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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范无救虽然醉了,但也知道谢必安这是在推拒,他潜意识里还是不愿勉强谢必安,只能委屈巴巴坐直,然后一头栽在了桌上,无意识的哼唧着表达不满。
谢必安只是因为不太适应这亲昵的举动,下意识推了一下,却被范无救的酒后乖巧惊到,脖颈的温度骤然消失,他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了方才被蹭过的地方,一抬眼,便直直对上了连白戏谑含笑的眸子。
连白吹了个流氓哨:“呦,看来范无救也不是单相思嘛。”
谢必安眼神闪躲,懒得理他。
就在这时,身后厢房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连白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个人便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涌入鼻腔,紧接着,那人像是终于站不稳,路过三人位置时伸手扶了一下桌子,双腿一软,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连白一把将人扶住,血腥味扑面而来,男子意识模糊,下意识挣扎着抬起头,看向扶住自己的好心人,可惜他伤势过重,还没等看清连白的面容,便陷入了昏迷。
连白和谢必安却看清了男子的脸,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公子?”

第71章 【三】是朋友
徐年晕过去前,只记得自己被一个人抱住了,但他没看清那位好心人是谁,身上的伤口疼到他意识模糊,最后的念头就是死死攥着他拼命换来的东西,用力到手腕青筋绷起,谢必安帮他紧急止血后,手指搭上徐年的手腕,却发现这人微弱的脉象被格外活跃的青筋埋在下方,根本探不到。
连白按着他的小臂,示意谢必安用力,谢必安则扒着徐年攥紧的手指,妄图让他放松,边扒边骂——
“我天......这么大力气,昏迷了也不松手,他抓着的是什么啊?!”
能让谢必安如此绝望,这徐年也是个人才。
徐年直接被两人给扒醒了,迷迷瞪瞪睁开眼,就发现有人要扒开他的手,导致徐年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要趁他病要他命,急得疯狂挣扎,也顾不上胸前的伤,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险些溅了连白一脸,他气道:“别乱动,你想死吗?”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徐年一半的理智,他一边踹谢必安,一边分心去抬头看连白,见到连白的脸时,徐年惊讶到口无遮拦:“太、太子爷?!”
连白:“......”
谢必安看着胸前徐年的鞋印,沉默片刻,抬起手,“啪”一下扇在徐年手腕上,他这一下打得毫不留情,白皙的皮肤立刻留下一个巴掌印,徐年吓了一跳,就见谢必安冷冷道:“放松。”
一旁趴在桌子上喝得不知死活的范无救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撑起脑袋,扒着桌子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徐年:“......”
徐年放松了,手腕松懈下来,但他还依旧攥着那东西,谢必安也不在意他到底攥着什么,满意地诊脉。
连白也松了一口气,谁料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被谢必安的一句话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你的灵核呢?”
灵核是修炼最重要的一环,没了灵核,相当于灵脉尽毁,此生都不能再修炼了,这对徐年来说,也意味着他的寿命会大幅衰减。
他们俩惊讶成这样,徐年本人倒是没多大反应,平静道:“给别人了。”
“给别人?”谢必安音调都高了,满脸的不赞同,“这可是灵核,没了灵核你怎么修炼?!”
“修炼?”徐年面色苍白,说话断断续续,语气却带着些嘲讽,“修炼是你们这些人的特权,至于我们,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就已经很辛苦了,哪有功夫修炼,况且修炼也是要看资质的,我不想把命运赌在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连白一针见血道,“你一身伤出现在酒楼,是因为你用灵核和鬼市的人做了交易,对吗?”
徐年没有否认:“是。”
几人自小便养尊处优,不曾接触过鬼市那些污秽,就算时常听长辈们谈到,他们也只是听个皮毛,对鬼市的认识始终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但现在的徐年让他们意识到,鬼市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也大概能理解长辈们为何执意要将酒楼控制在手中。
徐年衣襟上的血迹让他们清楚的知道,鬼市,是他们认知之外的地方,也是未曾见过的地狱。
谢必安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能让你拿灵核去换?”
徐年垂下眸子,片刻,他轻声道:“我母亲的百年寿命。”
一直紧攥的手松开,露出里面的小瓷瓶,瓷瓶里正是能帮徐母留住鬼气的丹药。
连白看着那个瓷瓶,忽然道:“和你交易的人是谁?”
“他带着面具,不认识。”徐年很敏感,立刻意识到连白想要做什么,却又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去找他?”
像连白这样身份贵重的人,怎么会为了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去以身涉险?
谢必安比他还惊讶,拽住连白的手,劝道:“别冲动,连白,我们不知道那人的底细,断不可贸然行动,况且你的身份贵重,一举一动都——”
“我知道。”连白道,“我没那么不知轻重,我只是想,反正我们早晚要整治这地方,若是能查到那人是谁,说不定能顺便拿回灵核。”
徐年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太子爷还没有傻透气,道:“多谢公子好意,但还是算了吧,鬼市涉及到的人和事都太过危险,况且今日与我交易的那人也不见得是真的想要灵核,没准转手就卖给别人了呢,就别费这个劲了,更何况......”
徐年微微一笑,语气轻快:“灵核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痛快就把它交出去,我这辈子,只想在我母亲床前尽孝,至于修炼什么的......我也没什么兴趣。”
话虽这么说,徐年眼底却闪过一丝遗憾,那瞬间很短暂,却还是被始终看着他的连白捕捉到。
见他这么说,连白倒也没劝他,只道:“行吧,那我们来聊聊另一件事。”
徐年疑惑道:“何事?”
连白笑道:“你来我这里干活吧。”
谢必安、徐年:“?”
连白继续道:“最近大家都很忙,我殿里的账房先生也被我父亲调去准备生辰宴了,不如你来补这个空?我这里很清闲的,你就每日记下我殿里的开销就可以,余下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儿去哪儿,若是你想去照顾你母亲也可以,而且我有钱,分给你的月钱绝对比铺子老板给的多。”
谢必安也懂了连白的意思,在一旁帮着劝:“你伤的太重,这段时间也不能太过劳累,铺子那里忙起来没日没夜的,你肯定吃不消,老板估计也不高兴。”
一个欠了吧唧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懒洋洋道:“再说了,你现在伤还没好,若是不好好调理,估计活得还没你母亲久,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尽孝?”
这话可真是说到徐年心坎里去了,他原本不想欠人情,还打算拒绝的,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寿数,但他现在这个身体,还真有可能活不过他老娘。
连白和谢必安闻声回头,惊讶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范无救大概还没醒透彻,撑着脑袋一脸疲倦,眼神里却满是笑意,对着谢必安道:“谢公子那一巴掌可真是利落干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谢必安默默转回去,不理这个傻逼。
连白看着纠结到开始薅自己头发的徐年,温声道:“遇到了就是缘分,留下吧。”
徐年就这么留在了敬含殿,偌大的敬含殿只有连白一人居住,账能复杂到哪里去,几天记一回都不碍事,他心里清楚,连白只是为了帮他才这么讲,所以对连白更为感激。
徐母用了药,身体恢复不少,起码不用徐年整天贴身照顾了,他便留在连白这里干活,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抢着干,晚上再回家照顾徐母,搞得连白都不好意思了。
连白刚起床,头发还乱着,坐在桌前看着丰盛的饭菜,表情复杂,随后委婉地拒绝了徐年想要帮他梳发的请求,并表示自己可以。
徐年拿着发带站在一旁,看起来似乎有些无措,连白梳完发见到他的神色,不由得一愣,意识到他在想些什么后,无奈一笑,道:“你不用有负担。”
徐年抿了抿唇,只道:“可我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做这些小事。”
“你怎么没报答我?”连白指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又指了指周围,“你瞧,要是没有你,我哪能住这么干净整洁的房间,哪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殿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做了那么多事,我给你钱也是应该的,你收着就好。”
徐年又道:“可您还帮我治伤,这也——”
连白摆摆手:“不止你一个,谢必安和范无救这些年来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都是我帮着治的,也没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啊?”
徐年:“可你们是朋友啊!”
连白瞪眼:“那我们就不是吗?”
“我们——”徐年话音一顿,像是被人施了禁言术,良久,他才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
“是啊。”连白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我们也是朋友,所以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若你实在是过意不去,那就把我也当作朋友吧,这样我们情账钱账两清,谁也不欠谁。”
徐年像是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举着条白色发带,活像是要上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岁良跑了进来,笑着大喊:“哥哥,你瞧我的衣裳好不好看?”
岁良穿了件红色的衣裳,和连白的那件颇为相似,连白笑着打量他,夸赞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岁良这才满足了,随后他看向一旁罚站的徐年,问道:“哥哥,这个人就是你前段时间带回来的下人吗?”
徐年微微垂眸,没作声。
连白立刻纠正他:“不是下人,他是我的朋友,最近来殿里帮忙。”
岁良点点头:“哦。”
连白又拉过他,帮着介绍:“岁良,这位哥哥叫徐年,叫人。”
岁良笑道:“徐哥哥好。”
徐年看着面前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孩,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心也软了下来,轻声道:“你好。”

第72章 【四】遇害
岁良来的正是时候,便和二人一同坐下来用饭,连白吃着吃着,装作无意间问了一句:“岁良,你这身衣服,是谁送给你的?”
岁良答:“是孟姐啊,她说哥哥的生辰是大事,大家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才喜庆。”
连白给岁良夹了块肉,笑意却未达眼底:“孟姐待你这么好,你心里要有数,知道吗?”
岁良“嗯嗯”点头,咬着肉,眼睛亮亮的。
“我这几天一直呆在殿里,也没去看看爹,你知道他近日在做些什么吗?”
岁良想了想,摇头:“爹整日见不到人影,刚刚我顺路还去了趟爹那里,敲门时爹说他忙着呢,我就没进去。”
“这样。”连白一听就知道他爹在想些什么,嘴里的菜顿时变得没滋没味,同时他也庆幸,岁良现在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然就他爹这冷淡的态度,换谁谁不心寒。
徐年边吃边听那兄弟俩聊天,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正疑惑着,连白忽然将话题转到他这边来:“徐年,你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过几日,你跟着我们一同练剑吧,就当强身健体了,我这殿里也没有那么多活给你干,别整日在这虚度青春。”
见徐年又要摇头,连白立刻眯起眼,威胁道:“不去我就揍你。”
徐年:“......”
自那日后,连白便每日带着徐年去找范谢二人练剑,徐年到底还年轻,伤口恢复的不错,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他悟性强,练起剑来挺像那么回事,时不时还能和范无救对上两招,若是灵核还在,徐年一定也是个好苗子。
四人练得风生水起,就连岁良和孟湘偶尔都来凑热闹,连白不知从哪儿淘来一把短剑给岁良,让他耍着玩,孟湘是这帮人中年纪最大的,她虽只负责照顾岁良的饮食起居,但能入老城主的眼派来照顾,也不会是个普通女子,此时便在一旁手把手教岁良剑招。
连白一向是修炼最辛勤的,最近却经常犯懒,偷偷趁几人不注意跑出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问他也不说,不过连白向来有心眼,分得清轻重,谢必安他们也就没再问,只当临近生辰宴,连白兴奋到拿不动剑。
徐年对这件事很好奇,他想知道连白在做什么,更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连白口风很紧,连其他人都没问出来,他估计就更没戏了。
可徐年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与他有关。
三月后的某日,几人修练完各自分别,连白却叫住了徐年,徐年虽疑惑,却没有多问,跟着连白回到了房中。
连白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藏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露出手心那颗发着光的灵核。
“!”徐年呆呆地看着那颗灵核,若他此时是肉体凡胎,估计心脏都要停跳,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是......我的灵核?”
“对啊!”连白眼神里满是喜悦,克制着自己不要露出邀功般的笑,但语气还是出卖了他,“我这几日帮着爹调查酒楼,顺便找到了这颗灵核,你那日猜的没错,这灵核被那人转手卖掉了,刚好被我碰到,我便将它带回来了,我是不是运气很好?”
话说得轻松,可徐年知道,偌大的酆都城,那人落进茫茫人海,将这一颗小小的灵核卖掉,想要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连白这么讲,只是不希望他有负担。
徐年眼眶渐渐红了,哑声道:“谢谢......真的,多谢公子。”
说着,徐年身子一低,膝盖一弯,竟是要跪下!
连白吓得人都要跳起来,忙把人扶住:“别别别,举手之劳而已,你可千万别跪,我受不起。”
“受得起。”徐年眼眶红得可怕,眼见这眼泪就要落下来了,他表现得一直很平淡,彷佛失去灵核这件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但真正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修炼,他羡慕那些有资质有师傅的人,他也妄想过有一天能一剑破苍穹,可这些幻想在他失去灵核的那天起,彻底消失了,他连做梦都要告诉自己,放弃吧,你做不到的,没那个命就别整天幻想,到头来终得一场空,哭的还是自己。
可现在,连白拿着灵核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你可以继续修炼了。
徐年流着泪,心想,他早该猜到的,像连白这般心细之人,怎么让他这样一个失去灵核的废物混在他们中修炼呢,这不是戳他的心吗?
现在想来,连白大概是早就着手调查这件事了,直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连白终于找到了灵核。
连白看着徐年满脸的泪,都有点慌了:“哎不是、你别哭啊,你难道真不想要灵核?不能吧?那我......我先给你存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拿走?”
徐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怎么会不想要呢......
“......要,我想要。”
我想修炼,我想以一个够格的身份站在您身边,而不是一个被施舍的废物。
连白慌张地找了个帕子递给徐年,他瞒了这么久,就是想给徐年个惊喜,现在看来,这惊喜似乎过了头......
徐年擦干净泪,还想跪下,连白扶着他的手还没撤走,见势直接一把拖住他,刻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冷冷道:“再跪这灵核就不给你了!”
语气严肃认真,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连白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和他讲话,可徐年却笑了,他弯下腰,对着连白深深鞠了一躬。
“公子之情,徐某无以为报,若今后公子有难,徐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白叹了口气,将徐年扶起来,无奈道:“我真没做那么多,你不必如此,快起来快起来。”
徐年起身,连白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举起灵核,道:“准备好。”
他运起灵力,将手掌贴向徐年的胸膛,掌心的灵核嗅到了主人的气味,乖顺地没入其中,回到了主人的身体,与此同时,干涸已久的灵脉如同久旱逢甘霖,汹涌澎湃的灵力顺着每一根灵脉游走至全身,徐年的眸子也越来越亮。
连白看着这一幕,替徐年欣喜的同时,还带着些心虚。
他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兴起便送佛送到西的大善人,他费尽心力帮助徐年,其中缘由只有他心里清楚。
黑白无常的位置要换人了,谢必安和范无救虽能力出众,但他们毕竟年轻,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也需要时间,老城主又是个不问世事的性子,以往的公务都是由黑白无常完成的,现在他们走了,谢必安和范无救虽能帮忙,但总归是要费心力的,连白不可能游手好闲,便将酒楼的担子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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