千扶手上,慢慢道:“连白,岁良的时间还有很长,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补偿他,但你不同......”
连白沉默良久,却说:“可我不需要你们的特殊对待,这对岁良不公平,而且,我希望在你们眼里,我和其他人是平等的,而不是一个需要所有人关照的废物。”
“您也不需要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这是天命,谁也改变不了,况且——”
连白面无表情道:“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争取,只要我努力修炼,谁都伤不了我,缺了灵火又如何。”
见老城主始终一言不发,连白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爹,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希望您清楚,岁良也是您的孩子,我们是相同的,不应该区别对待,这是最后一次了。”
“进屋吃饭吧。”
冠礼的事已经公之于众,万没有撤回的道理,连白只得配合着其他人共同商议相关事宜,因为这件事,连白现在见到岁良就有些莫名的心虚,总是想对这个孩子更好一些,便时不时给岁良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家。
没过几日,谢必安和范无救便拉着连白来到了鬼市,说是要帮他做一件合身的新衣裳,连白推脱不掉,只得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
路上,连白还不死心,嘟囔着说:“我听我爹说,黑白无常马上要归隐,打算把位置传给你们俩,最近正在忙着给你们授课,你俩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玩?”
范无救“啧”了一声,满脸不赞同:“这怎么能叫玩呢!这可是大事,我们此番出行可是得了老城主的许可的!老城主做事会这么没轻没重吗?”
“哼。”连白没好气地说:“若不是腿脚不便,他也想出来凑热闹吧。”
谢必安忍不住笑着点头:“老城主近日羡慕坏了,可他又不能经常出来,只得去找岁良玩,成日守着岁良修炼,那小子都快郁闷死了。”
连白也笑了:“这是好事,多多修炼对他有好处,毕竟他以后可是要继任城主之位的。”
“嗯?”范无救瞬间回头,“继任城主?你打算把城主之位让给他?”
“什么叫让给他?”连白挑眉,“那本沨就是他的位置,况且我实在不喜欢整日呆在殿里,那多无聊啊,我还是喜欢出来玩。”
“可是连白,”谢必安有些担忧,“老城主会将城主之位交给岁良吗,我总觉得......”
“他会。”连白面不改色,“城主应当是整座酆都城的依靠,不该是像我这样连修行都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人,岁良比我要合适。”
谢必安却说:“我知道你的担忧,可岁良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没什么耐心,修炼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他心不静,便很难取得什么进展......恕我直言,岁良并不是城主的合适人选。”
闻言,连白沉默良久,显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最终,他叹了口气,说:“他还小,再给他些时间吧。”
酆都城一处偏僻的小巷里,一位年轻男子背着竹篓回到家中,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阵阵咳嗽声,他忙扔下竹篓,跑到屋子里,就见一个老人跌坐在地上,正撕心裂肺地咳着。
徐年忙扶起老人,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为老人输送些灵气,可他只是个小鬼,从未修炼过,灵力有限,连缓解老人的痛苦都做不到。
“娘,你怎么样?”
徐母咳了许久才缓过来,被搀扶着回到床上坐好,这才道:“我就是见你许久没回来,想去院子里看看。”
徐年无奈道:“娘,您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啊,倒是您,身子不好就别到处乱跑,好好躺着。”
见徐母躺好,徐年才走到一旁开始做饭,他们家很小,只有一个房间,锅碗瓢盆也都堆在一起,每次下厨都会发出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聋子都得被吵醒,可徐母却并不觉得吵,反而会有一种安全感。
徐母看着儿子的背影,闲聊般地问:“儿啊,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徐年随口道:“老城主准备给他的大儿子过生辰,今日便从我们的铺子点了不少上好的丝绸,打算找个时机让太子爷来挑,我就跑了趟凡间运送绸子,这才耽误了时间。”
徐母被他那句“太子爷”逗笑了:“我听说那位公子品行还不错,怎么听你这语气,倒像是有些嫌弃。”
徐年有点闷闷不乐:“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公。”
“他们会投胎,要什么有什么,过个生辰都搞那么大阵仗,再看看您,病成这样,却连药都寻不到......也是我没用,帮不到您。”
徐母倒是看得开:“同样的一世,怎么活都是活,就算这辈子过得不好也无所谓,反正投胎过后又是一条好汉,谁也不比谁差。”
徐年被他老娘的乐观弄得颇为无语,虽说这话也有道理,但过了那忘川河,前尘往事都如过往云烟,记忆抹去,谁还记得自己曾经是谁,以后又是谁,能相比的,也只有这短短的一世。
这话听听就算了,可万不能拿来欺骗自己。
徐年听惯了这种话,也没当回事,继续做自己的菜,两人用了半个时辰吃完饭,徐年又熬了药喂给徐母,这才彻底歇了下来。
一天的疲惫涌上来,徐年只觉得腰酸背痛,困乏不已,就在他趴在桌边,即将睡着的时候,铺子老板忽然传音过来——
“太子爷来挑衣服了,赶紧过来。”
徐年:“......”
这可真是太子爷,挑个衣服这么大架势。
没办法,没那个命就只能遭这个罪,徐年叹了口长气,认命地爬起来往鬼市赶,等他赶到的时候,刚好在门口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爷。
太子爷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人,徐年不认识这俩人,但看他们熟悉的样子,估计也是个小侯爷。
看了不少民间话本的徐年如是想。
连白没注意到徐年,被这俩人拉着走近铺子,一堆五颜六色的绸子被送到了他面前,险些把连白看花眼。
孙老板搓着手笑眯眯地凑过来,问道:“我们这里要什么有什么,不知公子相中哪一种了?”
连白愣愣地看着堆成小山的绸子,默默道:“其实月白色就——”
“不行。”范无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生辰怎么能穿那么素的颜色,我看这个绿的就不错。”
谢必安拍了他手背一下,嫌弃道:“你那什么眼光,绿色不吉利,我看这个紫色不错,端庄大气——”
“太土了!”范无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发言,依旧在那儿不怕死地说,“紫色也太骚气了,我觉得还得是绿色。”
谢必安眯起眸子,话音里透着丝丝寒意:“你说什么?”
范无救脑瓜子这个时候转不过弯来,大咧咧道:“我说紫色土啊!”
连白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敢说话,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徐年悄悄观察他们,忽然觉得还蛮有意思,忍不住勾唇轻笑,只是这笑还没来得及到眼底,热闹中心的太子爷便注意到了他,茫然地望过来。
徐年瞬间收回笑容。
范无救被收拾了,但依旧不死心,扯着那绿色的料子问连白:“连白你说,绿色好不好看?”
谢必安难得被他激出火,竟也幼稚地扯着紫色料子问:“哪个好看?”
连白:“......”
你们还不如杀了我。
他其实觉得哪个也不好看,但又不敢说,视线乱窜,忽然,他看到了一旁的徐年,两人一对视,徐年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果然,下一秒,连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来到徐年身边,笑眯眯地问:“这位小兄弟,你觉得我适合穿什么颜色?”
徐年:“......我?”
下一秒,周围几十个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徐年的身上。
徐年瞬间汗流浃背。
【作者有话说】
徐年的故事和岁良的关系很大,两人的改变都在一个时间线,所以视角可能会随时切换。
这条线不会太长(大概)

第70章 【二】再遇
众人的视线有如实质,令徐年手脚发软,汗流浃背,弱弱道:“那个太子——啊不是,少爷您过生辰,当然要选您喜欢的颜色了。”
“啊......”连白看似是有点遗憾的,“可是我想让你帮我挑,小公子,帮个忙吧?”
“小公子”徐年看了眼不远处的谢必安和范无救,彷佛被吓到了一般收回视线,闭着眼随便指了个颜色:“就、就这个吧。”
连白望过去,只见徐年指向的颜色正是红色——成亲的那种红。
连白还没发表自己的看法,见到这一幕的谢必安与范无救忽然一笑泯恩仇,一拍即合,干脆道:“就它了!”
连白:“?”
徐年悄悄松了口气,又庆幸这三人的脾气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古怪,见没有惹祸上身,徐年便要后退撤离人群,却被连白叫住:“小公子,多谢了。”
徐年一愣,看着连白的笑眼,下意识点点头。
连白拿那俩人没办法,这红色其实也挺好看的,比什么紫的绿的强了不知多少倍,索性放弃挣扎,铺子老板拉着他量好尺寸,约好一月后来取成衣便离开了。
谢必安二人好不容易得了假,万分不想回去,连哄带骗拉着连白来到了鬼市旁的酒楼。
酒楼没有名字,没有老板,是由鬼市众人自发建立起来的,位于鬼市最繁华的地方,鬼市那是什么地方,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不起眼的小贩,都可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三界中有无数人隐藏身份来到这里求人办事,醉乡楼能立在其中多年,可想而知这其中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
酒楼一直是老城主心中的一根刺,这里的交易牵扯到的人太多,若是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还好,可一旦出了事,那便极有可能引起三界动乱,这酒楼虽不归老城主管,但毕竟是酆都城的地盘,若真算起账来,这帽子还是得扣在老城主头上。
老城主近些年一直在默默关注酒楼的动向,掌握了不少这里的人脉网,常与黑白无常二人商议该如何处置这里,范谢二人过不了几年也要接位,便时不时跟着听听,但他俩毕竟年纪还小,三位长辈怕他们出事,便一直不允许他们去酒楼。
这天终于得了空,俩人惦记酒楼好久了,便悄悄拉着连白来到了这里,连白一开始还劝说他们,可他毕竟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很快便动摇意志,被俩人拽进去了。
酒楼内部和凡间的酒楼没什么两样,除了繁华还是繁华,说书先生正在手舞足蹈地讲着一对苦命鸳鸯的故事,三人便绕开众人,悄悄坐到了角落。
徐年折腾了一趟,帮太子爷挑了件衣服,再回到家时,徐母已经睡着了。
徐母身上的鬼气越来越弱,不知何时就会消散,徐年每日在徐母面前表现得一切如常,只有一个人时才会表现出疲累和绝望。
见徐母睡得正香,徐年便没再折腾,索性和衣而卧,谁知他刚合上眸子,窗子就被轻轻敲响,他闻声睁开眼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的乌鸦衔着一小块纸团,正不断地撞击着窗子。
连白和范无救爱喝酒的性子是从小养成的,三人中只有谢必安还算自制,深谙出来喝酒必要有一个清醒的道理,便坐在一旁吃菜听戏。
其实在踏入酒楼前,范无救还是很谨慎的,时刻记得自己是来调查酒楼情况而不是来花天酒地的,但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他们便渐渐放下了戒心,只因为这里实在太过正常了。
普普通通的装饰,普普通通的客人,普普通通的酒菜,甚至还有客人为说书先生打赏碎银,只因说书先生投其所好,编了一段他们最感兴趣的闺房趣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平常,若不是时不时有人用灵力,他们甚至会误以为这里是凡间的避暑小馆。
连白他们到底还是年轻,戒心如此轻易便被这表面的现象所打破,撒欢儿似的一坛又一坛喝。
谢必安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幸好他们有灵力傍身,不然就照他俩这不要命的喝法,换个普通人的身子估计得喝穿肠。
连白虽爱喝,但他心里有数,虽对这里没什么警惕,但他这个人出门在外一向会留一根神经,便一直控制着酒量,堪堪维持在微醺的状态。
至于范无救,那就是个纯种的傻子了,虽说老城主他们对范无救的评价一向颇高,但只有连白和谢必安清楚,这人一旦有了安全感,就像是变了一副样子,喜怒哀乐格外明显,整个人欢脱到了奔放的地步,喝醉的丑态更是被两人瞧见过无数次。
此时的范无救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颇为迷离,显然,连白和谢必安就是他最大的安全感,反正就算他喝到边走边吐,这俩人也不会不管不顾。
连白眼睁睁见面前的人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迷离,到最后撂下酒坛子,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然后整个人像是失了力,上半身向旁一歪,直直倒在了一旁的谢必安身上,脑袋在他颈窝黏黏糊糊蹭,蹭的谢必安耳根染上一片绯红,忍不住上手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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